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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本王的確想讓你死

098 本王的確想讓你死

傾君側·等皇的女人 098 本王的確想讓你死

(?)

等蘇月沐浴完畢、整理好,回到內室,商慕寒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寢衣,坐在燈下,清理着自己腿上的傷口。

桌上,一個小藥箱,她認識,那是四王府的藥箱丫。

蘇月怔了怔,看他這副樣子,難道不打算回自己的梅殿嗎?

本想開口問,後轉念一想,反正自己身上來月事,他又不是不知道,總不至於做越格的事,而且他曾經說過,她沒有讓男人瘋狂的資本,他也對她不感興趣。

這般想着,倒也無所懼,只是,他坐在那裡,她總不好自己躺到牀上去吧,於是,便也走到他的對面坐下,目光觸及到他腿上已然有些潰爛、甚至較之前更加鮮血淋漓的傷口,一驚:“怎麼會變成這樣?媲”

就算在水裡面浸泡也不至於這般嚴重啊?

商慕寒擡眸看了她一眼,淡然道:“沒什麼,本王貼了一張麪皮在上面,傷口不透氣,方纔本王揭下來時,皮肉又粘在一起,帶到了而已。”

男人說得雲淡風輕,蘇月卻聽得心驚肉跳。

麪皮?

“你幾時貼的麪皮?”

“在你出門跟張安拿本王外袍的時候。”

蘇月一怔,她幾乎出門就碰到了張安,這廝動作真夠快的,也就是說,那麼短的時間內,他做了兩件事,第一,將她給他纏半天的袍布解了,貼了一張麪皮;第二,將夜行衣和中衣置在銅盆中燃了,毀掉證據。

“那就是說,其實,你已經猜出了你父皇的意圖,做了相應的對策?”

她也是戴過人皮面具的人,很清楚麪皮貼在傷口上,會有什麼效果,且不說,傷口看不看得出,最起碼,血絕對是不流了,只是副作用就是像現在這樣,悶着潰爛。

男人淡“嗯”了一聲,眉眼低垂,專注於自己手中動作。

“那我方纔下不下去池中,你都不會有事,是嗎?”

男人依舊眼梢未擡,輕“嗯”了一聲。

蘇月怔了怔,其實,她做這一切,也沒有想過要他感激,從來沒有,她也不過是這般想着,便這般做了,但是,此時此刻,不知爲何,竟是生出幾分失落來,嘴裡便禁不住嘟囔道:“那不早說,害得我當時急死,還跑下去丟醜。”

男人這才擡起眼梢,瞥了她一眼,輕嗤:“本王又不知道你如此急中生智、視死如歸!”

這話說得…….

前半句像表揚,後半句怎麼聽怎麼諷刺,蘇月只覺心中氣苦,不禁反脣相譏:“敢情我幫四爺還幫錯了?”

“就你?”男人挑眉,黑玉一般的眸子斜斜睇着她,眼角眉梢都是不以爲然的冷嘲,“你以爲你那樣就能騙得過父皇?即使在水裡,分不出本王和你的血,上了池,不是還是一清二楚?”

蘇月一愣,想了想,覺得也是,她的血在臀部,他的血在腳上,衣服被淋溼以後,被水稀釋往下淌,方位不對,不同於在池中泡在水裡,的確還是會露餡兒,所幸,所幸他貼了麪皮,還好,還好,可是,要不要說得那麼過分,她做了那麼大的犧牲,就換來他的兩句冷嘲熱諷?

心中一時氣苦更甚,起身,沒好氣地道:“好吧,今夜就當我自作多情,所幸,好心也沒有辦成壞事。”

果然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她去睡覺。

男人低低的笑聲響起,蘇月腳步一頓,轉頭看着他。

男人黑眸映着燭火,明明暗暗,熒熒爍爍,絞着一絲興味,“那在你眼裡什麼是好事,怎樣纔算是壞事?莫非此地無銀、欲蓋彌彰的道理你不懂?”

蘇月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的話裡之意。

他是說她下水幫他,是此地無銀、欲蓋彌彰之舉,終究是辦了壞事是嗎?

“商慕寒,你有沒有一點良心?”

她是女人,她是正處在生理期的女人,她爲了他下水,他說她壞事?

“不是嗎?”男人挑眉,似乎很不以爲然,“難道你以爲父皇沒有看出來?”

蘇月心中“咯噔”一下,“難道他知道了?”

“嗯!”男人聲音清淡,視線從她臉上掠開,垂下頭,輕輕放下自己的褲管。

蘇月卻是一驚一駭,“那怎麼辦?”

