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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15—1】大排檔,學員們用餐情景,陸老闆另坐一處獨飲。

學員甲:哎,大山裡的,過來一起吃吧。

陸老闆獨飲,未動。

學員乙:這人呀,越是窮,越是骨氣。

學員丙:什麼骨氣,都是窮裝的,人窮自卑。其實,我們叫他過來一起吃,他心裡也想,可就是走不過來,爲什麼,不夠臉嘛。

陸老闆走過去。

陸老闆:你們是不是吃得起大排擋就覺得了不起了,我告訴你們,你大爺學車前還是一家餐館的老闆呢。

學員丁:說你窮你還不服氣,可不要把牛皮吹破啊。

陸老闆:吹,你們去打聽打聽,廣福源餐館的老闆是誰,就是本大爺,陸光明。

學員甲:你既然是老闆,爲什麼又跑來學車,瘋了,開車這行業,一腳踩油門,一腳踩牢門,雖然現在有了保險,必竟這行業既辛苦又傷神,我們都是沒辦法,才走上這條路的。

學員戊:何許,人家是當了幾年老闆,膩了,想換個職業體驗生活。

學員乙:想體驗生活,選擇這行業那就對了,一天工作十五六個小時,這樣除,那樣扣,扣完之後所剩無幾。

學員丙:興平的出租車難跑呀。

學員丁:西部城市嘛,哪能跟廣州,深圳,上海,北京比。

學員甲:陸老闆,歡迎你加入我們這個行業,坐下來,喝一杯。

陸老闆:你們慢喝吧。

陸老闆邊吃邊走,離去。

【15—2】木樓上,阿鳳父親獨坐情景。

阿鳳父親走到阿鳳房間站立。

阿鳳父親走到木廊前站立。

阿鳳父親返回獨坐,然後,拿出陸老闆送來的禮物,拿到木廊邊扔了下去。

【 15—3】趕圩路上情景。(展現民族風情)

阿鳳父親坐在路邊休息。

石村長老伴信步走來。

阿鳳父親:親家母,趕鬧子啊。

阿鳳父親向村長老伴套了一個近乎,主動上前跟村長老伴齊行。突兀而來的親近,村長老伴既吃驚又茫然,

阿鳳父親:親家母,歇一下吧,我想跟你說說話。

村長老伴望了阿鳳父親一眼,加快了行走的腳步。阿鳳父親快步跟上。兩人一路行走,無語,良久。

阿鳳父親:親家母……

阿鳳父親口氣綿軟,說完期待的望着村長老伴。

村長老伴:鳳她阿爸,叫錯人了吧。

村長老伴繃着臉,只是走路。

阿鳳父親:親家母,我沒叫錯。

阿鳳父親顯示親近,還淺淺的賠了個笑臉。

村長老伴:鳳她阿爸,你親家母沒在興平城裡呀?

阿鳳父親一時語塞。良久。

阿鳳父親:親家母,阿鳳和五根的事,是我錯了。

村長老伴:鳳她阿爸,我沒說你錯呀。

阿鳳父親:錯了就是錯了,我賠一百個不是,阿鳳和五根的事,我想通了,不干涉了。

村長老伴不言語,兩人一路行走。

阿鳳父親:親家母,你看……是不是找個時間,把五根和阿鳳的親事定了。

村長老伴:定親事,你不是把阿鳳定給了那個城裡人嗎?

