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鴒聞言矜持地把送到嘴邊的茶水全噴了出來。
他身後的十九馬上遞上一塊白手帕,這可如何是好,白鴒大人一向高貴的謫仙形象就這樣被梵姑娘的一句話破壞了,白鴒大人他恐怕又要變身冷冰塊了。
十九心裡想着,把眼神瞟向梵唄,沉默了一個下午,大家都在想着該怎麼安慰她。
已經認定了她是千里迢迢奔着情郎來的,當初自己參與了擄劫梵唄一事中可是看得很清楚,那秦葑見梵唄被人擄到天塹山上去後,可是非常焦急想救她出去,無奈天塹山不是他們能拿下的城池,後來梵唄給他送了封信,人家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而被困在天塹山上的梵唄,安撫完情人後,也是想盡了各種辦法讓自家主人妥協。如今好不容易終於歷盡磨難趕到這裡了,卻聽到情郎已經變心娶了別的女人。
這如何不見人痛心疾首黯然神傷!如何不讓人心如死灰肝腸寸斷!這真個是個摺子戲裡演的那樣,一波三折的悽美愛情,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大家都在醞釀着情緒,如何才能讓梵唄減輕心裡的痛苦。畢竟相處了幾個月,知道梵唄這人,清新脫俗,又好相處,又能治得住自己那腦子時常抽筋的白鴒主子。早就拿梵唄當自己人了。可誰知,坐了半天居然說一句可以開飯了。如何不讓我們的白鴒大人驚訝到噴茶水?
白鴒果然很生氣,他接過十九的手帕拭拭嘴角。對梵唄說“既然如此,那你慢慢吃飯,我上樓休息了!”
說完就上樓去了,李二一愣,這位客人又是怎麼了?
梵唄嘆一口氣“今天還不錯,總算不用我去休息了。小二哥,先給我們上菜吧,把他的那一份端到他房間裡去。大家陪我坐了一個下午,也都累了吧,我們吃吃飯,都去睡個好覺,明天不用騎馬趕路了。”
十九質疑地看着梵唄,“梵姑娘,你……沒事?”
梵唄正從桌上的筷筒裡取筷子,聞言奇怪地看着十九,“我能有什麼事?”又看了看十一到十八,說“大家都吃飯吧。”
李二反應過來,馬上去廚房端菜。
這時客棧的門被推開,一大堆客棧的夥計小二都看完戲回來了,一個個興高采烈地討論着戲裡的東西,推門裹帶進一股寒冬的氣流。
看到有客人在,忙招呼,各自又運營起來。菜很快一個個送到桌上,又有人送了單獨的一份去樓上給白鴒。
當梵唄提起筷子吃飯時,九個人這才猶猶豫豫地也跟着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的梵唄吃起飯來。
什麼也沒發生過嗎?當然不可能。
如果不是因爲父王冷落了母妃,怎麼有人敢扮鬼嚇自己。
就算不能明着來,暗着也要攪得椒殿不得安生。
她們仗着椒殿離亂墳崗近,所以有理由扮鬼,宮裡時常會死幾個宮女侍從,如果不是正常死亡的,那麼沒辦法好好收儉,只能擡到亂墳崗裡去埋掉。一個人的生命走到盡頭,就這樣潦草收場。
秦葑有所感傷,突然黑暗中閃過一絲光,那是清明的意識閃過,亂墳崗……椒殿是靠近亂墳崗的宮殿而且周圍並沒有其他的宮那麼阿唄,那麼阿唄那夜是從哪跑出來的?!
那夜她突然就跑出來替自己擋下一刀可是!周圍並沒有其他的宮,自己也正是從椒殿出來,那麼阿唄……難道是從亂墳崗裡逃出來的?!
冊封璽妃的儀式無比鄭重,千溪頭上戴着各式象徵尊貴身份的珠寶金釵。凡是女子,必有愛美之心,千溪一一取下這些珠釵,年紀尚小的她不自覺也被這些閃着金屬光澤的美麗的飾品給吸引住了,在她的身後,幾步之隔,秦葑的睡顏,突然閃過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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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