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好了，接下來我再教你一些攻擊技法。”酒足飯飽，老乞丐直接進入正題。
“你的霸王衝威力雖然不小，但經過你師父我多年的判斷，它與你是不相適合滴。”
“不適合？”子牙瞠目結舌，自從修煉出脈力，子牙便驚奇的發現霸王衝與脈力是出奇的貼合，彷彿是爲脈術量身定製的技法，雖說自己掌控力還不夠，但也決計不會不適合。
“嗯。”老乞丐看出子牙心中的疑惑，解釋道“不是說與功法不適合，而是你身上實在缺少了一種氣質，至少在目前是沒有。”
“缺少一種氣質？”子牙的眼神黯淡，微微低下了頭。
“不過……”老乞丐看子牙的神態，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隨即話鋒一轉“這樣的氣質同樣讓你走上了另一條路。”
“嗯？”子牙擡起頭，眼中盡是迷茫之色。
“看樣子，你倒是更像一個刺客啊。”
老乞丐摸摸子牙的腦袋接着道“小子，你記好，這世上的道有千千萬，有善有惡，有正有偏，一個人縱然十惡不赦，爲千夫所指但也不會有人指責他的道，人們罵的僅僅會是這個人。”
“爲什麼？”子牙不解，難不成這裡沒有“誤入歧途”之類的成語？
“因爲道統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老乞丐面色陡然嚴肅，眼神中透漏出濃濃的敬意，好像虔誠的教徒在訴說着本教的教義，“世上的道統皆可成，道統本身沒有錯，錯的，只是那些人曲解了他的真意！如此而已。”
萬般道統皆可成！什麼誤入歧途？什麼懸崖勒馬？條條大路通羅馬！
以識成道，便成了儒家；尋道之源，即爲道家；以殺證道，成兵家道統，哪裡有錯？所謂的書櫥，神棍，殺人魔，不過是不得道，如此而已！
這一席話在子牙內心引起巨大的海嘯，使他心神狂震，體內脈力也如同洶涌的河水，激烈的涌動起來。
“嗡！”子牙體內脈力忽然瘋狂的增長，大有將子牙經脈撐破的勢頭。
“不好！”老乞丐大驚，沒想到自己隨意兩句，竟使子牙突破了心障，進入全新的境界。但脈術修行不比衝術，脈力遠要比衝力難以控制，稍有不慎就會經脈受損，再不能修煉。
“快靜心凝氣，用心來控制體內的脈力。”此時老乞丐只能是乾着急，這樣的突破別人根本幫不了忙。
子牙也知事態緊急，也顧不上說話，直接做了個雙盤，眼觀鼻，鼻觀心，進入冥想狀態。
不多時，子牙額頭上便佈滿一層細密的汗珠，太陽穴“突突”直跳，他的牙齒咬的“咯咯”響，渾身更是不住的抽搐，他的體內躁動的脈力幾乎將筋脈扭成麻花，瀕臨斷裂的邊緣。
“啊啊啊！”子牙仰天狂叫，體內充沛的脈力無處釋放，又不可壓制。
不行了嗎？子牙掙扎着，理論上這種偶然的突破是可以打斷的。
不！武道就是如此，如果我連這些都忍受不了，又何談爲大家報仇！又是庸庸碌碌一輩子！我不要！
子牙拼命的控制體內的脈力，“啊啊啊！給我破！”子牙瘋狂的將多餘的脈力向丹田壓縮，原本閉塞的丹田也被這巨大的衝擊打開一個大口。
“進去！”子牙驅使着已經被控制的脈力，用它們慢慢將一縷縷的狂暴脈力包裹，將這些不安份子一點一點的擠入丹田之中。
這個過程十分漫長，足足兩個時辰，子牙一動不動，將心神全部放在了疏導經脈之上。
現在脈力問題是解決了，但子牙的體內已經被毀的一塌糊塗，各條經脈盤旋扭曲在一起，都需要慢慢疏導，也多虧了穿越時子牙經歷了那種毀滅般的痛苦，所以經脈雖疼但是沒有什麼損傷。
“當！”一聲若有若無的響聲，子牙全身氣勢猛地一漲，衣帶無風自動，以子牙爲中心形成一陣旋風向外席捲而去，帶動地面上落葉飛起。
“呼～”
一旁守着的老乞丐看到子牙突破，也是長出一口氣。
“這次是我大意了，沒想到經脈完整的人，突破起來如此痛苦。”
好在子牙挺了過來，老乞丐眼中閃現出欣慰的神色。畢竟武者一途重在堅持，子牙的天賦再好，沒有毅力也是白搭。
又過了一刻鐘，子牙纔將氣息收斂至體內，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就是脈者境嗎？”子牙握握拳頭，感受着充盈的力量，他感覺自己一拳便能打碎一塊岩石，於是第一次生出無限豪氣。
天下！大可去得！
“這便是磁場嗎？”突破到脈者，子牙終於可以隱約感覺到磁場，雖然看不到，但對於它的流動卻是清楚無比。
“傻小子發什麼呆！”老乞丐輕輕敲一下子牙的頭，將他從愣神中驚醒。
“就是突破了脈者，有什麼好高興的，前面的路還長着呢！趕快起來練功！”
接着老乞丐從懷中掏出一本金燦燦的書，上書三個大字《潛入葉》。
“這本書你從哪裡來的？”在子牙的印象中，老乞丐不是口傳心授，就是用手抄本，這樣的與他的風格不搭調。
“嘿嘿，一家大戶解的。”
子牙：“……”
“好了，該教的我都教了，從今天開始，你就自己努力吧。”老乞丐拍拍子牙的肩膀。
“那你呢？”子牙問道。
“我要離開一年，有些私事要辦。”
……
老乞丐就這樣走了，一句話也沒說，只在風中留下一個消瘦的背影，越來越淡……
子牙目送他的離去，二人認識前後不到一年，他對老乞丐卻偏偏生出一種親切感，那是一種莫名的依賴，彷彿只要老乞丐在他身後，他就能闖出一片天地。
“修煉！”
子牙拍拍自己的臉頰，收拾心情。路，要靠自己去走啊。
《潛入葉》名字聽來像是一部身法，事實上它對於聲音的要求更高，訓練也要更嚴格，就連出招都不能發出丁點聲響。同時潛入葉以最柔若的東西爲武器，與《森羅萬象》也十分契合。
最終子牙選定最常見的樹葉爲兵器，開始苦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