阿鳳父親:親家母,你就看在阿鳳的份上,別記恨我。

阿鳳父親側過臉去,討好似的向村長老伴示好。

村長老伴:記恨你,怕我沒那資格。

村長老伴仍然態度淡然,話語不冷不熱,只是走路的腳步更快,阿鳳父親急了。

阿鳳父親:行了,行了,以前都是我不好,我向你賠不是。五根和阿鳳的事,總得定個日子呀。

村長老伴:那你就定吧,隨便你定在哪一天。

二人一路行走,無語。

趕圩路上情景。

【15—4】山坡飯店,五根站在門口朝遠處眺望,阿鳳從飯店裡走出。

五根:阿鳳,你過來。

阿鳳走向五根。

五根:我們在飯店這麼久,還沒仔細看過風景,你看,那塊大石頭,有頭有尾,還有翅膀,象山鷹,又象一隻雞。

阿鳳:一塊大石頭,你看着象什麼,它就象什麼。

五根:就是,你從另一個方向看,它又是另外一個東西。

阿鳳:五根,不要光看石頭,找個時間,我想去看看你阿媽。

五根:好呀,你去看我阿媽,不知道她會多高興。

阿鳳:好久沒去看你阿媽了,以前想去,我阿爸不給,好在,我阿爸想通了。

【15—5】石村長家,老伴忙雜務情景。

五根和阿鳳走進。

阿鳳:大媽。

五根媽:哎,阿鳳呀,快過來,快過來。

五根媽停住雜務,三人落坐。

五根媽:阿鳳,過來,陪着大媽坐。

阿鳳:大媽,就在一個屋裡,坐哪裡還不是一樣啊。

五根媽;不一樣,過來。

阿鳳並排五根媽坐下,五根媽抓着阿鳳的手不住地摩挲,漸漸地,眼眶潮溼了起來。

五根媽:鳳啊,你好久沒來看大媽了。

阿鳳:大媽,我今天不是來了嘛。

五根娘:來了好呀,大媽高興。五根,竹籮裡有荸薺,你拿來給阿鳳吃。

五根:哎——

五根離去。

阿鳳:大媽,怎麼現在還有荸薺?

五根媽:放了好久了,你沒來,一直沒吃。

阿鳳:大媽,你怎麼給我留東西呢,要知道這樣,我就不不來了。

五根媽:吃點東西算什麼,大媽還要送給你東西呢。

阿鳳:大媽,又吃又送的,這樣多不好。

五根媽:有什麼不好,鳳啊,大媽想你呀,大媽天天等你來,等得大媽好苦啊。

五根拿來荸薺。

五根媽:五根,你怎麼拿了荸薺不拿刀呀,削給阿鳳吃。

阿鳳:大媽,我自己來吧。

五根媽:你坐着別動,讓五根給你削,他要偷懶,耍脾氣,我不依他。

五根拿來刀,動手削荸薺,荸薺削好,阿鳳接過吃着,五根娘仔細端祥阿鳳。

阿鳳:大媽,你也吃啊。

五根媽:你吃,你吃,看着你吃,大媽高興。

五根娘擦擦眼淚,朝房裡走去。

五根再次削好荸薺遞給阿鳳,阿鳳接過塞進五根嘴裡,五根娘走出,從紅布包裡拿出一個手鐲。(少數民族款式的銀手鐲)

