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和尚的白月暫時並沒有回家,她一直在暗中窺探着幾人接下來的動作。果不其然,胡蝶和華樂湛居然按照許白月記憶中的那樣去了許家,而且一待就是大半天,兩人出來時被許母親自送到了門口,三人臉上是帶着笑意的。
兩天之後,白月就聽聞了許家認了一個女兒,並且想爲這個女兒舉行宴會的消息。
得知這些時,白月心底最後一絲屬於許白月的期待就完全消失了。許白月那一世恢復記憶後親自去見了許父許母,許父許母沒有認出來自己的女兒,而後這件事被確認是真實的後又認了佔據自己女兒身體好幾個月的胡蝶爲女兒。這次白月並沒有去找許父許母,沒想到許父許母還是按照上一世的行動來走。
自己親生女兒尚未歸家,卻有心情爲乾女兒舉行晚宴?白月冷笑兩聲,她怎麼會讓這場宴會成功舉行。白月這幾天又仔細思考了許家父母的做法,除了本身就對女兒淡漠、感情淺外,他們對於胡蝶的態度似乎可以從另一方面來解釋。
許家家世本就低於華家,當初兩家聯姻時許家就隱隱表現出攀附的姿態,許白月就是許家的一顆棋子,如今這顆棋子不好用,他們自然不會再放棄另一顆棋子,若將胡蝶收爲了女兒進入了許家,不僅給了華家一個人情,而且許家與華家的聯繫也不會斷。
許白月在外面有着自己的私人賬戶,身體換回來後白月核實了身份,暫時就在附近的酒店裡住了下來,又畫了幾道符篆。白月打聽到宴會的日期在兩天以後,這天一大早,白月就將自己捂得嚴實一點兒出了門。
胡蝶的心態的確不錯,近幾天一直和華樂湛一起去幼兒園接華童童,不過兩人還算是謹慎。每次胡蝶都會坐在車裡不出來,讓人抓不住華樂湛出軌的證據。
白月將幾人路線打聽的一清二楚,一路尾隨着他們,在他們回別墅的,一條人跡罕至的道路上提前放了路障。
車子倏爾就停在了路障前,白月腳上附着靈力,悄悄隱藏起身形,就在司機下車的那瞬間衝了過去。
這司機肌肉壯碩,感覺到身後有人時迅速就戒備起來,然而他再快也沒能快過白月的銀針,頸間一痛,這大漢摸着後頸,‘哐當’一下子就砸在了車上,繼而倒在了地上。
看着接近兩米的壯漢一照面就倒在了地上,矮個子朝車內的他們看了過來,儘管看不清楚他的眼神,車裡的華樂湛和胡蝶早已意識到危險,連忙給車門上了鎖,就要撥打求救電話。
白月看着鎖上的車門,微微笑了笑。
手上附着靈力,拉上門把手,不出片刻車門就發出扭曲變形的‘刺啦’聲。白月輕輕一拉,巨大的車門‘哐’地一聲就被她拉開了。
“啊!”車內的胡蝶頓時尖叫起來,臉色發白,眼裡盈滿了恐懼。
白月將車門扔在了一旁的地上,一身寬大的黑衣帽子口罩,將她整個人都遮了起來。
“你是誰?要做什麼?”華樂湛驚訝片刻,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仍舊很是冷靜地發問。儘管對於這種變化莫測,徒手掀開車門的舉措,他內心此時已經翻江倒海。
“是誰要你來對付華家的?對方出了多少錢,我們華家出雙倍、不……三倍。”身爲華家長子,又在商海沉浮這麼多年,華樂湛的手段也不見得有多麼光明。對於這種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事情,他見過的可不少。
對方圖的無非就是錢罷了。
想到這裡,華樂湛的表情更是冷靜,他談判的同時,將胡蝶和孩子護在身後的那隻手緩緩扣上了自己的手錶側邊,摸到一個突出的按鈕時,他的表情仍舊沒什麼變化道:“你應該知道得罪華家的下場,現在停手還來得及。我們華家不僅不會追究你,還會爲你安排好新的身份,讓你能夠重新……”
