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古城西南角的桂花山半腰上聳立着一座香火延續千年的清玉庵,南宋嘉慶年間是清玉庵鼎盛時期,擁有大小房屋76間,尼衆千人;到了現在這裡所剩房屋只有20餘間,尼衆20餘人。
上午九點鐘左右,一位頭戴黑色皮質六角帽,上身着黑色皮質風衣,下身穿藏青色西褲、黑色一腳蹬皮鞋,身材健碩的年青人手拿照相機正在桂花山腳下慢條斯理地遊玩,他的舉止和打扮吸引了很多遊客回頭一看,尤其是年輕的女孩子們都要多看他幾眼。 “請問這位小姐,山上的清玉庵允許男同胞進去參觀朝拜嗎?”一個年輕女學生裝飾的姑娘甜美地一笑說:“當然允許…”,她藉此機會正面看了看問話的人,心中在嘰咕:“寬寬的額頭下長着一張白淨的國字臉,兩道濃黑的眉毛,八字鬍…,哇啦,太有範了,美男子。”姑娘呆在那竟忘了繼續回話。此時,那人已經說了聲:謝謝。繼續往山上走…
這個年輕人就是朱爲民,他住院期間特意蓄下的鬍子讓他易容改裝的效果很好。他今天就是要登門拜訪清玉庵,與施桂芳小組取得直接聯繫。
清玉庵主殿正中面觀音菩薩蓮花坐金像,左右分別侍立着善財童子、小龍女。朱爲民認真地參拜了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後,捐獻了三百元善款,擡頭看着一位青年尼姑合掌答謝便說:“師傅多禮了,凡人朱勤這廂有禮!”“施組長在後山…”青年尼姑又一次合掌回禮低聲說…
桂花山後面一片鐵竹林內,朱爲民看着眼前爲了執行任務剃光頭髮的施桂芳說:“芳妹,讓你受委屈了。”施桂芳揚起她那迷人的臉蛋說:“誰讓我是你妹呢…”,她用右手指輕輕地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玄清師太是徐星月,但是平常都是她的替身方玉玲。”
“方紅玲?”朱爲民問:“你怎麼知道的?”
“小文告訴我聽到玄清晚間的哭泣聲,所以我就藉機接近她,並歪打正着地解了她身上的‘蠱’。上次聽鳳俠嫂子說你如何解了沙國美身上的毒蠱,這次真是‘無心插柳,柳成陰。’”施桂芬風情萬種地一笑,讓正值青春年華的朱爲民心裡一陣波盪,他有點癡迷地看着曾經在金三角並肩戰鬥的施桂芬;這一失態的神情豈能逃過一直暗戀他的大美女眼睛,施桂芬紅着臉對他說:“能親我一次嗎?”朱爲民伸出雙臂把她擁抱入懷,正想低頭去親一下早已仰面等待的櫻桃般小嘴,超凡的理智使他猛然醒悟,他心存內疚地說:“桂芬,我們倆都是黨員和人民軍隊的一員,只能兄妹相待,你別固執了,已經27歲了儘早找個好歸宿,我還想抱外甥子呢。”施桂芬緊緊地依偎在心中情人的懷中哭泣地說:“我什麼都明白,可是我的心早就容不下別人了。”朱爲民內疚地放開雙臂說:“都是我的出現害了你。”施桂芬抹了抹淚水說:“哥,別自責了,是我不爭氣,我正在努力改變自己。徐星月在方玉玲身上設了雙保險,她還把方玉玲18歲的兒子和沙國娟16歲的兒子軟禁在南亞象腳島上的一個農場裡。另外,聽方玉玲說,徐星月背後還有一個男子,他名字叫:雲措,南藏人,好象就住在肯沙市區。”
朱爲民點頭說:“你們5人一定要注意安全,原計劃明天就行動,現在看來,行動要延期一二天了,告訴方紅玲:我們一定能夠救出她的兒子。”…
當朱爲民趕回醫院時,正等着他回來的方明見面就說:“老五,沙國娟兒子被徐星月扣爲人質。”
朱爲民倒了一杯水說:“我已經知道了,清玉庵的玄清師太是方玉玲替代的,方的兒子和沙國娟兒子被軟禁在象腳島一個農場裡。”
“那怎麼辦?”孫鳳俠着急地問。
“老妖換狸貓!”朱爲民果斷地說:“你們倆陪徐星紅一道去再找沙國娟談談,告訴她救出倆個孩子就是立功。”
方明問:“你想讓沙國娟冒充徐星月?”
朱爲民笑着說:“她倆誰是誰呢?”
