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看了她一眼,長着一張天使的清純臉蛋,但表情卻是十分的邪惡,這種俯視衆生的感覺讓他噁心,他從少年時就因爲血統的問題遭到歧視,他比其它的天使更努力,更刻苦,只爲讓他們刮目相看,但是這些始終改變不了他是暗天使的本質,他討厭他們............
“呦呵,已經要不行了嗎?暗天使淵,我可是早就做足你的功課了,年紀輕輕能成爲下位三隊護衛暗天使,你還是第一個吧,怎樣,這種感覺不好受吧,被人歧視的感覺。”
“沒人歧視我!”沈淵大吼道。
“也許那只是嘴上說說呢?”墮天使就這樣笑着看向他。
“那些都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把你殺掉!”沈淵化怒火爲動力,振翅一飛持長劍直刺向墮天使。
墮天使翻身一腳直接踢在沈淵的臉上將他踢了下去,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上啊!”天使煉拔出了長劍,與其餘隊員一同撲向墮天使。
但是畢竟是上衛三隊實力的墮天使,伊卡洛斯小隊並不是她的對手。
沈淵在最後抓準時機,掐住她的脖頸,將她摁到地上,兩人纏鬥在一起,最後墮天使猛地發力,將沈淵翻過來砸到了地上。
“暗天使淵,你爲何要與天使一同並肩作戰呢?你要知道即使這樣你也不能成爲他們中的一員啊。”墮天使坐在他的身上戲謔地笑道。
沈淵看着她默不作聲,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把聖十字短刀,趁其不備,一刀插進墮天使的腹部,她痛的慘叫一聲,連忙起身,沈淵一個鯉魚打挺蹦了起來,又是一刀將她素淨的臉頰劃出一道刺目的傷口。
她瞪大雙眼捂着自己的臉頰,不敢相信地看向自己手心的鮮血,被聖十字短刀劃傷的傷口是不會回覆的,也會感到切實的疼痛。
“你這雜種!”說罷,墮天使掐住沈淵的脖子,揮起翅膀將他舉了起來,沈淵喘不上氣,雙腳不斷地懸空撲騰着。
“住手!”身後,那名見習天使阿爾蒂斯拿起地上的劍,不顧自己受傷的身軀,劍鋒直指墮天使,但是最後還是被一腳踢到了地上,動彈不得。
她看了看倒地不起的天使,又看了看痛苦掙扎的沈淵,嘴角向上一勾,笑了笑。
“暗天使淵..........感受到痛苦了嗎,感受到憤怒了嗎?”
沈淵只是用腳無力地踢了她一下,翅膀掙扎了幾下。
“那個小天使,殺了他...............”
“你這混蛋,我殺了你!”沈淵感覺不對,腦海中的東西似乎被篡改了不少,一瞬間讓他找不到北。
“看着我的眼睛,你是暗天使,因爲血統問題就飽受歧視,你拼盡全力成爲下位三隊護衛,但是還是沒有得到公平的對待,其實你害怕,你害怕總有一天你會撐不住這種歧視,變成墮天使對不對?”沈淵楞了一下,感覺自己已經漸漸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動力,像是傀儡一般,墮天使鬆手,沈淵跌倒在了地上,從腰間抽出長劍,走向阿爾蒂斯。
“暗天使淵!你在幹什麼,住手!”天使風和天使林看向已經失去理智的暗天使淵,他們不知道他是**控了精神。
“殺了你,殺了你們..........”沈淵嘟囔着,一劍刺入阿爾蒂斯的胸膛,阿爾蒂斯年輕的面容上瞬間被痛苦所支配,瞳孔中映照出沈淵兇狠的面容,隨後漸漸栽倒了下去。
“不!”天使林大吼一聲,但是他被墮天使所禁錮,動彈不得。
墮天使笑了笑,看向遠方已被攻陷的城牆道:“不陪你們玩了,我還有別的任務要做呢,暗天使淵,期待你早日加入我們哦。”
“暗天使淵!我殺了你!”一旁解封的天使風持劍衝了過來卻被天使煉攔住。
“風,住手,暗天使淵這是重罪,需要交給上位三隊審判!”
嘈雜的背景中,天使大部隊已經完全佔領了古德拉爾,正在清剿殘餘魔族士兵,只有沈淵,跪在地上,無神地盯着阿爾蒂斯的屍體和手中沾了血的長劍................
天界的審判庭中,沈淵站在法庭的底部,天上無數的天使俯視着他,好像看一隻在井底的青蛙一般,審判天使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暗天使淵,在古德拉爾戰役中犯下重罪,殺害見習天使阿爾蒂斯,違反了天使守則,現代表神聖熾天使的旨意,判處你被逐出天界,永世不得歸來!”
三日後,在天使祭壇,天空烏雲密佈。
高高的祭壇上,沈淵**上身,手被鐵鏈拴住,渾身鮮血淋漓,天空一道閃電劈到了鐵鏈上,一股強電流刺穿沈淵的五臟六腑,他重重地吼叫一聲,身後黑色的雙翼瞬間灰飛煙滅,審判天使拖着長劍緩緩走來,沈淵睜開一隻沒被血遮住的眼睛看着他,嘴角向上勾了勾。
“有敵襲!”不知道是誰一聲大吼,一枚火球瞬時間在祭壇邊炸開,天使們瞬間亂了套,潰散開來,戰鬥天使們全體拿出了武器準備戰鬥。
瞬時間,幾百名魔族的戰士突破雲霄打了上來,行刑儀式頓時變成了血祭。
沈淵跪在祭壇頂端,不知所措地看向下面亂作一團的戰場。
從身後的雲層中衝出大概三四名黑色羽翼的天使,一劍砍斷了束縛住沈淵的鐵鏈,後者跌倒在地上,回頭看向領頭的一名滿臉胡茬的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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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墮天使山,率領克羅諾斯小隊奉命營救你,暗天使淵。”
祭壇下,不斷有天使戰士衝上來,身邊的幾名墮天使拔劍迎戰,又將他們踢了下去。
“孩子,話不多說,先跟我們走!”隨後他二話不說,將已經被電的脫力的沈淵拖走,因爲沈淵失去了翅膀,又沒穿上衣,所以只能被拉着褲子拽走......................
