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啊。”聶音音趴在桌子上,手指無聊地在桌面上划着。
張意昕拿起剪刀裁斷阿玲手背上的布條,恩了聲。
“你真要去尋仙籽麼?”她纔不信呢,那仙籽可是傳說中的藥草,見都沒見過,去哪裡尋吶?
“咔嚓”一聲。
布條應聲而斷。
張意昕將布條繫好,將剪子及繃帶圈子收納進隨身小包中,“那你告訴我,阿玲的病,還有什麼法子可以根除?”
聶音音咬脣,一時間也沒能支吾出什麼。
只好將話鋒轉向了阿玲,“玲大姐,爲何你會去服用那個東西?原先那體態不是正好麼?”
西舞一聽,耳朵一豎,連忙湊到阿玲牀邊,好奇聽着。
可見,她也是極其好奇的。
只是,她好奇的是究竟是什麼藥能讓這個嫂嫂一夜之間變成美人的。
張意昕輕聲呵斥,“音音,莫問些不當問的。”
聶音音略吃味,癟嘴道,“師叔你這麼着急作甚?”
張意昕語塞。
不反駁自己的張意昕,反倒更讓聶音音在意了。
阿玲瞄着自己脆弱到極致的肌膚,苦笑,“音音,你也莫逼問神醫了。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你們想知道,那我便說與你們聽聽。”
西舞與聶音音像小雞啄米似得猛點頭。
張意昕揚手,想阻止。
手在露出袖袍後,又頓住,最後回到了袖中。
這是事實,他不可逃避。
阿玲輕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仔細講述了一邊,期間,西舞與音音兩位好學生還時不時提出三四個疑問。
“最後一個問題,最後一個!”西舞焦急地舉着手,牀在她的大動作下,甚至產生了細微的晃動。
吱呀作響。
阿玲點點頭,示意她說。
西舞摸着自己的下巴,“這麼說來,讓嫂嫂你這般痛苦的,歸根結底,罪魁禍首其實是二表哥?”
阿玲想了想,這還真問倒她了。
她是爲了齊祁的誓約而服下那藥,如今這般也是活該了,實不該將過算在齊祁的頭上。
見阿玲不做聲,西舞認爲阿玲是默認了,不由火氣,“表哥真真過分,之前同那個姓冷的女人交往甚密也就罷了,今兒認識了嫂嫂這般癡情的,也該走個正道了。竟然,將嫂嫂你害成這般悽慘模樣。哼!”
阿玲默然。
不知爲何,她的心裡猛然升起一股喜悅,這,應該算做幸災樂禍吧。
衆人皆站在自己這邊的感覺,真好!
“師叔!”音音大吼。
嚇得張意昕握着茶杯的手一哆嗦。
張意昕暗歎,果真爆發了呢。
“師公說過,那個藥可是被列爲禁藥之列的。你偷學禁書私煉禁藥也就罷了,你竟然還將禁藥帶出島,更可怕的是,你還將藥交給了玲大姐服用!師叔,玲大姐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這輩子可是要被師公拘在島上至死的!”聶音音拍桌站起,清脆的聲音在屋子裡迴盪了幾遍。
張意昕縮縮脖子,“我……”
聶音音又將桌子狠狠一拍,“師公的話,你都忘了麼?”
張意昕囁嚅道,“沒。”
“這藥的毒性,你自己心裡都沒有個底,你還拿出來。若是讓不法之徒拾了去,加害於他人,咱們清還島的罪名,可就大了!”
張意昕再不敢答話了。
阿玲看着發飆的聶音音及被獅子震懾住的小白兔似得張意昕,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素來不受拘束的神醫,今兒個竟然被罵的這麼慘!
真逗人啊。
哈哈哈。
聶音音一改平日嘻哈模樣,沉着臉的她,頗有一股子冷漠如仙的味道,“玲大姐的毒,由我接手。師叔,你這些日子不許收病人,好好的思過!”
張意昕無奈點頭。
畢竟,錯在他,自當認罰。
阿玲眨眨眼,她這個病人就這麼簡單的易了大夫麼?
“玲大姐,你莫擔心。師叔的錯,音音來擔。音音定會將你治好的。”聶音音對着阿玲珍重承諾着。
阿玲張了張嘴,“其實……也不……”
“哇,你們這是演的哪出啊?”西舞插話,她都聽不懂了呢。
什麼禁藥,什麼禁書,還有什麼島上之類的?聽得她暈暈乎乎的呢!
“話說,阿嬌吶?”阿玲問。
今兒都沒瞧見她人。
音音攤了攤手,“嬌二姐在牀上躺着呢,那裡有個男人說什麼都不放我進去給二姐瞧瞧,大約,是沒什麼大礙吧。”
“牀上躺着?她是怎的了?還有,爺呢!”阿玲這才發現,除卻阿嬌外,皇圖淺竟然也沒有出現。
張意昕道,“聽子修說,昨兒你昏過去後,齊家遭到一批黑衣高手暗襲,索性,莊子裡的僕人們都沒死,就是齊祁手下的護衛折損了些。阿嬌當時爲了守着這最後一道線,被一掌打吐了血,昏了過去。至於阿淺……,黑衣人正是衝着阿淺來的。等子修趕進來的時候,阿淺已經被擄走了。”
阿玲大驚,“阿嬌吐血暈了過去,爺被擄走。這不可能,爺武功高強是你我皆知的,少有人是她對手,她怎會就這麼輕易讓人擄走了。莫非……莫非是爲了我!”
不得不說,有時候阿玲的腦子轉的還是頂快的。
想到無所不能的爺,是爲了自己被擄走,如今生死不明,她心裡就極其內疚。
自己怎麼這麼無能,醒着給爺惹麻煩,暈了仍然在拖爺的後腿!
莫玲,你什麼時候能有些出息?
張意昕一瞧阿玲那副沉痛的模樣,就曉得她又在罵自己了,忙出聲安撫道,“阿淺不只是爲了你,還爲了鳳朝歌。”
“鳳姑爺?”這又跟鳳姑爺扯上了什麼關係?
“恩,你如今最應當做的,便是好好養傷,等阿淺回來了,能瞧見一個生龍活虎而不是病蔫蔫的你。”
皇圖淺對於莫玲來說,永遠是最重要的。
“恩!”阿玲堅定地點點頭。
“也不知,他們商議的怎麼樣了。”聶音音捏着腮幫子,嘟囔着。
“那,就這麼定了!先尋出皇圖淺的蹤跡,我們再一同追去。”莫子修一句話,蓋棺定論。了結了這一番長達半個時辰的談話。
衆人幾乎要急瘋了,而這頭讓衆人急的發瘋的主兒卻大搖大擺地走在街道上,手中拿着一根糖葫蘆,吃的好不愜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