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By許雷
也許,時間真的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但是,又不能完全將他泯滅。那一天,我是抱着犧牲的想法去見方信的!之前在海邊見到他的時候,我就已經死過一次了。回去之後,我想了許多,許多!想到了一千種結局,一萬種變化!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現在的結果。方信似乎還是以前的方信!那個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角落裡,用光亮的雙眸看着一切的方信。年月,像是烙印,在你想的時候,異常的清晰。我們算不上好朋友,但至少是朋友。在我們那個62個人班級裡,我可以說是他唯一的兩個朋友之一。另外一個就是是小影了。小影和他成爲朋友應該說是合理的,因爲他們的家庭環境讓他們受到那個年紀不該有的一切。兩個彷彿被世界遺棄的人自然是有共同話題的。我,和方信成爲朋友,完全是一個意外。如果不是那次意外,我也是那些遺棄,鄙夷人羣中的一個!戴着有色的眼睛看待他。
我清楚的記得,那天是10月24號。一個及其普通的日子,對我來說卻是一個難忘的日子。和往常一樣,我們一羣人放學回家,坐着以往同一路的工交車。和以往一樣,我們在車裡有說有笑。上了車也就10分鐘的光景。我偶然的發現了一個扒手,他正把手伸向一位30歲左右的大哥的褲袋。出於正義,我在他掏出那爲大哥票夾的時候,抓住了他的手。然而,我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這麼一件事,改變了我的一生。
那位大哥只是拿回了票夾,並沒有做出或者說出要把扒手送進派出所的舉動和語言。車上的人也一樣,也許正是這樣,滋長裡扒手的氣焰。扒手在車上就對我動了手,我一個剛剛17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是一個27-8歲的青年的對手。我被狠狠的抽了兩句耳光,抽的我眼前發黑。我帶着求助的眼光看着車上的那寫叔叔,阿姨,和我同學。可是,沒有一個人站了出來。扒手似乎抽了我兩個耳光還不解恨,對着我又踢了一腳。那一腳踢在我的肚子上。那滋味,我到現在都記得,那一刻我感覺世界一下就變成了灰的,暗的,沒有一點生色。
當我絕望的時候。我看見一個書包一下就砸在了那個扒手的臉上。扒手沒有反應過來,一下就被砸了個正着。惱怒的朝着那個向他扔書包的人走過去了。沒想到是他,那個在班裡整整一年不會講超過10句話的方信。另我更沒想到的是,方信居然一點都沒有怕。相反的是迎着扒手過去的。他當然也不是扒手的對手,被打的很慘。可是他卻一點也沒放棄,被打成了那樣,還是不依不饒的糾着扒手。後來,在司機的一句“難道,我們就看着這個孩子被小偷打嗎?大家快幫幫他!”司機把車停了下來,然後走向了扒手。車裡的人,似乎也被這句話感染了。扒手最終還是被制服了。
這件事對我的觸動很大。讓我意識到,這個社會太需要一些有正義感的人站出來了。所以,高考我填了公安大學。到現在,我成爲了一名真正的警察。方信也因爲那件事,讓我重新對他有了認識。雖然,他對我的接近很牴觸。但是,我不棄的性格最終還是讓我最終和他成爲了朋友。他會和我說話,儘管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可,我知道,那也就僅僅是對我了。換做別人,也許一句話都不會說。
再次看到他,他的身份讓我很驚訝。我再怎麼想,也沒有想到,他現在是一位黑老大。我要懲治的對象。當他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他認出了我。而且也猜到了我的身份。我儘量的剋制着自己慌張的情緒。另我沒有想到的是,他並沒有揭穿我。原因可能很簡單,還是他那顆心在作祟吧。回去之後,我還是提前做了收網的決定。換做黑皮沒有讓我和他去接方信吃飯的話。也許,方信的一生將在深牆大獄裡度過了。
他把我拖進房間,拿槍頂着我的一刻,我可以感覺到他還是以前的那個他。只是爲什麼?他會換了一個身份。他顫抖的手,告訴我,他對我下不了手。當時,我也矛盾極了,他越是對我下不了手,我就越是難過,痛苦。在那個小凱的人真的想殺了我的時候,我反倒感覺到了一種輕鬆,一種解脫。可是方信還是太軟弱了。黑皮的出現,打破了原來那種壓抑的氣氛。在我承認我是臥底的時候,我已經想好了結局。那就是黑皮會殺了我,但是方信應該不會放過黑皮。而他自己,也許還有逃脫的希望。那也許是當時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結局了。不知道爲什麼,我不想看到方信被抓,雖然我是警察,他是罪犯。
結果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卻也在情理之中,完全符合方信的處事風格。不知道爲什麼,在方信和小凱走後。我居然把那把槍上的指紋抹掉了,然後印上了自己的指紋。原本,這是方信的一個疏忽,我是可以通過他的這個疏忽對他定罪的。當李隊他們衝進來的時候,我又一次喪失了我的原則。我對李隊撒了謊。我講,黑皮是我殺的。我和他進行了搏鬥,搶過了他手上的槍。而那寫買軍火的人,在我來之前就已經聽到風聲走掉了。後來的幾天,我一直在幫自己圓這個謊言。案子終究是結了。而我也被派回了我原來的城市做一名刑警。
回到老家的城市,我通過了一切的手段,查了方信身上發生的事。並且在精神病醫院看到了小影。當我瞭解到,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不知道自己心裡爲什麼感覺亂亂的。我不知道,我以後該去怎麼面對方信。我試着想去找他,可是一連幾天都沒有找到他。也許,他是跑路了。問到了他的號碼,給他打了電話。約他見面,電話裡,我聽出了他興奮。可是,我爲什麼這麼的難過,這麼的矛盾?我以後該怎麼和他相處,是朋友,還是敵人?我是該勸他收手,還是看着他走想萬劫不復?
所有的事,還是等到見到他再作定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