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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3章 文壇大佬們與《讓子彈飛》

第713章 文壇大佬們與《讓子彈飛》

京城,某小區。

霍垣的車裡,一共下來了三個人。

【樂子人】霍垣的身後,還跟着兩個男人。

其中一位,看着要胖一些,眼睛小小的,給人一種有點像彌勒佛的感覺。

他叫姚語,華夏文壇知名作家,曾獲得過世界級的文學獎項,是藍星該獎項的首位華夏獲獎者。

至於另一位,也是文壇的知名作家,叫徐謀。此人還有一檔訪談類的節目,該節目的口碑特別好。

三位文壇大佬在這個小區內的一棟樓前停下了腳步,霍垣先是打了個電話。

打完後,他就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大家往裡衝。

就他那揮手的氣勢,像極了特種兵的隊長在給下面的人發佈進攻信號。

當然,由於他臉上的笑容看着有點壞,所以也有點像是出擊的綁匪。

最終結果是……..他們真把一個人給扛下來了。

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叫曹銅,也是藍星華夏的知名大作家,是很多人心中的身殘志堅的勵志典範。

“有電梯不坐,每次都要這樣扛。”曹銅坐在輪椅上,非常無語。

每每被扛下樓梯的時候,他都有點膽顫心驚。

“住二樓坐什麼電梯?這樣扛着比較有感覺。”霍垣笑眯眯地道。

在上車前,他又做了個綁匪的手勢,然後三人把曹銅塞進車裡,又把輪椅給摺疊起來放入後備箱,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很明顯就是個熟練的團伙。

曹銅的讀者或許都在他的作品裡讀過這樣的一段內容:我的三個朋友,把我扛上了火車,帶我去遠行……..

“啊,多好的朋友,多棒的友誼,多麼值得回憶的事啊。”大部分讀者都是這樣想的。

而書裡的這三個人,其實就是霍垣等人。

他們把曹銅扛去幹嘛呢?

——當足球守門員。

是的,讓坐輪椅的去守門,估計也就霍垣想得出來。

這人真是把悲傷留給讀者,把快樂留給自己,把球門留給曹銅。

曹銅還曾在作品裡寫道:“因爲殘疾和敏感,家人在自己面前,連跑、跳這種字眼都不敢提及”。

嘿,家人小心翼翼,好友重拳出擊。

他們本來是去開講座的,霍垣前一晚熬夜看球,然後球癮犯了,硬要和學生們一起踢。

踢不過後,他便把場邊的“曹·啦啦隊隊長·輪椅王座上的男人·銅”給硬拉去守門。

踢,都給我放開了踢!

誰曾想,由於之前比分差距太大,最後他孃的還輸了。

聽說他們還偷黃瓜給曹銅吃,結果被發現了,三人全跑了,曹銅被抓了。

這樣看來,霍垣等人還真是損友,典型的一羣老六!

網友們紛紛玩梗。

好消息:我的朋友沒有把我當殘疾人。

壞消息:他們甚至沒把我當人。

當然,這些都是玩笑話。

畢竟曹銅自己表態過,那是他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原來你們是這樣的文壇大佬》!

四人齊齊上車後,由霍垣開車,奔赴電影院。

坐在車裡,幾個文壇大佬還討論起了昨夜的春晚。

他們對於今年的春晚都是讚不絕口,找回了自己年輕時候看春晚的那種感覺。

聊到後面,他們又聊起了駱墨。

畢竟今天是去看駱墨的新片的嘛。

《我不是藥神》這部電影,四人都是看過的。

霍垣率先表示:“我看了三遍。”

姚語笑眯眯的表示:“我四遍。”

徐謀道:“誒,我也看了三四遍。”

唯有失去了輪椅有點不習慣的曹銅納悶:“就我只看了一遍?”

實際上,曹銅看得少也正常。

因爲他的身體情況比較特殊,所以他的共情感會更強,能感同身受到的地方也會更多。

這電影他可吃不消看兩遍。

霍垣沒有深入這個話題,只是笑眯眯地道:“今天我可是請大家看喜劇片,大過年的肯定要開心點。”

“我先提前給你們劇透啊,這部電影裡,有一首註定會震驚文壇的歌。”他指的是《送別》。

坐在副駕駛的姚語問:“和《我的祖國》比,怎麼樣?”