他的手摁了下去。
白月嗤笑一聲,手指一彈,一道靈力就朝華樂湛背在身後的手上打了過去,華樂湛的手摁下了按鈕的同時,‘噗呲噗呲’的聲音響起,手錶瞬間已經成了一塊廢鐵。
看了眼垂着頭嚴肅着一張小臉正在玩魔方,不理外界發生了什麼的華童童,白月的心裡微微發軟,同樣一道靈力過去,讓對方沉睡了過去。
“你到底做了什麼?!”手錶被毀,加之兒子悄無聲息地昏倒,這些詭異莫測的手段讓華樂湛終於無法維持平靜了,他抱着華童童,神色有些狼狽地狠狠看向白月。
“解決私人恩怨。”白月口中的聲音嘶啞低沉,聽起來像是男人的聲音。
她說着拳頭上就凝起靈力,朝着兩人打去。華樂湛的反抗麻煩點兒,但是也是不值一提。
將兩人都揍得傷痕累累了,白月心中堵塞的那一口惡氣才消散了。看着昏過去的兩人,白月用靈力將扒了他們的衣服震碎,讓兩人赤裸裸地躺在車上。
白月在司機身上摸到了手機,隨即羣發了一條短信之後,抱着昏過去的華童童離開了。她雖然有打算直接抱走華童童,但是最後考慮一番,還是將華童童放在了許家門口,看着他被人抱進去才迅速離開。
……
“我那天一直待在酒店裡,並沒有出去過。”白月抿了抿脣,想了想道:“你們可以去查酒店監控。”
她頓了頓,表情有些不安地問道:“童童沒事吧?”
坐在對面的是兩個身穿制服的警。察,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瘦瘦的目光銳利地看向白月:“你怎麼知道華童童那天也在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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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的面色微微發白,手指揪住了身側的衣服,表情仍舊冷淡道:“華樂湛和……那個女人。”她頓了頓道:“經常一起去幼兒園接童童,甚至一起帶着童童出去玩。報紙上的時間段,他們應該剛從幼兒園接了童童回去。”
看起來就像是一副被丈夫背叛,想要粉飾太平卻又強行被人揭開傷疤的模樣。
“放心。”胖子有些不忍:“華童童被人安全地送了回去。”
看到白月微微鬆了口氣,胖子正想繼續說些什麼,就被身邊的瘦子瞪了一眼,頓時摸了摸鼻子,坐在一邊不說話了。
“你覺得報紙上報導的是事實?”瘦子繼續問道。
“……我不清楚。”白月垂了眼:“還有其他問題嗎?”
“你爲什麼搬出來住在酒店?”
“……”白月一愣,神情複雜地看向發問的人:“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聽說許家要收養胡蝶爲女兒,而胡蝶又和你丈夫來往密切。你是不是因此對胡蝶心生怨恨?”
白月猛地瞪向他,冷笑:“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是我出的手,只憑着這幾句話,我就可以告你誹謗。”
瘦子還要繼續發問,肚子突然被旁邊的胖子用手肘捅了一下,隨後胖子大力拉着他站了起來,衝白月笑道:“許小姐,謝謝你的配合,我們稍後如果還有問題會繼續聯繫你的。”
“好。”伸手不打笑臉人。白月移開視線,衝胖子點點頭,也站起身來:“我送你們出去吧。”
……
“你幹嘛拽我?”瘦子有些氣憤地甩開被胖子拽住的胳膊,冷哼了一聲:“我就是覺得她有問題,繼續問下去怎麼了?”
