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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2 簡單任務(上)

1502 簡單任務(上)

“小周教授,做是能做,但你多帶帶我。”張友興奮過後馬上冷靜下來,湊在周從文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有什麼好帶的。”周從文笑道,“手術很簡單,我看着你做一臺就行。”

他說的這句話張友其實是認可的,但是張友卻無法相信。

畢竟肺葉的楔切術後不下胸瓶對張友來講都是一次巨大的衝擊,就更別說比楔切難百倍、重百倍的換瓣手術。

今天一早查房的時候已經看見昨天兩個手術患者可以下地遛彎,雖然還要患者家屬扶着,可是他們的改變是有目共睹的。

效果這麼好,手術卻很簡單,這裡面矛盾交織讓張友覺得像是在做夢,怎麼都無法相信、無法接受。

一定有什麼技術細節是自己不知道的,張友確信這一點。

他呲着大板牙,腆着老臉和周從文說道,“小周教授,你經驗豐富,一定要多在我這面看看。”

“是老闆看你做手術,我去給沈浪搭把手。”周從文笑道。

張友打了一個寒顫,前列腺肥大瞬間加重,以至於尿不盡的意識像是呼嘯的寒風一般在腦海裡盤旋起來。

“黃老?”張友顫抖着問道。

“嗯,第一臺手術我和老闆一起上,細節不多,張主任肯定能行。”周從文拍了拍張友肩膀,就像是一名教授帶學生上臺做闌尾炎的之前安慰忐忑、焦躁不安的小實習生似的。

周從文沒有繼續和張友說什麼,他很清楚張友是一杆老槍,自己說的再多張友都不會往心裡去。

上去做一臺手術再說,張友什麼都能明白。

看完患者,周從文很主動的和沈浪去送患者上臺。

刷手上手術,張友覺得912的鉛衣比自家的鉛衣重很多,壓的他雙腿都打哆嗦。

即便是張友再怎麼能想,也絕對想不到有朝一日黃老會站在一邊“手把手”教自己做手術。

他是真怕黃老手裡拿着的鉗子隨時隨地會敲在自己的橈骨莖突上。

不過這似乎也是一件好事,以後可以和別人說自己的手術傳承自黃老··但這樣的話,自己似乎變成了周從文的師弟·

張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手術檯上的患者,腦海裡想着無數的雜念。

“張主任,別緊張。”黃老穿着鉛衣、無菌手術衣站在張友身邊,很溫和的安慰道。

“我……不……不……”張友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

在教科書裡看到黃老的名字是一個概念;

在手術檯下看黃老做手術是一涸概念;

在科室看見黃老查房是一個概念;

和黃老一起做手術又是另外一個概念。

張友已經緊張的要小便失禁,但是他的前列腺卻很懂事兒把尿道完全堵塞,避免更多的尷尬發生。

“小手術,正常做。”黃老笑道,“我聽周從文說,你們那胸腔鏡開展的還不錯。”

張友心裡一片空白,茫然的說道,“是陳厚坤一直在做。”

“試試吧。”黃老拍了拍張友戴着無菌手套的手,兩人的手都在無菌區裡,隨後遞過來一把開皮刀。

張友接過刀,刀尖反射着無影燈的燈光,雪亮。

“張主任?”周從文皺眉,“開始手術了。”

“沒事。”黃老悠悠說道,“張主任有些緊張,適應幾分鐘沒關係的。”

張友被周從文一聲呵斥叫醒,手哆哆嗦嗦的準備開皮。

一剎那,張友似乎回到了第一次上手術的少年時期,但他心裡清楚,自己現在的緊張程度遠遠要比第一次上臺還甚。

消毒,幹紗布擦去碘伏,這些前置工作都是黃老完成的。

張友馬上集中注意力,執筆式拿刀,凝了凝神,讓自己的手不再顫抖。

即便是張友也沒想到自己在退休之前,開皮的時候手會抖成這樣。

一刀下去,血光四濺。

“深了。”

一塊幹紗布隨即壓上去,黃老開始一點點鬆開,用電燒止血。

2cm的切口……·自己竟然切到肌層,導致出血超出預期,這讓張友差點一腦袋鑽進手術檯底下,無顏面對黃老。

“慢慢做,手術並不難。”黃老止完血後把中彎遞給張友。

“黃老…·我…”

“沒事,別緊張,我在手術檯上一般不罵人。”黃老的眼睛眯了一下,似乎在向張友傳遞着善意。

“一般?”張友有些迷茫,下意識的問道。

“要是沒有急診大搶救的話。”黃老道,“最近一次,是前段時胃種到的惡性高熱。”

惡性高熱。

這四個字砸在張友的心裎。

“搶救了4個小時,終於把人撈回來了。”黃老手裡也拿了一把中彎,敲了敲張友手裡的止血鉗子,“鈍性分離了張主任。”

“哦哦哦。”張友幾乎要哭出來。

惡性高熱竟然還能活?黃老真是太厲害,達到了自己仰望都望不到的程度。

不去胡思亂想,還是專心做手術吧,張友屏氣凝神,開始一點點的進行鈍性分離。

他的勤作很慢,但很標準。

隨着手術緩慢的推進,張友終於全神貫注在手術上,而不去想身邊的老人家。

戳卡打進去,鏡頭和長鉗子也送進去,黃老拿着鏡頭對準心臟位置,張友完全不覺得自己的手術術野有什麼問題。

這時候周徙文已經開始踩線,張友發現了一個問題一一自己面前有兩塊屏幕。

一個是胸腔鏡的屏幕,屏幕上是鏡頭看見的心臟。

另外一個屏幕是DSA機器的屏幕,能看見導絲在心臟裡緩緩飄動。

“這裡需要重建一下。”黃老說道,“張主任,你看要在哪下刀?”

張友凝神看着兩塊屏幕,猶豫了很久,才用鉗子在心臟上比劃了一下。

“黃老,這裡。”

“嗯,就是這裡。”黃老用讚許的語氣說道,“價看,我就說沒什麼難度。”

“…”張友無語。

雖然有兩塊屏幕,看着有些複雜,但對於張友的水平來講真的不算什麼。

他這一輩子做了不知道多少臺心臟的換瓣手術,局部解剖結構早就在心裡形成肌肉記憶。

可……手術會這麼簡單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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