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好，想必各位已經迫不及待了，那麼有請第一件拍品。”
辰話音剛落，身前拍賣臺立刻發出“咔咔”的聲響，接着衆人就看到，一個木製托盤緩緩從拍臺中升起。盤內是一條項鍊，這條項鍊的掛墜成“十”字形，不知什麼材質。
“大家請看眼前的這條項鍊。”等到拍臺停止擡升，辰方張口介紹“這條項鍊，名爲‘南十字’，是著名機械師智陽早年的作品。智陽大師作爲全大陸唯一的機械大師，其作品的品質自不用多說，而這條項鍊作爲輔助脈器，具有儲存脈衝的功效，智陽大師更是匠心獨運，採用獨特的十字形設計，大大加強了儲量，讓它在同類商品中大放異彩。”說到此處，辰微微頓了一下，又道：“起拍價五百金，一次加價不得低於五十金。”
“南十字”屬於輔助脈器，頗受中等武者青睞，一些高等級武者反而不屑，因爲但凡突破到二十五級，體內就會開始形成場域，大量存儲脈衝，這種儲能器所提供的脈衝是杯水車薪，這樣儲能器就顯得十分雞肋，而更高級的儲能器則是脈宗的奢侈品了。
“五百五！”
“六百！”
“七百！”
不一會“南十字”的價格突破千金大關，還在競拍的人越來越少，最終“南十字”以一千二百金的價格被一號包間拍走。
這是一種營銷手法，用中等拍品開始，畢竟會場內中等武者還是佔據大多數。現場氣氛成功被這一號拍品調動起來。
“好，恭喜一號包間的朋友，接下來讓我們請出第二件拍品。”
在衆人的期待中，第二件拍品緩緩登場。這次卻不是拍臺升降，而是由一個身穿紅色旗袍的侍女呈上。
衆人驚呼。這第二件拍品是一件兵器——勁弓“鴻雁”，外加一壺脈衝石箭。重點不是弓，而是那一壺箭，脈衝石啊，竟然被做成箭頭，太tm奢侈了！
“勁弓‘鴻雁’，號稱”鴻雁長飛光不度’，共有十一隻副箭，以及一隻主箭‘龍魚’。不過主箭丟失了。起拍價兩千金，一次加價不低於百金。”辰見現場氣氛活躍，並未冗長的介紹。
加價聲此起彼伏，很快便突破了三千金。
“四千金。”五號包間加價。
“譁”衆人一陣譁然，千金加價還是比較少見的。
此時五號包間內子牙輕輕抿了一口茶。子牙一直喜歡遠程武器，而且“鴻雁”的使用又不需要，最適合現在的自己。
“五千。”一號包間又傳出聲音。
“六千。”子牙神色如常，這“鴻雁”他是勢在必得，如今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在尚武的異界着實不安全。
“這位道友，這弓我甚是喜愛，不知可否割愛。”一號包間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這弓我也需要。”想什麼吶，你說割愛就割愛，你誰啊大叔。
“噢，倒是我冒昧了。”那人也不強硬，畢竟一切隨緣，強求不得。
“好，那恭喜五號包間。我們來看下一件拍品。”
四號包間內一個看起來四五歲的小孩坐在寬大的椅子上，口中嚼着牛皮糖，喃喃道：“嘿嘿，你也吃癟了，真是少見。”語氣神態全然不像幼兒之態。
七號包間內，一個靚麗少女饒有趣味的看着五號包間。“有趣，沒想到他會在這小地方吃癟，不知傳回去會引起怎樣的震動。”
之後第三件拍品純屬調節氣氛，由拍臺擡升起一個類似魔方黑色匣子。辰微笑道：“這件拍品是新型的錄音設備，比現在世面上的的其他型號，時間長了一刻鐘，而且聲音真實立體。起價十金，可以自由加價。”
很快，普通席上一些新潮的武者開始熱鬧起來。
“十一金。”有人開始加價，卻引得鬨堂大笑。
但笑歸笑，居然還有人加價，將這件拍品擡升到十二金。
於是有人開頭有人跟，衆人有規律似的，一次只加一金，加價聲此起彼伏，最終以二十五金的價格被一位駝背老者拍走。
這僅僅是小插曲，不過正臺戲卻遲遲不上場，引得衆人不滿，辰連忙微笑着賠禮，並示意後臺播放音樂，以平靜現場。
音樂過半，第四件拍品終於是粉墨登場。這一件拍品並不是由侍女端上，而是換成了十幾個赤膊大漢合力擡上。
這是數千斤生鐵。
臺下頓時一片譁然。
“這算什麼寶貝？！”
“騙人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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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連忙緩和衆人情緒，終於臺下復歸安靜。這時辰纔拿起一小塊生鐵塊道：“各位，說來大家可能不信，這不是一般的鐵，這由一位神秘先生提供的，效果與‘脈衝石’相同。眼見爲實，耳聽爲虛，我們就現場試驗一下。”
