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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真正的兇手

25.第二十五章 真正的兇手

蹙楚被一股子大力從畫中推出,甫一落地,立刻看到一個人。

這個人身着一件斜襟長袍,頭上挽着髻,戴五嶽冠,着十方鞋,一副道者打扮。

屋子裡佈置簡單普通,按理說從畫中進去又從畫中出來,應該是在同一間屋子裡,可這間偏偏和進來時那間不同,因爲,屋子裡不但多了一面屏風,還多了一隻巨大的爐鼎,有熱氣從裡面“騰騰”的冒出來,令人如墮雲中。

蹙楚晃晃頭,再揉揉眼,耳邊還回蕩着面癱最後那句“用我的命送你出畫”,眼前還有面癱最後露出的一絲笑,心突然變得柔軟而痛苦,回頭望一眼,牆上掛着一幅畫,畫上青山秀水,小路延伸着,不知通向何處。

這豈不就是曾經困住自己與面癱的畫麼!那麼,面癱在哪?!

從地上爬起來,無視掉面前立着的道者,蹙楚發瘋一般去拍打那幅畫:“哪去了?哪去了?面癱呢!面癱!”。

前前後後,左左右右,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可畫上只有青山秀水,羊腸小路,那結滿了好看紅果子的樹,那躲雨的石洞,甚至那些遠古狩/獵者,都不見了!

“面癱!”,蹙楚頭開始發暈,面癱不會就這麼死了吧!

“不要再拍了!”,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蹙楚這纔想起屋子裡不止她自己,可憑什麼你不讓我拍我就不拍?!你的朋友又沒被困在畫中,你的朋友又沒以/命/相/拼,你當然站着說話不嫌腰疼。

“面癱!”,蹙楚乾脆將畫扯下來,翻找起來:“面癱,你藏哪了?不會吧,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做英雄也不用把命賠上吧!”,越說越覺得心酸,眼淚也就“噼裡啪啦”掉下來。

“你再這樣拍,這幅畫萬一被你弄壞了,青鸞可就真的永遠出不來了”,那道者再次開口,一句話彷彿定身咒,令蹙楚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你是說,面癱沒有死?!”,小心的將畫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想想還是覺得不妥,乾脆將畫拿起來抱在懷裡,蹙楚瞪大了眼睛,居然萬分緊張起來。

緊盯着道者的脣,很怕從裡面迸出什麼要/命的話來,那道者卻沉默下來,空氣彷彿凝固,蹙楚開始暴躁起來,這傢伙,賣什麼關子!

“你到底是誰?這幅畫既然是你的,那你就是兇手,這裡是呂楠師父的地盤,難道你是呂楠的師父?!”。

“小姑娘,貧道的確是呂楠的師父,這座山只是貧道修行之所,怎麼和江湖人打打殺殺的地盤有關了”。

狐疑的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打量道者,發現這傢伙慈眉善目的也不像壞人,可壞人臉上也沒刻着:我是壞蛋,幾個大字,蹙楚心裡開始犯嘀咕。

聽他說話還是蠻有意思的,可面癱曾說過乾坤圖是他的,那麼爲什麼這幅畫會在這老道手裡,而且最最重要的是這幅畫困住了面癱,眼下也不知那得了面部肌肉癱瘓綜合症的傢伙是死是活,既然他不地道,咱也不用按牌理出牌,也許可以來個擒賊先擒王,抓了這牛鼻子老道在說。

只是,該怎麼抓纔好呢?

“你應該剛剛接觸法力不久,恐怕連九字真言都不能運用自如,隱身術學過一點,可惜蹩腳得很,除此之外,貧道不知你還有何本事”,牛鼻子老道又開口了。

蹙楚嚇得差點沒蹦起來,得,人家可是摸清了咱的底,而且好像能看穿咱的小心思,只怕和他硬碰硬是很白/癡的行爲,既然來硬的不行,咱就來迂/回戰/術,聽說修行人都心懷蒼生,而且整天修行啊修行,也許很好騙呢。

“牛……咳咳,道長,我不知道你和麪癱到底有什麼恩怨,只是,您這樣好像有點不夠光明正大,既然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那不如您放出面癱,光明正大打一場,這樣傳出去,也好聽不是”。

蹙楚很想咬斷自己的舌頭,這都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啊!這話他要是相信,那麼不是他白/癡,就是自己白/癡。

可牛鼻子老道似乎陷入了沉思,良久方長嘆口氣,幽幽道:“貧道青雲子”。

“青雲子?”。

“貧道與青鸞並無恩怨”。

“可是,這幅畫面癱說是他的,怎麼會在道長手裡,而且還困住我們,現在面癱也不知死活,剛纔他傻乎乎說要用命送我出畫,我親眼看着他噴血啊!那可是噴血啊!一個人能有多少毫升血,這樣一口口的噴,怎麼受得了!”。