墮天使山振翅一飛,身下,魔族與天使的戰鬥依然激烈,沈淵看着祭壇和喊殺聲離自己越來越遠,又看了看身旁伴飛的幾名墮天使。
不知道飛了多久,墮天使突然鬆手,沈淵立即從雲層中跌了下去,他不可思議地看向墮天使山。
但是他並沒有跌倒地上變成肉泥,他只是就這樣一直向下墜,一直一直,雲層下還是雲層。
“這是哪裡啊,你們要幹什麼...........”沈淵虛弱地說。
“暗天使淵,你知道天使參戰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嗎?”這聲音和沈淵跌入夢境時聽過的聲音一模一樣。
“天使參戰的真正目的是讓世人永遠只知道上帝與天使。魔族,墮天使甚至暗天使都會被世人認爲是邪惡的象徵,他們的書籍,字畫,詩歌,都會記載這一切,天使不是善良的象徵,他們只是人類眼中善良的象徵罷了,而你們暗天使,只是他們的棋子........................”
“不,不會的,我們會造福人類,爲世界獻上祝福的,我們不會自相殘殺,該殺的是你們這羣叛徒!”沈淵大吼道。
“暗天使淵,來不及了,你失去了羽翼,再也不能飛了,幾萬年後,天使勢必會捲土重來,那時暗天使魔化的思想早已在世人的腦中根深蒂固,天界必將在世人面前審判所有的暗天使。”
“你是墮天使,這和你沒關係吧!”沈淵半信半疑地問道。
“墮天使也是曾經的暗天使,我們並不會倖免於難,因爲魔族向天使開戰本就是愚蠢的,我們並不是被蠱惑,我們只是受夠了歧視。”這一句話深深刺痛了沈淵的心扉。
“那你們爲什麼要選擇我呢?我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下位三隊護衛。”沈淵並不是很明白,要說戰鬥力比他厲害的墮天使一抓一大把。
“因爲你是最厲害的暗天使,擁有能與天使加百列匹敵的戰鬥力,只有你,能將我們帶出這裡,只有你是失去了羽翼的天使。”
“記住,孩子,你會失去一切,能力,記憶。腦中刻下的只有你的使命,但是這些能力總有一天我會還給你的,你會經過一段很短暫的,幾十年的緩衝,名爲過濾性記憶穿透,當然,那裡存在着多變性,早的話只需要幾分鐘,晚的話可能需要幾千年吧。”
“孩子,記住了,讓沉睡的勇士們醒過來就是你最後的,優先級命令.......................”
身旁的雲層漸漸消失,身下變爲一片混沌黑暗,在下墜的過程中,沈淵失去了一切的記憶,魔法也漸漸消失。
然後他變成了嬰兒的模樣,呱呱落地,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也是時間的節點,更是未來的跳板。
他以自己的方式活了二十四年後,生命終結,來到真正的,他曾經認爲不存在的另一個世界中,直到現在,兩種記憶衝擊在腦海中,幾萬年前的往事浮現了出來。
“想起來了,我全都想起來了,這原來是你給我的命令啊。”混沌的夢境中,沈淵站起身來,一拳砸在地上,那一片虛空瞬間破碎開來,碎片頓時化爲雲煙。
戴爾大陸的那片草原,在瑪利亞的淚水滴在沈淵身上的一瞬間,沈淵睜開了眼,脖頸處被刀割開的裂口瞬間回覆。
“沈淵!你醒了!”瑪利亞擁住了他,可沈淵只是面無表情地坐在地上,看着她,良久之後沈淵將她推開,瑪利亞楞了一下。
沈淵緩緩站起身來,天空雷電萬丈,像是幾萬年前的祭壇一般,一道閃電劈了下來,重重的打在沈淵的後背上,巨大的衝擊力將他壓在地上。
“沈淵?”瑪利亞跑了過去,但是碰到他的一瞬間,一道雷電瞬間將她打飛了出去栽了個跟頭,雷電圈中,沈淵大吼一聲,身後瞬時被火焰包裹,瞬時間,一對黑色的羽翼從他的後背緩緩展開,沈淵的眼神變得冰冷起來,他站起身來,看着另一邊坐在地上,驚訝的合不攏嘴的瑪利亞。
“沈淵,你.....是天使?”
“不,我是暗天使。”沈淵冷冷地說道,最後轉身要離開。
瑪利亞憑藉沈淵的氣息能感覺到不對勁,拽住了他的衣角:“你要做什麼,你到底是誰。”
“我是暗天使淵,爲了執行一項優先級命令,過了幾萬年了,我浪費了太多時間,抱歉,魔女,我終究還是不能對你負責....................”沈淵最後冷冷地看了瑪利亞一眼,也許是經歷了太多殘酷,他已經失去了繁雜的情感。
說罷,他扔下瑪利亞一個人,用力揮動翅膀,衝向天際,轉眼消失在夜空之中。
曠野中,只剩下瑪利亞一人呆呆地站在那裡,不敢相信剛剛發生過的一切,原來他早已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