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短時間內不想回京城。”顧大郎搖頭拒絕。
“爲什麼?難道你不信任我?”安毓晴蹙眉。
“不,我身體暗傷未愈,餘毒未解,再說我還要照顧二寶和寧兒,我不能去京城。”
“暗傷未愈,餘毒未解?”安毓晴劍眉皺的更緊,“怎麼回事?”
“我中了千年誅仙花的毒,全靠我娘給我的秘藥養着,這幾年逃亡,我又受了不少傷。”顧大郎說着嘆了口氣,俊臉上的憂愁絲毫不比安毓晴少。
“這些話在寧兒面前我不敢說,也只有在你這故人面前才袒露實情。我有二寶和寧兒要照顧,沒有絕對的把握,我是不會去京城送死的。”
顧大郎言語真切,表情憂慮中夾帶着哀傷,安毓晴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最終滿腹話語化爲了一聲嘆息,“是我魯莽了,這種沒有把握的事情,不該向憬澤兄開口。”
“無妨,你也是爲了楚國,我懂。”顧大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再言語。
衆所周知,千年誅仙花無藥可救,可現在他體內的毒竟然解了,如果傳出去,肯定要引起大震動,會有無數人想辦法探知這其中的秘密。
況且,遭逢大變之後,信任這個東西對他來說是件奢侈品,他和安毓晴以前也不過是點頭之交,如今安毓晴提出合作,他不能應。
他以後會和柳寧一起,回京城殺了顧敬仁,至於這中間楚國會不會被滅國,直覺告訴他,不會。
就算是楚國也滅國,那也不管他的事,他是燕國的武神之子,他只憂慮燕國百姓。
顧九歌躺在地上,聽着顧大郎的話,心中驚疑不定,就昨晚顧大郎表現出的戰力,不像是舊傷纏身的模樣。
她睜着眼看着藍色的天空,好一會兒之後才幽幽的開口,“憬澤哥,對你出手不是我本意,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很喜歡你。”
顧大郎面無表情瞥了她一眼,沒有言語。
是,顧九歌以前很喜歡纏着他,她是顧敬仁的義女,和顧家沒有血緣關係,所以曾含蓄的表達過出對他的情意。他一直拿她當妹妹看待,爲此還苦惱過,覺得這有違倫理。
沒想到,現實狠狠的給了他一個大耳刮子,就是這對錶現的對他有情意的堂妹,毫不猶豫的給他下了千年誅仙花的毒,帶給他數不盡的痛苦。
“憬澤哥,我只是我爹的義女,他把我撫養長大,他的命令,我不能不聽。他說是把我當親生女兒看待,可經常派我去執行一些見不得人的任務,他是把我當做殺手死士來對待。對你下手,是我不對,你現在要殺要剮我都毫無怨言,但當日對你的種種,都發自我的真心。”
“我喜歡你,這是真的。”
顧大郎把茶杯裡的茶水飲盡,“說完了?”
“你覺得我在騙你?”顧九歌神情悽楚,語調卻帶着自嘲。
“不管你騙不騙我,反正你難逃一死。”他說着起身回了屋子,拿了一包藥粉出來,倒了一杯水,把藥粉灑進去,然後端給了顧九歌,“喝下去。”
“這是什麼?”顧九歌定定的看着他,美眸裡帶着淡淡的愛戀。
“毒藥。”顧大郎不廢話,一手捏着她的下頜,強迫她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