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雙手到祝軍的面前。
祝軍擡頭,春曉老闆話裡面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就特麼是來挑事兒的!
而他卻一臉笑容,還想跟自己握手!
祝軍憤怒的瞪着春曉老闆,無視了他伸出來的手。
春曉老闆這種人怎麼會在乎祝軍的冷落,而且這都是他算計好的。
笑容濃郁,春曉老闆雙手在祝軍面前微微晃動,就像是祝軍伸手,兩人在握手一樣。
無實物表演已臻化境。
“祝主任,真是多虧了你啊。”春曉老闆繼續說道,“我聯繫的省城專家也說要謝謝你。這種情況最是容易誤診,患者本人也不在乎,一些二五眼的醫生也看不出來。“
“…”祝軍心口塞塞的,昨天自己說的話被春曉老闆忍回來,讓他無比氣悶。
二五眼醫生……
那特麼能是自己看不懂麼?祝軍心裡浮現出無數的辯解。
自己這輩子見過多少食管癌的患者,基本上都是進行性吞嚥困難。
之前胃鏡沒有普及,加上體檢意識淡漠,所以很少有早期的食管癌患者來住院檢查、治療。
等吃東西噎得慌,至少也是個食管癌中期。
但話說回來,不管怎麼樣都沒出現過暈厥的食管癌患者!食管癌和暈厥,這兩者之間根本沒什麼聯繫。
可是不管心裡有多少話要說,全被春曉老闆滿臉得意的笑容給堵了回去。
這時候說多錯多,祝軍知道自己昨天怎麼得意的,今天就要怎麼吃癟。
對於足球來講,踢的差就是原罪,什麼努力不努力都沒用。競技體育拿不出像樣的成績,被人罵死也是應該。
對於醫生來講,看病就是最關鍵的。無論自己怎麼辯解,昨天說了那麼多,好像還很肯定的說一定不會是食管癌。
看不好病,這就是原罪!
水平差,這就是原罪!!
誤診,這更是原罪!!!
祝軍惡狠狠的看着彎腰、伸着雙手在自己面前的春曉老闆。
他看上去卑微,但其實卻居高臨下,每句話都都特麼說不上夾槍帶棒,而是刀槍明晃晃的在自己眼前晃悠。
“祝主任,怎麼說都得感謝你帶着去做了一個胃鏡。“春曉老闆似乎沒看見祝軍的表情,他繼續說道,“我聽省城的專家說,這病有幾種做法,第一呢可以看看能不能單純剝離……剝離…”
春曉老闆說着開始琢磨起來,他彷彿忘記了下面的話是什麼。
“剝離黏膜!”祝軍聽的難受,直接續杯。
“對,剝離黏膜。”春曉老闆笑眯眯的說道,“這個術式你能做麼祝主任。”
淦!
祝軍心裡罵道。
眼前這人看着一臉和善,其實卻一肚子壞水。他根本不是忘記了話該怎麼說,而是引着讓自己說,然後用自己的話來打自己的臉。
天底下怎麼還有這麼壞的人!
祝軍不光胸口發悶,眼前也開始冒出金星。
這都什麼事兒!
他甚至看都不敢看春曉老闆的臉,生怕自己忍不住被氣暈過去。
自己要是暈過去,可不是暈厥待查,病根就在眼前。
可是祝軍想不看都不行,春曉老闆那雙手就在眼前晃盪着,做着無實物表演,彷彿和自己很熟,正在熱情的握手。
真特麼煩人啊。
“祝主任,據說這是損傷最小的一種做法,你會麼?”春曉老闆又問了一句。
祝軍沒回答,冷冷的低下頭。
“要是不行,好像還有胸腔鏡的做法。據說是打四五個2cm左右的切口就能做下來。“
“創傷好像要比從前的術式要小。胸腔鏡, 你會做麼?“
春曉老闆的問題就像是一把把刀,徑直戳在祝軍的心上。戳一刀還不算,春曉老闆還嫌傷口不夠大,
又擰了幾下。
祝軍一顆心已經血肉模糊。
淦2!
祝軍默默的又罵了一句。
春曉老闆見祝軍像是鬥敗的公雞一樣,心裡更是得意。
“祝主任,你要是會做我們就留下來了。“
“我聽說最老的、傷害最大的做法是胸部切一個大口子,把胸廓給掀開,然後肚子上還得來一刀。大刀口都特麼趕得上人高了,恢復也特別慢。”
“這種你會麼?”
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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