“不怎麼辦。”男人擡眸,朝她伸手,“過來!”

“做什麼?”

男人脣角一斜,“扶爺到榻上去!”

蘇月又一懵一汗,這景帝都識出來了,他倒反而心情好了,平日都自稱本王的人,還爺呢!

不過,見他這般,她的心也稍稍安定,撇了他一眼。

“爺方纔抱着我那個腳步翩躚、身輕如燕,沒事人一樣,現在做什麼要人扶?”

她以爲男人又會硬上兩句,出乎意料的,沒有,男人一聲未響,只是雙手撐着桌面,默然地起了身,樣子有些吃力艱難。

蘇月怔了怔,心口微澀,又禁不住上前,伸手將他扶住。

好吧,強硬她不怕,她就是最見不得這個男人這樣。

小心翼翼攙着男人轉身,眼角的餘光卻是驀地看到男人脣角一勾,她才驚覺上當,氣得直接拿了桌案上男人剛剛揭下來的麪皮砸了過去。

男人淺淡一笑,伸手穩穩接過。

“商慕寒,你還能更無聊一點嗎?”

男人略略怔忡,脣邊笑意微斂,似是若有所思,須臾,又轉身將手中麪皮置於桌案上,徑直走到牀榻邊坐下,開始慢條斯文地脫着軟履。

蘇月一驚,“你在這裡睡?”

“有問題嗎?”他眼梢掠了她一眼,徑直掀了被子躺下去,末了,又往外側挪了挪。

蘇月蹙眉,“不是,你……”

“今夜是你要做戲的,既然這樣,這戲就得做下去不是。”男人寡淡的聲音將她的話打斷。

蘇月怔了好半響,才明白過來他話裡的意思。

難道景帝還會派人暗查不成?可是,他不是說景帝已經知道了嗎?

似是瞭然她的疑惑,他又開口道:“本王也不確定父皇知道不知道,只覺得依照他的性子,應該會在我們離開以後,就派個醫女過來瞧瞧你的身子,可是沒有,所以,本王才懷疑他其實已經知道,只是見本王將蘇陽和孩子的事端了出來,他心中愧疚,才放過此事!而且,本王今夜想拿的東西也沒有拿到……”

蘇月一震,想拿的東西?

他想拿什麼東西?

來不及思量,男人的聲音已再度響起,“難道你準備這樣站一夜?”

蘇月怔了怔,又靜默了一會兒,才轉身從櫃子裡取出一牀新被褥鋪在牀裡側,脫鞋上了牀。

燭火依舊讓它燃着,因爲她怕黑暗中與這個男人獨處的感覺。

夜很靜。

她緊緊閉着眼睛,強自讓自己忽略身邊男人帶給她悸動的那一抹呼吸和心跳,努力強迫自己睡着。

可是,不知是不是下水的緣故,原本就一直沒有停過痛的小腹痛得更加尖銳了起來。

那痛楚她幾乎有些承受不住。

她輕輕動了動,想蜷起身子,男人的聲音驀地傳了過來,“不舒服?”

她一怔,皺起眉心強自忍着,儘量讓自己聲音如常,“沒有!”

男人卻突然翻了個身,將手伸進了她的被褥,她一驚,禁不住低呼了一聲。

男人一聲冷嗤,“你怕什麼?”

隨之,腕上一熱,男人的大掌已經裹了她的手。

她心尖一抖,想掙脫,卻是被他用力握住,就着姿勢,修長的手指已經搭上了她腕上的脈搏,“別動!”

意識到他的用意,蘇月一怔,停了掙扎。

男人探了很久,蘇月想看看他的表情,可是他背對着燭光,又帶着面具,還低垂着眼簾,除了微微攏起的眉心,她什麼也看不到。

許久,才聽到他沉聲開了口,“你的身子較上次給你探的時候,體寒又加重了不少,得好好調養,再這樣下去……”

話沒有說完。

蘇月心頭一顫,“會怎樣?”

男人沒有吭聲,忽然起身,掀開被子下了牀,將桌案上的藥箱裡取了一包銀針出來,又走過來坐在牀沿上,執起她的手腕,將水袖的袖管撩高,給她施針。

他一直沒說話,可是蘇月還是能感覺到他的冷峻,禁不住心中一凝,“商慕寒……”

“沒事!”男人低垂着眉眼,一邊施針,一邊淡然道:“本王先將你的幾個穴位打通,明夜這個時辰再將它封住,然後,再服用一些益母草和茅澤便可無恙,益母草和茅澤應該行宮後院就有,明日本王去採些。”

這一刻,蘇月似乎又感覺到了幾分溫情的味道。

她躺着,他坐着,一豆燭火橘黃,她看着他,他專注着手中的動作。

那根根銀針刺入穴中,竟一點都不覺痛,連腹痛也消減了不少。

“商慕寒,你不是很想我死嗎?”這句在心中壓抑許久的話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他不是要殺了她嗎?何必救她?