五根:鳳啊,這隻手鐲,是大媽出嫁時戴過來的,你試試,看合不合手。

阿鳳:大媽,這不行,手鐲你還是留着吧。

五根媽:留什麼,戴上。

阿鳳:大媽,這多不好。

阿鳳低着頭,微微偏向一方,兩隻手緊緊的抱住。

五根:阿媽,你就不要爲難阿鳳了。

五根用斥責的眼光望着母親。

五根媽:不要你多嘴。鳳啊,大媽這隻手鐲,遲早也是你的,你現在把它戴上,大媽心裡就踏實了。

五根媽強行將手鐲戴在阿鳳手上。

阿鳳:大媽,那我就不多坐了。

阿鳳驀然起身。

五根媽:再吃兩個荸薺。

阿鳳:不吃了,我走了。

五根媽:叫五根送你。五根,你送送阿鳳。

五根和阿鳳走出。

【15—6】陸老闆學車情景。根據教練的指令,幾經練習,基本掌握良好。

教練:休息一下吧。

陸老闆從口袋裡拿出兩包煙遞給教練。

教練:買菸幹什麼,留着吧,你們那個窮山區,能省一個算一個。

陸老闆:教練,你就收下吧,已經買了,留着也是浪費。

教練接過煙。

教練:你從大山裡來學車也不容易啊,這樣吧,我給你開個小竈,這個月底有一批考試,我給你弄一個名額。

陸老闆:謝謝教練,我一定好好學車,爭取考試及格。

教練:按理說,學車來不得半點馬虎,一定要紮實,你的情況特殊,沒辦法,把 開回去吧。

陸老闆發動車子,車子起步。行駛。

【15—7】試驗地上,徐波跟劉芳。徐波用小鏟剷起一小鏟泥土用塑料袋裝好。

劉芳:你明天就去興平市?

徐波:是啊,抓緊時間把土質化驗出來,只有掌握了土壤的性質,才能選擇種植的項目。

土裝好,二人在地邊坐下。

劉芳:這三分地,擔子不輕啊。

徐波:擔子重,才需要我們來挑,大山裡,貧窮,落後,這一切,都需要我們努力呀。

劉芳:肚子餓了吧,走,到我那裡吃紅燒牛肉麪去。

徐波:有牛肉麪解饞,那太好了,走吧。

二人起來,朝劉老師住處走去。

【15—8】寨子裡,雞打架情景。

【15—9】山坡飯店,五根等人忙碌情景。

飯店門口,石大爺抱着竹水煙筒坐着抽菸。遊客不斷地朝石大爺拍照、攝影。

五根從飯店走出,觀看攝影。

五根:這麼好的鏡頭給你們拍照,要付點錢吧。

攝影者:行啊,現在是經濟時代,連你們都有了經濟頭腦了。

石大爺:五根,你瞎跟他們說什麼,我不出力也不流汗,收什麼錢。

攝影者:老大爺,我們利用你做題材,錢是要付的,這叫模特費。每人次給你一塊錢,你看行不行。

石大爺:什麼叫人次呀。

攝影者:就是每個人拍一次給你一塊錢。

石大爺:不行,這太多了,你們想拍就拍吧,總共給我一塊錢就行了。

攝影者:老大爺,你給我們提供了題材,提供了肖像,這是你應該得的錢。

攝影之後,攝影者將錢交給石大爺,石大爺推脫不下將錢拿住。

石大爺:五根,十八塊錢呀。

五根:石大爺,不少吧。這樣吧,我再給你一點錢,你去興平城裡玩一玩吧。

石大爺:去興平幹什麼,去興平還得花錢,這裡好,拍幾個照,酒錢有了。

五根:石大爺,我叫你去,你就去。

五根拿出一張五十元的鈔票給石大爺。

石大爺:五根,你的錢你留着,我不要,我也不去興平。

五根:去吧,興平城裡有好多希奇,看了回來我找你聊天。

石大爺:五根,你真是的……

五根將錢塞到石大爺手裡,石大爺將錢和攝影費疊在一起收進口袋。

【15—10】候車處,石大爺候車情景。

客車開來,石大爺上車,客車起步,行駛。

【15—11】公路上,客車行駛情景。

【15—12】石大爺在車上情景。

【15—13】興平市某處,石大爺下車。

【15—14】街道上,石大爺行走情景。

【15—15】某商廈,石大爺站在門口觀望,然後走進。走到電梯旁,定定的望着電梯,俄爾,開心微笑,登上電梯。

石大爺在商場情景。

石大爺在電視視櫃檯前席地而坐,抱起竹水煙筒邊看電視邊抽菸。

保安人員朝石大爺走來。

保安人員:大爺,你怎麼在商場裡面抽菸呀。

石大爺:邊抽菸,邊看電視,這裡面涼涼爽爽的,好過日子呀。

保安人員:大爺,我跟你說,商場裡面不許抽菸。

石大爺:這麼大一個地方,不給抽菸?

