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都是同性患者。“周從文道,“正常的記載很少,今天就看見了一個。我沒研究過,搞不清楚裡面的邏輯。“
“周教授,這玩意…”三線教授還是直撓頭。
周從文也知道他還是不信自己說的話,但沒什麼辦法。現在國內同性的比例不高,沒見過也很正常。
至於以後麼…周從文覺得就那麼回事吧,和自己沒什麼關係。
這篇文章當時周從文看見時候也覺得不可思議,他還和美國朋友求證過,但沒什麼回覆,畢竟屬於一個極爲罕見分支病例。
孫教授也覺得這事兒很怪異,但患者的情況在不斷的好轉,說保守也沒什麼錯。只是周教授的解釋有些怪而已,但這不算什麼。
很快醫護人員陸陸續續的上班,周從文揮了揮手,“王經理,你說的事兒就這樣。“
“周教授,我們花錢給患者免費檢查、手術,這總行了吧。至於別的,也都好說,您可以隨便提要求。”王雪騰見周從文已經開始攆自己,便急匆匆的說道。
周從文就這德行,每次找自己辦事的時候特別有耐心,自己求他辦事就這麼一副不耐煩的嘴臉。
這就是不負責任的渣男啊!
可王雪騰沒辦法,誰讓周從文的技術水平高呢,有些事兒離了他還真就不行。
如果不是怕引起誤會,讓周從文憤怒,王雪騰怕是此時已經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哭着和周從文說這事兒。
但她不敢。
“沒什麼意義。”周從文揮了揮手,“王經理,還是給你個建議,去找我家老闆聯繫以後的事兒,老闆怎麼說我肯定怎麼做。”
王雪騰看見周從文一臉笑容下掩藏着不負責任渣男氣質,束手無策。
他就是這麼老流氓,自己能把他怎麼樣。
王雪騰剛要和周從文說再見,周從文的手機響起。
“沈浪,怎麼了?”周從文接起手機問道。
“晚到一會?你幹嘛呢?”
“滾!”
周從文氣沖沖的掛斷電話。
沈浪?王雪騰想到那個對自己有賊心沒賊膽的年輕醫生。
好像自從自己把腦梗的女鄰居送來之後,加上一直不給沈浪任何機會,那個小醫生竟然也不聯繫自己。
聽說他前幾個月好像得了狂犬病,但奇蹟一般的活下來。
不對,自己這是想什麼呢,王雪騰一怔,馬上意識到周從文剛剛罵了一句“滾”。
他要是肯罵自己的話該有多好。
王雪騰不是有被虐傾向,一句“滾”,意味着周從文和沈浪之間的關係類似於損友。
想到這裡,她的心神一動,跟着周從文離開胸科。
“王經理,你這是…”周從文聞到王雪騰身上的香水味兒,回頭看了她一眼。
“周教授,沈醫生前一陣子住院,我一直沒看到他。”王雪騰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呵呵。“
既然王雪騰找藉口去看沈浪,周從文也沒阻攔。
沈浪這貨是真不安靜,上班路過急診科,看到一羣患者家屬在鬧,就留下看熱鬧。
而且沈浪的說法特別有意思—一患者家屬不是因爲醫療事故鬧事,而是一個意識不清、躁動的患者送來醫院,他們要求一個特定的護士給推藥。
藥還不是一樣的?爲什麼必須要特定的護士給推才行?
周從文也是因爲這事兒比較少見,才準備去看一眼。
一早上班時間坐電梯的人比較多,周從文邁着大步走防火通道,王雪騰穿着高跟鞋一溜小跑,好幾次差點沒把腳崴到。
真是個不解風情的木頭人,王雪騰心裡感慨着。
來到急診科的走廊,周從文見沈浪圍在一羣看客身後正在和身邊的人有說有笑,便給他打了個電話。
“從文,你來了!”沈浪明顯很開心,連周從文身邊的王雪騰都被他直接忽略掉。
王雪騰有些失落,周從文卻嘆了口氣。
沈浪這貨還真是個很合格的八卦小報記者,他能把事情做到極致,要是肯把這股子勁兒用在醫療上就好嘍。
“你那是什麼表情?看着怪怪的呢。”沈浪問道。
“患者家屬要找特定的護士推藥才行?說爲什麼了麼。”周從文沒有回答沈浪的問話,而是反問道。
“嗯,患者被送來的時候全身抽搐,我聽他家鄰居說,最近幾個月經常這樣。說是有什麼髒東西上身……你別這麼看我麼,是患者家屬、鄰居說的,我就是轉述。”
沈浪見周從文瞪了自己一眼,馬上解釋道。
“然後呢?”周從文問道。
“後來患者家屬找了咱省城赫赫有名的幾個人驅邪,但都沒啥用。送來醫院後,一針安定下去後好了。”沈浪道,“可是第二次換了護士推安定,屁用沒有。“
“那次也是趕巧了, 醫生下醫囑說再推一針,來推藥的護士是上次推藥的護士。“
“後來患者家屬發現,只要這個護士給推藥,患者就能好!“沈浪的眼睛裡光芒大盛,兩個八卦的圖案几乎要飛出來,砸在周從文的臉上。
周從文沉吟。
這種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抽搐的患者給用安定,這是正常的。可是換人用藥就不好使,找某個特定的護士就好用,這種怪異的事兒很難讓周從文接受。
“人呢?”
“急診科強哥不信,開始還很強硬的和患者家屬溝通,讓護士推了一支安定。”沈浪壓低了聲音,湊到周從文的耳邊說道,“可是真的沒用,這回強哥都啞了火。從文你知道麼,我聽患者家屬說那護士是觀世音菩薩座下
“閉嘴!“
“哦。”沈浪學着周從文盤了盤自己已經長長的小平頭,呲牙一笑,“我是不信的,但不這麼說就不夠勁兒,你覺得呢。”
夠勁兒,周從文真是想薅着沈浪的脖領子把他按在牆上,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什麼是夠勁兒。
沈浪見周從文的表情,馬上說道,“從文,你不是說讓我從八卦裡上點心去琢磨麼。“
周從文微微一怔,隨後笑吟吟的看着沈浪。
“你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