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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三章 拂朗出現

34.第三十三章 拂朗出現

把鬧鐘定時, 蹙楚方放心躺下,客廳裡面癱正打坐。男人還真是奇怪,明明他和白澤認識, 可兩人卻誰也不肯與對方睡一間房, 白澤倒也情有可原, 人家眉毛被意外燒掉, 雖然對這件事, 蹙楚還是很愧疚的。

可面癱呢?偏要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客廳裡,也不知是睡了還是隻在打坐。夜裡很冷,蹙楚陪着他坐了會, 見他無心聊下去,只能悻悻的回了自己臥房。

火狐早已睡得鼾聲山響, 自從化成美女, 火狐一直心有不甘, 每天最大的工作就是找出自己變回去的方法,可惜都是以失敗告終, 不過這美人大有越挫越勇之勢。

蹙楚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窗外月如銀鉤,星子閃亮,在這到處都是鋼筋混凝土的城市裡,原來還有這樣一方美景。

看一會火狐的睡態, 越發覺得沒有睡意, 蹙楚披衣下牀, 將門微微打開, 從縫隙裡看出去, 遠遠的,客廳裡那一道淡青色身影竟格外令人心安, 也不知他如今傷好了沒有?呂楠當初種下的百鬼噬咬之苦可是徹底解了?

住三天,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自從來了這北城,蹙楚還是第一次想爲一個人起/牀/做早餐呢。

蹙楚的廚藝還好,只是不知那位面癱帝到底什麼合口,難不成也像白澤與火狐一樣,喜歡吃紅燒獅子頭?

悄悄地掩上門,蹙楚立在窗前,凝望星光點點,突然想起在乾坤圖中那夜和麪癱看星……忙用力晃頭,心道最近自己一定太緊張,否則怎麼想起面癱帝的時間越來越多?

徒然的重又躺下,也不知何時才覺得眼皮沉,朦朦朧朧的她似乎睡了,門卻突然開了。

青鸞衝着她溫柔的笑,一張臉也變得生/動起來,他一步步向她走近,嗓音低沉:“蹙楚,願意和我走麼?”。

四周開始變得明亮而刺眼,青鸞就像被追光燈照着般,又彷彿傳說中高不可攀的仙人,靜靜立着,全身散發出瑞氣千條。他的臉柔和得令人恍惚,一雙眼望住蹙楚,蹙楚只覺得心跳加速,嚥了口吐沫,真的很想向他靠近。

她猶豫了一下,終是抵不住自己的心,緩緩的走近他,向他伸出手去,她可以清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眼看着就要觸到他指尖,他卻猛地沉下臉去,冷冷地說:“你不是蹙楚!”。

“我不是蹙楚?那我是誰?”,蹙楚惶惶的,問他。

可他卻已轉身,決然的不留一絲餘地。蹙楚在他身後驚呼:“那我是誰?我到底是誰?!”。

“啊!”,蹙楚騰的一聲從牀上坐起來,陽光透過窗,溫柔的撒了一地,天已經亮了。

看樣子愛心早餐已成泡影,想起昨夜那個奇怪的夢,蹙楚覺得心中像是少了什麼一樣,胡亂的穿了衣服,打開門,就見青鸞正立在窗前,看起來像是在眺望窗外的繁華。

“你醒了”,他淡淡開口。

“嗯”,蹙楚悶悶的,那個夢那樣真實,真實到她現在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難受。

“你昨夜夢到了什麼?”,他似乎沉吟了一下,方開口。

“我,做了個噩夢”,蹙楚手揪着衣角,回答。

“你怎麼知道我做夢?”,她豁然擡頭,覺得有點不對勁。難道那場夢並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的?

這段日子經歷的太離奇,以至於蹙楚早已分不清夢境與現實。可青鸞卻微微搖頭,他依然背對着蹙楚,眺望窗外:“每個人都會有夢”。

漆黑的夜空中,九顆星連成一線,脖子上掛着玉墜子的嬰孩,大片大片莫相忘中沒有臉的男人……青鸞似乎也已陷入夢境中。

火狐與白澤躲在各自的房門後,八/卦的偷聽兩個人的談話,此刻眼見陷入僵局沒什麼好戲發生,兩個人不由替那位笨姑娘惋惜,多好的機會啊!人家來都來了,還不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機會?!怎麼像個木頭樁子似地杵着?