保安人員:是呀,商場裡面是不許抽菸的。

石大爺:那我不抽了。

保安人員:也不能這樣坐,這樣坐太難看了,影響商場的形象。

石大爺:那我也不坐了。

石大爺起身離去。

石大爺在遊樂場,一邊觀看,一邊開心的笑。

石大爺離開遊樂場,走出商廈。

【15—16】山坡飯店,五根等人忙碌情景。

石大爺走進山坡飯店。

五根:石大爺,去興平玩得開心吧?

石大爺:開心,五根,我在大商場裡坐了電梯。商場有六層樓,裡面什麼東西都有。

八斤:石大爺,那你買了什麼呀?

石大爺:你這鬼東西,那些東西是你石大爺買的得嗎?

土生:石大爺,那也沒規定那些東西你不能買呀。

阿鳳:石大爺,你以後多到飯店來,讓遊客多拍照,多掙錢,然後就去大商場裡買東西。

五根:是啊,石大爺,商場裡面的東西沒名沒姓,只要你有錢,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石大爺:行,五根,等我有了錢,我就買一個小的音匣子……

土生:石大爺,那叫播放機。

石大爺:管它叫什麼機,有了那東西,飯店天天有歌聲。

遊客走上山坡飯店,各自欣賞風景。

石大爺以風景爲背景,抱着竹水煙筒悠悠的抽起煙來。

遊客紛紛拍照攝影。

【15—17】某飯店,陸老闆跟教練餐飲情景。

陸老闆:教練,我能這麼快拿到駕駛證,多虧了你給我開小竈,來,敬教練一杯。

二人喝酒。

教練:好好掙錢吧,希望你在大山裡儘快富裕起來。

陸老闆:謝謝教練。

教練:我再提醒你一句,開車一定要精力集中,時刻不忘安全二字。

陸老闆:教練放心,安全這兩個字我記住了。

教練:祝你事業有成。

兩個酒杯碰在一起。

【15—18】候車處,一輛嶄新的客車開來,人們圍着客車觀看,議論。

陸老闆: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上車,這可是一輛嶄新的車呀。

乘客上車情景。

石大爺上車。

客滿。陸老闆的車起步,行駛。

【15—19】公路上,客車行駛情景

【15—20】客車上,乘客坐車情景。

年青男子拿出牌來玩耍。

年青男子:坐車很悶啊,做個遊戲讓大家開開心。遊戲的規則是猜牌,猜中紅的有獎……

玩牌同夥:你說清楚點,獎什麼?

