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的十一個人類現在在哪裡?瑟雷受到的魅惑,怎麼才能解開?北方之狐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頭頂是向大地壓迫而來的黑雲和青白色雷電,暴雨還沒下下來,但所有人都知道,這風雨雷電的風暴,是不可能逃過去的。從身後吹來的風,像是想要把人往南方那個可怖的大漩渦推去。
我將手裡的獵刃握得更緊了,我現在能依仗的只有它了。
“爲什麼我的魅惑對你無效呢?我很好奇。”叫鶯鶯的妖豔狐人輕啓紅脣,發出讓人迷醉的話語聲。
爲什麼?我怎麼知道自己爲何沒有被迷住。而且這根本不是重點好吧!
“瑟雷!醒醒!”我朝被控制住的瑟雷大聲叫道,我試圖將他喚醒。我見到手執斷刃的男性狐人,向我們逼近。
“你叫瑟雷嗎?來我身邊吧,不要壓抑自己。”
被狐狸精的柔聲誘惑,瑟雷竟然一步一步向手拿短劍的敵人走去。更可怕的是,現在這個時候,瑟雷臉上竟然還面帶微笑。
“你給我回來!”我搶前兩步,想要拉住瑟雷。但就在我就要碰到瑟雷的手臂的時候,一道白光劃破虛空,男性狐人的劍如閃電天降。若我還想拉住瑟雷手臂,那麼我的手就會被利劍削斷,我只能收手。就這樣被阻隔了一下,我再也沒有機會阻止瑟雷。
我被纏住了,狐人的劍很快,一劍接一劍,令人疲於招架。在我陷入苦戰的時候,瑟雷走到狐人鶯鶯的身前,我看到一柄利劍抵在他的心口上——是那個女人的利劍。
這都是什麼回事?
我心神一亂,被劍在手臂上劃了一道。我感覺到溫熱的液體從傷口流出,順着手臂短刀,滴落到地上。
“英俊的少年,你們輸了!”妖豔的鶯鶯女子如是說道。
“我還活着,所以我還沒輸。”我這麼回答道。如果我是輕易認輸的人,我就活不到這天了。
“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呢。”鶯鶯格格地嬌笑。
“我並不是嘴硬,我……”我正想辦法跟敵人周旋,但一個聲音讓我腦海一片空白。從遠方短促的尖銳的哨子,僅有一聲。
連南宮易,姬櫻她們也出事了嗎?不,不!我突然發覺自己掉進一個陷阱。北方之狐先是抓走孫浩他們,再是把我和瑟雷引到這裡來。成功調虎離山以後,他們現在又向南宮易他們下手了!
狠!他們夠狠!
“怎麼了?你的臉色看上去很不好呢?是不是聽到這個聲音的緣故?”狐人鶯鶯不知從哪裡摸出哨子,放在紅脣邊吹了一聲。我認得那個哨子,那正是南宮易做的哨子,我把它親手交給孫浩的。
“夠了!你們將孫浩他們帶到哪去了?”我努力壓制住心裡翻涌的憤怒。
“你說那些小孩子嗎?他們現在可是正在去我們部落的路上呢?自然,你那個藍色眼睛的戀人很快也要上路了呢。”
該死!現在我該怎麼做?瑟雷的生死只在這女人的一念之間,其他人又全都遭遇不測。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沒有可能得到任何援助。
“你們要對他們做什麼?”
“那些人類可是用途廣泛的工具呢。你想知道他們的命運,就親眼去看一下吧!”狐人臉上帶着惡魔般的微笑:“你可以選擇跟我們走,或者是死。對了,提醒你一下,你的手筋腳筋可是要被挑斷的噢。”
“如果我準備選第三個選項呢?”我看着那狐人琥珀色的眼眸。那雙眼的眼神,瞬間由嫵媚變成狠毒凌厲。
“那我先殺了你這個叫瑟雷的朋友!”她手上一用力,利劍劃開了瑟雷心臟部位的皮膚,血霎時染紅了銀色的短劍。“扔掉你的刀,立刻!”
我鬆開了手,沾着血的短刃掉到地方,發出一聲鈍響。
“我不喜歡違逆我的男人,我只需要百依百順的像奴隸一樣的男人!”這個女人的聲音變得尖銳,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風薇!殺了他!”
風薇應該是男性狐人的名字,可是名字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一柄鋒利的短劍朝我胸口刺來。
“什麼回事?”女性狐人大驚失色。因爲那柄利劍被我的右手緊緊地握住,停在我胸前三寸的位置,再也不能進退半分。
我能感受到右手傳來的劇痛,我能看到鮮血一滴滴地滴落。不過這些事都不緊要了。因爲有個惡魔就要突破束縛了!
“你想知道爲什麼你的魅惑對我沒用嗎?”我看着我的右手說道。右手正發生着驚人的變化,變化首先從傷口開始,肌肉以肉眼能察覺到的速度膨脹,皮膚變成黑色變得堅硬,從黑色的皮膚上長出黑色的野獸毛髮,指甲長長變得黑且尖銳。我的右手由原來的跟人類一般的,變成怪物的右手。
“我十歲開始在無情的荒野中游蕩,七八年過去了,我還活着。你想知道爲什麼嗎?”我看着北方之狐。
“妖獸!妖獸!風薇快殺了他!快!”
這個女人表現出的驚慌,是我所料未及的。她把插在瑟雷胸口的短劍送進了幾分,血在劍刃的邊緣噴涌而出。女女狐人的妖豔的臉因爲恐懼而變得扭曲而猙獰。“不許抵抗,抵抗我就殺了他!風薇,動手,快!”我從未聽過這樣尖銳刺耳的聲音。
瑟雷即使心臟沒被刺傷,他的血管也必定受到損傷了。我跟他相交一場,我又怎麼忍心讓他死在我的眼前。
也罷,也罷!
我鬆開緊握利劍的右手。
我死了以後,他們很可能不會放過瑟雷。但除了一死以外,我又怎能拯救他。女爲悅己者容,士爲知己者死,從古到今,都是這樣的。
只恨,我死了以後,再沒有人去救姬櫻、南宮易他們了!我曾想拯救他們,想把他們送回家。但終究只能到此爲止了。
狐人的利劍像噬人生命的毒蛇,向我的心窩襲來。
姬櫻,南宮易,倘若有來生,我必再來踐約!
大雨終於傾盤而下,在被交叉電光照亮的雨幕中,我突然看到一個灰色的迅捷的身形。
“不!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我不由得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