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聞言停下上樓的腳步,也不折返回來,只離得不遠不近的位置看着金嘉嘉。
而金嘉嘉說了那句話之後也不知是後悔還是在猶豫,半晌垂着頭都沒有說話。就在白月耐心耗盡時,她才嚅囁着開口,生意低啞地道:“我要和路肇談個條件。”
金嘉嘉的頭髮有些凌亂地披散下來,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看不出是個什麼表情,然而手腕處腳腕處被特製的繩子磨得生疼。方纔被一口挑破身份時,她不是沒想過掙脫束縛,將眼前的路白月制住充當她活命的條件。
但是也不知道是路肇的手下太過謹慎還是怎樣,金嘉嘉被人弄暈過後,醒來時身上的東西已經被仔細搜了一遍,袖口不明顯的細絲都被抽走了。而且綁住她的還是特殊的繩子和綁法,越是掙扎得厲害繩子越是緊縮,如今已經深深陷入了她的皮肉裡。
這樣的情況下,她根本沒辦法獨身脫離險境。金嘉嘉當初肩負着使命才和沈雙一起混進這裡當臥底,早已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可如今在可能被同伴乃至愛人背叛的情況下,她卻不甘心就這樣輕易失去性命。
“談條件?”白月輕笑一聲,毫不留情地道:“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哥哥談條件?你難道到了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你和沈雙是搭檔,也是夫妻,你知道的他都知道。況且身爲男人,我覺得沈雙在很多方面比你有用多了。”
“我不比沈雙差,甚至我私下知道的許多都是沈雙不知道的。”金嘉嘉定了定神:“這些渠道足夠給路肇帶來想不到的好處。”
“你知道,沈雙卻不知道?”白月諷刺道:“你們夫妻之間原來還有秘密呢。”
金嘉嘉身體一僵。
白月還準備說些什麼,恰在此時樓上又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旋即有人踏着樓梯‘咚咚’地走了下來,停在幾個階梯往上的地方衝白月打了個招呼:“小姐。”
金嘉嘉一聽到這道略顯粗狂的聲音,身子更加僵硬了。在路家別墅裡待了這麼久,她自然將這個和她朝夕相處的聲音記得清楚,更是記得擁有這個聲音的男人是個什麼性子。她臥底的身份已經暴露,要是南訊知道她臥底的身份,他暴怒的性子,指不定會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
“南哥。”白月衝着南訊點了點頭,指了指下面的位置:“我的話已經說完了,金嘉嘉交給你處理吧。”
南訊黑着臉點了點頭,從上面走了下來。甫一露面,就眼色陰狠地看向了金嘉嘉的位置,往旁邊呸了一口。大步走到金嘉嘉身前,臉色極爲難看:“真是沒想到,我南訊有朝一日也會被女人騙!你這個婊。子!”
他罵着抽出皮帶就抽了過去,‘啪’地一聲,金嘉嘉的臉上立即浮現出一道紅痕來。
“啊……!”金嘉嘉臉上驟然一痛,然而呼痛聲卻戛然而止,剩下的半句痛呼被她死死地嚥進了肚子裡。
“南……”金嘉嘉咬了咬脣,面色有些蒼白地看着眼前怒意勃發的南訊。以及站在樓梯上似乎在看戲的路白月,一時不知作何反應。她早在成爲臥底時就考慮過被發現的可能,然而到了如今承受刑罰時她卻發現自己內心慌亂且不甘心!
“啪”地一聲,南訊又擡手抽了過去。
白月搖了搖頭,徑自上了樓梯,對身後金嘉嘉的呼聲置若罔聞。南訊如今自然滿腹怒火,就算他已經知道了事實的真相,這段時間遭受來自於沈雙的擠壓與失敗,恐怕讓他對臥底身份暴露的沈雙和金嘉嘉的不滿更加濃烈。因着計劃,他如今暫時動不了沈雙,自然會將滿腔怒火發泄在金嘉嘉身上。何況和金嘉嘉這個女人相處許久,若說沒有投入絲毫感情又怎麼可能?
