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煉牛毛飛針,有人直接將生鐵通過鍛打成鐵絲,再從鐵絲製成飛針,而洪飛雪則是鍛鍊打成小指粗細的細鐵棍,然後開始打磨,動作極快,將鐵棍磨成了飛針,而另一邊又用銀條煉製成細棍,同樣通過打磨製成銀針。
爲什麼讓他們領取生鐵、銀條,想來是要他們煉製鐵針、銀針,而鐵針上可以鍍銀,但若只是鍍針,根本用不了五分重的銀條。
她打磨的手法很特別,動作又快,將手中的每一根鐵棍磨成細針,銀針也用了近乎鐵針的法子進行煉製打磨。
她打磨了十根牛毛鐵針,又十根八寸餘長的銀針從水裡提煉出鐵水、銀水最後打磨成一枚蜻蜓釵鏢,可作釵子戴,又能當飛鏢使,煉製好蜻蜓鏢,她又將泡在水裡的鐵針、銀針撈出,進行最後一步的煉製,在煉器爐前快速地打訣,加入數十個符籙,細針在煉製中化成了二寸五長的牛毛細針。
叮鈴鈴——
司儀大聲道:“時間到,請各位選手將自己打造之物放在專門的托盤裡,走到前臺請評委點評。時間到了,不能再煉了,再煉將被視爲不違規出局。”
兩位評委點評前一組的鞭子,又兩位評委點評牛毛細針。
到了洪飛雪時,幾人拿着鐵針,又看了眼銀針,每樣只得六根,其他的被洪飛雪給收了起來,煉器師這一行,往往別人給了這麼多,多出的部分便是自己的,即便是在這裡也一樣,她看到旁人有的拿出四根,最多的也是八根,便取了中間數,只交六對上去。
灰袍評委拿着鐵針,用手試着韌性,又試其鋒芒度,“別人都是煉製鍍銀飛針,爲何你卻煉製了鐵針與銀針兩種,且還是用鐵棍打磨?”
“用鐵棍打磨而成,鐵針、銀針的韌性最好,在打磨過程中,留精華去糟粕,與直接煉製飛針更好。”
丁長老取了鐵針,用手摺了一下,鐵針雖微有彎度,只片刻便自己變得挺友修直,這樣的鐵針,丁長老從未見過,明明用手摺彎了,卻可以自己恢復修直。
陸麗姍擡頭望過來:水是加鹽的水,照理這樣煉製出來的兵器最易碎斷,怎麼她的鐵針、銀針卻無佯?
太奇怪了!
不過,只要加了鹽,鐵針最易生鏽,而對銀針來說其質地也會大打折扣。
丁長老冷聲道:“司儀,請另兩位評委過來。”
四個人在一邊小聲地議論起來。
灰袍評委道:“石小玉煉製的鐵針、銀針
應是下品靈寶,我看可以晉級。”
陸麗姍再難控抑,提高嗓門:“你們沒瞧錯?那就是尋常的鐵針、銀針,怎麼夠資格評爲下品靈寶?”
灰袍評委取了其他人煉的鐵針,用手一折,有的就斷了,而旁人煉製的銀針用手一折便彎了,當衆取了洪飛雪煉製的鐵針、銀針,鐵針未斷、銀針雖略有彎度,卻能自己恢復修直,灰袍評委運力一拋,鐵針、銀針“嗖——”的一聲居然穿透了木柱。
他取了旁人的用同樣的力道一拋,鐵針、銀針卻只能紮在木頭上。
丁長老道:“確實是下品靈寶,當評爲下品煉寶師。”
如果不是水裡被人加了鹽,她煉出的飛針就該是中品靈寶。
但靈寶賽場那邊,對剛晉級的選手未必會相信,只能晉到下品靈寶,從下品晉中品是必須要進行考覈的。
其中一位評委道:“讓我試試!”他取了洪飛雪的一枚飛針,又取了其他人的三枚,用手一揮,唯有洪飛雪的飛針扎得更深,其中優劣由此可見。
“着實是下品靈寶,過關!評爲下品靈寶師。”
陸麗姍微揚着下頜,嘴裡大叫:“我不服!”她氣得不輕,“不過是幾枚飛針,卻用了我們煉鞭子一樣多的時間,憑什麼就要評爲下品靈寶師?”
