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南垂下了頭,輕聲說着,“我撐過來了,我不希望你做任何傻事”
“我得了胃癌,已經晚期。”陸墨琛輕描淡寫的說着,好似這件事跟他沒什麼關係。
陸淵南震驚擡眸。
沈溪月同樣愣住。
先生原來是死於胃癌
“怎麼回事”陸淵南着急問道。
陸墨琛依舊的雲淡風輕,“工作忙三餐沒按時,又吸菸吸多了,最重要是那一年被夜子恆一槍打中胃,之後沒時間調理就變成這樣。”
“胡鬧”陸淵南忍不住發火。
陸淵南哪裡會不知道,陸墨琛是自從沈溪月離開之後,變得菸酒不離(身shēn),(身shēn)體不壞纔怪。
而他現在一定也是故意不去調理(身shēn)體,存心讓病(情qíng)加重。
“你這是讓二叔二嬸白髮人送黑髮人嗎墨琛,你太讓我失望了你這麼做,那位姑娘知道嗎你爲她報仇,爲她一輩子不娶,可是這些她都不知道你傻不傻啊”
陸淵南是真的氣壞了。
他跟陸墨琛一樣,摯(愛ài)走了,可他是家裡的長子,他不能讓自己倒下,更不想看着父母傷心,他只能((逼bī)bī)着自己(挺tǐng)過來。
更何況陸憶雪走了,家裡每個人都很傷心,他不想雪上加霜。
“我是個不孝子。大哥,家裡以後就麻煩你了。”陸墨琛淡淡出聲,他沒有告訴陸淵南,其實他也不想,可是等到他檢查的時候,病(情qíng)已經很嚴重。
陸淵南沉默下來,事(情qíng)到了這個地步,已經無力挽回,“你好好休息吧。”陸淵南轉動輪椅,離開了書房。
書房內,頓時寂靜下來,沈溪月站在陸墨琛的(身shēn)邊,陸墨琛打開面前的文件,文件裡全是照片。
都是沈溪月十八十九歲的模樣。
沈溪月看着這些照片,眼眶溼潤,望向陸墨琛,哽咽出聲,“先生,謝謝你。”
謝謝你,一直以來的守護。
陸墨琛(身shēn)子一震,擡起眼眸,望着四周,最後扯了扯嘴角,可笑的說道“真是瘋了,你都已經不在了,我怎麼可能聽得到你的聲音。”
陸墨琛的話再次讓沈溪月溼潤了眼眶,忍不住落下淚水。
陸墨琛站起(身shēn),走向書架前,抽出一本書,書架上有一個按鈕,陸墨琛按了下去,書架成了一道門,打開了一間密室。
沈溪月跟着走了進去,陸墨琛打開燈,燈光微亮,沈溪月一眼望去,震撼的站在原地,失去前進的力量。
這間房間滿是沈溪月的油畫,她開心的、難過的、憤怒的,各種各樣的她。
而房間的正中間,放着與她相似的模特,模特(身shēn)上穿着白色的婚紗,很漂亮。
陸墨琛站在模特前,撫摸着婚紗,聲音悲涼,“親手爲你設計的,可惜沒能看着你穿上。”
沈溪月站在陸墨琛的(身shēn)後,哭得無法自拔,心臟抽痛,呼吸難以調節,跪在地上,淚水一顆顆的掉落。
“溪月,別睡了。快回來吧”一道空靈般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沈溪月(身shēn)子一震,是先生
驀然擡起頭,望向房頂,“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