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既然躲不過,那就來一記。梅傑的戰鬥哲學很簡單,怕疼,儘量不硬拼。但戰鬥不是過家家,不可能永遠都是毫髮無傷,總有被人打中的時候。這時候就顯出梅傑的楞勁兒來了,他不會單純的防禦,而是拼着自己受傷更重,也要讓對方吃點虧。
比如這一下,野豬的力量顯然更大,蹄子又硬,硬拼的話梅傑一定吃虧。但梅傑就是要來上一記,這是骨子裡的血性。
轟然一聲巨響,竟然火花四濺。
梅傑和野豬同時慘叫一聲。但他顧不上管顯然已經斷了的左手,因爲和豬蹄這麼一撞,他的勢能消失了,在空中像一塊石頭一樣直挺挺落了下來,他伸出右手,一把抓住野豬的尾巴,吊在了半空中。
與此同時,左手向前一捅,伸進了大公豬赫勒克斯的菊花當中。
《絕對高溫》
梅傑念出了早就想好的咒語。然後伸腿在野豬屁股上一蹬,將自己彈向遠處,隨後跳上一棵大樹,躲開蜂擁而至的小野豬。
大公豬赫勒克斯屁股裡冒出一股藍紫色的火焰,像是直道加速賽車打開了氮氣加壓的閥門。
它狂叫着衝了出去。
一時間天地變色,日月慘淡,整片峽谷都被野豬的慘叫驚醒了,無數飛鳥從各個角落裡飛上了天空。
梅傑緊緊抱着大樹,看着屁股冒煙的赫勒克斯揚塵而去,留下兩米多寬的通道,通道上樹木斜倒,彷彿遭遇了泥石流。
元力大師奧比旺•血石榮譽出品的絕對高溫,果然不同凡響。上一次在收拾黑狼哈魯那的時候,梅傑就用了這一招,現在用在赫勒克斯身上,還是沒有令人失望。只不過換了一個地方,可能是因爲屁股裡有出口的關係,絕對高溫不像用在哈魯納身上一樣,直接將其炸成碎片,而是找了一個出口噴了出來。紫色火焰,是幽影之力的效果。梅傑自從在虎人身上進階之後,已經時不時的可以打出這樣的特殊效果。
可能是因爲絕對高溫是塑能系的緣故,總是能觸發幽影之火。
饒是如此,梅傑也猜赫勒克斯肚子裡已經成了九轉豬大腸,如果不死,以後也得插個管子從其他地方排泄了。
不知道野豬羣裡有沒有技術高超的內科手術醫生。
看見老大暴走,其他野豬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梅傑見狀,也跳下樹跟了上去,就在大公豬開闢的道路上跑。
梅傑邊跑邊嘖嘖讚歎,這頭野豬真是有力氣,要是收服了,飼養起來,當做開路機,能省多少人力呀。
追了一小夥,梅傑看見道路繞了一個彎,竟然拐進了野豬谷裡。這裡是赫勒克斯的老巢。梅傑站在谷口想了想,還是鑽了進去。
野豬谷倒不是很大,不過一路上地上零零落落躺着不少野豬的屍體,還有沒死的,躺在泥地裡**慘叫。也沒有外傷,不用說,肯定是不小心擋住了老大回家的路,被直接撞死。
這倒省下自己清理小嘍囉的力氣了,梅傑繼續向前,走了一會,眼前竟然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個大泥沼。
臭氣熏天,全是發酵多年的豬糞味。地上更是半尺厚的糞泥和臭水,根本沒有下足之處。
赫勒克斯躺在泥沼中間閉着眼睛哼哼唧唧,一動不動,只有肚皮在微微起伏,應該已經奄奄一息。
誰受了這樣的傷也得這樣,沒死就算它身強體壯抵抗力強了。
周圍沒有一個小野豬,按理說此時正是趁它病要它命,一舉斬獲全功的絕佳時機。
可是梅傑望着這一地豬糞,實在沒有走過去的勇氣。不得不說,這個地形,也許不是它的有意爲之,畢竟也是赫勒克斯重要的防禦手段。
但叫他放棄這個絕佳良機,實在是不甘心。這種級別的野獸,誰知道恢復能力多強,或許明天就活蹦亂跳滿血復活,繼續爲禍。