灰袍評委冰冷一掃,“這位選手,是你是評委還是我們幾個是評委?你是質疑我們的評判標準?”
“你們都看清楚了,她煉製出來的飛針真有那麼好麼,不是易碎易斷之物?”
水裡有鹽,無論她怎麼煉,這鐵針的韌性就會消失。
洪飛雪現下越發肯定,整個過程是陸麗姍在搗鬼。
她不明白,爲什麼陸麗姍會針對自己。
灰袍評委掃過陸麗姍的鞭子,“外觀製作粗糙,攻擊力下品,防禦力下品,做個馬鞭還湊事。”
陸麗姍立時大急,惱道:“你這老頭什麼意思?我神兵山莊陸家所出的鞭子只能做馬鞭?”
灰袍評委面容未改,“如果這位選手不服,神兵山莊的二莊主正好是本屆下品、中品煉寶師的評委,我們可請他來評判一二。”
陸家的小姐麼?居然仗着是神兵山莊的人,就可以枉幹加涉器城舉行的煉器師大賽。
丁長老想着這是器城主持的大賽,必須站在公正的立場,“來人,請神兵山莊二莊主評判。”
陸麗姍面露不安,忙道:“不!不用了……”
丁長老已經着弟子去調查,有人曾看到庫棚弟子與陸麗姍接觸,她懷疑陸麗姍在底下動了手腳。陸麗姍壞事,卻要他們器城來背黑鍋,被人指責,這是她絕對不容許的。“陸姑娘說不用,但我們必須要本持公正之心請人定奪,來人,請神兵山莊二莊主、請擂臺賽的器鬼真人。”
器鬼,器城二殿主的道號,因他煉出的器物帶着一份詭異,結嬰之後便取了器鬼這個道號。
陸麗姍目光閃爍,咬着下脣,不敢再說一個字,生怕被人驅趕出去。
灰袍評委給煉飛針的藍衣女子檢驗,用手一折,那鐵針從中折斷,那銀針也輕輕一折就斷了。
她面容微冷:“怎麼會?怎麼斷了,不應該斷的,不應該的啊,我在家裡時常煉製飛針、飛刀這樣的兵器,從來沒斷過。”
洪飛雪走出隊列,揖手道:“各位評委,小女斗膽,想請各位評委再給這位姑娘一個機會,我們一同煉製飛針,她也是打磨成鐵棍再磨成鐵針,這樣的製作方法,照理不會斷的,請各位再給她一個機會。”
陸麗姍原正沉默,突然見洪飛雪幫那名女子說話,立時道:“不過關就是過不關,怎麼還能再來一次。大賽的公正難不成就是給不過關者第二次機會。”
藍衣女子左右爲難,她走近丁長老,鄭重地行了一個禮,“評委,能否借一步說話。”
丁長老點了一下頭,藍衣女子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丁長老突地大聲喝問:“你說什麼?”
藍衣女子肯定地道:“小女句句屬實!”
煉器房的水池裡被人投了食鹽和硫磺,這是誰幹的?
鹽可是鐵器的大忌。
而硫磺被加入水中,又成爲銀的大忌。
丁長老不待細想,大踏步走到藍衣女子的煉器爐前,俯身查看水池,確實被人投了鹽,而水裡亦有一股硫磺的氣味。
不可能是他們入場前乾的,只能是他們定了位置後被投放了食鹽和硫磺。
石小玉發現自己領取的材料有佯,而這個叫柳蘭心的姑娘卻發現有人在水池裡投了異物。
待丁長老回來時,神兵山莊二莊主陸振業已到,一起同來的還有器城二殿主器鬼真人,兩個接過陸麗姍煉製的鞭子,陸振業笑了一下:“外觀粗糙,下品。防禦、攻\擊力,中品。持久性,中品。”
到底是自家人啊!
器鬼真人拾了鞭子,淡淡一笑,“這
外觀着實太難看了。”他一句帶過,拾了洪飛雪煉製的飛針,“這鐵針、銀針是你煉製的?”
