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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 那今日前來又是爲了誰

197 那今日前來又是爲了誰

是蘇陽。

只見她伸手一指,直直指着最後進來的那個一襲黑衣的張安說道:“他是假的!”

衆人又是一驚一懵妲。

原本以爲後來的總歸是真的,現在這個女人一說,又被推翻了禾。

畢竟,在場的所有人,誰都不如這個四王府的女主人瞭解張安吧?

而且她說得如此篤定!

景帝沉眸沒有吭聲。

商慕炎微微眯了眸子,眸色酷冷,林子墨長睫輕垂,脣角弧光點點。

黑衣張安卻也不慌不懼,嘴角冷冷一勾,看向蘇陽,“請問四王妃有何證據說我是假的?”

щщщ✿тт κan✿C O證據?

蘇陽微微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急切了點。

原本她也不是一個沉不住氣的人,主要是事出突然。

明明她和林子墨已經將張安控制,關在郊外的一間密室裡,明明除了他們兩人,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爲何張安會突然出現?他是怎樣逃出來的?

本以爲順風順水,不想張安卻突然出現,讓她心中一亂,然後,林子墨又突然一個眼神過來,她腦子一熱,就迫不及待地指出,這個張安是假的。

如今,要說證據……

她抿脣快一思忖,說道:“因爲,我和張安相處不是一天兩天,我對他非常熟悉,你給我的感覺完全不對。”

“感覺?”黑衣張安嗤笑,“那方纔五爺還說那個張安給他的感覺不對呢!憑感覺能證明什麼?”

景帝蹙眉,“那現在你們自己說,要朕如何相信你們?”

黑衣張安略一躬身,恭敬道:“皇上,小人記得在柳溪鎮的時候,四爺爲皇上尋七寶珠未歸,小人斗膽奉了四爺之命扮作四爺參加了靖瑤綵球的比賽……”

雖然三月三那日去柳溪鎮與民同樂,只是各府王爺去了,大臣們並沒有去,但是,當時這件李代桃僵之事讓天子震怒,後又因爲七寶珠化解,早已經傳開,衆人皆知。

如此看來,這黑衣張安的確是真的了。

景帝面色冷沉地“嗯”了一聲,又轉眸看向青衣張安。

青衣張安抿了脣,也一鞠身道:“皇上,這件事明明是小人所爲,他偏搶先說了去,當日衆目睽睽,這件事並不是什麼秘密,任誰都可以拿來利用作爲說辭!請皇上明察!”

衆人一怔,只覺此話也確有道理。

那現在…….

黑衣張安自嘲一笑,搖了搖頭,“這世上能有如此相像之人,除非孿生兄弟,而我張安是孤兒一個,並無親人。其實要真僞也並不難,看看誰戴了假面便是!”

是啊!

衆人紛紛點頭,這麼簡單的方法怎麼沒有想到。

商慕炎面沉如水,林子墨眸光微閃,景帝伸手指了指高盛,“去檢查一下兩人的臉。”

高盛領命上前,仔仔細細驗了起來。

衆人目不轉睛、屏住呼吸,靜候結果。

“回皇上,兩人皆未戴假面!”

啊!

衆人驚錯!

這怎麼可能?

黑衣張安的臉上亦是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林子墨垂下眉眼,脣角一勾,幸虧他想得周到,是換臉,而不是易容。

事情越來越有戲劇性了。

氣氛就變得愈發詭異起來。

景帝臉色越來越難看。

青衣張安再次一伏地,“四王府之火,的確是八王爺所爲,請皇上明鑑!”

黑衣張安見狀,也隨之伏地,“不!四王府之火,實際上是四王爺自己所爲,請皇上明察!”

什麼?

全場錯愕。

所有人都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是四…….四王爺自己所爲?

景帝亦是露出震驚的表情。

一聲低笑驟然響起,是御史臺林子墨,他緩步踱到黑衣張安的面前,俯瞰着他,黑眸似笑非笑,“你確定自己不是在開玩笑嗎?”

黑衣張安卻也不懼,直直迎着他的目光,斬釘截鐵道:“非常確定!”

林子墨便又笑了,“這世上竟然還有人自己放火燒自己?四王爺有毛病嗎?”