胖子面上依舊笑眯眯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柴揚啊,我知道你年輕人心氣高,總想做出些事情來證明自己。但是豪門恩怨沒那麼簡單,而且這位許小姐的確有不在場證據,她就是無辜的。你這麼咄咄逼人,揭穿別人的隱私,恐怕會惹人厭煩啊。”
“我真的覺得她有問題。”柴揚煩惱地抹了把自己的臉:“我的直覺不會錯的,何況那人做這些事時,專門避開了華童童。”
“你覺得是許小姐動的手?”胖子問了一句,看到柴揚衝他點頭時,才笑出聲來:“別說許小姐一個弱女子怎麼能對付得了那個司機兼保鏢,就算真是她動的手,時間上也對不上。就在華樂湛出事的時間點三十分鐘內,這位許小姐還下樓去餐廳用了餐。除非她能飛檐走壁,否則絕對不可能三十分鐘內走完全程。”
“再說華樂湛不是沒受什麼傷麼。華家對我們施壓,華樂湛將矛頭對準她,簡直其心可誅啊,擺明了想讓她給後來者讓位。”
柴揚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聽了這番話後,緊緊抿住脣,也不說話了。
……
送走了兩人,白月看了眼桌上花花綠綠的報紙,眯了眯眼睛。沒想到華家真的能請得動警察來調查這件事,這麼一早就來找她,看得出來華樂湛也是氣急了。
昨天發生的事情,昨天乃至今天的報紙全部報導了。
屬於胡蝶的宴會自然是毀了,白月看着報紙上的各色新聞,微微抿脣笑了笑。報紙上面雖然沒有兩人露點兒的照片,但是新聞意有所指卻又遮遮掩掩的信息最引人好奇。
這兩人被衆多媒體發現時自然是全身赤裸,摟摟抱抱在一起,就算他們真的沒有什麼關係,在衆多媒體天花亂墜的筆下,兩人之間早已扯不清。
雖然華家有權有勢,可以使一部分媒體住嘴,但是收到白月短信的可不止被華家收買的媒體。華家商業對頭手下的媒體自然樂意於拼命踩着華家討好自己的衣食父母。
她就不信,憑着這些信息民衆們還扒不出這兩人是誰。
白月初時想走的也是法律手段,但是心中總縈繞着一種說不出的怨氣。以往她不是沒有過被原主情緒支配過的經歷,只要她努力抑制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問題,然而這次卻讓她升起了警惕,因爲這種情緒她再怎麼壓制也是會影響到她。是以她乾脆將情緒完全釋放出來,順着心意將兩人揍一頓。
那兩人表面看起來根本沒有什麼傷口,就算去了醫院也什麼都查不出來。不過以後卻做不了任何劇烈運動,哪怕是牀上運動,也會隨時隨地斷手斷腳,疼痛難忍。
白月悠閒地住在酒店裡靜觀事態發展,只是沒想到一直沒有訊息的許母突然找上了門。
能生出許白月這麼漂亮的女兒,許母自然差不到哪裡去,加之一身貴氣,保養的良好的臉蛋身材,看起來更像是許白月的姐姐。
等白月開了門時,敲門的服務員退到一側,讓出了她身後表情矜貴高傲的許母。許母看着一身睡袍,連妝也沒化的白月事,眼裡的探尋和不滿很明顯。
她看了眼室內,理也沒理站在門口的白月,自顧自進了房間,白月沖服務生點點頭,關上門跟着她身後進去。
許母更像是來巡視的,皺着眉看着室內的環境語氣嫌棄道:“這裡也是人住的地方?”她瞥向白月:“你居然能在這裡住這麼久?”
她轉了一圈都沒坐下來,揚着下巴抱着雙臂高傲地站在那裡。
白月沒搭話,自己從許母身邊走過去倒了一杯水,見着白月端着水過來時許母的神色微微和緩,嘴裡繼續挑剔:“這裡的水沒經過處理,也不知道乾不乾淨。”
白月翻了個白眼,避開她的手走過去,捏着杯子自己喝了一口。
許母伸在空中的手一僵,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你怎麼變得這樣沒教養?許家教你的規矩呢?見了我一聲問好都沒有……”許母胸脯起伏了幾下,忍不住怒氣喝罵道。
以往許白月就是在這樣挑剔嫌棄的眼神中長大,事事都必須做到最好,連坐姿笑容儀態都有人專門來指導。將她培養了典型的大家閨秀、完美的妻子。許白月雖然不喜歡這樣的生活,但是她對許父許母還是心存感激的,對方這麼嚴厲的要求畢竟也是爲了她好。誰知,許父許母不過是在投資,培養出完美的棋子而已。
她的弟弟以後會繼承許家,妹妹被父母捧在手心,定然一聲無憂。她的存在,不過是爲了給這兩人鋪路而已。有了更好的,她就會被一腳踢開。
“找我有事?”白月懶得搭理許母的責罵,直接問道。
這麼多天不關心女兒行蹤,此時找過來明顯是有事相求。居然還能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他們當真以爲她還是那個任他們予取予求的許白月?
