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裡有一處破舊十分的古宅,上面掛着的展家門匾歪歪斜斜的,門板上被貼着封條,紫城毅一手扯下來後,踏進腳去,雁落心在後面跟着,“大人,你小心點。”
“落心,你在外面等我,我等下會再出來。”紫城毅攔住他,不讓他進來。
“大人,落心不放心你。”雁落心不安的說道。
紫城毅揮手,“老夫只是想一個進去而已。”隨後,他便獨自一人進了展府。
踏進這裡,濃重的腐臭味和發酸味撲鼻而來,紫城毅一手用袖子掩着鼻子,一手揮着阻擋自己前進的蜘蛛網,才能一步一步的艱難行走向前。
來到這裡,紫城毅的心情就難免起伏不定,這裡是三年年前權傾朝野,不可一世的展明浩的家,當時這裡是衆多達官貴人想要攀附的地方,如今那種繁榮景色不再有,因爲現在的展家四周的房屋都被貼上了封條,十分的悽慘,看着這裡,他緩緩的閉上眼,往事似乎浮上了心頭——
“紫城毅,你今日若是向皇上告密,說是我殺死二皇子的話,你會後悔的!”展明浩站着,手拿長劍不讓紫城毅走近一步,因爲紫城毅身上強大的戾氣,讓他忍不住往後倒退,整個人跌倒在地。
“皇上又如何?將此事交給本官,好大的膽子,連二皇子都敢殺!”紫城毅站在他面前,指責他的不是,“二皇子體恤民情,比大皇子更是有能耐的多,你怎麼忍得下心來,殺死二皇子!”
“好笑,紫城毅,難道你真的相信我一個小官,會殺一個二皇子嗎?”展明浩好像聽到了什麼有趣的話一樣,爬起身哈哈大笑着,那小聲無比淒涼。
“你背後有人?”
“如若沒有人,豈不是讓大將軍失望了!”展明浩開始裝瘋賣傻,“紫城毅啊紫城毅,總有一天,你連你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哈哈——”
“大人,他瘋了。”雁落心看着他在原地打轉,時不時的就發出恐怖的小聲,皺眉說道,紫城毅一揮手,“放他回展家,明日,再來審。”
就在紫城毅準備第二日再來審問要的時候,不料卻傳出了昨天夜裡展家一家被滅門的事,紫城毅便火速趕到了現場,可是當展明浩夫婦的屍體被人擡出來的時候,掀開那白布,展明浩那雙睜得大大的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他忽然覺得自己做錯了,他應該將展明浩關回將軍府的,那他就不會被人殺害了。
他站在原處,一言不發的樣子,在別人看來,似乎是假惺惺的,好像在告訴他一個無比可笑的信息,人是你殺的,爲什麼還來貓哭耗子假慈悲?
而那個遠赴少林寺的展成風便逃過了一劫。可是誰知道展成風也是死裡逃生,司馬烈派大量人馬圍殲他,他能活到現在還是個奇蹟呢。
而他當然會認爲是紫城毅殺的。
他蹲下身子,單膝跪地,雙眼迷茫,誰也不知道他此時此刻的感覺,“展大人,你們一家確實死得冤,都怨老夫。”
四周變得出奇的安靜,忽然察覺旁邊有人在看,他起身,對着那一抹黑影,淡淡說道,“二皇子,既然出現了,爲何不現身?”
“二皇子,已經死了。”身後傳來一聲冷冷的話,司馬絕從六年前被司馬烈推下懸崖後,就已經死了,死得很慘,他冷冷的語氣讓紫城毅冷到骨子裡,“二皇子既然沒有死?爲何總是不出現,你可知,老夫找了你整整六年!”
紫城毅看見他戴着一副面具,總是穿着一襲的黑衣裳,若不是對司馬絕的身形瞭解,恐怕很難猜得出,這個如撒旦的男子會是六年前那個文質彬彬的司馬絕,而他現在的樣子,都是某個人害他的。
“我一出現,那司馬烈不就更加的想殺死我嗎?”他似乎正嘲笑紫城毅的無能。
“二皇子,老夫從六年前就忠心與你,可是如今你已經變了,當時的你深明大義,絕對不濫殺無辜,爲何,如今的你,卻要將手上的刀子轉到無辜人上!”紫城毅一想到那些被毒人切下的腦袋,而且都是周陽有名的大官,就開始指責他,一點都不相信,這種殘忍的事,會在自己忠心的二皇子手上發生!
“無辜?當時司馬烈殺了我,我就已經不在乎這個了!”毒人冷冷的說道,“而且,他將我殺死,就什麼都沒有!”他幾近咆哮的喊道,他什麼都沒有了,唾手可得的江山沒有了,甚至連自己最愛的母后都沒有了!
“果然是皇上下的手。”紫城毅垂下眼簾,沒想到那個司馬烈果然狠心,連自己的同胞父母的親弟弟就能殺害!他當然想過可能是司馬烈殺的,可是,司馬絕可是他的親弟弟啊,所以他總是有點相信司馬烈應該會看在是他親弟弟的面子上留他一名,可是如今他竟然還能狠的心來,太可怕了,這個男人真的讓人感覺太可怕了!
“看在你總是對我忠心耿耿的分子上,”毒人緩緩說道,“我告訴你一件事,當年展家和司馬烈聯手將我推入靈山的時候,我福大命大,沒有死,接下來的時間裡,我開始查起了那些殺害我的人,果然得知,司馬烈知道你一定會查到底,更何況展明浩是如此貪生怕死之人,害怕他會供出他,只能殺人滅口,於是展家門滅案就這樣發生了。”
“好狠啊。”紫城毅說道,這本來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他已經完全沒有必要告訴他了“二皇子,爲何還要告訴老夫這件事?”
“當然,我不是告訴你,而是告訴在門外的那兩個人。”毒人似乎在笑,可是他戴着面具,讓人看不出來,因爲他的眼角上揚,紫城毅順着他的話看向門外。
紫城毅回過頭,才發現展成風和紫若離正站在門外,展成風那一雙如死神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看,“你剛纔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