年青男子:你們押什麼,我就獎給你什麼,你們押錢,我就獎給你們錢。

年青男子邊說邊不停地玩牌。

石大爺:誰不知道這是騙人的把戲,傻子纔會上當。

石大爺說完,端正了一下坐姿。

玩牌同夥:大爺,你別亂嚷好不好。

玩牌同夥怒眼瞪着石大爺。

石大爺:我亂嚷?我們寨子裡就有人被你們騙過,錢都被騙光了,騙得一分錢都沒剩下。

石大爺站起身來,聲音也大了許多。

玩牌同夥:大爺,你把我們的生意搞壞了。

玩牌同夥沮喪的望着石大爺。

玩牌同夥:這樣吧,反正生意已經被你搞壞了,我們自己玩。大爺,來,你跟着我,我押哪裡,你也跟着押哪裡,弄兩個酒錢回去買酒吧。以後,凡事不要亂插嘴了。

年青男子:猜牌遊戲啊,猜中紅的有獎啊……

年青男子又吆喝起來。同夥押下十塊錢,中獎。

玩牌同夥:大爺,你怎麼不跟着我押呀,你看,我中獎了。

年青男子:一紅兩黑啊,猜中紅的有獎啊……

年青男子一邊玩牌一邊吆喝。

玩牌同夥:大爺,這樣吧,我幫你押十塊錢,怎麼樣。

同夥押錢,中獎。

玩牌同夥:大爺,拿着,這錢是你的。

石大爺:我沒押注,這不是我的錢。

石大爺說完,將頭偏向一邊,望着車外。

玩牌同夥:大爺,你是怎麼搞的,連自己的錢都不敢要啊,拿着。

同夥將錢塞到石大爺手裡。

年青男子:一紅兩黑啊,猜中紅的有獎啊……

玩牌同夥:大爺,這次你自己押吧。

石大爺將玩牌同夥給的十塊錢隨意丟下,中獎。玩牌同夥將中獎的錢塞給石大爺。

同夥:大爺,你看,這錢好掙吧。這樣吧,這次你自己押,押大點,把錢全部押下去,爭取中一次大獎。

年青男子:猜牌遊戲啊……抓住機會啊……中大獎啊……

同夥將錢押下。

玩牌同夥:大爺,快呀,把錢全部押上。

年青男子準備開牌,同夥將牌壓住。

玩牌同夥:慢,這位大爺還沒押呢。

年青男子:這是遊戲,參與自由,你不能強迫大爺啊。

玩牌同夥:大爺,你看,人家都發火了。趕快押,把錢全部押下去。

石大爺猶豫不決,手在口袋裡像被黏住了,久久沒能把手拿出來。

玩牌同夥:大爺,快呀,晚了運氣就跑掉了。

石大爺將錢押下,被罰。

玩牌同夥:大爺,再來一次。

石大爺:我沒錢了。

玩牌同夥:輸一次就沒錢了?

石大爺吱唔着沒作聲。

玩牌同夥:真掃興,不玩了,下車。

客車靠邊停車。

石大爺:你下車了?

玩牌同夥:大爺,我下車你也管啊。

石大爺:你下車了,我怎麼辦?我的錢輸光了,那是買播放器的錢。

玩牌同夥:大爺,這我管不着,你不是看見我也輸了錢嗎。

石大爺:你們合夥騙我。

玩牌同夥:大爺,你都一把老骨頭了,說話要注意點。

玩牌人下車離去。

客車起步,行駛。

車上,石大爺坐車情景。

興平車站,客車停車下客,石大爺仍然坐着不動。

票員:大爺,你怎麼不下車呀。

石大爺:我要回大山裡。

票員:回大山裡也得重新買票呀,你都沒錢了,還拿什麼買票呀。

石大爺:到了大山裡,我再把錢補上。

客車候客情景。

客滿,客車起步,行駛。

【15—21】路上,客車行駛情景。

【15—22】鄉候車處,客車靠站,乘客下車。

票員:大爺,你趕快去找錢吧,可不要一走了之啊。

石大爺下車。

【15—23】路上,石大爺行走情景。

路遇馬浩。

馬浩:石大爺,從興平市回來呀。

石大爺:別提了。

石大爺停住腳步,委屈的站着。

馬浩:怎麼,去興平市玩得不開心?

馬浩走過去,疑惑似的望着石大爺。

石大爺:我在興平市根本沒玩,車也沒下。

石大爺委屈的訴說,馬浩更是疑惑。

馬浩:石大爺,那你是坐車圖好玩呀。

石大爺:車上有人騙錢,把我的錢都騙光了。

馬浩:車上有人騙錢?

馬浩吃驚,目光猛的擡起,驀的又將目光收回。

石大爺:我是看破了他們的鬼把戲,結果還是上了當呀。

馬浩:在車上行騙,這些人也太沒有道德了,石大爺,彆着急,我叫毛所長跟幾天車,一定要把這夥人抓起來。

【15—24】鄉派出所,毛所長處理事務,馬浩走進。

馬浩:毛所長。

毛所長:噢,馬鄉長,有事啊?

馬浩:班車上出事了。

毛所長:怎麼回事?

