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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患難與共

20.第二十章 患難與共

皎月穿過雲層,灑下一地清輝。

擡頭看,滿天星光似乎伸手就能觸及,蹙楚雀躍得像個孩子:“面癱你快看,那是牛郎星,中間隔着的就是銀河了”。

青鸞面無表情的盤膝坐在原地,動也不動,蹙楚的手僵在半空,這傢伙,真的沒有情/調。

“沒想到這裡和外面一樣 ,也有黑天白天,還有這麼多的星星,我已經好久沒有看到過這麼多星了”,蹙楚挨着面癱坐下來,仰起頭絮絮地和他數着自己知道的星。

“瞧,那是北斗七星,還有顆最亮的天王星……”,記憶彷彿又回到兒時,那有着無數星光的田間。

青鸞連眼睛都已閉起,一張臉是亙古不變的表情。

“路很長,彎彎曲曲的不知道通向哪,在又一次的被羣起而攻之後,我哭着沿着那條小路跑,只是不停的跑,我迷路了。天上有好多星,可惜沒有一顆星肯告訴我,我爸爸在哪?我到底是不是野/孩子”。

蹙楚夢囈般喃/喃,風吹溼了眼角,她曾經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抱來的孩子。

她深吸口氣,用力抹眼角,大聲道:“天很黑,我非常害怕,當我終於看到找來的阿媽時,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我大聲的哭,大聲的質問她,既然我生下來會被鄙/夷,爲什麼當初她要生下我”。

青鸞終於睜開眼,極輕的嘆了口氣。

“後來阿媽拖着我的手坐下來,就坐在那條小路盡頭,她給我講天上的星星們的故事,她說每顆星都有一個動人的故事,她說我爸爸也化成了一顆星”。

“你相信麼?”,青鸞終於開口,語調平淡,毫無波瀾。

“我相信啊,我曾經很相信,可自從遇到你們,有很多事不一樣了,你們顛/覆了太多我早已習慣的東西,就像現在,這要是放在從前,誰和我說被困在了一幅有黑夜白晝的畫裡,我一定帶他看醫生”,蹙楚自嘲的笑笑,她覺得自己都快變成神/經/病了。

青鸞站起身來,臉色有些不好,他沉吟了一下,方說道:“這裡,並不簡單”。

“我知道啊,這幅畫既然能困住您這位仙俠,一定特別厲害,不過現在看來,風平浪靜的,咱們應該沒什麼危險吧?”,蹙楚不由猜想,這幅畫的主人一定喜歡附庸風雅,要不然怎麼困住敵人,還奉送這麼有情/調的夜景。

青鸞揹負着手開始打量四周,事實上他自從被困住,已經想了不少辦法,可惜直到此刻,他與蹙楚依然在畫中。

“你不吃不喝可以撐幾天?”,青鸞突然沒頭沒腦地問蹙楚,蹙楚不由搔/頭,他這話什麼意思?不吃不喝?聽說人不吃飯可以活十五天,不喝水大概三天?

她乾脆折中一下,伸出兩根手指,說:“也許兩天?也許……”,後半截話留肚子裡,蹙楚已經聽到自己肚子不爭氣的咕咕聲。

青鸞重又盤膝坐下來,淡淡道:“恐怕有些麻煩”。

“什麼麻煩?是我們有麻煩了嗎?”蹙楚問他。

他搖頭,淡淡道:“不是我,是你”。

“是我?我怎麼了?”,蹙楚追問道,警惕地看一眼四周,再檢查一遍自己,很好,一切如常,沒有什麼不同。

“我雖已被/謫,畢竟還有仙氣護/體,滴水不沾應該可以活着找到出去的路,反而是你,如果只能活兩天,恐怕就要死在這裡”。

“不會吧?既然你可以找到出去的路,那你快點找,現在就找好不好?我才二十八,還不想死呢”,蹙楚有些發急,這面癱一副看熱鬧的嘴臉,他不會不管我了吧?!

青鸞搖頭,說:“我需要時間”。

屋子裡陰暗異常。

毛狐狸把知道的所有髒/話/粗/口罵了一遍,還覺得不過癮,可惜自己實在太累了,就連微微動動嘴,都覺得臉發麻。

“喂,白澤,你不是說自己很厲害麼?還說是什麼三界六道最帥的石妖,現在你倒是想想辦法啊!再在這裡多待一秒鐘,我都會發瘋”。

白澤衝它挑眉,可惜眼下無論是他挑眉還是擠眼,火狐都看不見。

火狐與白澤背靠背捆在一起,這也是火狐氣得破口大罵的原因之一。

白澤無奈地笑,道:“你省省力氣吧,看我現在這樣多好,多留下點力氣,等着一會你死了,我總不至於啞了嗓子哭不出聲來”。

一句話把火狐氣得半死,你你了半響也接不出下句,已有掌聲響起。

陰暗潮溼的地下室裡,掌聲迴盪着,撞到牆壁再彈回來,毛狐狸已經嘶聲大喊:“你這傢伙,別得意得太早,別忘了我可是天上地下曠古絕今第一地仙,呶呶,我身後這傢伙更厲害,你在這臭拽什麼?要說臭拽,你比得過青鸞上仙麼?對了,我們還有青鸞上仙和小蹙楚呢,他們很快就會來救我們,到時候你就死定了”。

