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浪花從她身子落下海中的時候,席捲而起。
整個人快喘不過氣了。
紫若離被巨大的海浪侵襲着,整個人隨着波浪不停的上下起伏着,嘴巴里吞進了無數的海水,好難受,是水,不懂水性的她,在海水裡,漸漸的失去了掙扎的力氣,在自己的身子要往下沉的時候,只覺得一雙臂彎將她從海里拖了出來,一雙手攬住她的腰,嘴脣靠近,將微弱的空氣送入她的嘴巴中。
是他嗎?
他也是那樣的給她重要的空氣,可是卻不是他的味道
好像做了一場夢,昏昏沉沉的,從現代一直到周陽,然後一直在景陽,那種奇特的感覺久久不散,虛弱的身子被一雙手浮起,冰涼的嘴脣,滑入了一絲溫暖的藥水。
她擡起頭,絕望的眼眸中忽然亮起了明亮的火花,她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會是他。
在自己身邊的那個男人,正在用一種呆滯的目光看着自己。
她遊移着雙手,覆上他的臉龐,那張因爲滄桑而失落的臉,失魂落魄的樣子,跟自己腦海裡一直迴旋的二王爺面容始終是不同,冰冷的雙手抹上了他真是的溫度,聞到了他真實的味道,語氣慢慢一咽,殊不知,在眼眶裡打轉的淚花,忽然不爭氣的滑落,從眼角一直慢慢的,慢慢的,“二王爺,你還在,你真的還在。”
他驚喜的眼眸裡,出現了從未有過的興奮,伸出一雙手,將她擁在懷裡,仰起頭,輕輕迴應着她的話,“我還在,是我還在。”
“爲什麼要躲起來,讓我一直對你愧疚。”
“我說過的,欠司馬絕一個人情。”
當初的他,爲了挽救她失明的雙眼,因爲應與了司馬絕的一個承諾,卻何曾想過,需要付出的他的生命?
她有點明白了,緩緩說出,“爲了讓他知道你戰死沙場,所以,你故意在戰場上,不躲身的挨司馬烈的那一箭?”
蕭非君沒有說話,而是握着她的手加緊了力氣。
“你怎麼可以那麼做?你瘋了嗎?”紫若離歇底斯里的喊了起來,“你明明知道司馬烈的箭術不在你大哥之下,如果他再射準一點,你豈不是會——”
“你在心疼我嗎?”蕭非君看着她,如果不是自己挨那麼一箭,他怎麼會知道,紫若離心裡其實有他的。
“這就是司馬絕的目的。”紫若離苦笑着,“他知道我若在景陽,他便沒有了報復,於是想法設法的將王爺把我送出景陽,然後在司馬烈鬆懈之際,給他重重一擊。”
“若離。”蕭非君低沉的喚了她一聲,她雙手一揮,怒不可遏,“你爲什麼要做他的棋子!司馬絕從頭到腳都是在利用你而已!”
“如果這樣能夠讓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時,我還是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爲什麼?”她想知道的太多的爲什麼了,爲什麼他對她有心,爲什麼他會爲了她而情願丟掉性命,,爲什麼,自己在那一刻幾乎要崩潰了。
蕭非君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若離,你告訴我,你心裡到底有沒有過我?”
“二王爺。”紫若離被他緊緊的抱着,臉上滑落的一滴淚水已經乾涸了,輕啓嘴脣,“我已經是你大哥的人,就算有你,我也不能對你動心了。”
“只要你心裡有過我就好。”蕭非君將頭埋在她的秀髮之間,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聽到你這些話,我活着真好。”
“能夠對你說這些話,你沒有死,真好。”
長長的沉默橫亙在兩人之間,蕭非君一點都不想放開她,只要那麼一刻就好,他忽然說了一句,“大哥,馬上就要來了。”
蕭別君已經來到景陽的事做得滴水不漏,甚至連蕭非君都不知道,她越來越懷疑,蕭別君此次來景陽的目的了,因爲他,她的心已經碎了。
“在此之前,我必須到皇宮一趟。”她忘不了那段日子司馬烈對她的種種關心,他對她的心,她不是鐵石心腸,總是明白了一些。
“你爲何還執意要去皇宮?”
“有一些話,我必須跟司馬烈說清楚。”她忘不了,在自己離開的時候,司馬烈投射出的那種神情,除了野心以外的神情,她那一刻真的被他眼眸的那一抹感動了。
“見一見大哥。”他的語氣帶着一絲的懇求。
“我會去找他的。”紫若離將他的手覆上自己的腹部,察覺出蕭非君露出的訝異表情,揮去心中那些異樣的請噶,她嘴脣一勾,“二王爺,如果王爺來了,請你告訴他,若離,在皇宮等着他來接我,還有,他的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