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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二章 暗香疏影(六)

8.第二章 暗香疏影(六)

許久,曉唯感覺有人握住自己的手,慢慢的睜開眼睛,

“劉雅?”

“曉唯,你終於醒了!”曉唯回到劉家後昏迷了三日,劉雅擔心的面容憔悴。

“嗯,”曉唯在劉雅的攙扶下靠着牀坐起來,“那日之後你和裴大人沒事吧?”

“我們沒事,蒙面人帶你離開後,長溪追了上去,祈皓趕回衙門搬救兵…曉唯,我…”劉雅欲言又止。

“劉雅你不用內疚,是我自己大意了,以爲掌握全局。”曉唯安慰劉雅,她之前就是態度太兒戲,忘了這不是電腦遊戲,不能存檔重來。

“長溪呢?”曉唯問。

“沐姑娘,”長溪端着一碗藥走進來。

因爲曉唯右肩受傷不便,劉雅接過藥來要喂她。

曉唯搖搖頭,說:“劉雅,這次我之所以會被襲擊,就是因爲杭州命案我們已經逼近真相,讓有些人坐立不安了,不如你現在去協助裴大人調查,不然我這傷就白受了。”

“可是這藥…”劉雅猶豫。

“讓長溪餵我吧。”

劉雅看了長溪和曉唯一眼,沉默着,終是把藥碗遞給了長溪,自己走了出去。

長溪坐在曉唯身邊,一勺一勺喂她。

等喝完一碗藥,曉唯突然笑着對長溪說:

“謝謝你,玄束。”

長溪身體一僵,“沐姑娘說什麼?”

曉唯笑着又重複一遍,“我說,謝謝你啊,玄束。”

“沐姑娘認錯人了,在下葉長溪。”

“玄束,你不要隱瞞了,”曉唯笑得燦爛,“你給我包紮傷口是打的結和在休與山你幫我係衣襬的結是一樣的。”

“沐姑娘,天下間打一樣結的人比比皆是。”

“還有,當時你中毒,我倒出藥丸在手上給你,請問你怎麼知道紅色的那粒是解毒的?我好像並沒有提過解毒和讓人口吐真言的各是什麼顏色吧?”

“………”

“當時懷清上仙給我藥的時候,只有你在場,你還不承認嗎?”

“沐姑娘,你認錯人了,那是巧合。”

“好吧,既然你說你不是,那這顆口吐真言的藥你可願吃了它?”

“如此珍貴的藥,你要一直浪費在我身上嗎?”

“不浪費,我覺得非常值得。”看着長溪的臉一點點變色,曉唯開心的笑着。

良久,葉長溪嘆了口氣,說:“你贏了。”

“哈哈,玄束真的是你啊,你幹嘛不早說?”曉唯笑着要起身,卻牽動了傷口,疼的呲牙咧嘴。

長溪把她按回牀上,說:“你乖乖躺着。”

“你的臉是易容的嗎?”曉唯好奇的問。

“不是,”長溪拿出一瓶丹藥,“此乃仲素丹,每一粒可以改變容貌一百日。”

“看來你們神仙果然擅長煉丹,”曉唯佩服地說。

“我並非仙家,仍在休與山修行中。”

曉唯點點頭,問:“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經驗尚淺,懷清恐你出意外,所以遣我來暗中保護。”

“這樣啊,那此間杭州的命案你可有什麼內情?”

長溪看了曉唯一眼,說:“我的任務是保護你同時保證你不會做出擾亂時空之事,調查杭州命案不在範圍之內。”

“………”這個…職權也太分明瞭吧,曉唯無語。

養傷期間,在劉雅補品珍藥的填鴨下,曉唯身上的傷痊癒得飛快,但是精神卻備受摧殘。

據說因爲劉師傅劉煜回家探親,程芙無人可纏,就三天兩頭跑來聽雨閣找曉唯麻煩。

明嘲暗諷地指責曉唯覬覦劉府少夫人之位,故意勾引她表哥劉雅,搶林文蕊的心上人。

這種毫無根據的捕風捉影,曉唯完全當耳旁風左耳進右耳出,概不理會。

然而這天林文蕊來探望她,話語間突然就紅了眼,嗚咽着說什麼“表哥就託你照顧了”,着實嚇到曉唯了。

“文蕊,你這是從何說起啊?”

“曉唯姑娘,你不用安慰我,我與表哥從小一起長大,他的心思我豈會不知?自從你來了之後他幾乎日日來聽雨閣,平日裡說起你時眼中的光芒絲毫不假。此次你又捨命救了表哥…曉唯姑娘,表哥他總是事事要強能幹,但其實心裡是很怕寂寞的…”

“等等,打住,文蕊,我和你表哥真的什麼都沒有…”曉唯手忙腳亂地給林文蕊擦眼淚,  “劉雅日日來聽雨閣是爲了杭州命案,這次捨命救人也純屬巧合,換了是裴大人我也會這樣做的。”

“真、真的嗎?”林文蕊睜大眼睛問。

“是真的,”曉唯拼命點頭,她與劉雅一開始就是挑明的利用關係,發展到現在,也就可以稱爲朋友而已。

“啪!”門突然被推開,曉唯和文蕊擡頭看去,只見劉雅和葉長溪站在門口,劉雅面色陰沉,似是醞釀的烏雲。

“表、表哥,你怎麼來了?”林文蕊趕緊擦擦眼淚。

“文蕊,你出去,我有話和曉唯說。”劉雅冷冷地說。

林文蕊似乎是被自己表哥這種神情嚇壞了,眼中含淚出去了。

劉雅站在門口背對着陽光,曉唯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

“賈老爺絕口不提命案對我們避而不見,祈皓探得賈老爺今晚會在月紅樓出現,祈皓不便出面,所以由我和羅生前往,準備用你的藥試試。”

“月紅樓?就是出事的名妓凌霜所在的青樓吧,”曉唯回憶着,“也好,今晚除了賈老爺,我們還可以順便挖挖凌霜的底細。”

“我們?”劉雅語氣帶怒,“你是女子,出入青樓成何體統?”

“有什麼關係,我可以扮作你的書童或者侍從,躲在角落裡,不會有人注意到我的。”

“不行!”劉雅態度強硬。

“無論你同意與否,我都會去。”曉唯神色堅決,她爲了這命案受傷遇險,怎麼能在此時置身事外?

“……隨你!”劉雅說完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望着他離去的背影,曉唯問長溪:“玄束,他這是在生哪門子的氣?難道他更年期?”

長溪聽了無奈的一笑,“他聽到剛纔你對林文蕊說的話了。”

曉唯一愣,不是吧,難道劉雅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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