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一腳蹬開奧爾登堡的房頂,跳進了塔樓中,拔出了長劍,沿着樓梯一點一點向下小心翼翼地挪動,城堡中腳步聲多而雜亂,天使們並不知道有多少暗天使參與這次行動,所以他們必定會將神經緊繃到極點。
由於城堡內空間不如外部開闊,使用長劍與敵方短兵相接可能會吃虧,所以沈淵還是抽出腰間的匕首。
下了塔樓,轉過樓層的拐角,沈淵聽見了靴子踩踏地板的輕微聲響,他沒有出聲,直到腳步離自己越來越近,他突然衝出牆角,一把將那人持劍的手腕摁在牆上,轉身一刀劃開了他的喉嚨。
沈淵輕輕地將那人放在地板上,壓低腳步向前走去。
不知是被察覺到了行蹤還是別的什麼,沈淵總感覺走廊中安靜的嚇人,似是有什麼陷阱等着他,窗外的風雪依舊,極寒將玻璃上刮出了冰晶,把窗外綿連的山脈切割的支離破碎。
腳下的冰雪已經融化成雪水,踩在地毯上留下一個又一個腳印,沈淵收斂起翅膀,在迷宮一般的城堡中憑藉第六感穿梭。
終於,隨着內心的悸動越來越強烈,沈淵走到了一處封閉的門前,這橡木門足足有十英寸厚,背後大概有三到四條加強筋不等,可以說是十分的堅固了..........至少對人類來說是這樣的。
在這道門的背後,奧爾登堡的傭兵手持弓弩長矛堵在門前,還有那兩名天使戰士,而阿爾法將瑪利亞帶走,從密道中逃離了城堡。
沈淵站在門前,能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他果斷放棄了正面強攻的想法,轉身走向地窖中。
那裡放着一桶又一桶的**,沈淵四處看了看,將一桶**打開,用刀子將桶子戳了個洞,把**小心翼翼地灑在地上,一直延伸到走廊的盡頭,之後他又找到一塊將要燃盡的蠟燭,放在**的盡頭處,沈淵走到一旁,用**畫了個魔法陣,在魔法陣發出光芒的一瞬間,他縱身一躍跳進魔法陣中。
“蠟燭燃盡要五分鐘左右吧..........應該足夠了。”
沈淵在走出魔法陣的一瞬間抽出了長劍,吹了聲口哨,瞬間,面對着木門的士兵們全部轉過身子來。
“那個混蛋帶着瑪利亞跑哪去了?”沈淵惡狠狠地問道。
“先過我們兩個這關再說吧。”兩名天使不由分說地拔出了劍,身後的傭兵也衝上前去。
沈淵將長劍在內肘擦了一下後向身前猛地一劃,整間地下室頓時燃起大火,在一片慘叫聲中,只剩三人依舊屹立在烈火中,天使的白色羽翼尖端被濃煙燻黑,看起來更像是天使中的惡魔一般。
“暗天使淵,你來不及救她了,你們暗天使也絕不會爲自己正名的,你們在世人的眼中永遠是邪惡的,上帝站在我們這邊。”
“我們不需要爲自己正名,只要能活下來,成爲世人眼中的惡魔又如何,我們不能改變未來,因爲未來掌握在人類自己手中;我們不能改變人類,因爲只有人類才能證明我們的存在。”沈淵冷笑一聲,雙手持劍,劍鋒向前,指向兩名天使。
隨着一聲喊殺聲,兩名天使衝了上來,沈淵知道這兩名天使中有一名是下位三隊的實習戰鬥天使,而另一名是與他同等級的中衛三隊天使,他必須挨一刀,找出那名實習天使先幹掉。
幾人越來越近,沈淵一個滑跪擦了過去,左邊的那名天使一劍橫砍了過去,但是沈淵一個滑跪瞬間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之內,他一劍砍了個空,向前踉蹌一下,差點栽了個跟頭。
而另一名天使反應迅速,左腳向前一蹬地,將短劍向後一砍,把沈淵的盔甲砍出了一道傷口。
沈淵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戰鬥力,站起身來,視線不停地在兩人身上游移。
突然,沈淵向另一邊跑去,欲要逃跑。
“站住!”那名實習天使急忙喊道,提着劍就衝了過去。
“危險!”中衛三隊天使大喊道,並且衝了過去,但是他們終究是晚了一步,沈淵將長劍向後一扔,那名中衛三隊天使急忙仰下身子躺在了地上,長劍擦着他的鼻尖飛了過去,砍在了牆上。
在這同時沈淵向前跑去,一腳蹬在身前的牆上從腰間抽出短刀,空翻繞到了實習天使的身後,他蹲下身子,反手一刀劃在了實習天使的膝蓋後,天使大叫一聲單膝跪地,沈淵在他跪地的同時繞到他的身前,在站起身的瞬間正手一刀劃開了他的腹部,正當天使痛苦地彎下腰的時候沈淵再次反手一刀劃開了他的喉嚨。
沈淵從蹲下到站起身來用了一秒鐘的時間,兩刀每刀0.5秒,出手快準狠,在他完全站起來的時候,那名天使也捂着自己的喉嚨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年輕真好,白給的也快。”沈淵戲謔地將他的屍體踢開,把短刀上的鮮血在褲子上擦了擦。
“原來你剛剛是爲了這個才挨我一刀的啊。”那名天使看了看那名見習天使的屍體,又看了看沈淵。
“來吧,還剩差不多三分鐘了。”沈淵說完之後便衝了上去.................