“不是一種類型。”霍垣答。

在交流中,車子開入了商場的地下室。

四人戴上口罩後,才下車前往影院。

霍垣推輪椅,姚語和徐謀則分別走在兩旁。

不得不說,他們這個陣容,遠遠地看着回頭率也頗高。

他們是踩着點兒進影院的,怕被人認出來。

像姚語這種世界級文學獎項的獲獎者,很多人都知道他長什麼樣。

至於霍垣嘛,以前大家都是對他的名字如雷貫耳,作品是頂禮膜拜,但本人長啥樣,那是真不知道。

可他近兩年在網絡上太火了,喜劇人的人設早就深入人心,人和作品可以說是各火各的。

所以他也很容易被認出來。

四人在影廳裡落座後,沒過多久,只看了半分鐘的廣告,《讓子彈飛》便開始了。

霍垣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影廳裡坐滿了人。

現在是下午的場次,依然是賣爆了。

可想而知,如果是晚上的黃金時間,那更是一票難求。

電影一開始,在屏幕都還是黑色的時候,就響起了歌聲。

那是童聲版的《送別》。

“【長亭外,古道邊,

芳草碧連天。】”

霍垣之前也只看到了歌詞,歌詞是他兒子霍蓮舟發給他的。

但是這首歌的歌聲,他是沒有聽到過的。

他怎麼都沒想到,駱墨會把這首足以流傳百年甚至更久的神作,選擇用童聲來演唱!

更奇怪的是,這首歌明明意境深遠,明明暗藏悲涼,可由純淨的童聲唱出來後,這些屬性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有感覺了!

而當屏幕在歌聲中亮起,從黑屏轉爲出現畫面,大家率先看到的是一隻翱翔着的雄鷹。

只不過,就算是學識淵博,且經歷過一段特殊年代的霍垣等人,現在都是懷着看一部純粹的商業喜劇的態度,在看《讓子彈飛》。

所以,他們此刻的注意力也不會在這隻翱翔的雄鷹身上,其餘的年輕觀衆,也沒有想到《那兔》裡的鷹醬。

反倒是一些年紀小的孩子,因爲看過《那年那兔那些事兒》,看到雄鷹就對爸媽喊着:“鷹醬!打鷹醬!”

父母則輕聲道:“噓!”

此時此刻,霍垣和曹銅等人,完全沉浸在片頭的《送別》裡。

曹銅等人一下子就意識到,這就是霍垣口中的那首歌!

說真的,在路上的時候,姚語等人沒把霍垣的話當回事。

因爲他平日裡說話,就帶點誇張的成分。

可此刻仔細聆聽之後,當真是驚爲天人!

這哪是歌詞啊,這就是一首詩,一首雅俗共賞的詩!

普通人覺得它朗朗上口,簡單易懂,而他們這種文壇大佬,則明白它寫得究竟有多好,有多妙。

更離譜的是,還…….挺好聽的!

有的觀衆把《送別》當成童謠。

一些孩子們更是把它當兒歌在聽。

姚語等人則嘖嘖稱奇。

駱墨人不在文壇,但看來又要在文壇裡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了。

這首《送別》,對於很多詩人詞人而言,要是能寫出一首這樣的作品,當場死了都心甘情願,沒有遺憾。

在歌聲中,一條鐵軌出現。

看着鐵軌,曹銅不由得想起了三個損友把他和輪椅一起扛上火車的畫面。

下一個,一道人影竄出,然後趴到鐵軌上,開始聽起了動靜。

他還擡起頭來,用手掏了掏耳朵,然後再次趴上去,宛若這樣能聽得更清楚些。

聽到了火車的聲響後,這個人猛地回頭。

一時之間,影廳裡響起了細微的驚呼聲。

“駱墨!”有人道。

是的,他參演了電影。

飾演一個…….老六。

——【六子】。

但這個消息,之前都沒有對外公佈。

作爲該片的導演、編劇、投資人……..他覺得自己成爲電影裡第一個露臉的人,不過分吧?