“篤篤篤”,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破了這一刻的靜。

蹙楚長呼口氣,搶先說:“我去開門”。

幾乎用跑,到了門前,蹙楚立刻打開門,方纔的靜令她窒息,她只想快點甩掉一切奇怪的情緒。

門開了,門外站着個人。

女人。

躲在房門後的火狐與白澤一見這女人,呼吸都立刻停頓。火狐把一雙眼睜到最大,嘴巴張成了O形。

白澤指尖開始微微顫/抖,接着就是全/身,劇/烈的顫/抖中,他的心情無法抑制。他開始摩/挲光潔的下巴,不停的摩/挲。

只有在特別緊張的時候,他纔會不停摩/挲自己的下巴。

風從門外灌進來,蹙楚問她:“你好,請問你找誰?”。

她微笑,從衣兜裡掏出粒花生,高高拋起來,花生粒閃着光,在半空中劃出個好看的弧線,準確無誤的落入她口中。

“我叫拂朗,春風拂/過的拂,朗朗月色的郎”,她不請自入,話雖然是對蹙楚說,可眼睛卻一直盯着青鸞,自顧自的立在屋子正當間,環視起來。

“我好像不認識你”,蹙楚蹙起小眉頭,這姑娘雖長相平常,卻別有一番韻/味。

“你真的忘了我?”,她停止對屋子的視/察,找到沙發坐下來,眼珠子轉啊轉的,又掏出粒花生,拋進嘴裡。

蹙楚搖頭,求助般望向青鸞。他連頭都沒回,只是淡淡說道:“你終於來了”。

“我早該來了”,沙發上坐着的姑娘說。

她眼神飄到蹙楚身上: “只是有些事耽擱了,本來還想再晚點……何況我不喜歡揹着這身份,我只想和心愛的人去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養幾隻雞鴨,種幾株菊花。可現在呂楠死了,我畢竟是蹙家女兒,決不能再逃避”。

“蹙家女兒?”,蹙楚完全摸不着頭腦,看一眼那姑娘,猛的心裡一驚,她說她是蹙家女兒?

“你到底是誰?我不認識你!你說的話……我不懂”,蹙楚猛的想起那個夢,冷汗瞬間溼透衣衫。

她上前,溫柔地握住蹙楚的手,嘆氣道:“你真的忘了麼?也難怪,自從你七歲那年撞破了頭,就這樣了。你總以爲你是我,我阿媽是你阿媽,我們自小就是好姐妹,就連玉墜子我都可以給你,還有什麼不給你。可是,蹙楚,女媧靈石不一樣,這件事關/繫到天下蒼生,我不能在縱/容你”。

“你越說我越糊塗了!七歲?撞破了頭?我什麼時候撞破了頭?我根本就不認識你!”,蹙楚掙開她的手。

“我的老天帝啊!你真的忘了我!”,她幽幽地嘆了口氣,說:“沒關係,無論什麼事,我們都可以解決的。這次我帶了個人來,希望你還認識她”。

她話音一了,門外就出現了個人。

門外站着的人蹙楚認識,何止認識,她和她一同生活了那麼多年,要不是她,蹙楚怎麼能活下來!

蹙楚張大了嘴巴,半響方說出完整的話來:“阿媽?!”。

門外站着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鄉下的阿媽。

“蹙楚,拂朗和你是好姐妹,就算你都忘了,我們也不會怪你!畢竟你是病人”,阿媽說。

“阿媽,今天是愚人節麼?她是你從哪找來的演員?演技不怎麼樣啊!而且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唉,蹙楚,我沒想到你病的這麼重。爲什麼不聽話?爲什麼不吃藥?”。

“阿媽,你怎麼了?不要逗我了!”,蹙楚一把拉住阿媽的手,可阿媽卻像是看瘋子般看着她:“蹙楚,你多久沒去看病了?”。

“阿媽,我真的要生氣了!還是,我惹您生氣了?爲什麼和我開這種玩笑!”,蹙楚就快哭了,她突然有種百口莫辯之感。阿媽不像在開玩笑,那個最親近的親人,此刻臉上滿是她不熟悉的疏離,甚至戒/備。

就像溺水的人拼命想要抓住什麼一樣,蹙楚逼自己笑,她大聲說:“阿媽,這麼久不見,一見面就和我開這麼大的玩笑,您越來越像小女孩了。不過我可是有證人的”。

臥房的門開了,火狐與白澤立在門口,蹙楚嗓子乾澀:“你們來了這麼久,當初是你們說我是什麼蹙家女兒,我不在乎我到底是不是蹙家女兒,也不在乎我到底拿不拿得到女媧靈石。可現在,我只求你們爲我證明,阿媽在和我開玩笑”。

白澤與火狐默默望住蹙楚,兩個人的神色很奇怪,他們就像在看一個真正的病人,沉默了好久,白澤終於開口,似乎在想怎麼說纔不會打/擊到蹙楚:“我們很想相信你,可她真的很像花九!”。

他深吸口氣,補充道:“花九就是蹙上仙的妻子,真正蹙家女兒的阿孃”。

“你這話什麼意思?一起串/通好了?今天不是愚人節啊!她在撒謊,我根本不認識她!難道你們寧願相信她也不相信我?我沒病沒病!更沒撞破過頭!”,蹙楚去抓阿媽的手,阿媽卻躲開了。

她無助地望向許久沒有說話的青鸞,他是她最後一線希望。

“青鸞,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青鸞長久地望住蹙楚,每個字都說得很輕卻很清晰:“我相信她是真的蹙家女兒”。

“那麼就是說,你相信我是個病人?”。

不用回答,青鸞的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蹙楚突然覺得渾身發冷,那種冷簡直比一腳墮入冰河中還要涼透肺腑!她奪門而出,瘋/狂的奔跑起來。

爲什麼,每個人都說我有病?

眼前是一雙雙眼,一雙雙眼中都是令蹙楚崩潰的情緒,他們都把她當成了病人。

門還在晃動不停,可青鸞的手,卻已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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