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邊呢?有人掛了嗎?”我問.
“可能有一兩個.你問下小強.”劉然眉頭鎖起來了,可能疼的厲害.車顛得有點離譜.
我拿起電話,“小強,清點下我們的人數.有沒死了的?”
“信哥,一個兄弟剛嚥了氣.另外還有8名重傷.我們現在是往哪裡開啊.他們不去醫院估計也不行了.”小強有點着急.
“我們去老王的私人診所,你讓弟兄們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對了,你沒負傷吧.”我有點譜了.
“我沒事.一點皮外傷.”聽完小強的話,我掛了電話.開始盤算.
“小然,你說.馬五這次吃了虧會報警嗎?”雖然我已經知道答案了,但是多少從別人嘴裡聽到會放心一點.
“他傻啊.這是持械羣鬥,他還是領頭的.怎麼可能報警,只能吃啞巴虧了.放心好了,他會把那三個死人的事情處理好的.絕對比我們處理的要妥當.他遇到這種事肯定不是一次兩次了.你沒看他被小凱拿槍頂着頭都沒亂嗎?”劉然嚷嚷着.
“說的有點道理.放心了.對了,你和阿離什麼時候結婚?”我想起劉然的承諾來.
“等我的腿稍微好點了.總不能讓我做個坐着輪椅的新郎吧.”劉然看了一眼阿離,笑着說.
“恩.等小然的腿好點了再說.信哥!”阿離叫了我一聲.
“恩?什麼事?”我笑着看着阿離.
“謝謝你.”阿離有點不好意思.
“沒什麼!應該的!”我笑了,回過頭,看着前方.其實,不是爲了劉然,也不是爲了阿離.我和水鬼的事必須要有個了結.他們兩個人不過是個媒介而已.就算不是通過他們,也會同過其他人.總之,水鬼必須消失.
“信哥,到了.”小凱停下車,衝我說.
人很多,老王的診所本來人手就不多,連他和他老婆在內就三個人,忙的不可開交.我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就和小凱開着車去了我哥家.
進了別墅,直接就去了我哥的書房.就見我哥很不耐煩的在屋子裡抽着煙,偷偷看了一眼菸灰缸,滿滿當當的.在一看他的臉色,很火的樣子.做好了被打的準備了,估計再跟上回那樣一頓暴扁的話,我的小命就沒了.
“哥.”我叫了一聲.
“恩?你來了!坐下吧.把事情的經過講給我聽.”我哥看見我來,示意讓我坐下,自己也坐下了.
“你的手怎麼了?怎麼纏着繃帶?”老哥發現我手上的異樣了.
“沒事,被劃了道口子.”我有點尷尬.
“你轉過身來.”估計是老哥發現我身上的血跡了.把我的衣服撩開,背上當然也裹了一層嚴嚴實實的繃帶.
“到底怎麼搞的?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就擅自行動啊.你不小了,25了,不是個孩子了.做事要用用腦子.你把水鬼砍了,馬五會饒了你嗎?”老哥的樣子看上去很着急,又很火,看見我這副德行,又沒處發.
“馬五當時也在現場.估計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他一手策劃的.”我把情況大概的說了一下.眼巴巴的等着我哥給結論.
老哥陷入了深深的成思中.過了好半天,纔開了口.
“你確定水鬼是肯定死了?”
恩.肯定死了.我說.
“走,跟我去老爺子那裡.要是猜得不錯,馬五已經在那裡了.”老哥站起身來,披了件衣服就出了書房.
小凱在外面侯着呢,看見我們出來了,知道我們要出去,連忙把車開了過來.
“哥,你那邊還有槍嗎?給我一把,今天要不是小凱及時把槍亮了出來,估計我也得死.”我小心的看着坐在我旁邊的老哥.
“這事回頭再說.先跟你把這事擺平了再說.到了老頭子那裡,嘴一定不能軟,就說馬五不地道,先挖你們的人的.知道了嗎?”老哥邊說,邊拿出手機.
“陸叔,你在家嗎?恩,我有件事想找你商量下,對.”老哥和老頭子直接交上嘴了.
“好的,我們已經在路上了.恩.馬上就到.”
