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有爲跟在他身後，吹着口哨就這麼晃晃蕩蕩的朝着門口走了過去。
劉藝恩看着兩個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嘴角上微微勾勒出了一抹笑意。
然後，兩個人三步開外，第一個女孩子站了起來，她來這邊就是爲了看張術通，現在人走了，她留在這裡也沒啥意思了。
“切，張術通都走了，我還在這兒幹嘛啊。”又一個女孩子站了起來，跟在那個女孩的身後。
“還是我家通通帥，我要去找通通。”
“一個老巫婆有什麼好看的，都是眼窩子淺的膚淺男孩子。”
“你們不膚淺喜歡張術通幹嘛？”有男生不服氣的說道。
“通哥，有人罵你。”
“我錯了。”那個義憤填膺想給全體男生討個說法的男孩子馬上就柔聲細語了起來。
秒慫。
教室瞬間就騰出來了將近一半的空座位，無數的妙齡少女跟在張術通的身後，如同跟屁蟲一樣。
於是偌大的教室裡出現了一個詭異的現象，兩個男人的身後跟着一串女孩子，然後還有真臂高呼張術通的名字。
“張術通。”
“張術通。”
“張術通。”
胡有爲拍了拍張術通的肩膀，小聲的說道：“嘴都快裂開了吧？”
“低調低調。”
“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麼缺乏父愛嗎？”
“我有那麼老嗎？”張術通的身子一趔趄。
“那咋能是老呢，內叫成熟。”胡有爲一把摟住了張術通的肩膀，勾肩搭背的說道：“現在的小姑娘都吃這一套，要不然咋都稀罕大叔呢。”
“你別這樣，讓我有種狼狽爲奸的感覺。”張術通聳了聳肩膀。
胡有爲則是摟着他停了下來。故意站在顯眼的位置，用力的擡起了自己的大手，讓後面跟風的那些女孩子都看的清清楚楚，高高舉過頭頂後再慢慢落下，就這麼輕輕的拍在了張術通的屁股上。
有人驚訝的捂住了嘴巴，那個傳說是真的？這張術通真有斷袖之癖？
張術通當時就瞪大了眼睛，表情木訥：“你找死？”
“讓那幫小娘們都認爲你稀罕爺們，以後就沒人煩你了。”
胡有爲粗糙的大手又在他的屁股上擰了擰，再拍拍。
“去你大爺的。”張術通擡腿就是一腳，直接把人給踹飛了。
胡有爲順勢倒在了那羣女孩子堆裡，也不覺得疼，也不嫌臊得慌，擺出了一個很風騷的姿勢斜躺在地面上，擠眉弄眼的說道：“哥們也很優秀，好歹也他媽的是個富二代啊，有沒有考慮我的。”
“呸，你在用你的爪子摸我男神屁股，我就給你剁下去。”
“活該，咋不把你蛋黃子給你踢出來。”
“哎，哎，你們別打我臉啊，溫柔點溫柔點。”胡有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從人羣裡傳來了過來。
“姐，姐，你他媽的是我親姐啊，別踹我蛋啊。”
張術通搖搖頭，朝着走廊上的那道倩影走了過去。
站在窗口的女子雙手抱肩，看着操場上那些年輕的身影愣愣出神，那一身自帶的強大氣場，讓人根本就不敢靠近。
張術通則是趴在了她身邊的位置，順着她目光的方向舉目遠眺，視線裡都是一張張青春洋溢的臉龐。
“年輕真好。”女子低語了一句。
“姐，你年輕的時候一定比誰都好看。”張術通一臉諂媚的笑容：“我姐現在也好看，比起這些小姑娘一點都不遜色。”
“老嘍。”柳青衣輕嘆了口氣。
“哪能啊，我姐還那麼漂亮。”張術通馬上就擡起了自己的小拳頭給柳青衣錘肩。
“行啦，別跟我這兒演戲了，我這次來不是找你的。”柳青衣說道。
“你找劉藝恩？”張術通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雖然以前沒在社會的圈子裡混過，不過自從接觸孫家鄭家乃至整個北門，他不僅身入社會，而是在江湖裡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滅了孫家，毀了鄭家，如今甚至是要對戰北門的第一人了。
社會上的這些經歷告訴他，能讓冷傲的柳青衣親自找上門的，絕非善類。
這個劉藝恩可不是他看上去那麼簡單。
柳青衣沒說話，目光看向了更遠的地方，眼神裡透着一種說不出來的落寞感。
“姐。你和她的關係？”張術通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最好別讓在我再見到你出現在我的課堂上，下一次我可就沒這麼客氣了。”不等柳青衣說話的時候，張術通的身後傳來了一陣靡靡之音！
是劉藝恩。
“劉老師，你這麼針對我好嗎？”
“我從來不針對任何人，是你擾亂了我的課堂秩序。”劉藝恩很顯然就是要跟他針鋒相對了。
“你不會是也喜歡上我，想要老牛吃嫩草吧？”張術通一臉的驚訝。