像是南訊這樣的人,雖然不太在意兒女情長,但是投入了感情卻被欺騙,內心的憤怒可想而知。這份憤懣要是不在金嘉嘉身上發泄一番,憋在心底要是到時候對暗自策劃一切、將他瞞在鼓裡的路肇起了不滿之意,就得不償失了。
白月待在樓上沒過多久,南訊就大步走了上來:“小姐,你還要下去看看麼?金嘉嘉說是有事和你談。”
“我這就下去。”白月對金嘉嘉的反應絲毫不見外,只不過看到南訊仍舊陰沉的神色時,忍不住笑了笑:“南哥是不是覺得在沈雙和金嘉嘉的事情上,哥哥不應該瞞着你?”
在沈雙之前,南訊好歹也是路肇手底最爲倚重信任的人。就如白月之前所說,有能力的人自傲一些也沒什麼。何況南訊這段時日被突然崛起的沈雙打壓得厲害,還被白月使計調離了別墅,當時南訊被押走時可是口出髒話,罵罵咧咧極爲不滿的。
“我沒有。”南訊黑着臉道。他這次丟臉丟得厲害,在那麼多兄弟面前被帶走,還說要將他關上一個月。要不是僅剩的理智阻止他,他當時就能掏出槍來給制住他的人幾槍。
“不管有沒有,這件事都和哥哥沒有關係,是我讓哥哥暫時瞞着你的。”白月也不介意對方對她沒什麼好臉色,畢竟最後一場戲她姿態高傲、頤氣指使將對方得罪得厲害。不過身爲路肇的妹妹,她顯然也用不上巴結討好,語氣也略微緩慢了一些:“南哥以爲在這件事上,你自己就沒有絲毫過錯嗎?”
南訊聞言差點兒炸了,猛地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瞪着白月:“老子有什麼錯?!老子對這件事從頭到尾都不知情!要是早知道這兩人是臥底,我早就掏出槍將他們幹掉了,何必惹出這麼多事端來?!”
南訊也着實是憋屈,這麼多年以來他跟着少爺出生入死,身上不知受了多少傷流了多少血。可是如今少爺連暗地裡的計劃都不告知他一聲,這不是信不過他麼?
“當初跟着少爺出生入死,少爺如今卻差點兒讓人寒了心……”南訊說着說着,高大的漢子竟然委屈得紅了眼眶。
白月本來是靜靜地看着南訊抱怨,此時也不由得有些無奈,略微加重語氣道:“南哥,哥哥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你的長處不在於這些方面。要是讓你知道了金嘉嘉和沈雙的真實身份,你能保證面對着金嘉嘉的時候不打草驚蛇,能保證讓哥哥的計劃順利進行下去?”
“知道了身份還留着他們做什麼?!”南訊冷哼,看起來依舊聲色內荏,聲音卻不知不覺地低了下來:“早就把他們丟進海里喂鯊魚了!”
他的確容易衝動,要是知道了金嘉嘉和沈雙的身份,怎麼可能容忍他們繼續在他面前晃悠?
“還有一點。”白月似笑非笑地道:“沈雙的不對勁兒倒是我率先發現的,南哥和金嘉嘉相處的時間不比我們短,可發現了金嘉嘉的不對勁兒?”
白月說這點兒倒是仗着自己有原主的記憶,知道沈雙和金嘉嘉確切的身份才說出來的。雖然有佔便宜之嫌,可面對着有些瞧不起她的南訊,她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南訊一噎,臉上有些發燒,看起來黑紅黑紅的。張了張嘴想要大聲反駁,卻又聽得這位他有些看不起的小姐說道:“哥哥暫時沒有出面,有些事情哥哥稍後會全部告訴你。我現在知道的就是,南哥這樁生意雖然是哥哥故意安排給你,最終的交易失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南哥難道不知道,你這樁交易之所以失敗,是金嘉嘉泄露了消息?”