只不過,他這次的妝容,是刻意在扮醜。

或者說,是把他臉上那份如你們一般的帥氣給遮擋住。

把自己給普通化,憨化。

妝容,有時候也是貼近角色的方法之一。

於他而言,這個角色的特質和他的個人氣質相差甚遠,所以是一個演技上的挑戰。

但優秀的演員總是要有化腐朽爲神奇的能力,要有千人千面之技能。

駱墨飾演六子時,他整個人的儀態、眼神、微表情等,都會發生變化。

——《整容級演技》。

這會兒,六子望向前方。

鏡頭往鐵軌的另一頭推進,先是出現了一個火車頭,然後是車身。

火車冒着煙氣,宛若是在正常行駛。

可當全景鏡頭出現後,一切都顯得滑稽可笑。

“這火車居然是馬拉的!”霍垣無語。

是的,十匹馬在拉着火車,在鐵軌上飛馳!

“這是在惡搞嗎,還是說在製造笑點?”霍垣一開始是這麼想的。

畫面來到了火車內部,兩男一女正在坐着火車,吃着火鍋唱着歌。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他們高歌着。

火車裡的三人,其中一個便是由趙奐飾演的馬邦德。

他正在上任縣長的路上。

坐在他身旁的,分別是【夫人】和他的【師爺】。

地球上,師爺是由馮小剛客串的,一上來就領了盒飯,直接殺青。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馮小剛一上來就掛的,都是經典好片。

此刻,只見他們其樂融融,氣氛極好。

殊不知外頭正有槍在瞄準着。

幾槍之後,本片的男主張麻子正式現身,開槍者便是他。

駱墨飾演的六子騎着馬在他身邊,問道:“沒打中?”

其餘的一衆兄弟也都紛紛看向大哥張麻子。

只見張麻子高坐馬上,眼神深邃,嗓音深沉:

“讓子彈飛一會兒。”

此言一出,激昂的背景音樂開始響起。

這個背景音樂,可是大有來頭,名字也很有意思,它叫《太陽照常升起》。

地球上,姜文找久石讓作曲,花了很大的價錢,他很是心疼。

心疼到後面,他爲了讓自己舒服一些,提出了自己作爲甲方的要求:比莫扎特好一點點。

久石讓:“???”

好在最後的結果是皆大歡喜。

也不知道是真的很喜歡這個曲子,還是說他太貴了,姜文一口氣在好幾部電影裡都用了它。

這首《太陽照常升起》,是渾厚的,雄壯的,激昂的!

在音樂聲中,只見那十匹馬兒脫離了束縛,棄火車而去,四下狂奔。

原來張麻子的子彈是落在了這兒。

接下來,有人劫火車,有人去把這些白色的駿馬給抓回來。

這羣匪徒全部戴着面具,面具上畫着麻將裡的筒子。

整個劫車的過程帥得要命,讓人一時之間都沒反應過來——這他媽的是喜劇片該有的東西?

伱管這很多動作片都拍不出的效果,叫喜劇片?

兩把鋒利的斧子砍入鐵軌。

兩個騎馬的劫匪在路過時,用槍背用力的敲打斧子,讓它嵌入的更深。

慣性行駛的火車撞上兩把斧子。

只見火車最終飛出鐵軌,掉入水中。

這個畫面做的比地球上的特效要真實的多,震撼的多。

幾個金紅色的耀眼大字,在此刻浮現——讓子彈飛一會兒。

既然現在大家已經看到了飛一會兒的結果……..

那麼,一會兒這三個字在撞擊聲中消散,只留下了四個大字:

——《讓子彈飛》!

……..

……..

