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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四章 落雪清澈(十四)

35.第四章 落雪清澈(十四)

第二日清晨,曉唯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清醒,剛剛坐起身,就看到了讓人驚豔不已的一幕。

司徒文輕和方林澈擠着睡在牀腳,兩人俊美的容顏在睡夢中寧靜而平和。方林澈的頭傾側着枕在司徒文輕胳膊上,兩人髮絲凌亂糾纏在一起,司徒文輕的衣襟還鬆散地露出鎖骨,方林澈一襲白衣在錦紅色牀單的映襯下,透着一股異樣的風情。

曉唯現在極度感謝自己早上起牀的習慣性低血糖,不然恐怕現在已經就鼻血橫流了,她現在終於理解大學裡的好友伊揚爲什麼癡迷於耽美BL(男男戀)了。面對這如斯美景,兩個古裝大帥哥的香豔“牀照”,哪個女子能不萌不臉紅?

“曉唯,你醒了,”司徒文輕率先清醒過來,一直枕着他胳膊的方林澈也被驚醒,“雪兒…”

然而曉唯此刻正沉浸在極度花癡的情緒中,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兩個人在說什麼。

“曉唯?”司徒文輕去搖她,結果被枕了一夜的手一麻,向外跌下牀去。曉唯本能的伸手拉他的衣服,誰知卻被司徒文輕給帶的也向下摔去。

“啊!”曉唯一聲慘叫,另一手拉着方林澈的衣服,可是他猝不及防,“嘶啦”一聲不止衣服被撕開一半,人也跟着掉了下去。

“公子,你沒事吧?”一大早就在等門口服侍的鄭連聽到曉唯的喊聲急忙推門進屋,然後就看到了眼前着極度混亂的一幕。

睡牀的暖帳被單散落一地,司徒文輕仰面躺在最下面,曉唯半裹着被子趴在他胸口,方林澈衣物凌亂敞着懷拉着曉唯的手壓在兩人身畔,曉唯還一邊在被子中掙扎一邊抱怨“哎呦,你壓死我了!”

“公、公子?”鄭連面色通紅的站在那不知上去扶起他們好還是直接裝作沒看見退出去。

“咳,你出去,這裡不用你伺候,半個時辰後拿早飯來。”方林澈攏好衣服打發鄭連出去。

等鄭連端着早餐再次來到方林澈房間時,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

“叩叩”鄭連輕輕地敲門,“公子,早飯送來了。”

“進來。”

鄭連推門進來時,曉唯已經又帶上了□□,大大方方地和方林澈司徒文輕同桌而坐,用方林澈的話說就是“剛纔那副樣子鄭連都見到了,他絕對會誤會,既然如此不如就將錯就錯。”

果然,鄭連一臉明瞭佩服的看着曉唯,“曉唯丫頭,公子收下你是你三生有幸,你可要好好服侍啊,”然後轉身又對司徒文輕說:“阿文,你也是,要好好服侍啊…”

曉唯剛剛喝的一口茶水差點沒噴出來。司徒文輕滿面陰沉,臉色比鍋底還黑。

“鄭連,”方林澈笑着阻止他再亂扯下去,“你去準備下,我要去拜訪司徒世家,今日便啓程。”

“公子,您可是要去查總壇的事?”

“你有何消息?”

“我們倚紅樓在收到公子迴歸的指示之前,和總壇也有一些聯繫,當時就是通過司徒家二公子司徒琴接觸的。”

“司徒琴?”方林澈看似不在意的瞥了司徒文輕一眼,見他一臉平靜,又對鄭連說:“好了,你先下去準備吧。”

“這麼說來,司徒家確實和水月教有聯繫了,司徒琴…文輕那不就是你的二弟?”曉唯看到鄭連離開後問。

“嗯,我與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司徒文輕面無表情地說。

“哦。”曉唯點點頭,開始吃早餐,心裡想,又是一個複雜的家庭啊…

用完早飯,鄭連已經準備好一切。曉唯三人來到倚紅樓後門,只見三匹駿馬昂首而立。

“你會騎馬嗎?”司徒文輕問曉唯。

“雪兒,當年我教你怎麼騎馬你還記得嗎?”方林澈也是問。

原來方若雪以前就會騎馬啊,曉唯暗自感嘆,幸好自己曾經跟同學在馬場做過暑假工,順便學會了騎馬,“嗯,差不多還行吧。”曉唯一邊說,一邊廚房跑去。

“你去做什麼?”方林澈不解的問。

“等等我,馬上回來。”

不一會,曉唯就跑了回來,懷裡還抱着一個大包袱。

“這是?”