許母被對方噎了一下,指責不被對方搭理,更是有種一拳擊在棉花上的無力。她緩了緩情緒,直接吩咐道:“明天早上九點華家和許家會在南陽大酒店召開記者發佈會,澄清最近的不實傳聞,你記得過來。”
“澄清?”白月問道:“怎麼澄清?”
這醜聞當然足夠兩家心焦,就算有人明白他們是被人設計了,但是民衆可不管這些彎彎繞繞,只知道華樂湛不僅出軌,這人還是即將成爲自己小姨子的女人。民衆自然會羣情激奮,抵制這兩家的商品。
“很簡單。”許母看了眼自己修剪得宜的指甲,道:“承認當時和華樂湛在一起的是你就行了,反正報紙上又沒露臉,到時候只要一口咬定其他媒體不實報道的罪名就行了。”
“我的名聲就不要了?”只要許白月一承認,這風向自然會轉,華樂湛洗清出軌的罪名,兩家公司的股票自然也不會動盪。但是罵名肯定全讓白月承擔了。別的不說,光說大白天和自己丈夫車。震,還上了報,就足以讓民衆引以爲恥的了。到時候不知有多少污言穢語全朝着白月而來。
許母看了眼白月冷淡的表情,揮了揮手不屑道:“這對你能有什麼影響?你先出國避避風頭,等這件事過了再回來,到時候誰也不會記得這件事。”
說着就有些質疑地看向白月:“我明天早上會讓人來接你,就算你不看在童童的面子上,也得看在許家養了你二十幾年的份上,幫許家度過這次危機。”
“那胡蝶呢?你們還打算收她爲養女?”
“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許母神情有些不耐道:“越是遮掩纔會讓人覺得心裡有鬼,等明天發佈會許家會宣佈這件事。”
白月如同看不見許母的不耐,繼續好奇般地問道:“華樂湛喜歡胡蝶這件事,你們也都知道了。我打算和華樂湛離婚,他估計也有這個想法,讓我早早給胡蝶讓位……”
白月話還未說完,就被許母打斷了:“你現在考慮這麼多幹嘛?這都是以後的事情,先將眼前的這件事處理好了再談其他。”許母看了看腕間鑲着鑽石的精緻女士手錶,上下掃視了白月一圈道:“不和你說了,我下午還約了人。你明天記得穿得正式一些,別丟人現眼。”
看着許母款款走了出去,白月起身關上門,神色更冷了些。
……
第二天白月也沒拖延,一襲紅色禮服到了酒店門口。白月到了時,胡蝶已經坐在了臺上,白色的裙子使得她看起來清純可人,貼切的妝容將她清秀的妝容也帶出幾分美感。
白月施施然走過去,坐在了華樂湛的右手邊。
在主持人宣佈正式開始時,華樂湛指了幾個提問的記者,似乎都是被華家收買過,問題基本比較溫和,連這件事的邊角都沒有碰觸到。更多的都被華樂湛一句“誤會”敷衍了過去。
白月看得無聊,等華樂湛回答了三個問題後,輪到自己回時,隨手指了個滿臉激動的記者。
那記者一站起來,就語速極快地問道:“據說許小姐的丈夫出軌對象是自己名義上妹妹,許小姐對這件事知不知情呢?”