說真話,不擔心是假的.我一路上就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學生,在被老師知道了之後,拼命的想着藉口,想着託詞,去解釋,去逃脫.也許,這是人的本性,就算你的年紀再大,你做錯了事,心裡總是不安的.
感覺沒過多久,就到了老頭子那裡.
果然,馬五已經先我們一步到了.
其實話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就咬着馬五挖我的人不鬆口,直接跟他槓着.
老頭子看了看我的傷勢,沒說話.就聽我和馬五兩個人在那裡嘴仗.
“小信啊,年輕人不要睜眼說瞎話啊.你乾爹在這裡呢,就算你錯了,你乾爹也會護着你.但是你錯了就得認錯.你這樣反口咬人可是不該的.”馬五他孃的什麼時候變成婆娘,說了一堆的屁話.
我聽了有點膩味了,脾氣有點上來了.
可是這個傢伙還是在說.
“你他媽的放什麼屁呢?老子年輕怎麼了?你他媽的年紀大了不起啊,年紀大有種別進棺材啊.”我終於忍不住了,罵了起來.
“方誠,你聽聽.你是怎麼管教你弟弟的.怎麼和我說話呢這是?要不是看在他是陸叔乾兒子的份上,我現在就把他給廢了.”馬五又開始磨嘴皮子了.
“你他媽的敢嗎?有種來試試.別在我面前依老賣老,老子叼你什麼資格老不老.”我說着,拿起手中的茶杯,一甩手,就把水給潑在了馬五的臉上.
馬五的臉都綠了,再怎麼想也沒想到我敢把水潑他臉上.
“陸叔,你看到了沒有?我是尊敬你老人家.今天這事,您看着辦.”馬五看着我,衝着老頭子說.
“小信,你出去.這裡沒你的事了.”老頭子衝我說.
“乾爹...”我正想再說兩句呢.
老頭子就把我的話打斷了.“聽到了沒有,這裡沒有你的事了,先在外面呆會,我叫你進來你再進來.”
我看了一眼我哥,那意思也是讓我出去.
我站起來,狠狠的瞪了一眼馬五,大搖大擺的出去了.
裡面不知道在講什麼,動靜反正不大.大概在外面挺懊惱的蹲了半個小時.馬五先出來了,衝着我賤笑了下.
“小信,你進來吧.”老頭子隔着屋子叫我.
我很不樂意的進了屋子.
“小信,你坐啊.”老頭子感覺到了我的不爽,一臉的笑.
我挨着我哥坐了下來.張開嘴巴,“乾爹...”
話沒說完,就被我哥給打斷了.“陸叔,三百W還是我來吧.”
“算了,我說的三百,我出好了!你也別跟我爭了,小信是我兒子,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老頭子衝我哥揮揮手.
“什麼三百W?”我被弄得一頭的霧水.
“小信啊,後天,你呢去水鬼的靈堂去祭奠一下.知道了嗎?這件事呢,就算過去了.以後有事記住了,找我,或者你哥哥商量商量再做決定.”老頭子挺嚴肅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對我說.
“乾爹.我不去.憑什麼要我去那個死鬼的靈堂去祭奠啊.要是他不挖我的人,他會死嗎?他這叫罪有應得.我纔沒那個時間去祭奠他呢.”我挺不屑的衝着老頭子一頓抱怨.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情理?水鬼是你砍死的吧?你去祭奠一下怎麼了?沒讓你償命算是萬幸了.你還計較個什麼?”老頭子有點火了.
“乾爹,今天算我命大.要是我跟水鬼一樣見了閻王,他媽的馬五會來祭奠我嗎?”我也有點氣,跟老頭子頂起來了.
“小信,你怎麼跟你乾爹說話呢?後天,你不去也得去.清楚了嗎?”我哥衝我吼了起來.
我啞巴了,我發現我這麼大了,還是有點怕我哥.
從老頭子家裡出來,我才知道,那三百W是賠了三條人命錢.水鬼他孃的一條爛命值可兩百W,那兩個嘍嘍的命加起來才他媽的他的一半.這個世道,混的好和混的差,連命都分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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