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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不寒而慄(大結局)

第十八章 不寒而慄(大結局)

吳奕欣坐在警局的審訊室裡,她的對面坐着葉蕭。

他們可以說是老相識了,從八年前案子發生,到現在,可以說,他們無時無刻不在鬥法。“你們,哦不,是你,終於還是忍不住動手了。”吳奕欣淡然一笑道。

“是啊,還是動手了。不過我要糾正你的是,不是我忍不住要動手,而是時間逼我不得不動手。”葉蕭面無表情,一改往常嬉皮笑臉的樣子。嚴肅的樣子,反而更加酷。

“的確,八年的時間可是很快就會過去的,如果你真的想了解一件事。說說吧,接下來,你們準備做什麼?”

葉蕭搖搖頭,“實話告訴你,我也沒有想好。今天把你帶來這裡,就是在想如何才能讓你開口。”

“開口?呵呵,葉警官,我什麼都沒做,怎麼稱得上開口呢?”

“你做沒做,你說了不算,我也說了不算…”葉蕭看着對面,頓了頓道:“只有法律說了算!”

“說得好,那麼,法律還說了什麼?”

“如果…如果一件案子八年都沒有定奪,那麼…”

“那麼什麼?繼續說下去啊…”吳奕欣帶着一種戲謔的眼神看着葉蕭,此刻葉蕭不甘的樣子,着實讓她感到痛快。

“那麼,這件案子就會從檔案中被抹去,所有的嫌疑人都會自動洗清嫌疑,重新變成普通人…”

“所以,這就是你把我抓到這裡的原因?”

“沒錯,我只能這樣做,否則,恐怕我就沒有機會了…”葉蕭顯得很無奈,說這番話的時候自己都面帶苦澀的笑容。

吳奕欣不置可否地聳聳肩,說:“我只能告訴你,你今天依舊什麼都無法得知,因爲我本來就什麼都不知道。”葉蕭沒有睬她,只是不停地轉着手中的原子筆,焦急地等待着。

十分鐘後,門開了,秦飛站在門口,看着小小的審訊室裡的兩人,打了一個不冷不熱的招呼,“熱鬧不熱鬧啊?”葉蕭站起來,走到秦飛身邊耳語了幾句,然後就走了出去。他並沒有走遠,相反,他只是進去了審訊室隔壁的一間小屋子。

屋子裡有一面大玻璃,透過玻璃,葉蕭可以看到和聽到審訊室裡發生的一切。這種房間的設計在任何警察局都有,但是唯獨M市警局的玻璃構造有點獨特。

這面玻璃其實一塊巨大的顯示屏,它能反應出屋內人的心理、生理的變化。簡單來說,就是一臺巨大的測謊儀。看來,葉蕭這是爲了做最後一搏而下的巨大賭注。

審訊室裡,一場簡短的談話開始了:

“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這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好,正有此意。”

“到底是不是你?”

“不是。”

“何以證明?”

“無需證明,因爲我什麼都說不出來。”

“有人說是你。”

“不一定是真的。”

“爲何是不一定,而不是肯定不?”

“因爲我無法揣測那個人的內心和本意。”

“但這會讓人產生懷疑。”

“哦,那就懷疑吧。”

……

談話就到此結束了,秦飛也離開了審訊室。門外,葉蕭靠在牆上,雙手插在褲兜裡,正在思考着什麼,一間秦飛出來了,馬上走了過去。

“怎麼樣?”秦飛問道,葉蕭搖了搖頭。秦飛感到很疑惑,再次問道:“這是什麼意思?”葉蕭緩緩說道:“她說的是真的…或者說,測謊儀認爲…她沒有說謊。”

“哦,是這樣……”秦飛如此這般說了一句。葉蕭感覺很不可思議,因爲機器的結果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瞬間有心率的波動,整個過程中心率都很平穩。但是這種平穩,卻很詭異。對於一個平民來說,警察局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沒有人願意多呆。吳奕欣卻是個例外,因爲這起案子,她可沒少來。但是,再怎麼說,在剛纔如此快節奏的問答下,心率居然還保持在正常波動單位,這着實有點反常。

“吳天風和楊萍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葉蕭問秦飛,秦飛告訴他,兩邊都很正常,沒有什麼變化。