上輩子原主什麼都不懂,又陷於沈雙的感情陷阱裡,迷糊中爲沈雙做了不少掩護。可是南訊呢?身爲路肇的左膀右臂,卻也因爲一個女人輕易泄露了消息。退一步來說,就算上輩子的南訊僥倖一次都沒被金嘉嘉得逞,這輩子卻也被金嘉嘉哄騙了消息。
要不是路肇早知金嘉嘉的面目,損失的就是路肇的人。
“小姐,我……”南訊一愣,濃眉緊緊蹙了起來,內心也再無法平靜了。先前憤怒讓他失了理智,現在稍微冷靜一些,卻發覺對方完全沒有說錯。之前他被關押起來,小姐過來時只簡單地提點了句沈雙和金嘉嘉是臥底的事情。怒意勃發之際他也沒考慮到別的,首先就覺得自己不被信任,在這個計劃裡未被少爺委以重任,卻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問題。
他性格衝動,卻不是沒有腦子。此時想來這樁生意的交易地點時間的確只有他的人知道,交易信息泄露自然也是他這邊出了問題,是他無意間說漏了嘴。要是少爺真的追究起來,他的責任巨大。
“小姐。”南訊沉默了片刻,忍不住站直了身子:“之前冒犯了小姐,十分抱歉。這件事我會向少爺主動認錯,請求少爺責罰。”
“倒不用向我道歉。”面上帶着輕柔的笑意,白月站起身來:“是人都會犯錯,南哥是哥哥最爲倚重之人,我只是怕南哥因此事對哥哥產生了不必要的誤會。”
路肇平時手段凌厲,使得手下懼怕臣服。這件事他瞞着南訊,已讓南訊心中不舒服。依照路肇有些寡言的性子,事後恐怕只會將利弊說出,卻也不會單獨對南訊多做解釋,還不如讓她來給南訊一個臺階。
原主的心願是保護路肇,如果路肇繼續手上的事業。不出預料的話,南訊這輩子應該都會跟在他的身邊。這樣的人,白月還不想將之得罪了。
“小姐放心,屬下又怎麼會誤會少爺?!”南訊連忙表明自己的決心,頓了頓又道:“此事多謝小姐提醒,往後有用得着南訊的地方,小姐吩咐一聲即可。”
“南哥客氣。”白月笑了笑:“我下去看看金嘉嘉。”
金嘉嘉被南訊收拾了一頓,此時白月一進入地下室,鼻腔就溢滿了血腥味兒。她略微皺了皺眉,走到了垂着頭的人身前:“死了沒?”
她先前告知過南訊,留下金嘉嘉還有用,自然不會讓對方就這麼輕易地死了。
金嘉嘉垂着頭毫無動靜,好半晌才微微顫了顫,勉強擡起頭來。一雙眼睛滿是沉寂,卻在見到白月的面容時略有些波動,聲音嘶啞道:“……你、你還來做什麼?!”
她被南訊毫不留情地鞭打了一頓,全身的傷痛得她半暈半醒。此時見到身着白裙,面色淡然而乾淨的路白月時。就算再怎麼忍耐,心中也不由得升起幾分怨恨來。這個世界爲什麼要這樣不公平?路肇這樣的人爲什麼要存在?!她明明是爲了正義,卻遭受了這樣的對待!
“你在想什麼?”白月好奇道:“覺得這個世界不公平,覺得我該死?”
“難道不是嗎?!”金嘉嘉緊緊地盯着白月,眼裡的情緒一股腦地涌了出來:“你明明知道你哥哥暗地裡在做什麼,軍火、走私,全是違反國家利益的行動!你還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他帶來的一切。用着罪惡的金錢買來的珠寶首飾,洋房別墅,用着這些東西的你午夜夢迴時從來不做噩夢麼?!”
白月微愣,繼而輕嘆一聲:“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做?你覺得我應該爲了大義將我哥哥送進監獄,讓我哥哥自首?讓他手下的這些兄弟全沒有活路?”
