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閻府這段時間,名貴的東西見過無數,沐若菲還是呆了。
“這倒怪了,沐府的二小姐,居然會看南海的珍珠、看到驚愕?”閻君焰的表情帶了點嘲諷。
死渣男!
他說話必要這麼刻薄嗎?
她是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珍珠沒錯,但並不代表,她就不懂啊!
產自南海的珍珠,是珍珠中的極品,每顆都細膩飽滿,珠圓玉潤。
不管是在色澤、還是形狀上、大小上,都舉世無雙。
還記得,季亞芙因爲丫鬟不小心掉了她一顆珍珠,叫人亂棍打死了丫鬟。
那顆珍珠價格非常驚人。
但是比起眼前的,估計連其中一顆的邊角都不如吧。
一顆小小的珍珠,就讓丫鬟把命搭上了。
現在這麼一大串,不知道要昂貴上多少倍的,得搭上多少條命?
沐若菲是很貪財、也正在存小金庫沒錯,但她可不是那種,爲了財富、什麼都可不要的人——
她只要儲備足夠逃跑和過生活的銀子就夠了。
雖然這些銀子,對閻君焰來說,根本九牛一毛。
但畢竟是偷來的,會良心不安。
沐若菲還沒有不要臉到,暗藏了閻君焰的銀子,還心安理得、覺得那就是自己的東西。
偷別人東西,還理直氣壯的人,遲早會有報應的。
沐若菲還想好好在這裡生活呢,可不想出點什麼意外。
她合上蓋子,“你把東西拿回去吧。”
“什麼意思?”好不容易緩和的臉色,再次冷肅。
“太貴重了,我怕脖子會斷掉。”沐若菲把盒子推還給他。
“……”
“我這副破身體,要戴上這個,估計會被壓死吧。”
“那就收着。”
“丟了怎麼辦?我可沒拿賠給你。”
“丟了本少爺會再讓人送一串過來,小東西而已,不需要在意。”
“……”
居然用這麼滿不在乎的態度,對待這麼貴重的東西……
瞧瞧他說什麼——
小東西而已,不需要在意……
這一串在閻君焰眼裡的“小東西”,賣了夠一般人家吃好幾輩子了!
沐若菲憤憤不平地咬牙。
有錢人真的很討人厭!
閻君焰打開盒子,把項鍊拿出來。
沐若菲立刻明白他的意圖,捂住脖子。
閻君焰挑眉。
三個丫鬟立刻上前來,一個捧頭,兩個拉手,把她固定住,像珠寶展示貴裡的模型。
閻君焰左右打量,找了一個最佳的角度,把項鍊戴上去。
丫鬟鬆手。
沐若菲立刻去解。
弄了半天,居然打不開!
“閻君焰,你
戴這麼招搖的項鍊在脖子上,沐若菲真的擔心自己會被搶劫啊!
以前她就在馬路上見過,有人寄着摩托車,把別人脖子上項鍊扯斷,鮮血淋淋的。
想到那個畫面,沐若菲就全身發寒。
好吧,這裡和現代不同,沒有摩托車,也沒有飛車賊。
但掛這麼一個貴重東西在脖子上,還是會害怕的吧。
一看到值錢東西,就心生歹念的壞人,可是從來就不缺的!
財不外露。
她明目張膽戴這麼值錢的東西,擺明就是邀請別人謀財害命啊!
沐若菲拉扯,想把項鍊拿掉。
弄了半天,也沒有拿下來。
該死!
爲什麼解不開?
該不會是那種,專門請人做的暗釦,有鎖的吧?
如果是這樣,那豈不就像被閻君焰用項圈套住的狗?
離開閻府之後,她是不是要天天圍着圍巾,防止別人來搶劫了?
一想到那樣的情形,沐若菲就煩躁、生氣。
她不要過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
“閻君焰,快點把它拿下來!”沐若菲低吼。
被吼的男人完全沒反應,表情慵懶地欣賞着舞蹈,好像剛纔的事完全沒有發生過。
眉尾微揚,握着酒杯輕晃。
放了把火就跑,沐若菲真的很想抽他,雙眼噴火,“閻、君、焰!我、叫、你、把、它、拿、下、來!”
閻君焰違心致志地欣賞舞蹈,沒有任何反應。
“……”
沐若菲看他悠閒的樣子,真的好氣啊!
特別想抓個碗砸過去。
不過現在有事要求人家,她忍。
深吸口氣,語調放軟,“閻君焰,我不想被謀財害命,麻煩你把項鍊拿下來。”
閻君焰眉都不挑一下,食指微動。
丫鬟立刻替他把酒滿上。
“……”死渣男、爛渣男、下賤渣男……
沐若菲在心裡不停地咒罵,臉上的表情卻是微笑的。
“我答應收下了,所以,麻煩你拿下來可以嗎?”每個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此話一出,閻君焰動了。
食指朝她勾了勾。
沐若菲湊過去。
“如果你敢說一套做一套……”閻君焰貼在她的耳畔低語,威脅的意味十足。
沐若菲翻一個白眼,“我纔不像你,是言而無信的小人!”
閻君焰摘下項鍊,挑眉。
沐若菲狠狠地瞪他一眼,把項鍊接過來,丟進盒子裡。
“啪——”用力蓋上。
“滿意了沒?”沐若菲沒好氣,心裡想着,回去之後,立刻找機會把這個項鍊“弄丟”!
閻君焰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語調森冷,“如果項鍊‘無緣無故’失竊,本少爺會叫人十串過來,讓你一輩子都戴着……”
“……”
想到自己脖子上掛十串珍珠項鍊的樣子,沐若菲就脊背發涼。
她相信,閻君焰一定會說到做到。
因爲,他是神經病!
徹頭徹尾的神經病!
而且還是重度神經病,已經無藥可救的那種!
“放心,回去之後,我會二十四小時盯着這個盒子,讓它時時刻刻,活在我的監視之下!”
閻君焰滿意地拍拍腦袋。
“不要隨便拍我的頭!”沐若菲閃開。
這個動作,很污辱自尊,讓她覺得自己像一隻寵物狗。
她是人,不是閻君焰養的寵物。
話音剛落,強烈的男性氣息,突然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