“可是那死鬼還在島上呢。”孫鳳俠着急地說。
朱爲民順口說:“讓永州市**製造一個讓她主動回來的好消息。”
“真的前腳走,假的如何馬上去?”方明提醒說。
“走的那是假的,真的剛到,不就有藉口轉移人質了嗎?”
“感情,你都想好了…”孫鳳俠批評道:“以後不準賣關子了,下命令吧。”
“你們去找沙國娟,她肯定會同意的,你們要立即幫她做詳細方案,由方明、徐星紅倆人陪她出去,伍迎生的三處、汪萬平小組都已經向象腳島靠隴;我馬上打電話找龔彤紅,該咱老侄出場了;還要解決你們明天出境的問題,以及在肯沙找雲措。”朱爲民想了想說:“問沙國芳、徐星紅是否知道南藏人云措情況。”
“別問了,上午026來電,要求立即密捕雲措,我已通知留守肯沙的南亞三處四組去辦了,同時也向總部彙報了,邱局長已經聯繫好國際刑警組織幫助押送回國。半個小時前雲措及其手下5人無一漏網,目前正由肯沙刑警局護衛押送。”孫鳳俠有版有眼地說着,朱爲民卻欣慰地看着孫鳳俠說:“完了,我老朱快要被這瘋婆娘擠下崗了。”哈哈…
今天是1992年2月3日,農曆除夕凌晨零點三十六分,方明、徐星紅、吳布票三人帶着沙國娟秘密上了前往巴馬島的航空班機,他們於(北京時間清晨7點20分)當地時間8點20分到達巴馬島,伍迎生借用的三隻汽艇船載着他們於10點鐘到達象腳島林爾斯碼頭。
伍迎生與方明等人在島上的一家華僑酒店會合,他向大家簡單地介紹了情況:“這個島上面積20平方公里,呈非規則圓形,直徑不足5公里,島上常住人口6000人,60%是華人,有三個農場,軟禁人質的叫‘徐氏咖啡農藝園’在東北面海邊。沙國娟要參加今晚的湘南省**團拜會,已於9點10分登機直飛沙州市。”
“那好,馬上行動!”方明果斷下達戰鬥命令說:“伍處長立即向五哥彙報,國內、國外同時行動。”
沙國娟與徐星月曾經有過數年親密交往,爲營救獨子下了不惜以命相搏的決心,她在徐星紅的指導下扮徐星月的效果還算微妙微肖,但講話語氣悄有欠佳。沙國娟、徐星紅、方明等人在伍迎生派的一名行動隊員李勇引導下直奔場部,吳布票負責營救成功後的撤離及回國安排。當方明等一行人繼續往前走時,徐星紅突聽咖啡林裡有人在喊:“二小姐,你是二小姐?”
她停下腳步往裡一看,只見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激動地向她走來,“胡貴叔…”,徐星紅撲上去一把拉着老人問:“叔,你這幾年還好嗎?”“好不好,你問你大姐不就知道了嗎。”老人用手指了指沙國娟說:“大丫頭怎麼剛走又回來了?”
“叔,告訴我,”徐星紅氣急敗壞地問:“是不是她幹了對不起你的事了?”還沒等老人有反應,徐星紅好像突然想起來便問:“你說我姐今早還在島上?”
“胡貴叔,”沙國娟以徐星月的口氣說:“你老糊塗了吧?”
“是呀,叔,我們剛剛纔從唐山(華僑對祖國的暱稱)回來。”
“你們去問趙喜場長去,她在場裡住了三天,還天天鬼鬼祟祟地去紅房子。”
“不好,”假徐星月急忙說:“快帶我去看看紅房子。”
胡貴此時也發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不過老頭是完全相信徐星紅,因爲她是胡貴的老婆餵養大的。徐星紅聽到假徐星月這麼一說,靈機一動拉着胡貴就往場部方向走。路上老人問:“丫頭你不是被綁架了嗎?”
“是的,綁我的是沙國娟。”
“沙國娟?”老頭糊里糊塗地問:“她不是你同胞大姐嗎?”
“是的,她要用我跟大姐換錢。”
“換錢?”老頭更加迷糊地說:“她是綁匪?”
“不好,”老頭好像明白了:“紅房子裡面好像關着倆個孩子,前腳走的是沙國娟假冒的?那麼趙喜與她狼狽爲奸?”
“叔,”徐星紅聽到老頭這麼一說,趕緊接話說:“你見到倆個十七八歲的男孩?”
