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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禍不單行

第九十一章 禍不單行

送走了軒轅熾陽,軒轅熾烈再次來到了天應府。這一次,他沒有走正門,而是翻的牆,沒有讓任何人知道他來了這裡。進入天應府後,軒轅熾烈徑直走向了花容凌煊所住的別院。這一次,只有煊才能救花容泠焰了。至於他……他不是沒那個本事,而是不想再與花容泠焰碰面。大哥說得對,在他決定好如何取捨之前,還是不要見她的好。而且剛纔見面,她既提及遲莫,便是已經恢復了記憶,他心中雖有恨,但也有愧,一時間他根本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態去面對她。

花容家族現今已經衰敗,府中下人丫鬟除了一些必不可少的,其餘全都被遣散,因此軒轅熾烈行走在府中也無須小心躲藏,只要避過一些零散的下人即可。也正因如此,他纔有機會去那個荒廢的池塘走一遭。意料之外的,他在這裡又見到了花容泠焰,真沒想到她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來這裡。她還是穿着那一身誇張的男裝,寬大的衣袍套在嬌小的身軀上顯得無比滑稽。在她身旁,還站着一個滿臉絡腮鬍須的漢子,軒轅熾烈雖然對那相貌十分陌生,但對那身影卻是熟悉無比。是木揚邶風,他的身影無論是在邛州還是軒轅國都一樣挺拔,而且,她只有在他身邊時纔會露出如此愜意的神情。

“他肯定很恨我,我是知道的!可是,雖然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但我還是貪心的希望能和他回到以前。雖然他已經成親了,可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啊。”花容泠焰一臉不滿的對木揚邶風提出申訴,彷彿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我都沒有怪他逼婚,他怎麼還記恨我逃婚?這不是不公平嗎?”

聽見花容泠焰的這套說辭,木揚邶風只得無奈的聳肩。雖說這九皇子隱瞞真相趁人之危不對在先,可人家畢竟是七尺男兒,大婚之日新娘當衆逃婚,這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更何況,軒轅熾烈還對她一片癡情。撇開逃婚一事傷了皇家臉面不說,對軒轅熾烈那身爲男人的尊嚴也是一種踐踏,對他的那份真心更是極具毀滅性。所以,木揚邶風倒是很理解軒轅熾烈的反應和態度。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就會同情這個九皇子。畢竟,感情一事,無可退讓,若不是花容泠焰即使失憶也沒有消卻他在她心中的感覺,不然他現在肯定是軒轅熾烈的翻版。

這命運,說也奇怪,繞了一個大圈子,到底還是回到了原點,只不過圈子外的世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現在,爹孃一心趕我走,烈又對我恨之入骨,難不成這鳳城真就容不下我了?”花容泠焰近乎自言自語,當說到花容博夫婦要趕她走時,聲音陡然低了下來。看得出,花容博在房中的那一席話確實傷她不淺。不過,現在的她並沒有像以前那樣一蹶不振,反而是下定決心一般,雙手握拳不斷給自己打氣。“我就不信這個邪了,反正我就是不走,要殺要剮就看軒轅皇帝的心情好了。爹既然嫌我丟了花容家的臉,那我就在這裡等他派人來抓我,也算是我將功補過了。”

花容泠焰一屁股坐在地上,赫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木揚邶風忍俊不禁,也學着她坐到地上。“也許,是你想多了呢!”木揚邶風望着平靜的水面,徑自說着,不去看花容泠焰也能想象她此刻的表情,肯定是疑惑,好奇,期待下文。果然,花容泠焰絲毫沒讓木揚邶風失望,在同一張臉上將木揚邶風猜想的幾種情緒都表露的淋漓盡致。

“這話怎麼講?”花容泠焰一臉期待的望着木揚邶風,越來越覺得回邛州的日子指日可待,不過前提是必須和烈冰釋前嫌。沒有洛雅的回魂琉璃玦,她怕是得在這裡呆一輩子了。雖然這軒轅國沒什麼不好,可比起沒有戰爭反而有汽車代步的邛州,她還是更傾向於後者。畢竟,暈馬車可不是一件什麼好受的事,雖然她已經不會再吐了。

“難道你沒聽說過虎毒不食子嗎?”木揚邶風暗覺好笑,她偶爾膽色過人,敢獨闖王宮深院,但有時卻笨的可笑。真不知道她若是一個人闖蕩江湖會不會被賣掉。

“是嗎?”花容泠焰沒趣的反問,順勢將頭又埋在了雙臂之間。她不是沒聽過這句話,她只是不敢確定,在女兒和家族榮譽之間,孝廉公花容博到底會如何抉擇。更何況,她還不是貨真價實的花容泠焰。

“怎麼?又怕了?”木揚邶風見她這般模樣,不禁又想起了她上午在門口不敢敲門的樣子,忍不住打趣道。然而,花容泠焰並未答話。從剛纔開始,她便覺得身後有一雙眼睛正盯着她,可是這樣荒涼的地方,府中又沒幾個下人,會是誰呢?

花容泠焰不動聲色的回頭,卻只看到來時路上的葦草在風中搖晃,根本沒有人影。是錯覺嗎?

