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上千場人格場上千個人格的相互競爭廝殺顯得非常慘烈，但無疑給了其中的強者更多的機會，讓他們更加穩妥地成就虛仙。
如果只是一個人的人格場，爲一千個人舉辦一千次，說不定次次都是零的通過率。
而一千場加起來一起進行，那麼成功率大概可以突破零。
按照楚天的記憶和經驗，這成功率大概保證在百分之一左右。
從這裡也能看出海州市作爲東南地區第一都市的底蘊了。
換做是洪張市，撐死了能夠拼湊出來的虛仙，不過二三十位，就算是加上元嬰期修仙者來拔苗助長一番，那最多不過百十來位。
能夠超過兩百，都算是洪張市了不起的了。
但海州市，還沒有拼盡全力，就已經有上千人濟濟一堂了。
東南地區第一都市之名，果然無愧。
當然，自然通過率是百分之一，如果有楚天這樣子“心懷鬼胎”的人搗亂，自然不可能是百分之一。
按照他在人格場內行事的方針，很大概率會低於百分之一。
教主猛人，赫連家族老神仙赫連升榮會拿下更多本不該他們拿下的人格場，搶走他人成就真仙的機會。
這種事情當然比較敗壞人緣，畢竟是毀掉了別人的機會，但事實又不是那樣子惡劣。
很簡單，讓猛人成就真仙，給海州市修仙圈子帶來的危害，遠比讓其它人成就真仙帶來的後果嚴重。
爲了遏制猛人，爲了遏制無上一貫教，楚天和陳魯公商量了許久，最終才決定這麼做。
至於拉上赫連升榮，不過是爲了確保成功率而已。
在人格場內，身不由己，不可能事事都如同楚天意料的那樣子，既然不能夠保證猛人勝利，那就保證赫連升榮勝利，壓下別人，減少意外的可能性。
上千場人格場，楚天努力的上千次，盡了人事，剩下的就只能看天命了。
正在思索間，場上忽然再次響起了“咔嚓”的動靜。
悍然的氣息噴涌而出。
楚天心中一稟。
在外面竊竊私語不休，討論青雲話語含義的聖堂弟子也不約而同閉上嘴巴，投來目光。
又一個人出來了。
楚天徐徐轉身，在轉到一半的時候他就安心下來。
是他身邊的安雪君。
女孩果然是緊跟着他，不是一場兩場，而是場場如此，跟了上千場，才能他前腳出來，後腳她也跟着出來了。
感受着女孩的氣息，楚天笑意盎然：“歡迎回到現實。”
女孩眨眨眼睛，像是剛剛從睡夢中甦醒，睜眼便看到了最希望看到的對象，有些遲鈍地露出了甜美的笑意：“啊，青雲先生……”
楚天不等她說話，靠上前去，輕輕攬她入懷。
安雪君反手抱住了楚天，臉上笑意更甚，幸福感滿滿。
外頭的聖壇弟子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女孩，應該是南山門的門徒，青雲先生的弟子吧？
那麼她和他之間，不應該……
“看什麼看，這是人家的事情，跟你們有什麼關係！”陳太華看出了周邊弟子所想，呵斥一聲。
陳良微微嘆息，像是在暗自感慨着什麼。
場上再度一片安靜。
過了良久，女孩才依依不捨離開了楚天的懷抱。
“青雲先生，我現在就是成就真仙了嗎？”
安雪君安下心來，查看自己體內情況，發現自己體內的卻丹田依然沒變，無論是卻魔功，還是血祭之術，都能夠照常發動，絲毫毫無變化。
當然，實際強度上增強了許多，但本質上跟虛仙時候沒啥區別。
“嚴格來說，你離真仙還差一步。當然，從斬虛之道過來的真仙，本身就跟正常功法練上來的真仙不一樣，強度上會弱了許多，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對於女孩，楚天講解得自然更加詳細，點點滴滴，“不過這不是關注的點，只要能繼續修行下去，斬虛真仙在速度和時間上就佔了很多便宜，關鍵在於斬虛真仙的後遺症，這纔是最需要關注的地方。”
兩人正在說着話，卻聽到場外陳太華咳嗽一聲，再次發問：“青雲先生，我們聖堂之主還沒有出來嗎？”
“那肯定還沒有，按照我的推測，陳聖堂或許在大部分人出來後他才能出來。”
楚天轉頭回應道。
這也是無奈的事情。
如果選擇了斬虛到底這一條路，像是猛人與赫連升榮，那麼出來的速度就很快，無非就是殺和被殺的事情。
但陳魯公顯然，選擇了合虛這條道路，在大部分人格場。
在其它人格場， 陳魯公的修爲不足以壓制全場，想要合虛都不太現實，要麼被殺得很快，要麼鬱郁自盡。
但是在屬於他自己的人格場，陳魯公變得更加固執於和平，連楚天都沒轍。
想要合虛，便要一一折服在場的上千人格，這是多麼漫長的一個過程，楚天都情不自禁在想，會不會有些人耐不住枯燥寂寞，就地自殺，送陳魯公一個斬虛？
“這是因爲什麼？是聖堂之主遇到什麼麻煩了嗎？”陳太華不禁緊張起來。
她不是一個不識趣的人，看到青雲和自己弟子擁抱說話的場景，知道自己不應該打擾。
但在看到人家，再想想聖堂之主，陳太華還是忍耐不住開口發問。
如果聖堂之主隕落在斬虛之陣中，那麼聖堂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陳太華幾乎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作爲被聖堂收養到大的孤兒，陳太華幾乎將陳魯公視爲了自己的親身父親一般仰慕信從。
安雪君望着陳太華着急的模樣，悄悄拉了拉楚天的衣袖。
楚天向她微微點頭，表示明白。
“放心吧，陳聖堂沒那麼容易出問題，我可以跟你擔保這一點，大部分人都不一定能夠通過斬虛之陣，但陳聖堂絕對可以。”
楚天肯定道。
如果連陳魯公這樣子的人都倒了，那……楚天也無話可說。
修仙便是冒險，修仙者的一生便是冒險的一生，而斬虛之陣，不過是冒上了更大的風險。
只要是風險，就沒法斷絕那微小的機率，楚天也不行。
如果他在上千次人格場內全部被人家斬虛的話，他一樣會死在這裡。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