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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暗影

第二十五章 暗影

我心裡頭有種莫名的不安。我讓姬櫻他們先呆在原地不要亂跑。而我走進翠竹之間的小道,我不知道自己內心之中究竟有什麼疑問。但我有一種奇妙的感覺,知道到了秦川的小舍,我就可能找到答案。

順着小徑一路向前,只要再拐一個彎,就能看到秦川的小舍了。可是身後突然吹來一陣強勁而寒冷的風,陣風讓我停下來。我沒有回過頭去看到底出了什麼情況,我的身體不受控制了,像是被什麼強大的力量所控制了一般。

一個全身藏在斗篷的人從我的身後出現,他悄無聲息地拐過一個彎,隨即消失在黑暗之中。要我描述的話,就是這人本身就像是包裹在黑暗之中,星光和月光都無法穿過他周圍的黑暗。至於斗篷什麼了,倒像是裝飾品,就算他不穿斗篷,我也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這個充滿黑暗氣息的人消失以後,我終於恢復行動能力了。當在我面前,是一個比較苦難的抉擇——是冒險走進去還是回頭?

我走了進去,因爲夏玉大叔還在裡面。我深吸一口氣,走進門戶大開的屋子。可我愕然地發現,那個穿斗篷的人不見了,我看得明明白白,那人就是往這方向走的,而且這竹林裡沒有別的出口。

我剛想向秦川問問陰影人去哪了。可我猛然發現,秦川的手。他的手變得跟野獸的前肢一般,在“手”的最前部是五隻看起來鋒利無比的爪子。而在此之前,秦川整個人跟人類完全一樣。我一直以爲他是純正的人類。

“您也是卡里安?”我小心地問道,因爲秦川正看着他爪子看得出神。

他轉過頭來,搖了搖腦袋。“不,我是純血的獸人。我是猛虎的後裔。”

“那爲什麼?”

“年輕人,你是想問,我一個獸人,爲何要變成人類的摸樣是吧?”秦川笑了笑,不知道爲什麼,他給我的感覺,變得像夏玉了,變得和善、好說話,也變得有些悲傷。

“我從沒有遇見過變成人類樣子的獸人。”

“像我這樣的人確實少。我是因爲一位人類女子才變成這摸樣的。當然我是心甘情願的。”

人類女子?我突然記起秦川一開始問我的問題。“人類女子?是您問我那位女子嗎?你認爲她跟夏玉大叔在一起?”

“你記性不錯。而且她的確跟姓夏的人在一起。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是這樣。”秦川的話語中充滿了悽然的意味。

感情是秦川喜歡的女人被夏玉大叔給搶了?這麼一想感覺整個事件都變得合理。秦川爲何問那女子的行蹤,爲何爲了那個人類女子願意就跟自己有仇的夏玉。

“剛纔來的人告訴我,她現在還跟夏玉在一起。”

秦川看着我,讓我感覺壓力很大。

“我向你保證,我從來沒有見到夏玉跟什麼女人在一起過。”

“不必多說。”秦川話風一轉。“你知道剛纔來的人是誰嗎?誰把我逼得變回原樣,誰把真相告訴我的?”

“我怎麼知道,我可不認識這麼強大的人。”

“不,你聽說過他的名字。你告訴我是誰差點把姓夏的傢伙給殺了。你剛纔應該見到他了吧。”

“影子議會!暗影!”我突然記起這麼一個可怕的名字。原來那個裹在陰影之內的人就是暗影。原來我剛纔跟死神擦肩而過了。

“暗影只是他的外號,他有別的名字,對了他的名字還文縐縐的。”

我真是佩服秦川能拿這麼可怕的人來開玩笑。我壓低聲音說道:“他現在在哪?”

“不在這裡了。他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傢伙,說來沒人能阻止得了,要走也是這樣。”

“走了真好。”我真心不願意跟“暗影”這類人打交道。夏玉大叔還好好地躺在牀上,看來“暗影”來不是來殺夏玉的。而且要殺的話,也不用到這裡再下手。

“我很久沒見那傢伙受傷了。”秦川笑了笑,用愉悅的語氣說道:“雖然他把姓夏的傢伙差點打死,可他受的傷也不輕。”

秦川應該是跟夏玉和“暗影”都有過節。否則不會表現得這般愉悅。可是似乎是我弄錯了,秦川好像是爲另一件事而高興。

“你叫韓暮星是吧。你跟我一起來,我要帶你見見我的老朋友。”

“嗯,好的。”我應道。

秦川所說的老朋友,大半是他一直喜歡的人類女子。話說這女子一直跟夏玉在一起,我怎麼就沒見到她面呢?夏玉大叔也是藏得很深啊。

一直想着事,不經不覺跟秦川出了翠竹林。我見到林邊火堆旁的姬櫻他們,我跟他們揮手,表示我很好,不用擔心。

又走了一段,來到特別幽暗的樹林邊。秦川停下來,朝黑暗喊道:“梵雅!我知道你在這裡!你出來,我只想見你一面。”

樹林裡死一般寂靜,不要說是人了,連鳥獸的聲音都沒有。

秦川又叫了三聲,但這跟一開始那樣,沒有任何的迴應。

秦川轉過頭看着我,他那雙猛獸一般的眼睛,在月光下閃着可怕的光芒,讓我不由得退了兩步。秦川刷地一下拔刀,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不要殺我……我知道你爲什麼要讓跟你來看老朋友了。”我求饒道。

秦川沒有回話,他朝黑暗大喊道:“梵雅,你要不出來,我就把這小子的腦袋給砍下來!”

沒有動靜……竟然還是沒動靜。是我這腦袋不緊要還是那個叫“梵雅”的人就不在這?要是後者,我腦袋不是白白被砍掉嗎?

“她似乎不在這裡。要不到別的地方找找?”

“不,她就在這裡。但梵雅瞭解我,知道我不會在她面前殺人。”秦川收回了刀。

“您不必煩心,只要動之以情,她一定會出來的。”只要不砍我腦袋,我樂意幫忙想辦法。

“不。”秦川再一起舉起屠刀。“我砍掉你的右手。梵雅若不忍心你雙手全被砍掉,她就會出來。”

開什麼玩笑!什麼叫不忍心雙手被砍……

我握住腰間的獵刀,給這男人講不清道理,還是以暴治暴來得有效!雖然很可能,還是會被砍掉手……

果然,一刀劈下,強大的力度把我的短刀震飛。然後秦川的刀再一次。這回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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