“怎麼了?”木揚邶風見花容泠焰時不時的回頭看看,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隨即疑惑的出言詢問,同時跟着她的視線往回望。什麼都沒有啊,她到底在看什麼啊?

“沒什麼!”花容泠焰淡淡的回答,心突然無來由的抽搐了一下。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然而,在那搖晃的葦草後面,軒轅熾烈驚魂未定的喘着粗氣,雙手握拳,指節森森泛白。雖然對於花容泠焰和木揚邶風的談話內容他因距離太遠而一無所知,可當他看到木揚邶風那般理所當然的坐在花容泠焰身邊時,他仍是忍不住怒火中燒。爲什麼上天如此不公?爲什麼木揚邶風什麼都沒做她仍是對他死心塌地,而他費盡心思卻始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如果這就是宿命,那麼,他不服,不服。

轉身邁步,軒轅熾烈負氣的想打道回府。既然她把木揚邶風看得如此重要,那她的安危就讓他去承擔好了,自己何必去趟那趟渾水?軒轅熾烈如是想着,大踏步往回走,可剛沒走出多遠,軒轅熾陽臨走前的話便迴響在他的腦海:爲做好戰前準備,鳳城東西南北四大城門都將在明天午時關閉,不能出也不能進。其言外之意便是,花容泠焰若是在明日午時前還沒出城,那就再也出不去了。而呆在鳳城,她被發現的事便是板上釘釘,只是遲早的問題。

如果他不抓緊時間將這個消息傳達給花容凌煊,那花容泠焰便真就

死定了。軒轅熾烈心下掙扎着,良久之後才掉轉方向往花容凌煊居住的別院走去。無關交情恩怨,就當是救人一命爲自己積德吧!

穿過假山,很快便來到花容凌煊的書房前。現在正是午膳後不久,按花容凌煊的習慣,他應是在書房看書纔對,然而軒轅熾烈並未在書房中尋到花容凌煊的身影。這人會去哪兒了?軒轅熾烈正尋思着,猛然聽到不遠處傳來東西落地的悶響,循聲找去,這才發現聲音來源是花容凌煊的臥房,而花容凌煊也正好在裡面。

“你在這裡做什麼?”軒轅熾烈想也沒想便推門而入,自花容泠焰逃婚後,他倒和花容凌煊結下了不錯的交情,因此也沒把自己當外人。豈料,面對他的突然闖入,花容凌煊竟惱怒的吼他出去,同時驚惶的掩藏着什麼。軒轅熾烈見花容凌煊如此失控,當時就愣在原地。自己這是做什麼了竟讓如此生氣?而且,一向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花容大少爺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還愣着幹嘛?出去啊!”花容凌煊一邊捂着自己的臉朝軒轅熾烈大吼一邊朝牀邊走去,卻不小心踢到了落在地上用來洗臉的銅盆,而軒轅熾烈這才注意到花容凌煊的臥房中竟是一片狼藉。地面上到處散落着書籍紙張,而茶杯瓷器的碎片更是遍地都有,而屋中的燭臺也打翻了一盞。這到底是怎麼了?簡直和經歷過激烈打鬥的戰場有的一拼。

“煊,你到底怎麼了?”軒轅熾烈疑惑的問着,同時小心翼翼的朝花容凌煊接近,本想一探究竟,卻差點被花容凌煊扔過來的枕頭砸中腦袋。

“你走啊,不要管我!走啊!”花容凌煊趴在牀上顫抖着乞求道,彷彿是在極力壓制着什麼。軒轅熾烈見他如此失控,便打算出去待他平靜一些後再進來。然而,他剛打算離開,卻在轉頭之際發現牀上正有一隻蟲子在爬動,細長的身子如蛇一般蜿蜒前行着。

“小心!”軒轅熾烈心頭一驚,迅速奔過去將花容凌煊拉到一旁,待看清那蟲子之後,更是嚇得毛骨悚然。原來,那異物根本不是蟲子什麼的,而是血。準確的說來,是血流,也就是血流到牀上之後卻並未被牀單等布匹吸收,反而是沿着牀單的褶皺如水一般從高到低的流動,最後滑落在地板上,遠遠看來便像紅色的蟲子在爬動一般。

這血爲什麼不會被牀單吸收?這又是哪兒來的血?軒轅熾烈轉過身剛想去問花容凌煊,卻只看到一個倉惶逃走的背影。

“喂,你搞什麼鬼?站住!”軒轅熾烈心中不安,又怕花容凌煊出事,便大喊着追了上去。而此時花容泠焰和木揚邶風正想過來看看花容凌煊,恰好聽到了軒轅熾烈的聲音。

“那不是烈嗎?他什麼時候來的?他在追誰啊?”花容泠焰疑惑的問,正想看清楚那個衣冠不整還被軒轅熾烈窮追不捨的人是誰,木揚邶風卻已經加入了追趕的行列。

“那是你大哥!”木揚邶風的聲音傳來,花容泠焰嚇了一跳。大哥怎麼變成這樣了?花容泠焰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跟着追了上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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