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窮的人會想象着富裕後會做什麼事,像幫助家人、親戚、朋友、幫助窮人等高尚的事而又令人覺得理所當然的事;而富人看到街邊窮人如何墜落,如何不顧尊嚴時,會想着自己如果有一天變爲窮人一定不會像他們一樣,而會像現在高貴的自己一樣愛惜自己的形象與尊嚴,這纔是生活該有的樣子,不關乎貧窮與富貴。可惜啊,當想象的事情真正降臨到他們頭上的時候,他們往往招架不住巨大的變化,隨波逐流,早已將原來的想法拋到九霄雲外。事實的真相往往是這樣,忽然從貧窮變得富裕的人會不顧一切地去滿足自己的慾望與貪戀,吃喝玩樂、賭博,毫無顧忌;忽然從富裕變得貧窮的人會和以前他們在街邊看到的窮人一樣,不顧形象與尊嚴,這些在生存前面就像一粒塵埃,不值一文。
樑敏如也想過有一天她暴富後會做什麼,特別是在遇到江嘉升之前,想象的更多。她曾想象着有一天發財了,那麼自己要成爲一個高貴的女人,行動溫文爾雅,外表精緻美麗。服裝、手飾、帽子、鞋子等所有的穿戴的東西都用高檔名貴的,絕不會有人擁有同款。用精緻低調,而又獨特的化妝品與香水,每個與她接觸的人都會爲之感嘆。而且還會給予貧困的小孩予以幫助,美麗的心靈令人尊敬愛戴。
世事總是難以預料,沒想到現在樑敏如真的成爲一個富人。雖然不是她情願的,但當她知道了金額和看到了一大堆現金之後,她知法犯法的罪惡感,慢慢地在她的心裡消失,僥倖的心理在她心理泛難,就如江嘉升所說,最起碼他們獲得了金錢,這可是她以前夢寐以求的東西。而當她利用這些金錢,購買了她夢寐以求的名貴包包、名貴化妝品、名貴衣服等以前她夢想擁有,卻購買不起的東西后,她徹底地忘掉警戒,開始享受起金錢及名貴貨品給她帶來的快樂與虛榮。她肆無忌憚地享樂其中,表現出與學生身份不相符的妝容、高傲與不屑,這樣自然和平時那些一起玩耍的同學、朋友變得疏遠、陌生。而她處心積慮靠近的王思超,則在她的無情的欺騙中成爲炮灰。最近他們經常一起相約遊玩、吃飯、看電影,王思超也相信他們已經從一般的同學關係,變爲更進一步的戀人關係。這天王思超將她約出校園,一起看看風景,散散步。
“最近你怎麼了?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王思超說道。
“沒什麼事,還是和以前一樣。”樑敏如態度冷漠,不屑地說道。
這樣的態度讓王思超更加相信她最近遇到了什麼事,他說道:“我能看出來你的變化,你的着裝變得華麗,甚至讓我感覺不可靠近。你的態度變得冷漠,對我愛搭不理。爲什麼,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不告訴我?”
“爲什麼要告訴你,我們又沒有什麼關係。”樑敏如暴躁地說道。
樑敏如的態度與語氣就像一把刀刺進了王思超的內心,他傷心欲絕,沉默一會後,說道:“我們之前不很愉快地在一起的,一起聊天,吃飯,看電影,難道我們不是情侶關係了嗎?難道不是應該分享彼此的快樂、分擔彼此的痛苦嗎?”
樑敏如態度並沒有多大的改善,在她心裡想的是多麼幼稚的人,多麼可笑的愛情。她說道:“別那麼天真,我壓根就沒有想過和你談戀愛。”
王思超變得更加傷心絕望,他說道:“那麼你之前爲什麼迎合我,接受我的邀約,我們還有說有笑,我們做的這些事難道不是戀人做的事嗎?”
“我只是無聊罷了。”樑敏如冷笑着說道。
“你騙人,你現在讓我感到害怕,樑敏如,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好嗎?你現在的樣子令人感到害怕,我感覺到你內心的痛苦與不甘,告訴我,讓我和你分擔,好嗎?”王思超說道。
“夠了,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我一直就沒喜歡過你,和你出去,只是我感覺到無聊罷了。我們之間差距太大,我根本不會喜歡你,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樑敏如說道。
“是師哥,你的老闆,那位富翁,是不是他?只有他才能讓你購買得起這身高貴的服裝、包包等一切。”王思超說道。
“什麼?”
“你當了他的情人,爲了金錢,爲了你的慾望,當了別人的小三。我真是看錯你了,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別忘記了我們還只是學生。”王思超說道。
“我不想和你爭論,但我必須聲明,你說的都是錯的。”樑敏如說道。
“你這是做賊心虛。”王思超說道。
“別再說下去,我不想和你爭論這些,停止這一切吧。”樑敏如說道。
“我偏不,你就是個騙子,一時好,一時壞。想好就好,想壞就壞,不顧我的感受。最終爲了金錢,爲了滿足自己的慾望,把我晾在一邊,跟着一個可以當我們爸爸的父輩,不要臉的,你們怎麼如此的不要臉。我真不該把你當成美麗善良的天使,還天真的以爲可以靠近,可以追求,可最終...最終,只是一場騙局。”王思超發了瘋似的說道。
樑敏如看着面前的男同學,感覺可憐又可恨,她想爲自己辯駁,可是欲言又止。但這個男同學對自己的真心實意,卻是顯而易見的,她忽然覺得這樣對他不公平。但回想自己的遭遇,又何來的公平,世界本來就不存在公平。她說道:“聽着,很感謝你喜歡過我,我並不值得你去喜歡。我欺騙你,很對不起。但你務必要相信,我們不可能在一起,別抱有任何幻想。你所說的,除了金錢是從師哥那裡獲得的之外,其他都是假的。我不是這種人,師哥也不是這種人,請你尊重我們。我喜歡錢,這我從不逃避,但這次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天啊,我可不想解釋什麼,我不會和你解釋什麼,總之讓我們停止這一切吧,停止一切幻想。”
“叫我如何相信你,我不信,不信。”王思超痛苦地說道。
“信不信由你,總之,以後別再找我,我也不會再理會你。我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美好,更不像你現在說的那麼醜陋。總之,停止這一切吧。”樑敏如說完轉身離去。留下在痛苦絕望中痛哭的王思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