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怎麼生氣,表面上閻櫻櫻卻也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將怨氣深藏在心底,只等到將來成功攻略了閻家父子之後,再給閻白月好看。
白月知道像閻櫻櫻這樣的攻略者不知道經歷過多少任務,和她不同的是對方能夠直接和攻略系統溝通,而且系統還能夠提供各種莫測的手段。因此面對對方時她嚴防死守,只是沒想到還是被閻櫻櫻得了空子。
不知道閻櫻櫻暗地裡又運用了什麼手段,閻父面對着她時態度明顯變了些。
本來是漠不關心將她當做物事看待,就算在同一場合也對她視而不見,現下居然會主動提及到她。
在閻溫瑜生日快要到來的前一週左右,閻父安排了設計師上門爲白月設計造型選擇禮服,本來白月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沒成想就閻父目光掠過一旁的閻櫻櫻,破天荒地提了句:“還有她。”
看似是漫不經心地提了一句,白月心裡還是一凜。順着閻父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看到默默坐在一旁的閻櫻櫻一愣,隨即露出個小動物般的受寵若驚的表情。雙頰微紅,眼底陡然亮了起來,波光熠熠地看着閻父。
這樣期待的目光下,本來五分的姿色一下子漲到了十分。
“謝謝……”她只看了閻父一眼又快速垂下了頭,露出一截嫩生生的脖頸,聲音細弱。咬了咬脣瓣,似是想了許久才找到合適的稱呼似的,小聲道,“閻先生。”
閻父顯而易見地怔了一下,雖然這動作不太明顯,而後眯了眯眼睛收回目光,‘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白月將這一幕清楚地映在眼底,垂下眸子若有所思,卻也不得不佩服閻櫻櫻的無孔不入。又有些好奇閻父怎麼突然就變了態度,要知道這兩人接觸的時間她基本都在場。除開剛開始她毀了的那杯加了不知是什麼東西的咖啡外,閻櫻櫻並沒有做出什麼讓人起疑的舉止。況且閻櫻櫻沒什麼正當理由總是出現在閻家父子面前,是以這些天見面的次數並不多,閻父怎麼就突然就注意到了閻櫻櫻?
接下來閻父的行爲倒是和往常一致了,設計好妝容後,熱烈地誇讚了白月幾句。繼而目光又往白月身後的同樣裝扮好的閻櫻櫻身上虛虛一落,在衆人沒有察覺時就收回了目光。
別人沒有察覺,卻瞞不過耳聰目明的白月。閻父那一眼中,分明含着複雜微妙的意味。
閻父隨後就找了藉口直接出門了,坐在車上若有所思,最後讓司機將他送到了另一處住處。
這裡是另一處郊區,環境很好,閻父來的地方是一棟獨立別墅。他發了條短信出去,立即有一位年輕女人過來開了門。
“您來了。”年輕女人笑了笑,見到了閻父雖覺得有點兒意外,還是開門將閻父迎進了門內。
哪怕是在家裡,年輕女人臉上也帶着妝,身上穿着合身的家居服。她的容貌氣質都很好,略施粉黛的模樣很是動人。她伸手拿了拖鞋,又爲閻父脫了外套拿在手中,仰頭問道:“閻先生,您吃過飯了麼?”
現在這個時間距離飯點兒很近,她正巧準備吃晚飯,誰知閻父就過來了。平日裡對方可從來沒有這個時間過來,偶爾晚上過來也並不會在這裡留宿。
“自己做的?”壓下聽到對方喚他‘閻先生’時隨之冒出來的一瞬間的怪異,閻父隨着女人一起進了門,看見那邊餐桌上擺着的幾個菜色,略訝異地問了一句。
說話間也不客氣,直接走到了餐桌前坐下,看着幾個簡單卻看起來挺不錯的菜色。
“是的,安嫂兒子結婚,於是向我請了兩天假。我又不太想出門,就隨意做了幾個菜。”女人溫順地答着,而後看向坐在餐桌前的閻父:“閻先生,不如賞臉嚐嚐我做的菜?”