“是。”
器鬼拿着鐵針,放在鼻尖聞了一番,“你在水裡加鹽?”
“前輩真會說話,誰都知道,鹽是鐵器大忌。”
那就是沒有加鹽。
可他明明聞嗅到一股食鹽的味道。
丁長老與弟子使了眼神。
弟子走到洪飛雪的水池旁,用手一試,果然發現水裡被人投了鹽。
器鬼又拿了銀針,銀針與銀針一握,運力一揮,竟有穿木之力,“用最尋常的材料,煉製出中品靈寶。”
這姑娘年紀不大,竟有如此煉器術,孺子可教!
“以老夫之見,鐵針、銀針已經達到中品靈寶的標準,無論是外觀還是其防禦\、攻\擊力,皆屬靈寶中的中品,而其韌性、持久性極佳,當評爲中品靈寶。”
陸麗姍嬌呼一聲:“二叔!”
陸振業抱拳道:“器鬼真人的評價最是中肯,確實是中品靈寶。”
早前說的可是下品靈寶,她原是想把洪飛雪趕出去,不讓她搶了自己的風芒,誰曾想到,竟成了中品靈寶,也就是說,洪飛雪是中品煉寶師了,這一下子又跳了幾級,她不甘心,憑什麼她要多賽幾場,可這不知名的臭丫頭是跳躍式晉級。
丁長老走近器鬼真人,低聲道:“石小玉的水池被人投了鹽,柳蘭心的水池亦被人投鹽投放硫磺。”
一個被投鹽的水池,竟然還能煉製出中品靈寶級的飛針,可見此女不凡。
器鬼真人的眼眸微斂,“來人,請寶賽場中品煉寶師過關印,老夫親自捉筆寫評,勞各位評委做個見證。”
洪飛雪垂首道:“謝各位評委!”
器鬼真人親寫評語,之後蓋上他的大印,幾位評委連同陸振業壓下刻有各自名號的印章。
器鬼真人掃過一側的柳蘭心,道:“柳蘭心選手過關。”
司儀忙道:“恭喜柳器師,你現在是極品煉器師了。”
在場所有評委加蓋過關印章。
器鬼真人從器賽場出來,與陸振業道:“已經查出來了,看在呂、陸兩家是世家的份上,我與你託底,你家的陸麗姍太過胡鬧,買通了料棚的弟子,將有問題的材料發給石小玉,又讓服侍的弟子在石小玉、柳蘭心的煉器水池投鹽放硫磺。”
陸麗姍瞧出石小玉、柳蘭心二人的煉器術比她好,便暗裡使壞,想讓二人不過關。
“這孩子……她的膽兒怎這麼大?”
“這件事就此打住。我已叮囑丁英,讓她莫要張揚,若陸麗姍再這般胡鬧,要是被人張揚開去,對你神兵山莊的名聲有礙。
陸麗姍煉的那條鞭子你也瞧見了,只能算是上品兵器,根本算不得極品,但瞧在她是晚輩,我勉強給評了個過關。明日,器場評委會有散修盟器殿弟子、吳國南宮世家器殿長老加入。寶場亦會有兩名新評委加入,都是在修真界頗負盛名的評委,處事公道,德高望衆之人。”
器鬼真人給了陸振業一個“好自爲之”的眼神,領着弟子回到擂臺。
石玉魂迎上洪飛雪,“師妹,怎麼回事?”
“早前我領的材料不對,生鐵是浸過鹽的鏽鐵,銀條是鍍銀錫條。我要求換了材料,可煉器爐的水池被人投了鹽,另一個叫柳蘭心的姑娘,水池裡被人投鹽放硫磺。”
“你能煉出飛針是因爲熊礬淨化過水?”