梅傑捏着下巴想了一分鐘,計上心來。轉身跑出了野豬谷,過不多時, 又回來了,手裡拎着兩個用樹棍捆成的木排子,走到泥沼前,往腳上一套,用藤條綁緊,望着大公豬赫勒克斯嘿嘿獰笑起來。
一個見多識廣的現代人,怎麼能被這點些許障礙難倒呢。他踩在爛泥上,木排只是微微下沉,泥水翻上來,淹沒了梅傑的鞋底子。
可以接受,最多換一雙皮靴就行了。梅傑放下心來,邁開大步走向赫勒克斯。
大公豬聽見腳步聲,無力地睜開眼睛,發出憤怒的哼哼聲,想掙扎着站起來,四條腿刨了幾下,還是無力地傾倒在地。
梅傑走到它身邊。
這傢伙早已威風喪盡,腦門上被梅傑亂拳捶過的地方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團,鮮血直流,全身上下散發出被火烤過的焦臭味,長長的獠牙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澤。
不過梅傑對這種東西可沒什麼憐憫之情,他有些犯難,不知道該怎麼殺死這傢伙。
實在太大了。躺下來也比梅傑高一個頭,梅傑又沒有兵刃。兜裡的小刀恐怕連皮都割不破。
想了半天,還是得用絕招。他把右手放在野豬鼻孔上,對準裡面,用處了絕對高溫。
然後立刻跳到了野豬身上。
被高溫點燃的幽影之火灼傷了野豬的鼻腔,它疼痛之下不由用力吸氣,新鮮空氣進入鼻腔,立刻也被加熱到極高的溫度,然後衝進了肺裡,將裡面燒成了焦炭。
赫勒克斯這次連掙扎都沒有,四周抽搐了一下就死了。
梅傑從它身上跳下來,走出了野豬谷。
衆矮人竟然已經站在谷口等着,望眼欲穿,賽門坐在他們身前,不用說,就是它引來的。矮人看見梅傑走出來,都鬆了一口氣,面露喜色。
梅傑託着左手說:“你們部落裡有沒有會接骨頭的治療者?”這次他的左臂是徹底斷了,縱然恢復能力驚人,也不能不管,否則會長歪。
“有有有!”老矮人笑的滿臉堆花。“我的表弟就很擅長。”然後扭捏了一下問:“不知道那頭大野豬……?”
“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就好,那就好。”老矮人鄧肯興奮地搓着手,不斷朝身邊幾個人使眼色。其他人卻兩眼望天,假裝沒看見。
“怎麼着?還得我進去把野豬屍體給你們擡出來啊?”梅傑揶揄道。
“用不着,用不着。”鄧肯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我們酋長大人,睿智的法考蘭•鐵須聽說您英武非凡,十分想見您一面。”
不用他多說,梅傑就知道法考蘭打的什麼主意。
“見面可以,打架不行。”梅傑託着左手給鄧肯晃了晃。“你也看見了,已經斷了,完全不能打呀。實在是愛莫能助。要不然我還真想幫你們收復故土呢。”
老鄧肯愣了一下,面不改色,還是笑盈盈地說:“您說哪裡話來,我們酋長只是爲了表示對您幫我們殺死爲禍已久的大野豬赫勒克斯的謝意。至於收復故土的事情,還可以日後再收,從長計議嘛。來,請讓我帶你去我們的部落。”
他不由分說,上來拉着梅傑的胳膊就走。梅傑還想着去他們部落接骨頭,再說經歷一場大戰,需要好好休整一下,就跟着去了。
路上遇到一隊興高采烈的矮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拿筐挑擔,高興的跟去趕集似的。
“託您的福,野豬差不多死光了,這些肉可不能浪費,做成火腿,冬天就不會捱餓了。”老鄧肯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