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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又見人間萬法不空

11. 又見人間萬法不空

“完了完了,現在我們都是逃犯了。”這是支點清醒之後聽到的第一句話,一個山洞裡,篝火光影閃來晃去,小齒在篝火邊繞着圈子,抓耳撓腮。二十三依舊冷冰冰的坐在一旁,時而閉目時而凝視毫無意義的方向。蘇果坐在二十三對面,有時抓抓頭髮,頭髮又被抓得像雞窩一樣。

支點試了試,發現坐起來這個動作會牽連到胸部,還是會有些疼痛,所以躺在那裡咳了一聲,“咳………”山洞應該比較深,迴音傳來,然後還有更多的迴音傳來,有小齒的驚呼,蘇果的關切,唯獨少了二十三的聲音,等支點點着頭說“我醒了”的時候,二十三才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醒了就好。”

支點問衆人現在情況如何,蘇果給支點說了起來。

那天殺了白重二人之後,後面的人又趕了上來,一番糾纏還是讓小齒和蘇果逃過,兩人發現支點還有微弱呼吸,連夜進無名山找到和二十三約定的地方,匯合在一起躲了起來,後來遇到過搜山但是一番機緣巧合倒也躲了過去,所以一直都還算安全,安頓了兩日發現問題不大了,就在無名山深處把支援幾人埋葬了,因爲屍體已經發臭。二十三把過繼的身份撿起來,作爲支家人給支援和甲申磕了頭,立了碑算是禮成了。處理妥當就在無名山讓支點好生休養,畢竟蘇果對這裡瞭若指掌,萬一出現什麼情況,帶着支點這個重傷員也好逃跑。二十三和蘇果這幾日偶爾出去打探,發現支點三人已經被通緝,因爲蘇果一直沒有太露面,所以沒有被通緝,只是張冠李戴提到小齒善用弓箭。倒是當日隱藏得還算好的二十三這次被牽連受了無妄之災。

支點聽完又問:“應該是攝像頭照下了我們三個人的樣貌,不過他們只是搜山?沒有派黃尚雲這些高手來?”

小齒撇了撇嘴說“你是沒看到支哥,那兩天搜山好多警察。黃尚雲嘛,這些人位高權重,估計也不能隨便就讓他們跑來跑去的。

支點嗯了一聲,在蘇果的幫助下坐了起來,說:“等我能動的時候,我們還是要去96社區看看,不論那個C級別的人品行如何,多少先找個靠山,要不然寸步難行。蘇果,你先走吧,我們不能拖累你。”蘇果一聽支點這麼說,頓時有些委屈,反駁道:“喂,你這說的人話嗎?要說連累,我奶奶去世的時候已經被你們連累了。”說着眼淚就要往下掉,支點見狀只好安慰說:“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知道你憋很久了。”蘇果聽他這麼說一跺腳,沒好氣的一巴掌打在支點肩頭上,又不敢使力氣,倒是顯得溫溫柔柔的,支點配合的說了一聲好舒服,蘇果反而是哭不出來了,看着支點又說:“其實你早就想好了吧,從這往96街區正好是往北。”支點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匆匆又是兩日,支點已經可以正常坐臥行走了,略一計較,幾人決定明日去96街區。96街區所屬小河市,也是小河市的郊區。其實現在除了北都市、高海市、綠洲市等曾經的特大都市還有些城市的樣子,其他地方所謂的市裡或許還不如郊區好一些,因爲早些年資源爭奪戰還是熱武器的天下時,城市損傷嚴重,郊區建築密度低,反而殘垣斷壁少一些,又因爲資源匱乏,損傷的高樓正好可以抽出筋骨二次利用,造成了一部分城市的再次損壞,又沒有人力物力可以去重整城市,所以城市中有時道路反而險阻難行。而96街區如同第二總街區一般都屬於城市郊區,因爲中央帝國戰前許多年都在倡導農村城市化,所以很多郊區已經是城市開發的先鋒區,大多臨近到自然風光,接近資源大戰之前中央帝國又保林保山保河流,所以郊區附近的自然景光又被竭力保留,造成郊區風光要麼好,要麼留下半山半水的開山採石頭的爛攤子。有些閒散之人就依山而居,大呼“文化自由民主政治”,一副採菊東籬下願者顧茅廬之勢,私下趁機圈一幫刁民弄個登堂入室,也做個山野大王,“截他鳥皇家的生辰綱”。當然這些都是閒話了,卻說支點幾人商量考慮過後覺得那個C級以上的人,要麼中二病大談維護世界和平覺醒者也需要人權,要麼也是天天喊着截生辰綱的鳥人,總之應該是個有理想的人,如果運氣好找得到,這樣的人應該願意收留自己這夥人。四人略作收拾,確定好行程、方向和沿路駐紮地點,吃過晚飯,圍着篝火天南地北你儂我儂兄弟情深感人涕下的閒聊了一會,就都睡下了。是夜並不安靜,先是蘇果夢中驚醒,剛安撫下進入夢鄉,小齒又聲淚俱下的做了噩夢,最後支點也慌慌的醒了過來,最後一直很淡定的二十三在夢中被胃酸折磨的乾嘔着醒來。

原來在支點昏迷期間幾人就很難睡個囫圇覺,大概是因爲殺了人每個人都惶惶不安內心受到譴責,而二十三則是因爲搬屍體搬出了後遺症,想想就覺得噁心。支點醒來大家都很高興好了兩天,沒想到這夜又犯起了毛病,就連支點也因爲恢復正常思考能力而加入這個行列。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苦笑,因爲大家都是第一次,誰也沒辦法幫助誰。最後支點恬不知恥的說了一句“蘇果,那天你殺了白重救我,是不是因爲愛上我了?”被蘇果扔了一隻鞋子砸臉,氣氛算是緩和了一些。

這麼一折騰,幾人也沒有了睡意,收拾了一下各自的東西,在地圖上再次確認第一站是海藍市,應該是往北穿過無名山,再穿過國道505,沒多久應該就有一個村莊,就到了海藍市的地界。幾人按圖索驥,好在無名山比較熟悉,唯一困難的就是穿過國道505之後的路程,就要全靠自己找着走了,不過被逼無奈加上年輕氣盛,幾人倒也不覺得難。所以早上剛五點,吃過野味的幾人就開始出發,向着海藍市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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