“嘿嘿…這是賄賂,”曉唯笑得賊兮兮的,從包袱裡翻出來一根胡蘿蔔,走到棕色那匹馬面前,說:“呵呵,小馬兒,我們要相處幾天了,那,這是給你的見面禮,你吃了之後,可要好好合作,不要把我摔下去啊。”

棕色的馬兒湊上去嗅了嗅曉唯手上的胡蘿蔔,然後“咔”的咬了一截,吃了起來,曉唯看它吃的開心,另一隻手輕撫它的鬃毛,一人一馬看起來和樂融融。

“曉唯丫頭,沒想到你對馬還很有一套啊。”鄭連看得嘖嘖稱讚。

“這叫和諧,和諧啊,”曉唯笑着說,等那馬兒吃完了一根胡蘿蔔,摸摸它的脖子,敏捷地翻身上馬,“我們走吧。”

司徒文輕和方林澈也分別上馬,和曉唯一起絕塵而去。

鄭連望着三人離去的身影,自言自語道:“沒想到公子還真厲害,這次回來,不但毒解了,而且還男女通吃!厲害,不愧是我水月教的少主…”走回門裡,卻看到一個淡藍色的身影默默靜立。

“明月?”

明月的手扶着門框,指尖卻深深陷進木門中。

“明月,”鄭連擔心的看着明月,“喜歡上公子,這樣的事,你遲早都要遇到的啊……”

“爲什麼?我哪裡不如她……”明月憂傷的話語,似是在問鄭連,又似是在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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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揚江城向東,易山腳下,那青瓦院牆樓閣屋宇,便是江湖久負盛名的司徒世家。

曉唯一行三人快馬加鞭,終於在旁晚時分趕到了司徒家門口,遠遠地就看到一排迎接的人。司徒文輕在路上就換掉了廚房夥計的衣服恢復了他司徒家長子的風範,曉唯也取下了□□,露出了本來面貌。

“等下到了司徒家記得不要暴露你的身份。”方林澈小聲地在曉唯耳邊提醒。

曉唯點點頭,在沒搞清楚司徒家親水月教的除了司徒琴之外還有哪些人之前,她也不想表明身份讓自己陷入危險。

“大哥,你終於回來了。”司徒家門前一個藍衣男子說道。

“二弟,”司徒文輕下馬對他點頭問候。

這就是司徒琴啊,曉唯一邊翻身下馬,一邊打量着他。本來不俗的容貌卻一臉痞氣,眼白微紅,一副外強中乾的樣子。俗話說觀相識人,這司徒琴一看就是縱情酒色的主。

“水月教少主林公子大駕光臨,我司徒家真是蓬蓽生輝啊,”司徒琴笑着對方林澈抱拳一禮。

“二公子客氣了,”方林澈禮貌性的點點頭,十分自然的牽住曉唯的手,說:“這一路辛苦了,一會兒你好好休息下。”

曉唯知道方林澈這是做給司徒家的人看,讓他們以爲自己只是水月教少主的寵妾之流,好放鬆對自己的注意,於是也作虛弱狀對着方林澈點點頭。

司徒琴帶着方林澈和曉唯去到客房,告知他們明晚將在正廳爲少教主接風,然後就出去了。

曉唯打量這房間,司徒琴看來已經徹底認爲曉唯就是方林澈的寵妾,居然把他們兩人安排在一間客房。

“還好,是套間,”曉唯打開一扇門,看到裡面還有房間這才放下心,“文輕,你看…”她習慣性的轉頭,卻不見司徒文輕的身影。

“這裡是司徒家,司徒少俠自然是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了。”方林澈走到曉唯身邊說。

“哦,也是……”曉唯也明白,只是這麼長時間以來,司徒文輕一直在她身邊陪伴,現在突然看不到他的身影,她有些不習慣。

“雪兒?”方林澈見曉唯低頭不語,有些擔心地叫她的名字。

“我沒事,”曉唯丟開那些亂七八糟的心事不想,把注意力轉到眼前的正事上來,“二皇兄,除了司徒琴,你認爲還有誰跟水月教有關?”

“不好說,要等明晚宴席上見到司徒家大部分人後纔好判斷,”方林澈說道,“雪兒,你不要多想,先去休息,我會妥善處理的。”

騎了一天馬,曉唯確實也有些累了,稍事洗漱後就進裡間睡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一直到日上三竿曉唯才從牀上爬起來,打開窗一看,曉唯驚喜的看到外面居然在下雪!地上鋪着厚厚的一層白雪,天地一色,皆是蒼茫。

“二哥,外面下雪了!”曉唯穿戴整齊後急急忙忙地跑到外間喊着,誰知卻看到外間空無一人。

曉唯走到院中拉住一個婢女問:“林公子人呢?”