短短几分鐘的開篇,節奏感非常強,非常明快。

這不是大家預料中喜劇片的模樣。

但不得不說,大片感很強。

只見一火車的人,只剩下夫人和縣長馬邦德還活着,其餘都死了。

張麻子開始放下鬧鐘,在鈴聲響之前,馬邦德要是說不出錢在哪兒,就把他一槍崩了。

言語很快節奏的進行交鋒。

身穿旗袍,完全淋溼了的夫人,給了大家一個妖嬈的背影。

旗袍本就貼身,溼了的旗袍,那就跟黏在身上似的,能把整個曲線,所有輪廓,都給展露出來。

她直接告訴了一衆劫匪,自己是縣長夫人。

可縣長馬邦德卻沒有承認自己是在走馬上任的路上,而是說自己姓湯,是縣長的師爺,縣長已經死了。

這讓霍垣等文學大師一下子就覺得有趣了,但這種設定帶點小套路,就看你能不能把套路給玩好了。

【僞裝】這種橋段一出現,便等於是在觀衆心裡埋下了點什麼,期待着他被識破,或者說他靠這層進行僞裝欺騙的環節。

可誰曾想,張麻子的反應是:“湯師爺,我當縣長,你繼續當我的師爺,咱們鵝城走一趟!”

水裡的假師爺直接傻了。

臥槽,我成真師爺了?

你他媽的要僞裝成縣長?

只見張麻子把鬧鈴給拋起,遠遠地丟出去。

“兄弟們,上任鵝城!”他高聲道。

鬧鐘的鈴聲在此刻響起,幾槍射在高空中的鬧鐘上,又讓觀衆們覺得這種槍法的表現力特別帥。

而劇情也在這一刻變得有趣了起來。

只見畫面一轉,劫匪們都已經換裝了,張麻子換了套體面的行頭,騎在大馬上,還真有幾分縣長的樣子。

“兄弟們失了手,讓你丈夫橫遭了不測,我很是愧疚。”他對縣長夫人道。

既然真縣長馬邦德僞裝成了湯師爺,那麼,大家理所當然的覺得死掉的那個人是縣長。

“我已經第四次當寡婦了。”身穿旗袍,曲線玲瓏的縣長夫人坐在馬上,一顛一顛地道。

“那可千萬別第五次喔。”張麻子道。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縣長夫人直接道,畢竟你這個男人,現在是我明面上的丈夫了。

張麻子大笑了幾聲,回頭對湯師爺道:“師爺,當夫妻最要緊的是什麼?”

坐在馬車後頭的湯師爺,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就這樣被“霸佔”了,破音道:“恩愛~~~”

他的聲音都在發顫。

“聽不見,再說一遍!”張麻子大聲道。

“恩愛!!!”師爺張開雙臂,震聲道。

影廳裡,成年人們會心一笑。

真實的火車已經被掀翻了。

無形的火車給我大聲嗚嗚嗚的開起來!

還別說,這一路上風景秀麗,綠樹成蔭,放眼望去,那是真的綠。

一行人就這樣來到了鵝城外。

只見城門口,宛若有很深的水,把整座城給包圍了。

這座城——水很深。

可當馬蹄子落在水上,才發現水其實不深。

霍垣等人心裡瞬間冒出了一句話:

“廟小妖風大,水淺王八多。”

只見衆女在城門敲鼓,恭迎縣長大人。

可當一句“黃老爺到”,當一個黃色的轎子出現時,所有人都不在把縣長當回事,而是瞬間回頭,恭敬地道:“黃老爺吉祥。”

湯師爺在一旁解說道:“此乃南國一霸,黃四郎。”

“乾的是販賣人口,倒賣煙土的大生意。”

結果轎子一打開,人壓根沒來,就來了一頂帽子。

“禮帽,禮貌,歡迎縣長!”

戴着墨鏡的張麻子遙望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笑着道:“來者不善吶。”

湯師爺湊到他身邊,沉聲道:“你纔是來者。”

短短兩句對話,便讓霍垣等人覺得劇本絕對是有精心打磨過的,很帶感啊。

等到張麻子騎馬入城。

既然這頂帽子便是你,那我便把它戴在我身下的白馬上。

你既然這麼不禮貌,那我就只能騎你身上了。

一邊是半路殺出來的麻匪團伙,冒名頂替縣長。

一邊是真縣長僞裝成了師爺。

一邊是鵝城的地頭蛇,比每一任縣長都威風的黃老爺。

“有趣,有趣啊!”一衆文壇大佬心想。

整部電影在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裡,就把很多東西都給營造出來了。

從此刻開始,這個文壇知名的踢球小隊很默契的轉變了心態。

“或許,不該把它當作純粹的商業喜劇片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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