說着辰微微調動體內脈衝，接着向無人處拋出。
“轟”的一聲巨響，鐵片炸開，化作鐵粉，同時釋放的電漿籠罩了丈許範圍，這威力着實讓人驚異。
見狀，辰趁熱打鐵道：“這生鐵的威力大家都已看到，缺陷也有，這只是一次性消耗品，所以綜合這些因素我們最終底價設定爲四千金，一次加價不低於百金。”
普通席上的武者紛紛搖頭，這東西簡直是低等級武者的保命之物，但他們大都是散修，孑然一身，根本不需要。於是衆人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貴賓席，那裡坐着的大都是一方勢力，正需要此物。
與此同時，在衆人看不到的包間內，幾人眼中閃現精光。到了這個高度，看到的已不僅僅是眼前的鐵塊，而是提供它們的人，很明顯這是批量生產的，所以這人才是真正的有價值。
“查！立刻去查！沒想到這彈丸之地還有這等人物，呵呵，這次還真是有趣了。”
“五千金，我要了！”一號包間傳出聲音。
“陽明大哥還真是財大氣粗啊，一會那物，你還買嗎？”七號包間內的少女道。
“嘿嘿，泠姑娘這就是你不知道了，陽明兄可是有一大羣弟子啊。”九號包間內傳出一個陰冷的聲音，旋即他又到：“六千金，我也要。”
此時明眼人已經看出，這三人明顯是認識，而且一號與九號的關係不友好。
衆人還未來得及感嘆兩人的闊綽，邊聽四號包間也傳來聲音：“桀桀，七千金，我也要。”
“八千！”雖然聲音改變但依舊掩不住濃濃的怒意。
“嘿嘿，陽明兄對弟子可真是愛護有加。不過你可別忘了此行目的，到時錢不夠記得向我借啊。”九號包間內傳出一陣陰冷的笑聲。
“八千金一次。”辰可不管他們的恩怨。
最終其他人也都沒有再擡價，陽明以八千金將千斤鐵塊拍到手。
“好，恭喜一號包間的道友，接下來拍賣繼續。”
拍賣繼續，不過接下來這件拍品子牙看都沒看，這時的他笑得像一朵花。八千金！成本可才堪堪兩百多金，這豈止是暴利啊！
“倒是這些傢伙還真有錢啊，八千金連眼都不眨一下。”子牙默默明志，從今往後一定只賺有錢人的錢。
第六件拍品又是一件調濟品——丹瓶。
“衆所周知，一般藥物煉成後都會持續的藥效流失，有些更是空氣都碰不得，而丹瓶便是用來減弱藥物藥效流失的容器。”辰微笑着介紹道。
不過瓶雖稀少，但畢竟有丹藥的人更少。所以一番競價後，以五十金的價格被十四號拍主所得。
在這之後登場的是“子母神雷”，這件拍品共有十組，可以分開拍賣。
“經鑑定，這件子母神雷的品質爲‘優’，爆炸威力相當於二十三級脈師的全力一擊。起拍價一千金，每次加價不得低於五十金。”辰介紹完，就微笑站定，目光還有意無意的掃過一號包間。
果然一號包間傳出聲音“兩千金，十組我全要了。”現在會場內幾乎所有人都明瞭了，這一號包間的主人必是後生弟子衆多，所以幾次出手俱是瞅準了低等級脈器。正等衆人猜測這是哪家勢力，九號包間也發出聲音。
“陽明兄，有便宜可不是這樣佔的。兩千零五十金，只要一半。”
“潛，你可不要太過分！三千金，一半。”這句話陽明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
“哎～陽明兄這卻是說錯了，我這如何是過分？不過向你學習，愛護弟子罷了。”說完九號包間的潛將價格擡升到三千零五十金。
這個價格出口，潛立刻有一股不妙的感覺涌上心頭。果然，寂靜了兩秒之後，陽明終於緩緩張口：“罷了，既然潛兄弟喜歡，那我就忍痛割愛，讓給你好了。”
愣了一下，普通席中傳來一陣笑聲。
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九號包間本不需要此物，僅是爲了擡高價格，但卻被將計就計。
“陽明，算你狠。”潛狠狠說了一句，便不再出聲。接下來陽明又用同樣的價格拍下了其餘五組“子母神雷”。
“好，恭喜一號包間的道友又添一寶。接下來讓我們請出第八件拍品。”
燈光閃動，讓人看不清檯上情況。待到停止時，臺上已經多了一個鐵籠。籠內一隻雪白的兔子蜷縮在一角，瑟瑟發抖。
“脈獸！是脈獸！”衆人再也坐不住了，連續兩次都出現，這一定不是偶然。同樣的還有一部分人看的更長遠，脈獸啊，這麼珍惜的拍品竟然都不是壓軸，那最後一件拍品又會何等震撼。