“他一大早就跟二少爺出去了,吩咐您醒了後給您準備膳食。”那個婢女畢恭畢敬地說。

“哦,這樣啊,那你先下去吧。”等那婢女下去後,曉唯挽起袖子自己一個人興致勃勃的開始玩雪。

不一會,一個圓頭圓腦的雪人出現在樹下,曉唯用本來準備給馬兒的胡蘿蔔做了雪人的鼻子。

“姑娘,該用午膳了。”婢女布好飯菜,真準備離去,曉唯拉着她問:“林公子有沒有說他什麼時候回來?”

“奴婢只是個下人,林公子怎麼會對奴婢說呢?”

“那,你家大少爺現在在哪?”

“姑娘,奴婢只是個下人…”

曉唯見問不出來什麼,只得讓她離開。

“怎麼一到司徒家這兩人就各自跑得沒影了…”曉唯鬱悶地吃完午飯,開始思考乾脆不理那兩人,今晚就趁着他們宴席的時候自己藉着冰冥蟲的幫助夜探司徒家好了。

想到做到,於是晚上有人來請的時候,曉唯就推說自己連日旅途勞累身體有些不適,不參加宴席了,然後坐在院子裡等待時機,等那些人酒過三旬後曉唯就行動。

此時雪已經停了,月亮高掛夜空,樹上的一枝臘梅傲雪迎寒吐着芬芳。

曉唯擡頭仰望夜空,明月下幾顆星星稀稀疏疏。在懷清上仙那裡學的觀星之術終於派上了一點用場,此地與曉唯所在的人間記日方法不同,她一直都是靠星象來判斷日期的,而今日,正是曉唯的生日。

“哎,有生以來第一個孤單的生日呢……”曉唯嘆了口氣,情緒有少少低落。以前過生日的時候,都有同學家人朋友陪伴,一羣人鬧哄哄地吃吃玩玩,哪像現在,形單影支。

“嘆什麼氣呢?”司徒文輕淺笑着從迴廊走來,手裡還拿着一個酒壺。

“文輕!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不舒服,就來看看,”司徒文輕在曉唯身邊坐下,把手中的酒壺遞給曉唯,“嚐嚐,司徒家祖傳秘方釀製的果酒。”

曉唯接過來聞了聞,“嗯,聞起來就好香,”然後輕輕抿了一口,“好甜啊…”像果汁一樣,曉唯不禁多喝了幾口,不一會,一壺酒就下了一大半。

“別喝那麼快,小心醉了。”

曉唯點點頭,又喝了一口酒。

她的臉頰被酒意薰得微紅,月色照着她月牙色的衣裙,像極了從月宮裡偷了美酒下凡的仙子。

司徒文輕不由自主的靠近曉唯,吻上她的脣,脣齒輕碰間,滿是果酒的清甜。

等司徒文輕放開她後,曉唯才反應過來,她剛纔是被司徒文輕吻了吧?而且,貌似,這是她的初吻……

“你、你…”曉唯覺得頭腦暈乎乎地,看着司徒文輕溫柔淺笑的臉,“你”了半天說不出話。

司徒文輕握着曉唯的手,輕撫她的臉龐,“我遞給你的酒說喝就喝,不怕我下了藥嗎?”

“你說什麼啊?”曉唯覺得頭更暈了。

司徒文輕扶住曉唯搖搖欲墜的身體,眼神略帶憂傷卻又有些欣慰,“你竟是如此相信我嗎……”

曉唯想說話卻說不出來,眼前的司徒文輕漸漸模糊,最後陷入一片黑暗。

司徒文輕摟住曉唯讓她靠在自己懷中。

“大哥,看來這三公主對你蠻好的嗎?那麼相信你,毫不懷疑就喝了,”司徒琴的身影從陰影處走出,一副幸災樂禍地表情說:“唉,三公主真是可憐啊,她要是知道大哥你本來就是去當奸細的,不得傷心死啊…”

“夠了。”司徒文輕聲音冷到極點,“方林澈那邊怎麼樣了?”

“放心,有大哥你的配合,就算他武功蓋世又怎麼樣?還不是乖乖落入我們的圈套,”司徒琴笑嘻嘻地說,“諒他也想不到我們司徒家根本不是什麼分成兩派,而是早就跟右護法達成了協議,假意歸順朝廷投在太子麾下,伺機裡應外合一舉推翻方式皇族的統治。”

“別說廢話了,”司徒文輕小心翼翼地抱起曉唯,“走吧,右護法要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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