“我對你這種不自量力的年輕人向來沒興趣，等你長了鬍子在跟我說老牛吃嫩草吧。”
“阿姨，我有事先走了，你和我姐好好聊聊吧。”
張術通故意把阿姨和姐姐兩個字說的很重，弦外之音無比明顯。
劉藝恩咧咧嘴，看向了柳青衣。
柳青衣皮笑肉不笑的攤開了手，笑着說道：“阿姨，咱們去你辦公室聊？”
劉藝恩翻了翻白眼，走在了前面，嘴裡還在嘟囔着：“現在的孩子怎麼這麼不好管教。”
張術通下了樓之後，把慕思榮叫到了自己的身邊，交代幾句後，他就從學校裡走了出來。
一個人在附近轉悠了很長時間，這才隨便叫了一輛車去了公司那邊，路上，他透過後視鏡，能看到身後有人一直在跟蹤他，張術通咧嘴一笑，什麼都沒說，悠然的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很快，車子就停在了公司樓下，張術通下車時，留意到至少有兩輛車尾隨其後，然後有人在探頭探腦的觀察他。
“果然是要狗急跳牆了。”張術通自語了一句後，進了辦公大樓，臉上都笑意。
辦公室裡，一干人等都在。似乎是在商討着什麼。
張術通的到來無疑是讓大家都很意外，有些凝重的場面也瞬間變的緩和了很多，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張術通的臉上。
“老闆，你這是捨得來視察了？”
“沒有，我就是想你們了，過來看看。”
“我先彙報一下工作吧。”趙新蘭馬上就鄭重其事的拿起了桌子上的文件夾。
“打住，打住。”張術通揚起了手，苦哈哈的說道：“我真不是來視察工作的，純粹是閒逛。說吧，需要多少錢？”
張術通咧咧嘴，他這尊財神爺就是來送錢的，快要到月底了，錢要是再花不完，那可就沒辦法繼承那麼一筆遺產了，而且現在他的任務量逐月遞增，要花的錢也越來越多。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然後紛紛搖頭。
“啥意思？手裡一點錢沒有了？好啊，要多少，趕緊說。”張術通瞬間眉開眼笑，沒錢好啊，沒錢了我才能往裡砸啊。
說話間，張術通已經掏出了手機要給公司轉賬。
“我們不缺錢，手裡的錢還夠花。”
“怎麼可能，殯儀館買地的錢你們有？以後還要設備人工等等，得老鼻子錢了，這個小破公司能有啥錢啊。”張術通難以置信。
他這個散財童子要是不把錢散出去，憋的難受。那感覺像極了看到一個一絲不掛的大姑娘在你面前等着你寵幸，而你卻因爲種種原因不能將其就地正法，壓抑的想殺人。
“之前咱們的都音不是火了嗎，現在下載量已經突破了五個億，基本上所有都智能機都裝了咱們的軟件。”趙新蘭說道。
“那有啥用啊？能賺錢？”
“你太小瞧我們的變現能力了。你忘了我是誰了嗎？我是馮紅軍，雙學位學士。是國內當下最.......”
“說正事兒。”趙新蘭呵斥。
張術通笑着指了指馮紅軍：“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臭屁了。是不是被趙新蘭虐的啊？”
趙新蘭白了他一眼。
馮紅軍撓撓頭，也不覺得尷尬，繼續說道：“咱們有流量，而很多金主手裡有錢，一拍即合。不過所有的廣告都是我們幾個人精挑細選的，都是國內外的知名品牌影響力很大的，至於那些亂七八糟的廣告，給再多錢也不合作，咱們平臺走的是優雅路線，什麼減肥茶藥酒之類的坑人廣告，你給我座金山，也不接。”
“有底線。”
“第二就是平臺的火爆，催生了很多的電商，我們抽取了少量的佣金，大概是百分之五的比例，別看比例低，但每天的成交額數目驚人。”
“就這點錢就夠買地皮的了？”張術通還是有些質疑。
算下來的話，應該沒多少錢，不足以買一塊地需要的龐大資金鍊。
“這點？你知道光是廣告費這一塊，咱們的月收入是多少嗎？”馮紅軍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一百萬？”
“一百萬我還在這兒跟你費啥嘴皮子啊。是一個億，一個億。”馮紅軍接連重複了幾句。
張術通直接扶額，一個月一個億？這玩意有這麼掙錢嗎？不都說短視頻領域燒錢嗎。
果然是雞蛋不能都放在一個籃子啊。他這都放在這邊，全都孵出小雞仔了。他要的顆粒無收呢？！
“還有，雷春曉的工作室，現在每天也能給咱們公司創造幾十萬的利潤，這還不算其他的商演等額外收入。”馮紅軍作爲最專業的財務，開始積極的彙報工作。
“那，段小雅呢，她的酒廠是不是賠了，是不是賠很多。”這是張術通唯一的希望了。
他太希望有一宗買賣是賠錢的了。
馮紅軍點點頭。
張術通頓時眼神裡流露出了希翼的光芒，有賠錢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