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採草大盜的罪名被拽到堂前,那便是給爺的名聲抹黑!
“我的確看了那公子入浴,但他若非不是有意要讓外人瞧見,爲何不在屋內入浴?我不會否認自己做過的事情,但你也休想誣陷於我!況且男子不比女子,女兒家若被瞧了身子,自當要嫁的。男兒坦蕩蕩,有何可懼?”阿嬌倒不慌,言辭灼灼,絲毫不見方纔一閃而逝的怯弱。
她可不是阿玲那個頭腦簡單的傢伙,她可是個文武雙全的女漢子!
少女大呼,“呵!你倒是有理了?看你這幅大搖大擺的模樣,大約是齊家客人吧?只是你這齊家客人爲何有路不走,而選擇入了夜蹲在這高高的牆頭,以樹掩身呢?”
阿嬌詞窮,此事全因她而起,是殺是剮皆由她一人承擔,決不能威脅到爺!
默默打定主意,阿嬌冷冷瞧着她,“我雖不知你這大家小姐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嗜好,也不知你夜裡穿着黑衣出現在自家表哥浴池外是想瞧見什麼。我對你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沒興趣。此事因我而起,要怎樣你纔會將此事平息不再提起?”
少女讓阿嬌的話激怒,她口口聲聲說着沒興趣,卻毫無遺漏地點出她做出的常人無法理解的事兒來!若讓奶奶知曉她又欲偷窺大表哥身子,怕是少不得一番鞭子教訓了。
爲何自己堂堂大小姐得受這種不知來歷的女子的威脅?!
少女心中越發不滿,賭氣道,“那便用你的命來換吧!”反正她不說,大表哥不說,這個女人死了,奶奶就不會發覺了。
阿嬌冷聲道,“此話當真?”
少女料定她不敢真的動手,於是點了點頭,“本姑娘是那種不守信的人麼?”
阿嬌一聽,回望了下屏風,想透過屏風望見那端的男子。
初次遇見這般令她心動的男子,奈何有緣無分,只得到這兒了。
阿嬌刀鋒一轉,剎那間,抹上自己的脖子。
“哐!”刀被震落,阿嬌的虎口發麻。
少女又是氣又是急,“你這人怎麼這麼死腦筋?讓你死,你還真死了!不好玩,不好玩,我不玩了!”
收回劍,少女衝那邊喊了聲,“大表哥,千萬要記得替舞兒保密哦!”
只聞池中傳來男子的輕笑,“快去吧,莫胡鬧了。”
少女笑了笑,“恩!”
眼睜睜看着少女玩笑般的截下了自己自刎的刀,又坦然地離去。
阿嬌被她弄糊塗了。
人走了,那她……此時要怎辦?走?還是留?
那頭傳來水聲,似乎是男子出浴了,熱騰的霧氣蔓延至阿嬌腳邊,打溼了她的新制繡花鞋。
男子套着冬日錦衣,腰帶斜斜系在腰間,胳膊微揚,這才驚住了阿嬌。
這便是骨瘦如柴麼?
他竟是如此單薄的身子!
男子抹去額頭滲出的汗水,將溼漉漉的長髮挽起,草草地插上一根雲紋木簪固定住。
他一步一步慢慢靠近,直到幾步距離,“姑娘,咳咳,姑娘這是想走人麼?”
阿嬌很想點頭,但不經意望進他的眸子中,卻又像陷入了濘泥沼澤,越是掙扎越是陷得深。
“姑娘,在下自自立後,身子……咳咳便唯有姑娘一人望過。姑娘,是想推卸責任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