這並不是華家許家安排的記者,華樂湛看了眼對方的牌子,將人記住了,側頭看向沉默不語的許白月。這是自從上次分離後華樂湛頭次見到她,不同以往的風格,她此時穿了一件紅色的禮服,雖然眉目冷淡,但是一身紅裙映襯下,她就如同冰原上的玫瑰一般耀眼。
她微蹙着眉,似乎是在思索如何回答似的,見她半天不吱聲。華樂湛出聲道:“無論什麼事都需要真憑實據,你也說只是‘據說而已’,再次重申一遍,我並沒有出。軌,不要離間我們夫妻的感情,更不要將外人拉進來。”
“我們夫妻感情很好,這是場誤會。其實……”他皺着眉,似乎有些難以啓齒:“那天在車上的是我和我的妻子。”
下面有些譁然。
他說着,轉頭就看了眼白月,見對方沒有反駁。放在桌子上的手伸過去就想拉白月的手,邊道:“這本就是夫妻情趣,不知什麼人在背後推波助瀾,華家是不會放過他的。”
白月看着華樂湛伸過來的手,衝他微微笑了笑,華樂湛微一愣神,還沒反應過來,白月已經一下子躲開了他的手,站起身來冷笑:“今天也請各位在此做個見證。”她說着,周圍的音響突然傳出了兩個女人清晰的談話聲。
“明天早上九點華家和許家會在南陽大酒店召開記者發佈會,澄清最近的不實傳聞,你記得過來。”
“澄清?怎麼澄清?”
“很簡單。承認當時和華樂湛在一起的是你就行了,反正報紙上又沒露臉,到時候只要一口咬定其他媒體不實報道的罪名就行了。”
“……”
現場所有人的面色都變了,許母愣在了那裡,看着白月完全沒有回過神來。
所有的記者都有些激動起來,本來內心都有些失望了,以爲這件事情就這麼掀了過去,沒想到此時又爆出這麼大一個新聞!非但華樂湛出軌這件事是真的,而且許母讓自己女兒背黑鍋,甚至還打算往後讓自己女兒讓位也算是讓人聞所未聞。
頓時□□短炮都對準了白月,閃光燈成了一片,許母在旁邊大喊了一句:“許白月!你要是繼續下去,許家就沒你這個女兒。”
華樂湛臉色黑沉一片,伸手就去拽白月的手,威脅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白月撩了撩頭髮,看似輕飄飄地拍開華樂湛的手,卻聽得清脆的‘喀’地一聲,華樂湛一下子捧着自己的隔壁,咬脣額上冒出了冷汗來。
“怎麼了?沒事吧?”胡蝶顧不得裝作兩人生疏的模樣,連忙捧住了華樂湛的手噓寒問暖,這動作熟練至極,看起來早已做過多遍。
周圍黑衣保鏢也出手來抓白月,白月身體靈活地穿梭在衆記者中,一面不留痕跡地踹翻一個黑衣壯漢,一面臉色有些蒼白,但還是保持鎮定道:“你們也都看出來了,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是許家的棋子,根本無法反抗他們。”
她垂下眸子道:“可是這次我實在忍受不了……啊!”
