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圖淺帶着鳳朝歌出現在軍營的時候,軍營裡不管是在操練的還是打醬油的都發了愣。自然,大多是衝着鳳朝歌的美貌去的。
張意昕笑的賊奸賊奸,“哎喲,這絕世美人是將軍你打哪兒撈出來的!”
衆將望着鳳朝歌的臉,覺得甚是熟,又一時半會兒不知打哪兒見過一面,不由心生疑惑。
皇圖淺一腳飛上張意昕的臀部,“你大爺的起什麼亂,這可是瑾王爺,當今聖上的第七個兒子。”又扭了頭跟鳳朝歌介紹,“這個油口滑舌地臭小子叫張意昕,在軍營中擔任軍醫,人雖然滑溜了些,但是醫術還是頂靠譜兒的。”
張意昕側着身子躲了過去,嘿嘿笑,“草民見過王爺。”
鳳朝歌倒也大度,挺大爺的揮揮手,“免了免了。無需整這類虛套子。”
衆將這才恍然大悟,這不正是那日被他們口頭上戲弄了一百遍的王爺嘛!頓時做賊心虛,不敢直面。
皇圖淺讓這羣人搞得一愣一愣的,“你們是被馬蜂蟄了?一臉屎樣。”
鳳朝歌記性是極好的,當日戲弄他的人的容貌一張不差的印在腦海中,“本王怎覺得你們好眼熟吶!似乎在哪兒見過……”
衆將淚奔,“王爺啊,微臣知錯了!”當日一個酒壯慫人膽,纔敢出聲,哪知過了些日子,那美人就娶了他們家爺!這不是要嚇死他們嘛!
戲弄了爺的男人,不死也要脫層皮哇!
“你們何時同鳳朝歌認識了?”她怎麼不曉得?
衆將狂甩頭,“爺,這是秘密!男人間的秘密!”然後還對着鳳朝歌死命擠眼色,眼中滿是哀求。
鳳朝歌讓這幫漢子逗笑了,他們心中竟那般怕皇圖淺,這皇圖淺的本事倒不小啊。來了句,“恩,男人間的秘密。女人莫問。”
皇圖淺懶得跟那羣傻子折騰,四處看了看,“狐狸阿玲阿嬌還有牛老二呢!死哪兒去了。”
張意昕想了想說,“狐狸去逛窯子了,阿玲好像是去報仇雪恨了,阿嬌和牛老二則在別院照顧芳芳姑娘呢。”想到牛老二這段時間的彆扭反應,張意昕就忍不住笑,“爺,告你一件兒趣事兒。牛老二那頭悶牛啊思春啦!”
“對象是誰?”
“你覺得呢?”張意昕眨眨眼,笑地神神叨叨。
“你不如現在就去別院兒看看吧,那芳芳姑娘一直望着見你一面兒呢!”
皇圖淺懵,“她見我作甚?”
張意昕推攘這她,“你別囉囉嗦嗦問七問八了!去一趟不就曉得了?”
皇圖淺聽
張意昕這麼一說,覺得挺對。便轉了頭,看鳳朝歌。
“去麼?”
鳳朝歌點頭,“自然。”
軍營紮營範圍覆蓋了幾座小山頭,在軍營訓練地兒不遠處蓋了幾座別院,本空置着無人居住。自發生軍營姦污那事兒後,被救治的女子便被安排住進了一座別院,同住的還有阿玲阿嬌兩姐妹。
皇圖淺等人走到別院門口時,正見牛大仁佝僂着背透着門縫兒在觀望着什麼,以至於沒發覺身後橫掃來的一記飛腳。
“哎喲——”
門只是虛掩着,皇圖淺那一腳勁兒不大,但也不算小,正中牛大仁的臀部。接着牛大仁便似那腳下飛傳的蹴鞠撲開了門,摔進了院子中。
驚嚇了正坐在太陽底下坐繡活兒的芳芳,驚醒了趴在桌上淺眠的阿嬌。
“誰踢大爺我!”牛大仁捂着屁股,惡狠狠回瞪,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嘿嘿,爺……爺來啦!”
