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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遠慮

第二百八十六章遠慮

不錯,這一切全都是三皇子的計策。

大量流民北上來京師,就是三皇子和曹建成用的手段。這麼做是爲了對付太子。

寧夏府的巡撫、知府全都是太子的人,尤其是知府樑津民,更是太子親自保舉的,而且還算是皇后孃家理國公府的一個出了五服的遠方親戚。

太子很明顯在佈局西北,這跟齊景灝也有一定的關係。齊騰雖然已經死了十幾年了,但是齊家在西北的勢力一直都還在,只要齊景灝去了西北,那邊的人必定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對他推崇起來。

也就是說,西北幾乎算是齊家的。

而太子在查處靜夜寺的事情的時候得到了齊景灝的幫助,太子已經斷定齊景灝會站在他那邊,所以太子提前佈局西北,就是要將這一片勢力劃到他那邊去,佔得先機。

西北的人信服齊騰,齊景灝若是能在那邊高呼一聲,必定獲得相應。太子不但鞏固了和齊景灝之間的聯繫,還拿下了西北一片。

太子佈局,三皇子必定也不可能幹看着,稍微想想,就能想的到太子的盤算。

而三皇子肯定不會叫太子如意。這一次流民北上,就是三皇子的計謀。十幾年前,曹建成用陰謀暗算了齊騰,而現在三皇子用的手段,和十幾年前的陰謀也有些相似。

曹建成始終有幾個心腹在西北混跡,就是十幾年前暗算齊騰的人。而十幾年前暗算齊騰的時候,曹建成是勾結了敕勒人的。

如今那個敕勒人,耶律骨笪真,已經成爲了一個部族的首領。

三皇子讓曹建成將他的心腹兩三個調入了寧夏府這邊,進入了軍隊。這幾個人一直在西北混,調來調去的倒是很容易,他們自己就有門路。

然後三皇子又讓曹建成和這個耶律聯繫上,趁着西北前年就開始的大旱,百姓們開始攜兒帶女出門討飯的時候,在人羣中宣揚京城一帶大豐收,到處都是吃的喝的,京城的人都富得流油,田地裡倒得都是牛奶,白麪饅頭到處扔的都是。

在災民中說這樣的話是很蠱惑人心的,不需要太多的人,一百來人,甚至只需要幾十個人,帶頭往京城走,那麼大部分人就都會跟着,後面的稀裡糊塗全都跟着了。

寧夏府出了這麼大的災情,並且數萬災民來了京城,窮困京師,對京畿防衛已經造成了一定的威脅——這些罪名已經夠砍寧夏府那邊的官員八回腦袋了。

而寧夏府的巡撫、知府都是太子的人,太子必定被牽連,必定脫不了干係。

這就是三皇子的如意算盤。

而且,三皇子也提前想到了,寧夏府大亂,皇上很有可能會選齊景灝過去。之前皇上對齊景灝的種種測試,還專門將他調去了衛所,分明是讓他多學一些當將軍的軍事知識,另外也給他結交其他有軍事才能的人的機會。

這一切都說明皇上要重用齊景灝,那麼眼前這個機會,皇上肯定會派齊景灝去。

只要齊景灝去了寧夏府,三皇子會動用一切手段,動用一切自己人,對付齊景灝,一定讓他不能活着回來!

這就是三皇子的一箭雙鵰。

流民和混跡其中的敕勒人來到了京城之後,三皇子幾乎是一步一步教他們怎麼做。寧陽公主在皇家寺廟的事情,當然是他派人透露給敕勒人的,叫他們去抓公主。只要抓了寧陽,不管最後是弄死了她,還是被救回來了,太子臉上都不會好看。

寧陽和太子同是皇后生的,是同母的親兄妹。寧陽被敕勒人抓去,遭受了什麼不用想都能知道,這樣的事情對太子的臉面是個打擊,太子的威嚴會因爲這件事而嚴重受挫。

雖然皇上派了精兵一支,宛然無恙把寧陽給救回來了,不過這並不妨礙什麼,只不過打擊太子臉面的事情沒有做成而已。

但是寧夏府的流民事件,太子依然脫不了干係。而皇上派齊景灝去西北的心,怕是反而更加堅定了一些。

一切都在三皇子的算計之中。

……

齊府。

夫妻倆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唐青鸞還是檢查了一下,結果發現手臂上有些擦傷的,雖然不嚴重,但是唐青鸞還是大驚小怪的趕緊去拿藥箱子,給他上藥。

“到了什麼時候也別忘了保護自己。而且你也不用擔心我,我又不傻,怎麼可能這時候出府去?”唐青鸞小心的用乾淨的棉花沾了些消炎水,給他擦着。

齊景灝好笑,也就半躺在榻上,由着她把自己胳膊上的一點小傷仔細的上藥包紮。

“你說城外面住的人都很危險嗎?榮曉茶的夫家住在鎮上,也不知道情況如何了。”唐青鸞又道。

齊景灝忙道:“這個你放心,就算是有災民進了他們鎮子,也和京城一樣,暫時不會惹事。災民要的是吃的,又不是來攻城的。而官府肯定會想辦法。”

“皇上趕緊想辦法啊,從發現到現在已經多長時間了,還沒有想出來主意?”唐青鸞用棉紗將嚴重一點的地方包了一圈,保護住傷口,也保持透氣。然後又檢查其他地方,擔心還有這樣的擦傷。

“皇上面對的就不單單是災民的問題了。災民是怎麼形成的?西北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原本經常往東走的災民是怎麼跑北邊來了……等等等的,這些事情就多了,再要是西北官場這樣那樣的事情,更加說不清楚。”

唐青鸞發現他膝蓋也破了一點,趕緊的用藥擦拭,低聲埋怨:“還說沒事,這麼多的傷!這些小傷口也不能小覷,要是……”不想說嚴重的話,擦拭了傷口抹上藥,埋怨:“爲什麼這些破事總想到你?”

齊景灝‘噗嗤’笑了,伸手把她摟住了翻身壓在了下面,親着她的額頭,鼻尖,嘴脣,柔聲道:“你心疼了?”

“嗯,心疼……不管什麼時候,你都要保護好你自己。”唐青鸞伸手摟着他的脖子。

齊景灝的心頓時柔軟的好像要化了一樣,整顆心都像是落在了溫暖的棉花裡,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這種被人惦記,被人呵護的感覺,他還從沒有過。

溫軟的脣落在了她的脣上,脣舌交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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