閻父略點了點頭,接過女人遞過來的乾淨的碗筷,每種菜嚐了幾口。雖然不及專業的廚師,但飯菜正和都能入口。
嘗過之後,矜持地點了點頭:“還不錯。”
他倒是沒想到眼前的人會親自下廚,做這些帶有煙火氣息的事情。畢竟在他看來,眼前這個女人生活的十分精緻,十指不沾陽春水。
“謝謝閻先生。”得了還不錯評價的女人微微笑了笑,眸色柔和若水。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多,範琳作爲閻先生的情人,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不逾越不越界,這也是閻先生留下她的原因。
在範琳看來,閻先生這樣優秀成功的男人,沒有幾個女人不喜歡,可是她將自己的喜歡掩藏得很好。對於閻先生的私事從不主動探聽,不過從隻言片語中,也知道閻先生家裡有個寶貝女兒,幾乎每天都要和對方一起吃飯陪伴對方。
是以哪怕過來找了她,目的也很直接。且從不在這裡過夜,洗完澡就回去了,因爲要陪女兒吃早餐。
這次同樣是如此,但是讓範琳驚訝的是。眼看着時間越來越晚,兩人運動一場,洗過澡後對方竟然沒有回去的打算。眼見着對方躺在牀上將將睡過去,範琳也不會犯傻地主動提醒。
閻父此時昏昏進入夢境,他是成年男人,自然有自己的慾望。但是情人這裡平日裡也很少來,只不過最近不知怎麼的,夢境中全是一些旖旎之色,每次夢醒都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哪怕是他剛剛成年的時候,都沒有這種不受控制的時候!而且詭異的是,他夢境中的女主角越來越清晰,前幾次看不見對方樣貌時他還能說服自己這只是簡單的春夢,放縱自己沉溺於對方一句句婉轉的‘閻先生’中。畢竟他包養過的幾個情人,都讓對方稱呼自己爲‘閻先生’。是以這個稱呼出現在夢境中時,他倒不怎麼覺得奇怪。
然而當對方的面貌清楚地呈現出來時,饒是見多了風雨的閻父,整個人都有些微怔。是不是最近生活中太過忙碌,好長時間不近女色,以至於身體飢渴到夢境中胡思亂想,竟將收養的那個女孩子當做了夢境主角?!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可是連對方的樣貌都不太記得清,怎麼會頻頻夢到對方?而且詭異的是,今日裡對方垂首一聲低微的‘閻先生’,就讓他的身體出現了些許反應,他何曾這麼不自制過?
是以閻父連晚飯都沒吃,找了藉口來情人這裡,緩解身體的需要。
此時閻父緩緩進入夢鄉,以爲解決了生理需求外,那不可名狀的夢境便不會出現。誰知進入夢鄉沒多久,眼前的情景就是一變,他正站在霧氣瀰漫的溫泉旁,溫泉裡有個影影綽綽的身影。
“閻先生……”
溫泉裡的女人微微轉過身子,水波盪漾中身姿半遮半掩,神情半是羞怯半是豔麗。這樣的若隱若現,比完全裸露更勾的人心頭髮癢。
閻父只覺得自己身體完全動彈不了,也無法言語。只能任由女人緩緩從溫泉中站了起來,柔弱無骨的身體愈發貼近,如蛇般纏繞着他的身體。對方指尖若即若離的碰觸撩撥,鼻尖縈繞的奇異的香味兒簡直能讓人發瘋。
……
又是一夜荒唐夢境。
一大早醒來的閻父神情與往常無異,但是範琳敏感地感覺到對方心情不太妙。因此也沒敢太過撩撥,細心照顧着對方,看着對方在天色未亮之際就讓司機接走。
範琳努力地反思了下,發覺自己並沒有做出惹怒對方的事情,對於對方的不高興也是十分不解。按理說昨晚入睡前都好好的,怎麼一覺起來就變臉了?
這邊的閻父坐在回程的車裡,皺着眉也有些想不通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要不是他對自己身邊的人有足夠的信心,且閻櫻櫻是突然出現在他的夢境中的,他倒是懷疑是不是有人對他做了什麼手腳,將他算計了進去。
在他眼中閻櫻櫻就是心臟供體,表面上說得好聽是領養來的,實際上是如何他心底一直很清楚。將對方帶了回來給了對方優渥生活這是投入,將來拿走對方心臟在他看來都是理所當然的付出。雖然阿月一直讓對方跟着她一起叫爸爸哥哥,但閻父從來沒將對方當做自己女兒過,但這也不能代表他會對閻櫻櫻做些什麼。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平日裡他連閻櫻櫻長什麼樣子都記不住,怎麼夢境中對方還能不停地出現?他不至於放着範琳那樣成熟優雅的女人不要,偏偏看上一個和自己女兒差不多大的青澀的黃毛丫頭。
昨日他的身體在對方的一聲簡單的‘閻先生’中有了反應,簡直就像是夢境中經歷過後的條件反射了。
這種情況太過怪異,讓他幾乎不受控制地對閻櫻櫻升起了幾分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