昏暗的密道中十分的潮溼寒冷,地上長滿了青苔,瑪利亞就這樣被拖着走,終於藥效過了,她猛地睜開雙眼,回頭看了一眼驚慌的阿爾法後,一個挺身掙脫了他的束縛,從腰間拔出了短刀解開了繩子。
“混蛋啊,給我灌的是什麼東西!”瑪利亞反手握着匕首狠狠的盯着阿爾法。
“一點致幻藥物罷了,但是想不到你的抗性還挺高的啊,你覺得你能殺掉我嗎?”阿爾法看向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她戲謔地笑道。
“我大概不能.........但是它們可以。”瑪利亞說罷咬着牙用刀在自己的手掌心切了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流到了地上,滴在地上的鮮血擴散開來,漸漸變成了一個血泊,阿爾法有些驚恐地向後退了幾步。
“曠野的孤魂啊,請將你們的仇恨都聚集於此,我將給予你們釋放的權利!”話音剛落,一隻血手猛地穿透地面,抓在地上留下了一道血手印,漸漸地,一個模糊的人影爬了出來,鮮血勾勒出他的輪廓,正是那日在原野堵截了她和沈淵的那一夥劫匪的頭目,只見他雙眼無神地盯着阿爾法,緩緩從腰間拿出了長刀。
“殺了他。”瑪利亞惡狠狠的看向阿爾法說道。
那人瞬間衝上前去,但是阿爾法反應同樣很快,從腰間拔出長刀擋住攻擊,瑪利亞趁着這個間隙,憑藉自己嬌小的體型繞過阿爾法的攻擊,向密道的出口跑去。
直到身後的喊殺聲越來越遠,瑪利亞靠在牆邊歇了歇腳,從腰間拿出了那個裝有熒光法術的瓶子使勁晃了晃,瓶子中的固體變成了液體漸漸散發出紅色的光芒..........
突然隧道猛地震顫一下,伴隨着劇烈的爆炸聲,震耳欲聾,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沈淵在那裡,只是驚恐地回頭看了眼漆黑的隧道後,再次向前跑去。
她就這樣跑了不知道多久,眼前的洞口漸漸發出光明,能聽見風聲了,也能感受到北方寒冷刺骨的天氣。
瑪利亞跑出洞口,將那隻受傷的手摁到了雪地上,疼痛直刺入手臂,蔓延到了她的身體各處,她緊閉着眼,咬牙忍着痛,良久之後,手掌漸漸麻木起來,她從裙子上撕下一塊布條纏到手掌處止血。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風聲,她下意識地回頭去看,被一腳踢到腹部踢飛,她有些蒙圈的擡起頭看向那個方向,阿爾法,他吊着一條手臂,渾身是刀痕,鮮血淋漓地站在那裡,睜着一隻沒有受傷的眼睛看着她。
瑪利亞看了看四周飄飛的風雪,緩緩抽出短刀,她知道自己必須要堅強,要獨自面對這種致命威脅,否則她還有什麼資格愛着那名驍勇的暗天使戰士呢?
瑪利亞擡眼看着他,壓低了身體重心,刀鋒向下,反手握着刀衝了過去,阿爾法看着她,握緊了手中的劍。
阿爾法看清了她的攻勢,將長劍以一種及其刁鑽的角度砍下去,瑪利亞收腿,將短刀叼在口中一個前滾翻翻到阿爾法的身後,拿出短刀反手一刀切中了阿爾法的大腿後側。
阿爾法被疼痛衝昏了頭腦,反身將長劍捅下來,瑪利亞張開一面空氣盾牌,以僅剩不多的法術量抵擋着攻擊。
但是瑪利亞畢竟是女性,力氣上不佔優勢,空氣盾牌很快裂出一個口子,劍鋒離她的鼻尖很近。
她急中生智,一腳踢到了阿爾法腳踝的傷口處,他痛的大叫一聲,瑪利亞趁着他放鬆的間隙逃離,壓低身段從他的腋下繞過,隨後在拽住他的後衣領向後拉的同時一腳蹬到他的膝蓋後,在他重心不穩的瞬間瑪利亞一刀插在他的後腰上,隨後爲了保險起見又快速地捅了六七刀。
阿爾法嘴張了張,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就睜着眼睛躺倒在了地上。
“不錯不錯,看來你並不是一個很柔弱的魔女啊。”
瑪利亞循着聲音的方向回頭看了看,暴雪中,暗天使山緩緩走了出來,看了看阿爾法的屍體,又看了看她。
“你明知道我在這裡剛剛乾嘛不幫我啊!”瑪利亞氣急敗壞地說道。
“我知道你能殺他,只想看看你的膽量如何,看起來你是個堅強的女孩,暗天使淵沒看錯你。”
瑪利亞聞言臉一紅,將短刀插回刀鞘中,撓了撓頭。
不一會,沈淵也急忙趕來,落在雪地上一個前滾翻收起了翅膀。
“你讓人揍了?”暗天使山看着沈淵一臉的淤青說道。
“一打二好不好,我贏了!”沈淵顯擺地走了過去,將瑪利亞一把攬入懷中。
瑪利亞看了看他褲子上擦血的地方疑惑地問道:“你屁股讓人捅了一刀嗎?沒事吧。”
“你們就不能盼我點好嗎!”沈淵敲了瑪利亞一個腦瓜崩喊道。
隨後三人都笑了起來,正當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沈淵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