“你沒瞧我在整個過程中只用盆和桶裡的水,一直沒直接用水池的水。”
若她直接用了小水池裡的水,根本就無法過關。
說是水池更像是水缸,每個煉器房都配有專門的水缸、煉器爐,甚至還配有相應的用具,早前誰也不知道她們會抽中多少號,位於哪個位置,要用的是哪處煉器房,只能是他們抽籤後被人下的手。
而陸麗姍熱情地拉着她去領煉器的材料,則是爲了讓人給她有問題的材料。
陸麗姍這樣的女子,瞧着聰明,卻盡幹蠢事。
弄不好,陸麗姍是被人挑唆的。
陸麗姍一看就是仗着容貌美,又是家中掌上明珠,是一個地道被慣壞的嬌小姐,這害人的事許不是她想出來的,洪飛雪還能清楚地記得自己第一眼看到陸麗姍時的模樣,就像一隻無害的小白兔,可做出的事卻讓人無法想像。
“是那個叫陸麗姍的女子所爲?”
“有八成是她做的。沒想她長得一副無害樣,卻是如此善妒之人。”
敢算計他師妹!
要不是師妹叮囑“我想以普通人身份參賽,你別再將我的身份曝露出去。這一次,你可得忍住,除非是性命攸關,否則絕不能露了餡。”
可這不代表他能看着旁人任意算計他的師妹。
陸麗姍……
石玉魂立馬想到那個叫呂簫的,似乎
與陸麗姍很不對付,如果他把這消息透露給呂簫,只怕陸麗姍吃不了兜着走。
洪飛雪在擂臺又觀看了半晌,回到客棧後用過飯後就歇下了。
小紅一直在跑前跑後尋找着“落魄煉寶師”。
石玉魂見洪飛雪進了體內生界,心下一思忖,出了御寶客棧。
*
器城城主府,呂簫神色鬼祟地出來。
石玉魂斂住氣息,小心地跟隨其後。
兜轉之間,呂簫到了一座小客棧,“地字五號的柳姑娘姐妹可在?”
“公子請,二位姑娘在房裡。”
石玉魂跟隨而至,當呂簫叫開門時,裡面是一對姐妹花,那妹妹居然是今日被陸麗姍算計的柳蘭心,雖同樣穿着藍衫,妹妹顯然是六成新的衣裳,而姐姐更高貴,姐姐坐着,妹妹卻小心地立在她的身後。
姐姐柳蘭仙起身行禮,“呂二公子有事?”
呂簫望着柳蘭心,“今日在器場是不是有事發生?”
柳蘭仙面容一冷,“呂二公子問話,如實回答。”
“是,長姐。”柳蘭心垂着頭,“煉器師石小玉領到材料有問題,許是發現了,要求換材料,惹得丁長老不快。後來,是散修盟的灰袍評委給說的話,幫她換了材料。我在煉器的時候,發現水池裡被人投了鹽和硫橫,可又不能要求換水,我瞧石小玉也沒用水池裡的水,而是隻用了她自己處理過的水。”
柳蘭仙面露沉思,“在人家比賽的時候投鹽放硫磺,好狠的手段,煉出來器要是技藝差些,連成型都難,在煉製過程就極有可能碎裂。”
分明就是要毀掉對方!
煉器師最忌的事,陸麗姍全做了。
呂簫微微眯眼:“難怪器鬼要替她隱瞞,看來這回有好戲看。器鬼一直想促成陸、呂兩家聯姻,就憑陸麗姍那豬腦子,她可想不到這樣的好法子。”
柳蘭仙看呂簫時,眼裡帶着一股柔軟,這是動情女子纔有的情意。
那麼,柳蘭仙喜歡呂簫。
柳蘭仙道:“二公子是說她背後有人。”
“肯定有人,陸麗姍有一個堂妹喚作陸麗娜,最是個嘴甜的,這對姐妹倆都看上了大公子呂箏的俊美。如果我沒猜錯,這害人的法子定是陸麗娜給陸麗姍出的主意。”
柳蘭仙緊握着拳頭,“呂箏不過是長得好些,無論是實力還是才幹,哪比得二公子一半。二公子,我們柳家是站在你這邊。我什麼都聽你的。”
呂簫握着柳蘭仙的纖手,含着淺笑,“我知道讓我戴着面具用別人的身份參賽,你很難受,你放心,只要你順利成爲我姑母的內門弟子,我便說服父親,迎娶你爲妻。我呂簫之心如同日月,定不負仙兒。”
呂簫將柳蘭仙擁入懷中,眼睛卻看着一側靜立的柳蘭心,目光相對,柳蘭心如死水般的眸子產生了圈圈漣漪,那是莫名的情緒。落在呂簫眼裡,卻是柳蘭心的情動,更是道不出的嫵/媚姣好。
石玉魂所見的畫面,器城呂城主有兩子,一個原配妻子所出的大公子呂箏,另一個則是繼室二公子呂簫,相傳這繼室原是從侍妾擡爲繼室的,兄弟倆私底下也是明爭暗鬥不斷。
柳蘭心靜默地退出客房,一個人走到客棧後院,擡頭望天。
客房裡,傳出了呂簫與柳蘭仙癡纏的靡靡之音。
不知過了多久,呂簫走到後院,癡癡地望着柳蘭心的背影。
聽到腳步聲,柳蘭心行禮:“呂二公子。”
呂簫勾脣笑道:“你們柳城柳氏女兒衆多,唯你一人頗有煉器天賦,我想這次,只要你穩打穩紮地成爲上品煉寶師,一定能看入我姑母的眼睛。”
“怕是小女沒有這等福分。”
呂簫一伸手,然,柳蘭心卻遠遠地避開了,“請呂二公子自重!”