“是麼?我好怕啊”,陰森的地下室裡響起陰森的笑聲來,呂楠穿着一件長及足踝的黑色連帽長袍,脖子上掛着的女媧靈石在不知從何而來的光源下,熠熠生輝。

“呸,你這個僞/君子,等到青鸞和蹙楚來了,你再笑吧”,毛狐狸一張嘴一刻也不肯停,就算不能在武力上戰勝他,怎麼也不能輸了嘴。

白澤再度挑眉,比起毛狐狸,他更想知道,呂楠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片刻前還哮喘病發,片刻後就輕而易舉的制住了自己與火狐。

畢竟這件事對於白澤來說,實在丟臉,可任他想破了頭就是想不通。

此刻的呂楠看起來好像有點不同,他的雙眼是血紅色,一張臉上掛着神秘的笑意。

難道傳聞都是真的?他不停的交/女朋友,然後將每一任女友殺死?

火狐又開始和呂楠鬥嘴,白澤卻閉緊了嘴,偷偷的試着運行法力,真是該死,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慫/過,呂楠簡直是在羞/辱/人!白澤看着綁在自己身上的繩子,簡直有殺了呂楠的心。

這樣五花大綁,而且還是跟一個不靠譜的火狐綁在一起,以後被三界六道知道,還怎麼混啊!

白澤將悲憤化爲力量,藉着火狐與呂楠不知疲憊鬥嘴的功夫勁兒,將法力自/丹/田引出,一路沿着四肢百骸行走,眼看着就要衝過玄關,忽聽呂楠笑着問道:“白兄,這一路法力運行得可順利?”。

白澤厥倒。

呂楠緩緩踱步到白澤面前,眼中精光一閃,冷冷道:“你倒是提醒我了,你這個石妖,法力很難被封住,不如我現在就將你的法力收了,免得你再生事端”。

言罷他雙手成爪狀,抓向白澤頭頂……

白澤只覺得一股神秘的力量以不可抗拒之勢而來,失去意識之前,他隱隱聽到呂楠說;“勸你們不要再報任何希望,蹙楚如果真的能和青鸞出得乾坤圖,我保證她一定死得更慘”。

乾坤圖。

清晨的微風拂/開濃霧,蹙楚依舊睡得很沉。

她頭靠在青鸞肩上,小眉頭緊蹙着,口中喃/喃的,也不知在說着什麼夢話。

青鸞的腿有些發麻,他已經保持這樣的姿/勢幾個時辰,方極慢的動了動腿,半夢半醒的蹙楚雙臂已緊緊勾住他脖子,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她昨夜折騰了好久,纏/着他讓他立刻就找出去的路,可青鸞心中有數,眼下自己被困在此處,法力居然消失大半,恐怕就算真的找到了出去的路,也沒辦法安全帶蹙楚出去。

他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只是眼下這丫頭居然發/熱得厲害,昨夜本以爲她只是鬧/累了,歇歇而已,沒想到這一睡居然就是幾個時辰,她整個人熱得像個火爐,恐怕再這樣下去,她不用等到渴死餓死,就先發/熱至死了。

青鸞微微皺眉,極小心的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額頭。

蹙楚已低低道:“我不是壞/女孩,我不是!我不是怪物,我不要翅膀!”。

青鸞心中一驚,忙看她,她眼角掛着淚痕,雙眉緊蹙着,似乎正做着什麼可怕的夢,可是,她的夢中有誰?她又在和誰說話?

猛的想起那/夜的瘋/狂,那個有着一對五彩斑斕翅膀的女孩,無論天上人間,從沒有一個人敢和他青鸞那樣說話,從沒有一個人敢那樣粗/暴的推/倒他,她們似乎都很怕他,只敢遠遠地跟着,彷彿他是洪水猛獸一般。

青鸞失去的記憶,突然如被摔碎了的玻璃碎片般,在腦海中閃現,只是那些零零散散的畫面,一瞬即逝,令青鸞越發迷茫。

爲何會到了人間?到底那是什麼任/務?

再想,頭卻開始痛起來,青鸞只能放棄。看一眼蹙楚,她雙頰緋紅,雖然她體/內有魔/血,可看起來還不能很好的應用,而且,再繼續發/熱下去,她恐怕會死。

青鸞板着一張面癱臉,他沒有別的辦法。

女人,果然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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