末了,也不等黑衣張安做出回答,又緊接着說道:“而且,你不是說你是真的張安嗎?張安的身份是什麼?是四王府的管家,你的主子是四王爺商慕寒,你現在在說什麼?你說四王府的大火是你的主子自己放的,是嗎?有你這樣陷主人於不義的僕人嗎?這不得不讓我懷疑你的動機,以及你真實的身份!”

林子墨說完,笑容一斂,眸中騰起厲色。

衆臣中不少人覺得不無道理,紛紛點頭。

景帝抿着脣,眸色更深。

“說吧!你是哪個王府的人?爲何要誣陷四王爺自己縱火?”

林子墨袍袖一拂,厲聲質問。

黑衣張安一怔。

還未開口,又有一聲輕笑劃過殿中衆人的耳膜。

是八王爺商慕炎。

“林公子身爲御史臺的人,更應該懂得凡事都是講證據,林公子又是憑什麼那般肯定這個張安就是誣陷四王爺呢?”

“哦?”林子墨挑眉,又緩步踱到跪在地上的商慕炎的面前,忽然傾身,湊到他的面前,眉眼彎彎道:“看八爺這個樣子,莫非八爺有證據證明,四爺的確是自縱火?”

他當然有!

應有盡有!

商慕炎冷冷一笑,可只一瞬,又猛地意識過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

證據、信箋、書房、蘇月…….

不可能!

他擡眸,看着面前男人笑得魅惑衆生的臉,腦中有什麼東西一點一點清晰地浮出水面。

難怪!

難怪蘇月會突然回到他的身邊!

難怪那夜她會借送點心之名出現在書房!

難怪這幾日又失蹤不見!

是因爲他手中的那些證據是嗎?

她之所以回八王府,回到他身邊,都是因爲要幫林子墨偷走他手中所有關於商慕寒的罪證是嗎?

不然,他扼着這個男人的咽喉,這個男人怎麼敢如此放肆?

又是搞假張安,又是告他縱火,一副置他於死地、又勝券在握、毫無後顧之憂的樣子?

只有一種可能,證據沒了,他遏止他的利器沒了。

可是,怎麼會?

蘇月怎麼會?

不,不可能!

蘇月不可能這樣做!

她不是這樣的人!

商慕炎猶不相信,胸口激烈震盪,他驀地伸手,一把擒住林子墨的衣領,往自己面前一拉,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咬牙,一字一頓道:“你利用蘇月?”

林子墨也不懼,微微一笑,同樣湊到他耳邊,“錯,不是利用,是她心甘情願!”

所有人都看着這兩人,包括景帝。

卻沒有人知道兩人說了什麼。

剛開始看到商慕炎的舉措,衆人還皆是一驚,以爲他要動用暴力,可很快就看到他又放開了林子墨,與此同時,整個人瞬間頹敗了下去,就像被人霎時抽走了所有的生氣一般,佝僂了身子跪在那裡。

林子墨低低一笑,直起腰身,再次轉眸看向黑衣張安。

“還要說你的主子四王爺自己燒自己嗎?”

黑衣張安微微一怔,轉眸看向商慕炎,只見男人長睫輕垂,眉眼低斂,望着自己身前的地面,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什麼。

略略也大概猜出了幾分,黑衣張安心下微微一沉,又眼梢輕掠,快速掃了一眼商慕毅,只見其亦是一副眉心緊鎖的模樣。

腦中快速思

忖着對策。

既然,說四王爺縱火無證據,衆人也不相信,那就不扯這個了。

揭露林子墨就是商慕寒的身份同樣有曝點,更有殺傷力,不是嗎?

況且,這也無需什麼證據,林子墨本人就是最大的證據,譬如肋骨下的副骨……

主意已定,正欲開口,卻驟然聽到一聲清冷的女聲從殿門口傳來。

“四爺人都不在了,做什麼還在這裡說這些?”

衆人一震,紛紛循聲看向門口。

商慕炎亦是緩緩擡起眼梢,朝門口望過去。

女子一身素裙,輕紗掩面,緩緩走了進來,在她的旁邊,跟着還沒來及稟報的內侍太監,想要阻攔她。

景帝微微眯了眸子,擡手,驚慌失措的內侍太監見狀,如得大赦,連忙退了出去。

女子款步上前。

這女人在場的基本上都識得,現任八王府側王妃蘇月,聽說,上次被四王爺商慕寒擄走,死裡逃生回來了。

那今日前來,又是爲了誰?