原主的心願中讓她爲難的正是這一點,不過如今稍微接觸了路肇手下生意的白月卻覺得,路肇的存在,在幾番權衡之下還是利大於弊。
金嘉嘉說的沒錯,路肇的生意並不正當。他的手中也的確沾染了不少鮮血,可是這些人在走上這條道時就應該明白將要面對的是什麼。因此哪怕被路肇以及他的手下奪走了性命,只能說一句技不如人罷了。
可是另一方面,正是由於路肇的存在。因他對於黑暗的震懾作用,使得他地盤上的犯罪減少了很多。若是他真正倒下了,不說他手下被他掌控的勢力會成爲一盤散沙,爭鬥混亂加劇。這時其他勢力的趁機滲入,說不準會使得傷亡更加慘烈。何況路肇嚴令自己的手下不涉毒,其他勢力難道能放棄這樣輕易謀得巨利的東西?
黑暗勢力又不止路肇這一股,沒了路肇,這個城市也會逐漸生出其他的勢力。到時候這個城市,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模樣。
這邊白月問了一句,金嘉嘉立即氣急道:“難道你不應該這麼做?!我要是你,爲了國家,我會毫不猶豫親手將他們送進監獄。”
“那沈雙呢?沈雙已經成了我們的人,你爲了正義捨得將沈雙繩之於法?”
金嘉嘉的表情募地僵在了臉上,片刻後咬牙道:“我會!”
“換做了你自己呢?”白月得趣似的問道:“如果你自己有朝一日做錯了事,你也會主動自首?”
“我和你們不一樣!”金嘉嘉的神情正直,眼底卻分明帶着幾絲輕蔑:“如果知道是犯罪,我根本不會去做!”
白月莫名地笑了笑。
繼而轉移話題道:“剛纔和哥哥通了電話,他讓我問你想和他談什麼條件。”她表情略有幾分不耐:“當然,你現在改變了主意也無所謂。我可不想沈雙的前妻天天在我面前晃悠。”
“……我、我可以爲路肇提供只有我知道的信息,讓他除掉不對盤的勢力。”金嘉嘉沉默半晌,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白月當即嗤笑一聲:“你剛纔還義正言辭地想要將沈雙送進監獄,這個時候怎麼又想和沈雙做出一樣的選擇了?可真是讓人瞧不起。”
“我和他不一樣!”金嘉嘉一下子就漲紅了臉,她是迫不得已!不是像沈雙那樣爲了自己的利益叛變!看着路白月輕蔑的眼神,金嘉嘉一遍遍在心中暗示自己,爲了最終的勝利這點難堪又算得了什麼?她還沒有成功完成任務,此時要是失了性命,連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不管怎樣,就算忍辱負重,她也要先保全自己的性命。
要是此時面對的是別人她可能根本不會提出這個問題,可是她面對的是路白月。比之其他人的老謀深算,基本什麼都不懂的路白月。金嘉嘉的眸子微轉,聲音裡帶着幾分刻意的意味:“你知道我是沈雙的前妻,哪怕沈雙現在爲了取得你的信任,親口說讓我去死。可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我難道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對我沒了分毫感情?”
白月皺了眉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金嘉嘉見此卻繼續快速地說道:“活人永遠贏不了死人,沈雙現在要我去死,冷靜下來說不準會將責任算在你頭上。到時……”
“別說了!”白月似是被刺激了一樣,冷眼瞪着她:“我會讓哥哥考慮你的事情,不過到時就算替哥哥做事,你也必須離沈雙遠遠的!”