皇圖淺收回腳,淡淡道,“爺踢得。”
牛大仁傻笑,“爺踢得好,踢得妙。”
“牛老二,你說你一大老爺們兒沒事兒扒在門上瞧什麼東西啊!要進去就進去,扭扭捏捏地像個娘們。”
牛大仁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皮,嘴上不支聲,臉上卻浮現了兩坨紅,只一味兒的傻笑着。
“爺~”阿嬌拉起芳芳歡喜地跑到皇圖淺眼前,看到鳳朝歌居然也在旁邊,不由得冷哼。
皇圖淺出聲喝止,“阿嬌!你以後得好好尊稱朝歌一聲王爺,他現在可是爺的好兄弟!”
阿嬌眼珠子一瞪,“不是吧!”昨兒不是還鬧得不和麼?今兒怎麼就勾肩搭背成兄弟了!
被皇圖淺蹬着,阿嬌不敢不動,只得向鳳朝歌鞠個躬,表示下。
“你就是芳芳姑娘吧,我是皇圖淺。”皇圖淺的目光落在羞赧着不肯說話的芳芳身上。
芳芳擡頭望了眼皇圖淺,盈盈下跪,聲音哽咽,“謝將軍大人爲民女報仇,懲治惡人。”
皇圖淺似乎沒有看到一般,眼睛瞟往別處。
牛大仁見狀,當即就急了眼了。伸出手想去把她扶起,又不敢觸碰。一來一去,弄得自己都煩躁不堪。
“爺!你快讓芳芳姑娘起來啊!她一個姑娘家,嬌弱弱的,哪裡折騰的起。”
“噗哈哈哈!”張意昕在後面瞅着牛大仁那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捧腹大笑。
皇圖淺也險些破功,忍着笑,這才彎腰將芳芳扶起,“你無需爲此謝我,是他們命裡該絕。”
“將軍您錯了。民女
的父親因勞累成疾早早便撒手去了,只餘下民女與母親倆個相依爲命。母親對民女恩重如山,民女一直想着若不能嫁個好人家令母親安心,那民女便守着母親過一輩子!怎知那日,那些個畜生爲了將民女擄去,竟……竟將民女那年邁的母親活活打死於街巷中!這弒母之仇不共戴天!民女手無縛雞之力,全仗着將軍出頭,才得以爲母親報仇。民女……是打心眼裡感激將軍的!”芳芳哽咽着,無聲的留着淚,“將軍如若不棄,民女願給將軍做牛做馬,還將軍的恩情!”
皇圖淺面上的笑,慢慢沉澱。
她忘了,自己因爲長期同男人們處在一塊兒,早不管貞節什麼東西了,是爺們就要夠義氣!而芳芳不過是個家世可憐的姑娘,而今不僅喪了母,還被奪取了貞潔。這種事情,她們可以不介意,外面的人卻會在背後戳她的脊樑骨。
這樣的女子,其實頂可憐的。
“我不需要你做牛做馬,我只有一個要求。”
芳芳緊攥着胸口的衣襟,面上堅定,“您請說!民女定然答應。”
“若日後有人願娶你爲妻,那主婚人定得是我皇圖淺!”
芳芳的淚還掛在眼角,苦澀的笑,“娶民女爲妻?將軍,民女已是殘花敗柳之身,哪裡還有人肯要呢?”
皇圖淺不贊同地搖搖頭,“這種事兒只有月上老人知曉,哪裡你說的算呢?”
芳芳沉默。
有人願意放棄世界上那麼多美人而娶已非完璧的她爲妻?她是絕不會信的。這些不過是好心的將軍大人送她一枚虛幻的夢想罷了。
皇圖淺給牛大仁使個眼色,“爺可是在盡全力助你。”
牛大仁憨憨的搓搓手心,點頭。
“將軍大人,芳芳……芳芳想換個名字,重新開始生活。想請將軍賜名!”將母親與父親葬與一處兒,她心願已了。
皇圖淺摸摸下巴,賜名麼?這種事兒……果然還是應該讓他去想。扭過身,將身邊的鳳朝歌往前一推,“鳳朝歌,上吧!”
“爲何讓本王賜名?不是點名了讓你賜麼!”鳳朝歌不服。
皇圖淺不好意思笑笑,“我取得名字大都是男人的,這種細緻活兒,還是你做甚好。快些快些,人家姑娘還候着呢!”怕鳳朝歌又要說話,她趕緊催促。
鳳朝歌稍稍想了想,道,“不如,擬上方韻二字如何?方字與芳芳中的芳同音,而韻有形容美人容顏標準之意。”
“芳……方韻謝王爺賜名。”
牛大仁拍手叫好,一嗓子嚎的衆人心肝膽兒顫啊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