是八王爺商慕炎吧?

畢竟他是她的夫君,她是他的女人!

可是,聽她剛纔那句話,說什麼來着,說四爺人都不在了,做什麼還在這裡說這些?

她說的是四爺?!

想想也是,她曾經可是四王爺商慕寒的側王妃。

於是衆人的眼神就變得興味起來,所有的目光都隨着她婀娜的身影而動。

商慕炎將目光收回,低垂下眉眼,彎了彎脣。

蘇月徑直穿過衆人,走到殿前,目光觸及到跪在地上男人身上的血漬和後背上的傷痕,目光微微一頓,又上前一步,對着景帝見了禮。

景帝凌厲的眸光在她的臉上盤旋了幾圈,道:“你怎麼來了?”

“回父皇!兒臣聽說八爺被緊急宣進宮,不知出了何事,兒臣心下擔心,便也進宮來了,方纔在殿門口聽到說四爺,便忍不住想說兩句,四爺都已經不在人世了,何必還在這裡說這些呢?”

衆人一震。

景帝眸光一斂。

林子墨眼波微動。

商慕炎脣角冷冷一斜。

“你說老四已經不在人世了?”景帝沉聲問道。

畢竟那日跳下瀑布以後,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雖說,生還的機率很小,但,畢竟沒有見到屍體,總歸還有一線希望。

如今這個女人說得這般肯定。

蘇月點頭,面色略顯凝重,“是!那夜四爺從瀑布上躍下,受傷極重,沒兩日便……去了。”

全場唏噓。

女子的聲音還在繼續,“所以,我才得以逃脫了出來。”

景帝抿了脣,眸色深沉,沒有說話,也不知是難過,還是不信。

蘇陽眸光微閃,水眸疑惑地看向林子墨,林子墨渡了一記眼色給她,目光掠開。

黑衣張安和商慕毅對視了一眼後,皆看向商慕炎,商慕炎脣角冷笑愈發濃豔。

蘇月啊蘇月!

你還能做得更徹底一點嗎?

你還能爲這個男人做得更徹底一點嗎?

盜走了他手中所有的證據,讓他從絕對的優勢方變成了被動挨打的一方。

連說商慕寒縱火這個事實都不得。

如今又進來將他這邊的最後一條路也堵死。

什麼四爺已不在了,什麼四爺已經去世了,不過是將他這邊想要揭穿林子墨身份的路堵死。

她告訴衆人的是,商慕寒已經死了。

試想,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怎麼可能林子墨是他?

一點一點想着,商慕炎只覺得一顆心一點一點痛起來,到最後,排山倒海,直直奪了呼吸。

也不知自己心裡怎麼想的,他猛地擡頭,看向蘇月,“既然,四哥已

經不在了,不應該在這裡說這些,那就說說我吧!我還活着。”

所有人一怔。

蘇月臉一白。

商慕炎微微笑。

是的,他說的是事實,他還活着。

爲了尋懿容草,他從冰山的雪峰上滾落,還活着;

爲了奪懿容草,他被黑幫高手百來人圍攻,也還活着;

就想着早些趕回來,他幾日時間累死了兩匹馬,馬死了,他依然還活着。

“那便說說我吧!兩個張安,分不出真假,一人說四王府的火是我縱的,一人說四王府的火是四哥放的;而剛纔,你的意思,四哥已經不在了,不應該說他了,那就繼續討論,四王府的火是我縱的吧?”

商慕炎脣角輕勾,黑眸一瞬不瞬地凝着蘇月。

蘇月臉色越發一白,略略別過眼。

“凡事都是講證據,我沒有證據,所以我不會瞎說話,也不會妄自判定。”

蘇月淡淡迴應了一句,抿了脣,不再吭聲。

孩紙們不喜陰謀,素子就簡單了寫哈。另,莫急哈,事情的發展應該不是孩紙們想的那樣。

還有,素子也是今天才知道本文在吧同步更新,素子在這裡說一聲,小說吧是紅袖放過去的,素子沒有後臺的權力,所以沒法回覆評論,小說吧的孩紙們見諒哈,麼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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