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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過橋詩述衷腸

第一百四十章 過橋詩述衷腸

“什麼?”

“唐小四你想我了。”

唐千夙一聽也不否認,驕傲問道:“我還不能想你啦?”

聞言花十三恨不得將這人揉心窩裡去,她說什麼他都愛聽,他嘴角隱含笑意回答:“你能。”

“那你想我不想?”

花十三低頭看她,目光不覺又落在她粉潤的脣瓣之上,心臟怦然悸動,羞臊之餘又混合幾分甜蜜……想親這刁鑽又誠實的嘴兒。他別開頭,臉微紅。

“難不成我還不如你?”他當然也想她,思念很長,迷茫而又固執。

“誒?花十三你臉紅什麼呀?”唐千夙揪着他問。

“我臉沒紅。”

“你就臉紅了,我看着你臉紅的。”

花十三輕聲笑着推開她湊上瞧的臉,從原地起開:“別鬧我,唐小四,你臭死了唐小四,趕緊回去洗澡。”

“臭?”今天她還掏糞了吶!兩次人生的第一次!唐小四乾脆撩起自己沾了糞水的衣袍下襬,對他一陣扇呼,“我薰死你!”

這世間總會有那麼一些畫面因爲美好而刺痛人的心。

迴廊裡兩個少年嬉鬧的模樣,落入了遠處柳如煙的眼裡,刺痛了她的心。

她時刻留意爲之傾心的人的悲喜從來不曾屬於自己,原來單相思,不止能讓人黯然欣喜更多的是煎熬。就連對方在意的人是個男孩兒,也忍不住黯然神傷。

朱薰兒從後邊走上來,看着柳如煙一直凝望的方向:“柳師姐又在看十三師兄呢?”

柳如煙回過神來,笑道:“沒有,不是薰兒你讓我在這兒等的嘛?”

“十三師兄跟唐四哥哥真的比親兄弟還親呢。”朱薰兒看着也有些羨慕起來,鳳緋夜跟她是情侶也不曾如此親暱過呢。

她們就這麼看着遠處那兩個少年邊走邊鬧,最後十三忍無可忍一把將旁邊的少年夾臂彎裡,少年才老實下來,兩人步調一致並肩前行,邊走邊不時轉頭與對方說話。

太遠,聽不見說的什麼,但想來應該很有趣,看花十三,笑得多好看。

要是有一日,他能與她這麼笑,對她而言定會比什麼都珍貴,柳如煙心裡想着……

“男孩兒都這樣嗎?”朱薰兒撇撇嘴,“好啦師姐,我們走吧。”

次日,唐千夙就接到了任務,與花十三、鳳緋夜、魏眷、朱薰兒一道前往太陰山,追查蜃樓魔的事。

唐千夙看了一下被選過去任務的人,她與魏眷一起在萬魔谷任務最後一起逃生。鳳緋夜一個是與南秀國流放的皇子,一個原因是那日也突然出現在太陰山。

並不知道這些條件會不會是讓他們一起任務有聯繫,但總覺得吧,動機不純。九重門一直在懷疑她,她也條件反射的懷疑九重門來。

花十三說了這事他會介入,而朱薰兒……估計是爲了跟鳳緋夜才一起出來的。

不過,這隻隊伍唐千夙很喜歡,大家都是熟人,在一起舒服。

如今已是陽春冰雪融化的時節。很多地方殘雪未盡,但已經有春的綠色漸染大地。看枝頭嫩芽茁壯,地上綠蔭清新。春花零星幾點嫣紅。融冰之下水聲淙淙。

唐千夙幾人策馬來到太陰山腳下的富澤村,與之前臘月來時的景象別有一番模樣,不再是銀裝素裹,而是屋舍清晰,嫩柳扶風,飛鳥啼鳴。

幾人落腳的地方是“仙臨客棧”。

仙臨客棧比村莊更靠近太陰山,獨居一處,坐落在山腳一叢竹子之下。

竹叢旁邊依傍一株山桃,枝椏曲折,枝頭花朵如今開得粉紅。客棧前有一個池塘,裡邊小荷才露尖尖角,幾片浮萍水中漂。

平日這裡經常入住的是要上太陰山的滅魔師們。

唐千夙翻身下馬,深深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看着周圍滿山春色,樓閣獨具,想到一首詩,一邊將馬拴在了馬廄裡,一邊叨咕:

“孤山寺北賈亭西,水面初平雲腳低。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陰裡白沙堤。”

魏眷栓了馬從她後邊走過:“別酸,就你那點墨水。”

花十三目光裡有幾絲笑意,也從她身後走了出去。

“什麼叫酸,我這叫觸景生情。”唐千夙跟着走出來。

鳳緋夜問:“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果然將春色描寫得恰到好處,雖說的不是同一個地方,但春色卻是相同的……”

“還是夜兒體貼。不過這詩不是我寫的,是我們那一個叫白居易的詩人描寫的西湖春色。”

唐千夙正好走到荷塘這邊木橋,花十三站在橋上說:“既然小四爺有如此雅興,不如來一首過橋詩?”