“嗯!”男人眉眼不擡,淡應了一聲,“有那麼一刻,本王的確想讓你死。”

蘇月怔了怔,不意他會如此直白,微微苦笑,“結果爲何又沒讓?”

是因爲攝於她的威脅嗎?

她知道不是!

男人沉默不響。

“是因爲我食了血玲瓏,對你們還有用處,是嗎?”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了,蘇月覺得,她就想求個清楚明白。

持續沒有得到迴應。

她彎了彎脣,“被我猜中?”

男人眼梢輕擡,睇了她一眼,又一根一根將她穴位上的銀針輕輕拔下來,“不論是何原因,日後只要你不逾越,本王定會護你周全!”

男人聲音清淡,不帶一絲微瀾。

蘇月閉了閉眼。

逾越?何爲逾越?

這是他的警告,還是他的保證?

定會護她周全?!

她咬牙,輕輕一笑,“商慕寒,我不會感激你!就像你用血玲瓏救我,我不感激你,你替我解毒,我也不感激你,那日在竹林你不殺我,我更不感激你,今夜,你替我施針,我同樣不感激你一樣!”

“本王也從未想過要你感激。”男人淡聲開口,將銀針插進針袋,起身,走到桌案邊,將針袋放進藥箱,復又轉過身來,上了牀。

擡手,揮滅了燭火,他說,“睡吧!”

夜陷入了黑暗,四下寂靜一片。

兩人再也不多說一言。

蘇月在黑暗中睜着眼,只覺得那剛剛消停一會兒的腹痛卻又似乎回襲了過來,她咬着脣,翻了個身,面朝着裡面,蜷起身子。

驟然,身上一涼,被子被人掀起,她一驚,本能地想轉過身,卻是背上驀地一熱,她已被人裹了入懷,被子重新蓋下。

淺淡松香入鼻,男人溫熱的胸膛貼着她的後背,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男人入了她的被子,自後面將她抱住,是嗎?

什麼意思?

這算什麼?

當男人的大掌覆在她的腹上,緩緩給她輸送着真氣的時候,她終究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商慕寒,你何必要這樣?”

她又死不了,影響不了她食了血玲瓏的利用價值。

男人的手臂似乎又緊了一分,溫熱的氣息從她的頸脖處傳來,“你不是說要互不相欠嗎?不管怎樣,今夜你是爲了本王下的水。”

蘇月怔了怔,才明白過來,是說,她爲了他下了水,作爲回報,他便給她渡真氣,是嗎?

心口一滯,她笑着“哦”了一聲。

好一個互不相欠!

好一個等價交換!

也好,話說白了也好,至少不會讓她在這裡瞎想,去掉心中的幻想,剝去微妙的關係,兩人的相處就變得簡單起來。

她本來體寒,又加上身上月事來,手足幾乎一片冰涼,既然有人還恩,她便也不跟他客氣。

反正,互不相欠,不是嗎?

她挪了挪身子,又往他溫暖的胸口貼了貼,一雙冰冷的小腳更是直接擠到男人溫熱的雙腳之中,也不怕碰到他小腿上的傷口。

男人雙腳合攏,將她的雙足裹住。

春夜淺淡的月光透過窗櫺入了進來,她依稀能看到牆上面兩人側身相擁的淡影。

原來,無關情愛,無關風月,兩人也可以這樣取暖。

她想,今夜應該一夜無夢吧。

翌日,景帝一早便讓內侍太監來各宮傳達口諭,說因昨夜夜明珠一事,衆人折騰一宿,所以,暫定今日進行的洗浴節活動,延至明日進行,今日各宮自由活動、好生歇息。

素子要撞牆了,兩人對手對了一章,原本說今日虐的,竟然沒有寫到,只有明日來,親們放心,素子加快節奏哈,啊啊啊~~另外,糾正一下昨日的傳說,傳說週日加更,不過字數是15000,哈哈~~

謝謝【月羽玫】親、【用心小呆】親閃亮閃亮的鑽~~謝謝【woshishuizhuyu】親的荷包~~謝謝【香味抹茶】親的花花~~謝謝【rebecca1202321】親、【生來就是註定了命運嗎】親、【woshishuizhuyu】親、【素素淺唱】親、【jinlinying】親、【summer—solstice】親的月票,大愛孩紙們,羣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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