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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解毒良藥

11.第十一章 解毒良藥

酒。

桌子上擺着酒。

淡雅的青瓷瓶子,裝着上好的竹葉青。

青鸞從不飲酒,事實上,他連東西都很少吃,可這瓶酒他卻視若珍寶,無論到何處都會帶着它。

酒在桌子上,只要是月光很好的晚上,青鸞就會把這瓶酒放在桌子上,雖然屋子裡整日被厚重的窗簾擋着,可放這樣一瓶酒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他已忘了很多事,只知道這青瓷瓶子酒對他來說很重要,至於爲何重要,他早已不記得。他常常癡癡地凝視着這瓶酒,然後孤單單入睡。

可此刻青鸞的一雙眼卻緊盯着蹙楚,他眉頭微蹙着,坐在那張硬木椅子上,椅子旁蜷縮着蹙楚。

她貓一般蜷縮着,一張小臉上似乎落上了彩霞,只是一雙眼卻是迷醉,背後的肩胛處有一對小小的翅膀,五彩斑斕絢麗異常。

“你和素素到底什麼關係?”,青鸞加重語氣,他很少這樣說話,尤其是對着一個正魔毒發作的姑娘。

“我不知道誰是素素”,蹙楚急喘着,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空氣中似乎充滿了血腥的味道,她很怕,甚至從沒有如此緊張過。

背後的那對翅膀是她二十八年來,最大的驚喜,蹙楚其實很想苦笑的,這驚喜還真真是又驚又喜啊!!

這證明了什麼?原來我真的不是現代的女孩子,原來白澤他們說的都是真的,我有一位上仙的父親,和一位體內有着魔性的母親?!

只是,爲什麼過去的二十八年一切都很正常,偏偏在這種時候出現這麼一對翅膀?

青鸞俯下/身子,一雙眼定定地望住蹙楚,良久方開口問她:“你真的不知道素素?”。

“我怎麼知道什麼素素!你閉嘴好不好!”,蹙楚強忍着體內躁/動的某種情緒,不耐煩的打斷他話,她根本就不知道什麼素素,天知道素素是誰!

屋子裡很悶,空氣似乎不流通了,蹙楚越發覺得頭暈眼花,她甚至突然有了飲血啖肉的念頭。

努力的令自己鎮定,蹙楚不停安慰自己,我不是吸血鬼,我不可以有這種該死的念頭!

“不如你先告訴我,素素和你有什麼關係,看你緊張的樣子,難道她是你的老情人?”,蹙楚勉強扯嘴角,她只是想分分心,不讓那種可怕的念頭控制自己。

“素素……”,青鸞似乎陷入了沉思,一雙波瀾不驚的眼,定定地望住蹙楚,在蹙楚以爲他會講出一個悽美動人的愛情故事時,他卻淡淡道:“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那你還一副癡情的樣子”,蹙楚拼命吞嚥口水,這麼近的距離下,這面癱的臉看起來真是動人。

他目光一凜,眼中所有的情緒都已不見:“幸好你的魔毒不算太重”,他伸出手去觸那對小翅膀,聲音裡滿是疑惑之意:“以我的修爲,爲你注入三層法力,你不該是這個樣子”。

蹙楚雙頰酡紅,背後的翅膀被他的指尖一觸,不由輕顫了下,急喘會纔開口說:“別碰我的翅膀!”。

青鸞皺眉,將掌心覆在她頭頂,蹙楚又是一陣急喘,努力地撥開他手,厲聲說:“說了別碰我!”。

“我爲你注入法力”,青鸞很想丟下她不管的,可那對翅膀是如此的觸目驚心,令他想要視而不見都不成。

再度將掌心覆上她頭頂,再度被她撥開,青鸞終於怒了,霍然起身揹負着手,冷冷地說:“你想死?”。

“我還沒活夠呢!鄉下還有我阿媽,我還要賺很多的錢,給阿媽養老呢”。

“那你爲什麼撥開我的手?”。

“我只是……我不知道!”。

“你在發熱!”。

“青鸞,你能不能給我喝點酒?我很冷。我想我快要死了!”,蹙楚勉強睜開眼,桌子上那瓶酒近在眼前,可她卻連擡起手的力氣都沒有。

瓶蓋子應該是蓋着的,可爲什麼屋子裡滿是誘人的香氣?蹙楚深信那是酒香,她只覺得渾身一陣陣的發冷,那種極度的寒冷令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酒!給我酒!”,蹙楚努力向桌子上的那瓶酒伸手,青鸞緊皺眉頭,先一步拿開了那瓶酒,可看一眼她越發紅的雙頰,青鸞有些猶豫。

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法力居然對這個姑娘無效!而且她看起來很痛苦,似乎就要死了。