“是呀,”胡貴說:“三個月前的一個晚上,我起夜小解時無意發現幾個人押着倆個孩子進了紅房子。我想靠近看個究竟,沒有辦法靠近,從那以後紅房子天天上鎖了,門口還佈置兩隻狼狗守着。”
“大姐,”徐星紅停下腳步說:“倆個侄子被沙國娟以你的名義軟禁在紅房子裡。”
“胡貴叔是真的嗎?”假徐星月急切地問。
“大小姐,那倆孩子?”由於沙國娟年少時心狠手辣出名,胡貴此時就誤認爲眼前的是真正的徐星月了。
“叔,”徐星紅急忙接過話頭說:“那倆個是大姐的孩子,被她們從唐山綁架來的。爲了我,大姐花了100萬美金,這次她要1000萬美金。大姐沒有辦法可想,只好來這裡準備用農場換孩子。”
“可惡!”老頭氣的跳了起來。
“徐總,”方明接話說:“設法抓住趙喜逼他放人。”
“好,我們先到紅房子那裡,相信趙喜會來的。”假徐星月不停地往前趕路,她對胡貴:“叔,我在國內生意做的很好,近三年都沒有回來過。”
“這麼說,”胡貴吃驚地說:“趙喜不是你派的人了?”
“我都記不起來咱家還有一個趙喜…”
“這就對了,”胡貴點點頭說:“我也記不起來東家還有一個趙喜這樣的人物。”
“叔,”徐星紅靈機一動說:“我們將計就計,不拆穿她們把戲,假裝把你老抓起來關進紅房子,這樣趙喜就會急急忙忙開門。你老要破口大罵:徐星月,忘恩負義的東西,老子死了就到老爺那裡告你。”
“這招好,難怪大老爺那麼疼你。”胡貴說:“我一直懷疑紅房子裡有地下工事,這樣就能讓他給咱們帶路了。”
五人剛到紅房子附近,臥在門口的兩隻狼犬爭先恐後地狂叫,不到十分鐘一個身材矮小微胖的男子一路小跑趕來,胡貴低聲說:“趙喜來了。”
趙喜到位一看衆人愣了一下問:“大小姐怎麼又回來了?胡老叔這怎麼啦?”
假徐星月說:“把他關進去。”
“好你個徐星月,老子下陰遭地府找大老爺告你去,我看你胡作非爲到什麼地步。”
“還不快一點封住他的嘴。”徐星紅髮憤地吼道。
趙喜非常吃力地拖着老爺子往門口走,假徐星月對方明說:“你倆幫忙去。”
方明和李勇趕緊上去幫忙,趙喜對他們說:“你們押着,我開門去。”就這樣他們押着胡貴來到地下工事,憑方明的機靈勁他很快就猜到這應該是二戰時期留下的防空洞,洞內面積不大,裝飾的比較豪華,收拾的很乾淨,共有八九個房間。廚房、衛生間都齊全,關押倆個孩子的是一個大套間鐵攔門,方明一眼看到倆個少年在下象棋,外面有三個看守。方明向李勇拋了個行動的眼神,自己用右手掌猛然劈向趙喜頸椎部,趙喜啊地一聲倒地,李勇此時已經躍到鐵攔門邊,作好保護人質的準備,三位看守見狀立即掏槍,“砰”、“砰”“砰”“砰”四聲槍響,三位看守應聲到下,李勇卻手扶小腹,鮮血從四指間流出,原來徐星紅趕到舉槍擊斃一個,但還是晚了一點。方明趕緊上前扶住李勇,徐星紅舉槍打碎門鎖,招呼愣在裡面的孩子趕緊出來,沙國娟沒有理會兒子,直接跑到李勇面前,她用力撕掉自己的內衣幫李勇包紮好。“媽”,“媽”,倆個少年同時在喊,沙國娟流着淚說:“快幫方叔叔擡傷員。”正在這時,伍迎生已經趕到,沙國娟問胡貴:“農場有醫務室嗎?”老頭被嚇昏了,聽到這樣一問立即點頭:“我帶你們去。”
沙國娟對方明說:“我是醫學博士,李勇必須立即手術,否則很危險。”“好,就聽你的。”方明說:“伍處長和星紅帶倆個孩子先撤離,我與她救治完李勇後離開。你們要注意:孩子的安全第一,祖國在等待他們回去過春節。”
“是,保證完成任務!”伍迎生敬個軍禮後說:“一小隊留下,其他人撤!”
胡貴見狀呆呆地說:“你們這…?”
“叔,我們是共和國的軍人,這次就是來救營孩子的。”徐星紅指着假徐星月說:“她是沙國娟,大小姐徐星月是國際間諜和邪教頭目。”胡貴一邊跑着一邊問:“上午走的是真的大小姐?這農場怎麼辦?”
“我會馬上派人給二伯通報這事,你先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等事完了,我接你回祖國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