金嘉嘉心底這才鬆了口氣,稍微點了點頭。
卻不知曉這次白月的目的也已達到,金嘉嘉恐怕還沒意識到。從進了地下室一開始堅定不移地信任沈雙,到了後面的半信半疑,再到如今全然信了白月的說法:沈雙已經背叛了她。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而已,她如今還主動提出信息換取自己活命。在白月提的條件下,她和沈雙暫時也不會再有交集。
這對昔日的同伴乃至夫妻,說不準不久後就會想要千方百計將對方送上法庭。
……
金嘉嘉養好傷後就重新回了別墅裡。於此同時沈雙被路肇派去國外,表面上是處理國外的一些小事,實則是不被他發覺地暫時流放在那裡。
而在金嘉嘉表現自己價值的這段時間,所有的交易都是交由南訊處理的。在金嘉嘉給與的信息下,一切進行得十分順利。
金嘉嘉暗中給自己上級傳了消息,表明了自己的處境以及沈雙的叛變。想要對方幫助自己脫險,這些舉動卻全被路肇看在眼裡。
“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路肇看了眼坐在旁邊揹着太陽看書的白月,陽光下肌膚看起來幾乎是透明的,臉也只有他的巴掌大。看起來倒是乖乖巧巧的,卻不想壞點子也挺多。
“已經足夠了。”白月合上書本,輕輕點了點頭。擡頭看他,陽光映在眼裡漾起點點漣漪:“現在證據已經收集完,哥哥可以將人丟出去了。”
“……不會不捨得?”路肇突地問了一句:“你都算計到這個地步了,沈雙就算想回去也沒辦法。只要你去和他說一句,他說不準真會留在這裡。”
“哥哥,你想到哪裡去了?”白月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置信:“他欺騙我的感情,不將他喂鯊魚都是好的。還讓他留下來?我腦子又沒壞掉。”
路肇眉眼舒展,忍俊不禁地擡手敲了敲白月的腦袋,這樣的動作倒是讓兩人都稍微怔楞了一下。路肇很快就回過神來,神色自然地道:“大概明天金嘉嘉就能逃出去了。”
“這次行動我也跟着。”白月眯了眯眼睛,不想事情再出了差錯。原主的猶豫她看在眼裡,也未打算親自動手處理了這對夫妻。不過對方既然代表着正義,就讓這‘正義’的兩人狗咬狗算了。
第二天的行動路肇自然全程放水,因此有人中途衝進來時他的手下根本沒做什麼抵抗,讓人輕易地就將金嘉嘉帶走了。但爲了表明對金嘉嘉的重視,路肇手下的人也難得地追擊了帶走金嘉嘉的人。在衆人不注意之間,白月的一枚子彈帶着靈力打進了金嘉嘉的體內。
金嘉嘉被救走,雖然中了彈心底卻是長長地鬆了口氣,繼而就暈了過去。醒來時她身處於醫院,喉嚨乾渴的金嘉嘉剛動了動手指,整個人就愣住了!
她的手被拷在了牀頭。
金嘉嘉動了兩下,“哐啷哐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內心帶着幾分慌亂的金嘉嘉也沒有注意到自己四周,直到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金嘉嘉同志。”
聞言金嘉嘉擰過頭,看着熟悉的面容略時微鬆了口氣。只是待她看到對方面上不曾有過的嚴肅,心底沒來由地有些打鼓,忍不住開口問道:“我的任務已經結束了,爲什麼要將我拷在這裡?我的老師呢?我要見他。”
在別墅裡她已經承受了不少的折磨、壓力,此時被營救回來,她爲什麼還要被己方的人這樣對待?
“恐怕你暫時沒辦法見到你的老師。”那人道:“直到你洗清嫌疑爲止。”
“嫌疑?!”金嘉嘉忍不住提高了聲音,面色也有幾分不好看起來:“什麼嫌疑?!我早已遞出了消息,叛變的是沈雙,難不成我也必須接受調查。”
“可是不少證據表明,你纔是真正叛變了的那個,而且你爲對方提供了不少信息。”面龐方正的人臉上仍舊沒什麼表情,仔細地盯着金嘉嘉的一舉一動。房間裡的攝像頭也將金嘉嘉的任何表情記錄了下來。
金嘉嘉聞言直接愣住了,全身有些發冷:“什麼證據?!爲對方提供信息是無可奈何,我早已向老師彙報過這些。”
那人目光裡帶着惋惜:“是沈雙提供的證據。”
腦子裡‘轟’地一聲,炸的金嘉嘉大腦中一片空白!沈雙,早已叛變了的、成爲雙面間諜的沈雙,他這是想要爲自己、爲路肇和路白月而率先除掉她!
作者有話要說:【我要改名爲天天卡卡文QAQ,更新太晚了,明天完結這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