馬浩:有人利用猜牌遊戲在車上騙錢。

毛所長:在班車上行騙,這些人也太缺德了。

馬浩:是啊,他們竟然跑到大山裡來行騙,毛所長,你帶兩個人到車上去,跟兩天車,一定要把這些行騙的犯罪份子抓起來。

毛所長:馬鄉長,你放心,我一定把犯罪份子捉拿歸案。

【15—25】候車處,毛所長等人在候車。(身着便裝)

客車駛來。乘客下車情景。玩牌人及同伴剛下車又返回車上,各就各位的在車上候着。

毛所長:他們幾個怎麼不下車呀。

陸老闆:他們不下車管你什麼事啊,多管閒事。

售票員:興平……興平……去興平的上車了……

毛所長等人上車。

客車候客情景。

乘客漸滿。客車起步,行駛。

【15—26】公路上,客車行駛情景。

【15—27】車上,一年青男子拿出牌具玩耍。

年青男子:坐車很悶啊,做個遊戲讓大家開開心,遊戲的規則是猜牌,猜中紅的有獎……

同夥:你說清楚點,獎什麼?

年青男子:你們押什麼,我就獎給你們什麼。

同夥:押錢行不行?

年青男子:行,你們押錢,我就獎給你們錢。

同夥:你說話算數?

年青男子:算數,你們押多少,我就獎給你們多少。

同夥:我來試試。

同夥押錢,中獎。

同夥:這遊戲好玩,又提神,又得利。

年青男子:玩遊戲啊,大家都可以參加啊……

一副手銬丟在年青男子前面。年青男子一驚,猛然擡頭。

年青男子:大哥,別開玩笑,這東西我可賠不起啊。

毛所長:賠不起就自己戴上,敢到大山裡來行騙,吃了豹子膽了。

年青男子:大哥,我們錯了,我們錯了。

年青男子慢慢低下了頭。

毛所長:看見手銬才知道錯了。

毛所長將手銬銬在年青男人手上。

毛所長:路邊停車。

客車靠邊停住。

毛所長:說,還有幾個同夥?

年青男子:就我們兩個,還有他。

毛所長:還有沒有。

年青男子:還有他。

毛所長:統統下車。

小王和小伍押解玩牌人下車,毛所長走向陸老闆。

毛所長:我們是鄉派出所的,他們在你車上作案,你沒有出面制止,根據治案條例,決定對你進行處罰。

陸老闆:處罰我?這也太冤枉了吧,他們作案,關我什麼事,再說,我又不是公安人員,制止得了嗎。

毛所長:我們是按條例辦事,爭辯也沒用,認罰吧。

陸老闆:那也得講道理呀。

毛所長:講道理,要講道理就罰你五百,現在只罰兩百,拿錢吧。

陸老闆:我是古副鄉長的表弟,我認一回錯,下回改正,行不行。

毛所長:不行。這是馬鄉長交給我們的任務,別說你是古副鄉長的表弟,你就是古副鄉長的大舅子,都不行。

陸老闆:一點面子都不給呀,你們派出所也太不進油鹽了。

毛所長:快拿錢吧,騙子在你車上作案,你不制止就是縱容犯罪,怪什麼派出所。

陸老闆交罰款。

客車起步,行駛。

【15—28】公路上,客車行駛情景。

【15—29】興平車站,客車下客。下客畢。

陸老闆:把車門關上。

票員:不等客了?

陸老闆:不等了,回大山裡找我表姐夫去。

票員關上車門,客車起步,行駛。

公路上,客車行駛情景。

【15—30】候車處,陸老闆將車停好,下車離去。

【15—31】鄉大院門口,陸老闆和古副鄉長相遇。

陸老闆:表姐夫,你出去呀。

古副鄉長:出去有點事。光明,客車生意還好吧?

陸老闆:別提了。

古副鄉長:怎麼回事?