“蘭心,當年你祖父與我父親可說好的,呂、柳兩家聯姻,母親答應了我,允我在你們柳家挑一心儀女子爲妻。”
“二公子喜歡的人是我大姐,不是我,我想你是弄錯了。”
她一轉身,就準備離開。
呂簫一縱身攔住了去路,“就憑柳蘭仙,她也配做我的妻子,在我之前她早非完璧,我呂簫可不是收破爛的,會娶一個被呂箏碰過的女人。”
“你……”柳蘭心面露詫色,那件事過去了好些年,呂簫是怎麼知道的,也正因爲呂箏幹了糊塗事,呂城主爲示誠意,才與柳城主結盟,許下兩家聯姻的承諾。“你既在乎,爲什麼哄我長姐,與你,與你……”
“她甘願送上門被呂箏玩,又送到我身邊供我消遣,只要是男人,就沒有不玩的。柳蘭心,我們是同一類人,你表面恭順,怕是心裡早已不甘被柳蘭仙壓上一頭,論容貌、煉器術、修爲,你哪點比她差,卻因你父母早逝,便要寄人籬下,祖父不疼,祖母不愛。你不爲自己,總該爲你弟弟爭上一爭……”
“這是我一人之事,不勞
二公子操心。”
她一轉身,驀然而去。
呂簫厲聲道:“柳蘭心,我做這麼多,就是爲了讓你順利進入呂家,你怎麼就不明白。”
聲聲說愛她,卻與她的長姐共睡一榻。
是,她是看不起柳蘭仙。
至少,她知曉自己想要什麼。
她不想依靠男人,她想正大光明地成爲呂姬的內門弟子,學習寶衣煉製術,學習寶飾製作術,如果她有本事,她的弟弟在柳家就能過得更好些。
呂簫狠狠地道:“柳蘭心,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只要你進了呂府,我總有想法子對付你。”
他眸光微斂,低聲道:“陸麗娜就在器城,如果一切都是她給陸麗姍出的主意,今晚陸麗姍一定會去找她。什麼姐妹情深,兄弟情義,全他\媽\的都是騙人的謊話。”
呂簫往器城正南方向奔去,那裡是神兵山莊的別苑,他縱身一躍,上了屋頂,一路小心翼翼地潛俯而行。
移開琉璃瓦,只見層層輕紗飛舞,在一個蓮臺狀的華榻前,陸麗姍半躺在上,正冷冷地看着陸麗娜,“都是你給我出的主意,今日我被爹給訓斥了。”
“堂姐。”陸麗娜是個看上去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年紀不大,是築基十層的修爲,實則年齡有二十八歲,提着裙子走到榻前,笑道:“我爹和大伯素來最疼堂姐了,呂陸兩家是要聯姻的,呂城主爲了堂姐的名聲,也一定會壓下此事。”
陸麗姍怒瞪着雙眼,“要不是你已經有意中人,我真要懷疑你的用意。柳蘭心、石小玉、還有夏蓮,全都該死!她們個個都想與我爭奪呂姬長老的內門弟子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