“你似乎很關心青鸞”。

“誰說我關心他?!我只是,只是不希望成了間接/兇/手而已”。

牛鼻子老道沉默下來,蹙楚心虛地偷眼瞄他,見他也不知在想什麼,看起來神色有點不好。

“青雲子道長,我只想知道面癱到底有沒有危險?至於其他的,我也回答不了您。實話實說,我們這次上山本來是爲了您的寶貝徒弟呂楠的事,無論他到底是好是壞,您總該給我們個機會,和您面對面談一談吧”。

“現在,你不就是在和我談?”。

“咳咳,這倒也是”,蹙楚抱着那幅畫,心裡急得不行,這牛鼻子老道根本就不說正題,這樣和他胡扯,就算面癱眼下還有氣,時間長了,恐怕也就只剩死/翹/翹一條路了。

“其實,你不用太擔心青鸞。姑娘希望開門見山,貧道就開門見山,青鸞既然說這幅畫是他的,那麼就證明事情還不算太糟糕”。

“道長的話什麼意思?”,蹙楚整顆心提起來,這牛鼻子老道,終於要說正經事了麼?

“貧道不敢保證青鸞會不會死”,青雲子方說了半句,蹙楚就已跳起來,本就揪着的心更是蹦到了嗓子眼:“道長就別嚇唬我了,我心理承受能力強,您別這樣遮遮掩掩的,有什麼說什麼好了,我只想得到確切的答案”。

“是死是活,主要取決於青鸞”。

“什麼意思?”。

“他若是記起了一切,那麼就可以安然無恙的走出畫中”。

“如果記不起呢?”。

“那麼只有困在畫中,直到最後一口真氣耗盡……然後,死!”。

“可是,他根本不記得!”。

“你怎麼知道他想不起?!”

蹙楚啞然,是啊,自己瞭解面癱多少?!自從認識他以後,除了荒/唐的……就知道他是頂着一張面癱臉,內心卻絕不冰冷的傢伙,他應該有點悶/騷,有點俠義心腸,從逝去的仙俠時代而來,可其餘的呢?他的過去,她一無所知,除了那個他口中、酒後一直念個不停的素素,對於他的過去,蹙楚壓根不瞭解。

“那個時代已經遠去了,可雖然遠去,三界六道依然散落着零星的火/種,只待時機成熟,東風一來,就可形成燎原之勢”,青雲子忽然仰起臉,整張臉都在發着光,他似乎陷入了一種無限的期許狀態中。

蹙楚細品着他話裡的意思,怎麼也不明白,他的話和麪癱能不能記起一切有什麼關係,突然想起白澤和火狐對自己說的話,難道自己就是點燃火/種的東風?

可眼下北城的靈/異/事件,被分/屍的女人們,詭/異的冉星演藝公司,還有呂楠,這一切都已令蹙楚分外頭疼,千萬不要再出什麼枝枝杈杈了。

“青雲子道長的話,我不明白。”

“你早晚會明白。”

“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才能幫到面癱?”。

“我們現在能做的,只有等”。

“等?”。

“是的,等青鸞想起一切”。

蹙楚坐下來,就坐在冰冷的地上,突然感覺很無力,如今什麼時代了,就連絕/症都可以治癒,怎麼一個大活人的生死還要聽天由命?偏偏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能坐在這裡乾着急。

“孩子,不要灰心,畢竟還有希望,不是麼?”。

“真的麼?還有希望?對,一定有希望!也許他很快就可以想起一切,也許他很快就能出來!”,蹙楚眼中騰起極亮的光來。

青雲子重重點頭,蹙楚這才放心,突然就不知該說什麼。青雲子當先開口,說:“你也不用只是等,至少,你還有些事要做”。

“做什麼?”,蹙楚愣住。

“你忘了此行的目的?”。

“沒忘,只是我現在一點心思都沒有,我只想等着面癱出來”。

“如果他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想起一切呢?”。

“無論多長時間我都等”,蹙楚大聲說。

“可是,有個人卻等不了了”,青雲子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神秘之意,蹙楚皺起小眉頭,問他:“什麼人?”。

青雲子不說話,目光卻轉向屋子裡的那面屏風。

屏風上是蘇繡,對於這早已失傳了的針法,蹙楚不是很懂,只覺得針腳細密繁複,顯得這面屏風極其雅緻。青雲子話音一了,蘇繡屏風後就走出個人來,蹙楚一見此人不由張大了嘴巴。

“呂福來?!”,這個人,居然是呂楠的父親,北城一等一的大富豪呂福來!

“孩子,我們又見面了,這次我來,是爲了說出心底多年來的秘密,解開當年我妻子的迷/案”,老人略微猶豫了下,看一眼青雲子,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咚……砰”,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撞開,接着滾進來一團東西。

停了大概十幾秒鐘的時間,那團東西才從地上爬起來,灰頭土臉地看向蹙楚,咧開嘴大哭道:“小蹙楚啊,狐狐終於找到你了!”。

那團東西只裹着一件長袍,露出細/膩如羊脂白玉的肩/頭,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淚痕,一見蹙楚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放聲大哭起來。

火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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