可是那也只是想想，眼前的會場也快變成了菜場，叫價之聲不絕於耳，還有人甚至激動的站了起來。就連包間內幾人都略有動心。
“唉。好是好，可惜沒錢啊。”子牙嘆口氣，本來以爲自己大賺一筆，可以勉強算作有錢人，沒想到依舊是囊中羞澀不說自己連底價都付不起，光是一次加價一萬金就讓他望而卻步了，這些不提也罷。
此時那隻兔子的拍價已經猛漲到十萬金，而衆人拍賣勢頭依舊不減，價格正以迅猛的速度，飛速上漲。不多時便突破三十萬。
“三十三萬！”
“四十萬！”
……
最終，脈獸的得主竟是普通席上一人，他穿着標準的黑袍面具，讓人看不到是誰。
“五十萬，這人倒也闊綽，若不是爲了那物，我到想和你爭一爭。”八號間內，一個少年繞有趣味的看着外面的爭奪。
脈獸之爭告一段落，接下來壓軸物品即將登場。
“各位道友，原本這次拍賣到此就結束了，但爲了體現本次拍賣品質之高，我荀家商會也是特意忍痛，取出一件收藏多年的珍品，下面有請最後一件拍品閃亮登場！”
臺下議論紛紛。
“咦？莫不是什麼大能秘寶？”
“別逗了，怎麼可能，火城建城不過寥寥百年，哪有什麼大能。”
而包間中的人似乎早知道如此，所以沒有表現出太多驚奇，唯獨子牙例外。
最後一件拍品由一個穿着暴露的侍女，用推車推上。侍女雖美，不過無人注意，此時會場內所有人的目光的集中在拍品身上。很快大部分人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這是一張獸皮，一張像是撕扯過的獸皮，一張毛髮黯淡無光的獸皮，同辰剛剛所說的“閃亮”完全沒有關係。
“這是個什麼東西？”很快臺下就有人大聲質問起來。
辰面色不變，依舊微笑着回答：“各位請安靜。這件拍品一直由我荀家珍藏，一定是有道理。這獸皮不是普通獸皮，這是可以證明的。”說着辰運起脈衝，一掌拍擊在獸皮上，然而獸皮連毛都沒掉一根，接着是刀劈斧砍，火燒水浸，結果這獸皮依舊老樣子，無甚變化。
沉默了片刻，辰又道：“大家都看到了，其實這獸皮連我荀家都分辨不出是什麼，更無法加工成防具，所以這次取出，既是拍賣也是爲它尋一有緣人。綜合這些，我們給出的拍賣價是一萬金，但是可自由加價。”一萬金是一箇中肯的數字，一套好的防具大概就是這個價格。
“愚蠢！”四號包間內，童子大聲罵道，“竟然用一萬金來褻瀆脈尊獸皮！”
“確實低了啊！”同時六號包間內，一個皮膚黝黑，身材壯碩高大的少年甕聲翁氣的嘆道。
“我曾聽聞當年‘四君子’尚未突破脈尊時，曾與一頭脈尊級兇獸鏖戰，那兇獸邊戰邊退，曾路經火城，這莫非是那兇獸的毛皮？”有見多識廣之人出聲道。不得不說這人是很厲害的，他的猜測與真是也相差無幾。
“瞎說，我曾聽聞，到了脈尊級別，肉體已強大的不知成了什麼樣子，豈是眼前這破爛模樣？”
……
正在衆人議論之時，一直沒有說話的二號包間終於是傳出聲音。“一萬一千金。”
“一萬二。”三號包間也說話了。
“漏可不是這麼撿的。”六號包間內傳來聲音，同時，價格被他擡升到兩萬。
“哼！”九號包間內的潛一聲冷哼，“虛僞。”說完將價格直接提升到三萬。
衆人震驚了，這tmd太有錢了吧，一次一萬，秀財富的節奏啊！
“不是火城本地勢力吧。”子牙看看包間外，拍臺上的獸皮，“是專門爲這物來的嗎？如果是這樣，那這獸皮恐怕就是真的了，可惜我還沒有資格染指啊。”
外面，一號，二號，三號，四號，六號，七號，八號以及九號，包間上演八方混戰，輪番擡價，一輪下來，獸皮的價格已經飆至三十萬。
再一輪，七十萬。
再一輪，一百萬！
到這時，衆人早已被震撼的無以復加，一百萬啊，前邊所有拍品的價格加起來，也不過剛到這個數目的一半。
這時前邊幾次出手的陽明，也終於是放下手中競價牌，一百萬，到極限了。
然而其餘幾人，勢頭依然猛烈，尤其是開始一直默默無聞的幾個包間，現在加起價來都是如同瘋了一般，彷彿那不是自家的錢。
“三百萬！”
“四百萬！”
到這時，加價的速度才變慢下來，看來都是到了極限。
“五百萬！”九號包間的潛突然喊出一個驚天價碼。
“放屁，你哪來那麼多錢？”六號包間內，壯碩少年罵道。
“嘿嘿，不知諸位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
“什麼？”
“強龍不壓地頭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