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二心依然不能離開,在努力了很久之後,這總想要離開的想法淡淡的變的不那麼強烈,至少生活開始了別樣的不同。
這一日阮二心聽從張老的吩咐,穿上一身黑色的長袍,站在城堡的出口處等待着勇士的到來。
阮二心仍舊沉浸在從城堡中出來所看到的一切,短短几日,不僅自己暫住的地方變成了舒適乾淨的臥室,從內到外的建築煥然一新,大廳中更是奢侈而華麗,遠比綠蔭下的城堡咖啡館更加明亮,不知明的魔法一樣的吊燈高高的懸掛在空中,白色,黑色,橙色的石桌,純淨的能當一面鏡子,從大廳的中央一直到此刻站着等待的地方,黑色的地毯鋪就着。
一邊站着的孔竺終於忍不住問道:“站這麼遠你還能看到那裡嗎?”
阮二心縮回伸長的脖子,尷尬的笑笑:“呵呵,我只是覺得好奇嘛。”
孔竺鄙視道:“像你這樣一直在房間裡呆着當然不知道這裡的變化。”
“沒辦法啊,我開始的時候心情不好嘛。”
孔竺奇怪的看看她,感覺好像有些不同的樣子,阮二心好似開心的眉眼都亮起來,對於即將到來的勇士反而沒有充滿好奇,卻對這幢身後與綠蔭下的城堡相似的建築頻頻觀望。
阮二心看着對方打量的眼神,不好意思的問道:“難道你就對這裡與綠蔭下的城堡相似,不好奇嗎?”
“你以爲我像你一樣白癡嗎?”孔竺嗤之以鼻。
“呵呵,反正我是覺得很奇怪的。”
“對於繼承人來說,像‘綠蔭’這樣的與衆不同的人,發生什麼,出現什麼都應該坦然面對纔是。”一旁的張老聽着兩人的談話,插嘴道。
孔竺在點點頭:“像這樣的事,以後會發生很多,慢慢的適應吧你!”
阮二心看看轉過頭去,注視前方的孔竺,顯然不會在理自己的樣子,只好把好奇的目光轉向張老:“張先生,您能告訴我,這地毯爲什麼是黑色的嗎?”
“呵呵,地毯就非得是紅色的嗎?”
“呃……”阮二心認同的點點頭:“也是啊。”
張老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這小丫頭真是好騙。然後轉回頭看向地平線遠處一點點出現的亮光,好像是慢慢的將所有的陽光匯聚在那裡一樣,漸漸的猶如太陽升起那樣出現一種朝霞,紅色的印紅半邊天,就連遠處不山的輪廓也顯的不清晰起來,此刻只爲照亮此處!
阮二心順着張老的目光,神奇的看到的正是這樣的一幕,霞光滿天的遠方,緩緩的,朦朧中又開始隱約出現的東西,就好像是什麼東西的顯形一樣,在光的照耀下,慢慢的生根發芽,慢慢的成長成了茂盛的樣子。
阮二心目不轉睛,驚訝的發現,在與山脈一樣遙遠的地方,恍然的出現一顆參天大樹,或者不是參天大樹,而是樹的形狀,卻是比樹最大的形態要大的多,綠色的鋪滿整個天空,就連一絲亮光也照不到那裡。
阮二心睜大眼睛看着大樹開始了生長,繁衍的狀態下,依照自己本來的生命狀態,全面的演示了一遍生命從逝去的全過程。
同時勇士的出現也以着大樹的生長一點點顯現出來,所有的枝葉都以伸展的姿態,慢慢的煥發出綠色的光彩;當人全部到齊的時候,大樹又以消失的姿態,慢慢的凋零在空氣中,先從枝葉開始,一片片的飄落在空氣中,然後枝幹也跟着慢慢的消失,就連預示着大樹的光也慢慢的的開始黯淡,這種消逝隨着勇士們清晰可見的聲音淪落爲一種悽美的背景,最終在勇士到達到城堡前的那一刻,毫無痕跡。
“張先生,蔣先生。”其中一人行禮說道:“第一勇士向您敬禮。”
阮二心看着近前的人,黑色長袍飄揚在空氣中,低頭行的是西方一樣的紳士禮,左手放於腰後,右手由左胸向右下方擺動,並向這兩位老者一一鞠躬。
擡起頭時,明亮的眼睛直視前方,面上的表情仍舊是冷然的,嘴角的一抹淡淡微笑,卻與某一瞬間的情境完全重合。
傻瓜大會中無聲嘲笑阮二心的王夕拾正以與衆不同的身份,揭示這場“探尋”之旅正式開始。
勇士們在王夕拾說完後,紛紛上前向張老和蔣老行禮。張老面帶笑容親切的問候每一個人,蔣老先生只淡淡的點點頭,對這些人不予理睬,只在王夕拾向他行禮時輕輕的“嗯”一聲。
後者顯然也不以爲意,只讓開位置,向右邊走去。
阮二心至始至終沒有收到任何人的目光,當然這源於她本身的不醒目,何況加上這邊已然不止阮二心剛來時見的五人,在張老與蔣老帶領的隊伍中,起碼有二三十人的樣子,以他們二人爲首的迎接這羣勇士。阮二心正在隊伍中間,繼承人的身份並沒有爲她帶來任何特權,她依舊只是曾經的阮二心。
阮二心至從在看到王夕拾後,對於此後出現的方喬之以及安婉諾等人已持無視狀態,這種事不關己的行爲,一直以來深入骨髓,就如一個人需要吃飯,需要休息那樣,自然而然的是阮二心對於面對不熟識的人一種態度。
這時只聽隊伍中在行禮到一半時,有個挑釁的聲音問道:“這次的繼承人呢?”
張老本來面帶笑容的面容一震,只尷尬的笑笑。
一旁的蔣老卻截然相反:“哈哈,你想問此次的繼承人,那。”他示意身後的衆人讓開位置,然後走到阮二心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右手,高舉在衆人面前。
阮二心被對方的舉動嚇了一跳,情急的想要掙脫他。被蔣老嚴厲的一瞪,只好渾身不舒服的接受衆人的圍觀。
這時剛纔問話的人,上前一步,不可思議的問道:“怎麼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