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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七章 了結這一段因果

第八百八十七章 了結這一段因果

“芳芷,你去看看金乳酥可好了?”方錦書定了定神,把權夷庭的奶孃也找了個藉口支開,書房裡只剩下她和權夷庭兩人。

她緩步走到權夷庭跟前,蹲下身子,和他的目光平視:“嘟嘟,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

此刻,權夷庭的眼眸裡,完全沒有了孩童的天真。仔細看去,就好似有無限星光在他眼中閃爍、旋轉。

“母親,你還記得前世那隻小白狐嗎?”

小白狐?

方錦書先是一愣,緊接着想了起來。

前世之事,她如今想起已像隔了一層煙霧一般不真切。記得那些事,卻遙遠得並不像自己曾經親身經歷過。

穿越記憶的煙塵,找到那段塵封許久不願觸碰的記憶。

在那還不知人間疾苦的歲月,那段美妙的時光,那個灑滿陽光的山坡,那開滿漫山的野花,那空氣中的瀰漫開來的花草清香……

那個三月,那個春天,那個白衣少年,以及那個中了獵人陷阱的小白狐。

可是,前世的小白狐,今生的權夷庭,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

“你……你究竟是何來歷?”方錦書追問道。

權夷庭面上的笑容超凡脫俗,空靈、縹緲,他輕聲道:“母親,我前來了結這一段因果。你只要知道,我會幫你完成心願。”

“不要告訴父親哦。”

方錦書的心底,掀起驚濤駭浪。

權夷庭,不但知道她的前世,還知道她今生的目標。這是她最大的秘密,一朝被道破,如何不讓她震驚異常?

雖然他這樣說,可方錦書並不敢全然相信,他就是來幫自己。

他,究竟是何來歷?

他,真實目的究竟是什麼?

還沒待方錦書理出個頭緒,卻見權夷庭小小的身子一軟,倒了下來。

方錦書快步上前,一把將他抱住。他閉着眼睛渾身無力,面色沒有了之前的紅潤健康,變得如紙一般雪白,呼吸急促。

“嘟嘟,嘟嘟!”

方錦書輕聲喚着他,可他卻毫無反應,已是昏迷了過去。

“來人!”方錦書抱着他,揚聲道。

守在外面的春雨忙邁步進來:“大奶奶。”

“嘟嘟暈倒了,快,快去百草堂請蘇小神醫來。”方錦書急急吩咐。

她不知道權夷庭爲何會突然昏厥,卻隱隱有種直覺,也許是因爲他剛剛說了那些話,泄露了天機?

這個世界,到底還隱藏着什麼秘密?

她原以爲自己已經將世間的規則窺得一二,權夷庭的話卻告訴她,並非如此。

奶孃快步走進來,手裡拿着的一碗酥酪哐噹一聲掉在地上,白白的酥酪流了一地。

“這,這是怎麼了?!”奶孃急得出了一身汗。

從權夷庭抱回權家,就是她將他奶大,早就視如己出。雖然主僕身份有別,卻不妨礙她對權夷庭的疼愛。

如今她不過才離開那麼一小會兒,就出這麼大事,怎麼能讓她不慌。

話一出口,她才猛然驚覺,自己慌到口不擇言,竟然敢質疑大奶奶?想到這裡,她連連告罪。

看着懷裡的小人兒皺着眉頭,方錦書揪心不已。這個時候,她已經顧不得去想權夷庭的身份來歷,只想要見到他健健康康的樣子。

“去跟老太太回一聲,嘟嘟許是累着了,身子不適。我已經找了蘇小神醫來瞧,請老太太萬勿擔心。”方錦書囑咐奶孃。

這樣的大事,她並沒有想要瞞着權大娘。

權家的後宅還未理順,這消息瞞也瞞不過。依着權大娘對權夷庭的疼愛,若是從旁人那裡知道了只會更傷心,還徒生間隙。

奶孃應了,腳步匆匆而去。

芳芷端着一碟烤好的金乳酥進來,香噴噴的味道頓時充滿了整個書房。可惜的是,眼下誰還有興致去品嚐?

她在路上就聽說了小少爺昏迷的消息,走得急了些,鬢角滲出汗珠來。

“大奶奶。”芳芷將金乳酥放在桌上,聽候方錦書的吩咐。

“你去把牀鋪收拾一下,我抱嘟嘟回去。”方錦書道。

芳芷應了,道:“要不,婢子來抱着?別累着了大奶奶。”

方錦書搖搖頭,看了眼懷裡的小臉,拿起一旁的小斗篷給嘟嘟蓋上擋風。雖然原因不明,但權夷庭的昏迷一定與她有關係。

她,怎麼捨得假手於人。

回了房,方錦書替權夷庭脫掉鞋子和外袍,將他放在牀上,親手拉上被子。到了現在,除了等,她也做不得別的什麼。

花嬤嬤邁入房門,道:“大奶奶,你最好還是親自去跟老太太解釋一二。”

權夷庭平時都好好的,怎麼一到清影居里,就生病昏迷了?更糟糕的是,花嬤嬤問過了其他人,那個時候就只有方錦書和權夷庭兩個人在書房裡,其餘人等都不在。

方錦書才嫁入權家不足十日,就大刀闊斧地處置了原有的下人,用孃家的人伢子買來新的人手。

原本,這一切都沒有問題。頂多就是有人在背後嚼嚼舌根子而已,說權家新娶的大奶奶厲害,爲人不慈。

這些閒言碎語,方錦書還不會放在眼底。

可是,權夷庭卻不一樣。

他在眼下權家唯一的少爺,有着被權墨冼認定的嫡長子身份,又深得權大娘的疼愛。從這樣的身份來說,他和方錦書有天然的利益衝突。

後母苛待原來的嫡長子,這個名聲,方錦書擔待不起。

方錦書想了想,搖頭道:“我等蘇小神醫來瞧過病了再去。”她牽掛着權夷庭的病情,並不想因爲自己的私利,而離開他。

牀上的權夷庭輕輕地哼了一聲,方錦書定睛一瞧,道:“煩請嬤嬤給我準備熱水。”

跟剛纔的面色雪白不同,權夷庭的這會面色發紅。方錦書用手試了試他的額頭,滾燙得嚇人,已然是燒了起來。

花嬤嬤忙去打了熱水來,方錦書擰了巾子替他敷着額頭,又拿起他的小手,替他推着虎口的穴位。

“我去煮一個藥包來。”花嬤嬤試了試權夷庭的脈息,道。

在宮中有不少護理幼兒的方子,因方錦書要嫁入權家,花嬤嬤提前配好了幾副藥,其中有一副就是清熱退燒的,這會正好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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