……

終於,在沒有任何辦法的情況下,葉蕭只能放走了吳奕欣。

……

忙碌了一天,葉蕭疲憊不堪地回到了家裡。舒舒服服洗了個澡,然後一頭倒在牀上,他很快陷入了熟睡中。他睡得很熟,非常熟。可以說,這是他八年裡睡得最穩的一覺。

翌日,葉蕭直到中午才醒了過來。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小烈讓他派人盯住吳奕欣。今天,是最後一天了。要是在晚上12點前還沒有任何進展,這一切就真的結束了。

按照慣例,含着兩片面包出了門,葉蕭開始了最後一天的工作。

最後一遍根據多年熟悉的路線,一個地點一個地點地走過,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東西。葉蕭的心裡,居然有些許的欣慰。他已經習慣了多年來的失落感,而今天就將是一切的終結。

“在此之前,還是老老實實在調查一次吧。”葉蕭喃喃自語道。

……

傍晚時分,葉蕭給小烈發了一個消息,內容是晚上10點到12點的時候很緊目標並及時報告目標的位置。

發完消息,葉蕭喊了一輛出租車。“師傅,去年華路。”

出租車在馬路上飛馳而過,馬路兩邊的景物飛快地倒退着,天曉得這司機到底開得有多快。下車,付了錢,葉蕭再一次走進了“維納斯”酒吧。這次,他真的只是過來喝酒的。叫了一杯上好的威士忌,他就這麼默默地坐在那裡,一言不發。他想了很多東西,從小到大的經歷都一一回憶了一遍。這其中。就包括,他到底值不值得花八年的時間來調查這樁案子。

他覺得值得,也覺得不值得。

……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把葉蕭從沉思中拉回現實,是小烈的電話。

“目標回到了她父親的別墅。”

沒有多想,葉蕭撂下錢就走了。

又是一輛出租車飛馳在街頭,車裡的人一個緊張,一個放鬆。司機從後視鏡裡看着葉蕭,突然笑出了聲,結果被葉蕭瞪了一眼後,就立刻變得正兒八經的了。

他,到了。

這次沒有叫門,葉蕭選擇了翻牆而入。費勁力氣,好不容易纔進院子的葉蕭駕輕就熟地朝裡走。

門是虛掩的,葉蕭輕輕推開了門,發現客廳里人不少,幾乎該來的都來了。

她就坐在最中間,面帶鬼魅的笑容。

“看來,我是最晚到的。”

“沒關係,反正,也影響不了什麼。”她妖嬈地說道。“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我們就開始吧。解密遊戲開始了。”

“八年前,一個人死在了我家。當時只有我在現場,而這,也導致了後面一系列事情的發生。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我決定把真相公佈於衆。其實,八年的事情……”

掛鐘響了,“鐺鐺鐺”的聲音迴盪在這個房間。“八年前的事情,就是一個人,選擇了自殺,僅此而已。”

“不!!!那不是真的!!!是你,是你殺了我妹妹,你這個惡魔!!!”楊萍發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叫聲。

“哼,這就是真相。因爲,有一樣決定性的證據,被我藏了起來……”她邊說着,便從包裡拿出了一封信。信封還是完好無損的,只是顏色已經發黃,看來這封信已經有些時日了。

“你自己看看吧,千萬別告訴我說,你連你妹妹的筆跡都認不出來哦……”

楊萍一把搶過信,迫不及待地拆掉信封,拿出信紙。

葉蕭不知道信裡寫了什麼,他只知道,楊萍的手,一直在顫抖。

“這個女人,她一直妄想做我的媽媽,只可惜,我爸爸並不接納他。所以,她打算以自了的方式結束這段感情。她在寫下這封遺書後,就用刀扎進了自己的心臟。”

“爲什麼…爲什麼你會知道這一切!”楊萍聲嘶力竭地喊道。

“因爲……就是我……親眼看着她,自我了斷的。哦,對了,我除了拿走了遺書,我還做了點小事情,比如把那把有點歪的刀稍稍擺了擺正,再把書架上的書弄到地上……因爲只有這樣,才能讓警察懷疑到我,而我,也纔有機會,能夠戲耍,這些傢伙。哈哈哈……”

她笑了,琳琅的笑聲,充滿在整個房間,讓人不寒而慄。

當然,也包括葉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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