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建斌嘆了口氣點點頭。
“第五說的沒錯，我很多時候都在想，當初放棄了金銀，選擇了清風到底是錯是對，到現在我的老婆也沒原諒我。
她說我窩囊，賺的錢少就不說了，連給兒子女子的工作都安排不了，每次這麼說我的時候，我都會想，我堅持一輩子的兩袖清風換來的到底是什麼？想來想去，結果還是兩袖清風……唉，有時候真想回老家種地去算了，不用市儈，不用卑躬屈膝，不用阿諛奉承，一把鋤頭一畝田，一頭耕牛一粒種，茅屋住我身，日月照我心啊……”
王長治笑着接話。
“呵呵，這何嘗又不是我的願望呢，不過也快了，等真退休了，我就去閒雲野鶴了。”
吳建斌苦笑着看了看王長治和第五劍罵道。
“你兩個啊，一個北大教授，孑身一人，一個電臺臺長，無牽無掛，我可不行，我拖累太重，兩兒兩女，現在還添了孫子孫女，一家老小都指着我養活呢，就靠我那點工資……”
“這怪誰，都怪你自己把兒女寵壞了，多大的人了，連個正經工作都找不到，天天還賴在你家吃老本，我看哪天你一閉眼他們吃誰去！”
“呵呵，他的女兒們都指着老吳給安排到電視臺上班呢，我看啊，現在就是和老吳慪氣呢，老吳，你不是想問我怎麼突然變的男人了麼？瞧瞧，就是因爲她……”
王長治說着，指向了白鳳，白鳳啊了一聲，心說王大爺，你爺們不爺們關我啥事啊？就聽王長治接着炫耀。
“嘿嘿，當初我就是找到了白總，才讓我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且讓我們廣播電臺發生了一系列變化，你要是想抓住機會，就好好求求人家……”
白鳳愕然，露出不解之色，尷尬的訕訕問道。
“這這這……王臺，這是什麼意思啊？”
王長治微笑不語，看向吳建斌，吳建斌嘆了口氣，一口喝乾了面前的半杯竹葉青，咧着嘴開口道。
“白總，既然我拉着老王和第五兩人過來，我也就把這張老臉撇開了！實不相瞞，我今天主要就是來求你的……”
“求我？求我什麼？我……”
白鳳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傢伙會不會來‘殺豬’啊！
殺豬，是娛樂圈裡的黑話，就是強行拉贊助、投資的。
吳建斌擡眼嘆息繼續說道。
“唉，要說起來是爲公事，其實也算有私心吧，我們電視臺和廣播電臺一樣，收入和收視率掛鉤，眼看我就要退休了，我就想着把電視臺改變改變，一是想挽救一下秦西省電視臺，二一個是真要效益好了，我的獎金和退休金也有着落了，到時候子女真的過不下去了，還能補貼補貼他們……”
“啊……電視臺也這麼窮啊，不會吧……”
白鳳是打死也不相信，電視臺怎麼可能窮？隨便一些廣告費，電影電視節目的錢，那可都是富的流油啊應該……
“唉，這也怪我，我上任後一直堅持兩袖清風，再加上我們秦西省電視臺也一直沒有拿得出手的節目，導致收視率不溫不火，日常的廣告投放價格自然是一低再低，收益勉強持平，偶爾還需要總局補貼……”
吳建斌絮絮叨叨的解釋着原因，白鳳這才恍然大悟，這不和她上一世的情況差不多麼？電視臺也分有錢沒錢啊……
那麼多頻道，那麼多電視臺，有些做的好的衛士動輒光一個節目就能收入幾個億，而做的差的，一年都沒人家一個節目賺的多。
這也是爲什麼那些縣級電視臺全天候滾動播放男女不孕不育的廣告了，有錢才能談發展啊，就這樣，廣告便宜不說，還得逢年過節去拜訪金主。
真要說起來，電視臺比電臺還殘酷，電臺是慘，大家都慘，誰不笑話誰。電視臺不同，電視臺是富的膨脹，窮的衰弱。
區別窮和富的電視臺區別，這個白鳳還真研究過，打開電視機，如果大部分時間都是電視劇、電影、綜藝節目，那就是富裕的電視臺，也就是說收視率高的。
如果打開之後全都是廣告，而且還都是粗製濫造的廣告，那就是窮B電視臺，完全沒有收視率的電視臺。
所以吳建斌這麼一說，白鳳大概就明白了，要按她前世的概念劃分，吳建斌現在所帶領的秦西省電視臺，大概就處於前世那些只聽過名字，從沒看過的電視臺。
白鳳捏着下巴又問。
“吳臺長……”
“唉……叫老吳，叫老吳就行了，你和老王，第五都認識，那以後咱們就都是朋友……”
“呃……老吳，好吧……按理說這麼不應該啊，怎麼說你這邊也算是秦西衛視啊，隨便弄兩個比較火的綜藝或者電影電視劇，這收視率不就嘩嘩譁了麼……”
吳建斌尷尬的苦笑搖頭。
“嗨，白總，箇中緣由可就複雜了，直接原因就是窮，你說的最火的綜藝，電視劇，電影，我們不是不想買，可價格實在太貴，你知道嗎，現在最火的《我是歌王》第二季，直播費用就得好幾億！”
“這麼貴？那你們……”
“沒辦法，我們這些比較窮的電視臺，就只能花同樣的錢，去大量收一些所謂的小成本電影、綜藝，跟中彩票一樣，期待那天能中上一次，然後趁機翻身！”
白鳳點點頭，這倒也算是沒辦法的辦法，就和賭老虎機一樣，圖穩當，那就全都壓一點，怎麼都會中，但發不了財。
要麼全壓到一個水果上，要麼血虧，要麼爆賺！
“那您要讓我做什麼啊，我好像……”
吳建斌尷尬的看了看王長治，王長治呲着牙笑道。
“白總，老吳人不錯，和我和第五劍都是幾十年的老關係了，看在我們兩個的老臉上，你要方便的話，就幫幫他。”
白鳳愕然，攤攤手……
“可是……可是……可是我真不知道怎麼幫啊，我在電視臺都沒待過，什麼都不懂啊……”
吳建斌聽到白鳳鬆口，趕緊笑着遞話。
“白總，只要你點頭了，到時候一切我來安排，我相信您的本事，不然也不會把天下第一樓經營的這麼好，去電視臺待上半年，就讓老王鳥槍換炮，現在都是大富豪了，好多老太太追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