她說着就被她身後的一個黑衣壯漢捏住了手腕,白月一驚,手中的手提包一下子就甩了起來,從包裡頓時凌空飄灑出各種照片出來。
全是華樂湛與胡蝶的親密照!照片上兩人柔情蜜意,看着彼此的那種眼神,說是沒什麼都沒人相信!所有人都被這些照片吸引了,這是證明華樂湛出。軌的另一個鐵證。
趁着衆人注意力不在這邊,白月手腕一滑,反手就將黑衣壯漢推得踉蹌了幾步,出了記者圍成的圈子。
“我是許家的大小姐,就算許家如今不承認我了,我也要保持身爲許白月的尊嚴。”白月的神色依舊淡淡的,卻能聽出話裡的勉強:“這次的事情終於讓我斷了所有的念想,丈夫出。軌,我的家人不僅不支持我,而且還想讓我幫着粉飾太平。甚至收了小三當女兒,擺明了想討好華家,讓華樂湛坐享齊人之福。”
“既是如此,我還不如現在就讓位。我已經將相關證據呈上了法庭,不日將會同許家脫離關係,同華樂湛離婚,到時法庭上見。”
白月臨走前瞥了眼臉色難以形容的華樂湛,快要哭出來的胡蝶,記憶許家衆人,微微笑了起來。
……
這新聞一出給華家帶來了多大的動盪不提,甚至華家憤恨許家生了個好女兒,已經牽連到了許家生意的地步。
中途不停有人來騷擾白月,而白月早已換了地方,讓衆人都找不着。
開庭當日,早早的外面就圍了一圈的記者。
白月垂着眸子,一身黑色的裙子,收斂了氣息從他們旁邊走了過去,沒有被任何人發覺。
而華樂湛似乎是被糾纏到了開庭的時候才進來,神色間隱有狼狽。
正規程序走了一遍,而白月提出離婚訴訟時,唯一的要求就是華童童的撫養權。
兩方的律師鬥得不可開交,華樂湛那邊的律師認爲白月脫離了許家大小姐的身份後,無法爲華童童提供優質的生活條件,而白月這邊的律師則認爲華樂湛私生活不正,難以起到良好的表率作用。
兩方之爭到了火熱的程度時,華樂湛那邊突然提出了相關證明,認爲許白月不知何做一個好母親。
來的自然是上一世作證的那個兒童心理諮詢師,戴着金絲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人。
等男人將華童童的系列心理測試結果拿出來時,華樂湛突然衝白月冷笑了一下,眼裡冰寒刺骨。
“……至此,我認爲華樂湛華先生完全不具備一個父親應有的特質,長期工作繁忙冷暴力之下,使得華童童患有輕微的自閉症,幸好有許白月女士的長期陪伴治療,華童童的症狀近期纔有好轉……”
“……作爲華童童的心理醫生,我認爲童童跟着母親,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都能夠得到更加健全的發展。”
“你胡說些什麼?!”華樂湛怒不可遏,哪怕早怎麼冷靜,此時也怒上心頭,捏緊了拳頭就衝了過去,男人一下子捱了一拳,眼鏡砸在了地上。
華樂湛還想出手,但是他已經被制住了。大抵是太過用力,華樂湛一下子被壓倒在了地上,半晌爬不起來。
白月勾了勾脣,對於最終判決沒有任何的懷疑。
華樂湛能夠收買心理醫生,白月自然也能。不過華樂湛收買他用的是錢,白月用的是他的命。白月可沒忘記上輩子這醫生只點出部分事實,使得許白月丟失了童童撫養權,後來恍惚出了車禍的事情,下手毫不留情,嚇得那心理醫生連連求饒。
華童童的撫養權到了白月手上,白月根本沒有親自出面,一切讓法制人員代理。分配的財產也就當即就轉了手全換成了錢。
最後乾脆帶着童童出了國。
童童雖然有輕微的自閉,但是也不是治不好,白月帶着他出國了以後,請了更具權威的兒童心理醫生,自己更是整日陪在他的身邊。
兒童的心思最過純淨,過了一年左右他慢慢與白月交流起來,兩年之後就與常人無異了。
白月出國後又在原主以前的學校裡考了醫學資格,重新拾起了手術刀。因爲有過經驗的緣故,很快就在國外佔有一席之地。
多年來國內並沒有人聯繫他們,白月某次帶着童童回國了一趟,聽說當年華家因爲白月遷怒於許家,大力打壓許家,使得許家漸漸破敗下來。而華樂湛與胡蝶結婚了,卻是因爲動不動就斷手斷腿的毛病四處求醫而一無所獲,最後被從華家繼承人的位置上替換了下來,被分支的繼承人搶了自己的位置。
白月將這些一一講給童童聽時,已經長成俊秀小夥,而且在他強烈要求下改了名字的白瑞羽從身後抱着白月的肩頭蹭了蹭:“媽,我有你就夠了。”
白月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雖然殼子裡是二十歲的靈魂,但是在這個世界她是真的將看着長大的童童當做了自己的孩子,細心地親自教導。
他如今如此的優秀,看得她滿懷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