“郎騎竹馬來,繞牀弄青梅”,蹙楚覺得神智越來越模糊,隱隱的似乎看到青鸞手裡的酒瓶子上,刻着的娟秀小字。

青鸞本想將瓶子收回袖中,再爲她注入些法力,甫一聽到蹙楚的話,他不由僵住,腦海中迅速閃過的,是一些零星的畫面。

畫面中有個小女孩騎着牛,翠色的笛兒脣邊一橫,也不知吹着什麼曲,不遠處的樹上,繁密的枝枝葉葉裡,藏着個大半小子。

“郎騎竹馬來,繞牀弄青梅。郎騎竹馬來,繞牀弄青梅……”,青鸞夢囈般喃喃,一雙波瀾不驚的眼中,竟有了說不清的情緒。

他將酒瓶子打開,陳年竹葉青的香立刻在屋子裡漾開,他淺淺的小酌,令那香氣入了肺腑,殘破的記憶中,那個笑容燦爛的小女孩正向自己走來。

“啪”的一聲,青鸞手一抖,酒瓶子掉落地上,摔得粉碎,他忙着去撿,這些跟隨了他太多年,走了太多地方的酒,竟然這樣淬不及防的離了他。

“郎騎竹馬來,郎騎竹馬來!”,鋒利的碎片割破了他的手指,鮮紅的血流出來,滴滴答答的,像是一條思念的河。

可對岸那個人,到底是誰?!

他喃喃不停,腦海中一幕幕畫面急速閃過,漫山遍野的莫相忘,有着一張空白臉的人。

酒勁上涌,青鸞從不飲酒。酒入了喉,他起初只是覺得芳香異常並帶着微辣,此刻卻越發頭暈目眩,試着誰在扯自己的衣袖,他忙擡眼去看。

蹙楚居然趁着他擡眼的功夫勁,將他流血的手指吮進口中,酥麻伴着刺痛而來,青鸞大怒,用力一甩手臂,將那個不知死活的小魔摔在一旁。

她想必也喝了酒,地上不止有血,也有酒,青鸞蹙眉,這小魔,方纔是看低了她一眼,恐怕時日久了,她真的能掀起點風浪來。

蹙楚的雙頰赤紅,整個人看起來很不妥,方纔所有的無力感都已經不見了,可眼下這種感覺,更要命。

她保證自己是守身如玉的良好女青年,從未看過限/制級影片,從未交過男友,甚至在大學時代被室友笑話土老帽,可如今怎麼只是撿了點酒就着點血喝了,就胡思亂想,並想歪了?!

屋子裡的雄性物體看起來有點眼熟,不過皺着眉頭的樣子又彷彿很欠扁。蹙楚搖搖晃晃起身,指着他大聲訓斥:“喂喂,你能不能不板着一張臭臉?這樣很影響市容你知不知道?”。

頭一陣陣發暈,她腿一軟歪到那雄性物體的懷裡。

蹙楚微蹙着小眉頭,還不錯,只是這胸脯有點硬,靠着實在不太舒服。

她揚起小臉看向那雄性物體,實在很想看清他是誰,一仰頭正觸了他的脣,那樣柔軟的兩片脣,觸感不錯,只是別弄我額頭上溼噠噠的口水纔好。

她覺得自己醉了,不如就這樣窩在這傢伙的懷裡睡一會,只是一小會就好。不過這傢伙到底是誰?

從那個柔軟物體投入懷抱的時刻開始,青鸞所有的神智都已清醒,方纔腦海中零星的片段被這突發/事件一嚇,也撩竿子跑沒影了。

青鸞忙伸出手去推,卻犯了致命的錯誤,有經驗的男人都知道,當一個女人投懷送抱的時候,絕不該伸手去推,否則一定會推到不應該推的地方。

所以青鸞觸電般很快縮回了手,一張臉漲紅,可是任由這喝醉了酒的小魔窩在懷裡,成何體統!

“醒醒”。

“……”。

“喂,你醒醒!”,青鸞從未如此窘迫過,想着將她弄走卻不知該從何下手,就這樣又實在很考驗一個人的定力。

左思右想不得其解,青鸞雖然法力不錯,可卻突然發現,原來所有的法力對一個醉酒的女無賴來說,都是無用的。

又喚了她一會,她似乎就要睡着了,而且還不安的在他懷裡拱了拱,令他心一陣搖曳悸動。青鸞定定神,乾脆在心中默唸靜心訣,尋思着一會再把真氣運行體內一週,天亮後這小魔恐怕就會醒了。

靜心訣方唸了十幾個字,青鸞忽然發現懷裡安分了一會的小魔擡起頭來,看向他。

她一雙眼定定地盯着他,令他不由皺起眉頭。

她努力地擡起手,似乎想要去摸他的臉。

“你這小魔,休要猖狂!”,青鸞怒喝一聲,她擡起的手卻突然改了方向,用力一推,一把推倒了他。

這小魔,力氣大得驚人。

身後的桌子應聲而倒,青鸞被猛不防的一推,腰抵在桌子上,半躺半臥間,他還沒來得及起身,已看到那如喝了幾百罈子酒的小魔,嬌小的身子撲過來……

屋子裡的燈,忽閃了幾下滅了,旖旎的氣息已經在整個房間裡蔓延。

青鸞只來得及揮手將衣櫃封住,阻了韓柔的五色五音五聽五覺,畢竟被現場直播是件很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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