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子牙頂着一張撲克臉冷冷道：“不行就是不行。”
“哎，別呀子牙大哥，本王叫你大哥還不行嗎？”一個紫黑色球體正抱着子牙的大腿，苦苦哀求。
“你就是叫我爺爺也沒用。”子牙不耐煩的晃了晃腿。
“哎，子牙大爺，算我認栽，您要什麼就直說吧。”小怪物像泄了氣的皮球滾到一旁。
“嘿嘿，早這麼上道還哪有其他麻煩事。”子牙聽到小怪物服軟，臉色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既然你這麼有誠意，那我就勉爲其難的幫你一把，唉，你說我咋就這麼熱心呢？”
小怪物頻頻白眼“這明明一個小鬼咋就比老江湖厚黑呢？這臉皮，比城牆還厚啊！”小怪物想不通了，自己好歹也是活了上千年，坑人無數的“脈王”，咋今天就栽在這小鬼手裡了呢？時代真是變了，歲月磨人老啊！
“喂，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子牙拍拍小怪物的腦袋問道。
“本王的尊姓大名豈能告訴你這等……”小怪物脫口而出，然後看到表情漸漸恢復成撲克臉的子牙，立馬轉口一臉諂笑的道：“不，不，子牙大爺，小的叫做風林，風林的風，風林的林。”
“風林？這名字還真是奇怪。”子牙對風林的名字評頭論足，頗有大家風範……
風林滿臉微笑，點頭稱是，心中卻是將子牙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不知覺皮膚又微微變紫。
“咦？你似乎不贊同啊。”子牙輕聲道。
“沒，沒，沒有。”風林的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現在他可不敢得罪這位。
“那好，咱們明人不說那話，其實我的條件不多，一共就三個，而且你都能實現。”
“你說吧。”風林肉疼的點點頭，估計這次要被這小子狠宰了。
“這第一件最爲簡單。外面還有兩個人，這你知道吧。”子牙相信風林作爲這裡的主“人”，一定有辦法知道這裡每個角落的情況。
“兩個螻蟻而已，想當年本王吹口氣這樣的傢伙不知要死多少。”風林睥睨的擡起頭。
“死多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吹口氣一定能吹死一頭牛。”子牙翻翻白眼。
“那是，一頭牛而已……”風林完全沒有聽出子牙話裡的意思，繼續滔滔不絕的敘述自己的傳奇故事，彷彿是太久沒有人陪他說說話，如今要一股腦兒的傾訴出來。
“停！”子牙不耐煩的一揮手接着道“下面是第二件事，你聽好了。”子牙頓了一下，“說來也簡單，就是要桌上的那幾本技法，這個沒難度吧？”
“好說好說。”這次風林倒是顯得很乾脆，麻利的讓子牙也有些不適應。
“切，幾本破書，反正也不是我的，就用來騙騙那傻小子好了。”這是風林心裡的話。
“你趕緊說第三件事吧，然後趕快帶我出去。”風林怕子牙反悔，趕緊催促道。
“嗯…第三件就更簡單了。不過在這之前要先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我要是帶你出去後，你有何打算？”
“打算？當然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不然還能怎的？”
“呃，那個，恐怕你是要失望了，這第三件事就是……跟隨我，直到……我死。”子牙早就在打風林的主意，雖然他看上去不大靠譜，但好歹也是原住民，對於永磁大陸總是比自己瞭解，而且好像還不弱，這就相當於導遊兼保鏢了。
“這個……不行，別的什麼我都可以答應，唯獨這個不行。”風林語氣中透出濃濃的不甘，但依舊是堅定的拒絕了。
“爲什麼？你不想出去了嗎？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交易，並不難做到。”
“那可是自由啊！又怎麼能如同籌碼一般來用作這樣的交易呢？”
風林忽然變得激動起來，皮膚也再度漲成紫色。
“如果爲僕，又和我被封印在這裡有什麼區別呢？”
風林越說越嚴肅起來，逐漸收起了先前的逗逼模樣。
“而且出賣了自由，難道不才是將自己的靈魂徹徹底底的封印起來了嗎？”風林漸漸低下了頭，聲音嚴肅而堅定。
“那樣就算肉體再怎麼自由，恐怕也只能被稱作行屍走肉了吧！”
“所以！”風林忽的昂起驕傲的頭顱，皮膚漲的發紅，死死的盯着子牙“哪怕我繼續被封印在這裡，只要我的心自由，終究有一天還是會出去的吧！”
“一天也不行嗎？”
“不行！”
“那……”子牙猶豫了一下，有些於心不忍，那種對自由的追求，非得是這樣受盡監禁之苦的人，纔會深有體會吧，所以自己又憑什麼隨意剝奪？
“那第三個條件就留着吧，等到下次我想起來，再要你做好了。”
風林聞言就是一怔，片刻無言，這個地下房間裡的氣氛也是一凝。子牙心中犯着嘀咕，這第三個條件自己說的過於草率，再者就是有這個想法，也應該循循善誘，這樣直白反倒容易適得其反，引起對方的反感。
這裡安靜的只剩下了子牙的呼吸聲，還有遠處傳來的腳步聲隱隱約約，聽不清晰。
“成交。”終於，在這氣氛即將到達冰點時，風林打破了這久久的沉默。
“呼～”聽到風林答應，子牙長處一口大氣，這事總算是定下來了，眼前的僵局也終於能迎刃而解。
“話說，你爲什麼老要本王本王的？”
“切，說出來嚇死你，本王可是蕭帝麾下第一‘脈王’，懂嗎？可是第一啊……”風林恢復了先前的狀態，又開始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講述自己的傳奇……
“卡！”子牙扯着嗓子將風林打住“你現在應該想想怎麼幹掉外面的兩個傢伙。”
“考慮？那還不是易如反掌！想當年……”
子牙被打敗了，直接將耳朵捂住。
最後，風林終於心滿意足的咂咂嘴，帶着些許的意猶未盡，化作了子牙左掌心的一個黑色的小惡魔印記。
“終於是清淨了。”子牙麻利的將桌上的技法收起，縱然自己不能用，將就着送人總還是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