陸老闆:有人在我車上玩牌騙錢,派出所的毛所長硬說我是協同作案,罰了我兩百塊錢。

古副鄉長:這個毛所長。

陸老闆:我還說了,你是我的表姐夫,可是毛所長就是不買帳。

古副鄉長思索

陸老闆:毛所長還說,是馬鄉長叫他去抓的,表姐夫,馬鄉長爲什麼什麼事都要插上一槓子呀。

古副鄉長:馬鄉長,靠一張文憑撐腰,他還跟我頂上了。

陸老闆:表姐夫,你要爲我討回公道呀。

【15—32】寨子裡,錘子等三人並排蹲着,各自抱着竹水煙筒抽菸。

阿六:公路上又多了一個新車。

錘子:這新車有後臺,開車的司機是古副鄉長的表弟。

丁老四:就是接親把新娘接丟了那個?

錘子:就是。

阿六:新娘都接丟了,他怎麼還有臉在大山裡開車。

沉默,良久。

丁老四:錘子,你好久沒去找仁花了吧。

錘子:我還敢去呀,上次借了她兩百塊錢,生意沒做成,錢也沒還清,在路上碰着她,我都躲着走。

阿六:咳,沒錢,過的就是這種日子。

沉默。

錘子:散了吧,我到外面走走。

三人散去。

錘子沿着寨道朝寨口走去,走到寨口處,蹲在一旁抱着竹水煙筒抽菸。

【15—33】候車處,乘客下車情景。票員從車頂上卸下一架自行車,一戴眼鏡的中老年男子接過推行而走。

【15—34】路上,中老年男子騎車行走情景。

【15—35】中老年男子騎車走到屯底寨,向錘子問路。

中老年男子:請問這位兄弟,這就是屯底寨吧。

錘子:是啊,你找誰?

中老年男子:我來找仁花。

錘子:找仁花?

中老年男子:是這樣的,有人給我介紹了一個老伴,叫仁花。我下來看看。

錘子:仁花做你老伴,你今年多大歲數了?

中老年男子:我今年五十五歲,剛辦了退休。

錘子:仁花多大歲數。

中老年男子:聽說三十六吧,我不嫌她小。

錘子:仁花會同意你?

中老年男子:是她自己提出來的,要不,我大老遠的往這裡跑呀。

錘子:對不起,仁花我不認識。

中老年男子:沒關係,我到寨子裡去問問。

中老年男子推車朝寨子裡走去。

錘子目送中老年人,猛然,起身尾隨而去。

寨子裡,中老年人問路。行走。

錘子尾隨其後。

木樓下,中老年人停車,錘子閃到一旁。

中老年男子:仁化……仁花……

仁花走到木廊前。

中老年男子:你就是仁花吧。

仁花:你是從城裡來的?

中老年男子:是的。

仁花:上來吧。

中老年男子走上木樓。

錘子閃到木樓下。

木樓上,中老年男子跟仁花互相打量。

仁花:坐吧。

中老年男子坐下。

中老年男子:你們的木樓不錯呀。

仁花:跟你們城裡的高樓比,差遠了。

中老年男子:不差,高樓只是高,沒有木樓這種特色。

仁花:你在城裡幹什麼工作?

中老年男子:我在藥廠工作,現在退休了,可是我身體還好,我天天早晨鍛練跑步,能跑十公里。

木樓下,錘子緊張的朝上覷望。

仁花:你是住樓房吧?

中老年男子:是樓房,六樓,兩室一廳。

仁花:你每月拿多少錢?

中老年男子:一千多,仁花,你放心,跟着我,不會餓肚子。

木樓下,錘子着急神態。

仁花:我知道,城裡什麼都好。

中老年男子:仁花,這大山裡也好,走進大山裡,我都有些醉了,還有,你也漂亮。

仁花不語,中老年男子抓住仁花的手。

仁花:哎喲……

木樓下,錘子狠狠地朝地上蹬腳。

仁花:你怎麼用那麼大的力,把我的手都抓痛了。

中老年男子:仁花,我愛你。

仁花:你愛我,那就跟我結婚吧。

中老年男子:行,仁花,你那麼年青,那麼漂亮,這是我的福氣呀。

木樓下,錘子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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