過橋詩?那就是走過橋上得寫一首詩吧?跟七步詩差不多,不過這橋穿過池塘的小拱橋應該稍微長點,不止七步吧?

魏眷已經走到橋的對面,也對她招了招手:“來,唐詩人,來一首過橋詩。”

“哼……”唐千夙雙手環胸,“還真別激我。”她立在橋頭回頭看,鳳緋夜與朱薰兒站在身後看着她,好賴也有幾個觀衆了吧,那顯擺一下。“來就來。”

唐千夙想了想,看着橋上的花十三挑眉一笑,邁上了一步。

“春時芳華未盡然。”說着又朝他走了兩步,目光落在河邊的青草之上,“三月風吹青草芽。”想了想,目光落在了仙臨閣後邊的高聳山脈,白雪依稀籠罩山頭,她舉步走到花十三的身邊,嘴角一彎,“白雪意將春色弄……山川庭樹……見飛花。”

春時芳華顯未盡,三月風吹青草芽。白雪意將春色弄,山川庭樹見飛花。

說着她已經走到魏眷身旁,回頭對身後的人挑眉一笑:“四爺方纔那算是詩嗎,算詩嗎?”

“酸。”魏眷推了她一把。

“酸什麼酸,十三哥你來守半橋詩唄?”唐千夙故意刁難花十三。

花十三表情淡然看了她一眼,舉步就走,邊走邊說:“同行四五人,乘騎四五匹。百川濺殘雪,天涯共逢春。”

五人騎馬奔馳,踏破山川殘雪,共赴天涯的畫面直撲腦海,果然這男人的心裡很大氣。唐千夙不服氣地推了他一下。

“比我還酸!”

花十三眼底盡是笑意,也不跟她爭。他倒也不愛附庸風雅,不過看唐小四想玩,就跟了一把。

鳳緋夜那旖旎風流的模樣出現在了橋頭,一旁朱薰兒一臉甜蜜站在他身旁說:“緋夜也要作詩,你們可得聽好了!”

鳳緋夜踏上拱橋,扶柳之下,春風吹動,他淺色的衣袖翻飛,掀起層層素白細紗。天光春色瞬間籠罩了他一身。

面若桃花,目光旖旎,彷佛他纔是春色最燦爛的一景。

他隔着荷塘看向對岸,目光落在唐千夙的身上,眼中卻似隔了層紗,疏疏淡淡,宛若琉璃。

他步伐輕邁,腳下春風輕卷,緩緩徐徐。

“湖畔何人靜相待?此時相望不相聞。淺水荷葉卷春心,可憐相思未見明。”他走過荷塘的拱橋,惹得春水清波盪漾,四面桃紅柳綠。紅脣輕啓,繼續道,“誰人作詩雪弄春?水中輕霧起白蓮。但願此花非唐出,願逐天光流照君。”

說實在的,唐千夙聽了一遍她也背不出來,得慢慢回想才能一句一句體會。絕對不是那種人家張口說完,她就能說出“好詩好詩”的水準。

湖畔何人靜相待?此時相望不相聞。

淺水荷葉卷春心,可憐相思未見明。

誰人作詩雪弄春?水中輕霧起白蓮。

但願此花非唐出,願逐天光流照君。

倒是一旁的朱薰兒一臉陶醉,又重複了一遍。

“湖畔何人相待,那人肯定是……”雖然她沒說出來,但聽的都知道她指的是自己。

“用現在捲曲未舒展的荷葉比喻還不能言語的相思……”原來不能公開他們之間的關係,緋夜心裡也是那麼苦悶。其實她一點也不介意他有沒有出人頭地,不過他作爲男人他堅持,她也就由着他了。

“呼應唐四哥哥剛纔做的‘白雪意將春色弄,山川庭樹見飛花’,忽然覺得水中似乎開起了一朵白蓮,很有意境!”

朱薰兒得意得跟大夥兒賣弄自己心上人的文采,繼續說道:“緋夜希望這花並不是出自荷塘,而是來自天山聖潔如雪,那麼他願意如天光一樣,永世照耀追隨着它……”

朱薰兒悄悄挨着鳳緋夜說:“原來,你對我的期望那麼高,覺得我是雪蓮嗎?”

曬幸福真無恥!

唐千夙與魏眷一看那兩人,同時轉過頭去,搖搖頭。“最酸的一個。”說完就轉身往仙臨客棧走去。

誰人作詩雪弄春?水中輕霧起白蓮。但願此花非唐出,願逐天光流照君……

花十三看向鳳緋夜,怎麼他覺得這首詩的意思不僅如此呢?

鳳緋夜淡淡迴應了他的目光,絲毫不躲避,而是勾起嘴角笑了笑。對薰兒的詩詞賞析他也不置可否,舉步跟上唐千夙,進入仙臨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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