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術通坐在了小雅對面的牀上,悠然的點上了一根菸。
和之前一樣,他現在抽的還是以前的六塊錢一包的煙,沒有因爲自己現在是鉅富狀態就換成更牛逼的能彰顯身份的煙。
以他如今的財力,想抽什麼樣的煙都抽的起,不過張術通念舊,還是覺的這種煙的味道更適合自己。
小雅心裡很慌亂,她是親眼見到了這頭牲口一瓶子就悶暈了六大金剛裡的一位的。
又是做了虧心事,此時他越是這麼淡定從容的坐在自己的對面,她的心裡就越是沒底,哪怕是他真的過來打自己幾耳光,她也能踏實一些。
“你,是來報復我的嗎?”小雅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心態沒有張術通好的她,只能率先開口。
“我這人很好說話,也不記仇。”張術通輕吐了一口煙霧。
小雅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只要不記仇就好,一個敢不把孫家放在眼裡的人,真的是她賣酒的能應付的了的嗎?!
就在她剛要長鬆一口氣的時候,聽到了對方悠悠的說道:“有仇的,我當場就報了。”
小雅一臉哀怨,這人說話咋大喘氣呢。這也忒嚇人了吧。
“你知道我一個女孩子,身不由己。我也知道你很厲害,要是你真想對付我的話,你就來,不過我相信像你這種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是肯定不會跟我斤斤計較的。”小雅知道自己打不過這個傢伙,罵也不管用,只能另闢蹊徑,開始給他戴高帽子,希望這個男人能不辣手摧花。
“我還真就是錙銖必較的人。”張術通攤開手,一臉笑意。
小雅頓時身子一顫,不知道爲啥,總是感覺眼前的男人身上流露出了濃郁的殺機。
她有點茫然不知所措,更不清楚應該怎麼面對眼前這個人會不會真的殺了她。
“事情已經這樣了,我也知道自己錯了。”小雅瞬間就沒了氣勢,就這麼低下了頭。
張術通起身,走到了她的牀頭前。
嚇的小雅急忙身子後移,完全挪到了牀的最裡側,雙手抱着肩膀,怯生生的說道:“只要你不殺我,怎樣都行,我真把我的身子給你,這次絕對沒有刀子。”
爲了能不讓這個瘟神一樣的傢伙傷害自己,小雅也真的豁出去了,每天都在這種魚龍混雜的環境中生活,她見識了太多的憤怒之下殺人的,也見過太多過激殺人的。
想想那些場面她就更害怕了。
“你的身子?”張術通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兩隻手很隨意的搭在了她上鋪的鐵欄杆上,冷笑着說道:“你倒是很看的起自己。”
“你別看我是賣酒水的,但我真的只是賣酒不賣身的。”小雅以爲他是嫌棄自己的身子髒,急忙解釋道:“所有人都可以給我作證的,我已經有一年多沒有和男人那個了。”
張術通苦笑着搖頭,這丫頭想哪去了,於是只能正色道:“我的意思是,你的姿色不足以讓我想睡你。”
小雅咧了咧嘴角,滿面哀怨,在酒吧裡她就是一枝花,幾乎是所有男人的追求的對象。不管是姿色還是身材,除了不能跟老闆柳青衣媲美之外,哪個人不是在她面前自慚形穢。
且不說店裡的人,就是外面那些見過大世面的老闆,身邊鶯鶯燕燕無數,還不都是爲了得到她一擲千金,到了這個傢伙眼裡,自己白給他睡,他竟然都瞧不上眼了。
“給秦倚天打電話的事兒,誰指使你的?”張術通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直截了當的問道。
“林若男。”小雅此時不敢有任何的隱瞞,有什麼就說什麼。
“人在哪?”
“就在酒吧對面的賓館裡住着,和你昨天晚上住的賓館離的不遠。”小雅繼續如實相告,看着張術通似乎沒有要嚇人滅口的架勢,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反正她一點都不介意在這個時候出賣林若男,當初能和她達成協議,不就是衝着她給自己的錢嗎。
現在命都保不住了,還要錢幹嘛。
“帶我去。”張術通伸手把她從牀上拎了下來。
小雅一臉的無奈,急忙說了一聲:“我還是穿鞋,自己走吧。”
張術通鬆開了手。
小雅從牀下掏出了一雙白色的運動鞋,襪子也沒來得及穿,套上鞋子跟張術通走了出來。
屋子外面那些女孩子見倆人出來後沒有要爲難她們的意思,也就都笑臉相迎,直到把二人送出他們的視線之外。
一路上,小雅都在偷偷的觀察着張術通的表情變化,生怕他一個不開心就痛下殺手了。
張術通和她聊天,這才知道,她只是知道林若男住在這家賓館,具體住哪個房間他根本就不知道。
到了賓館,前臺的吧員很熱情的跟兩個人打招呼,一臉職業性的笑容:“兩位開一個什麼樣的房?”
“情趣的。”張術通說道。
小雅一個趔趄,這哥們不是說對自己沒想法嗎?現在怎麼還要弄個情趣房,玩的也忒狂野了點吧。
“鐘點是八十,全天的是三百二。”吧員笑着說道。
“開玩笑的,我是來找人的。”張術通拉着小雅的手到了吧檯前,然後苦着臉說道:“妹子,我是苦中作樂,你信嗎?”
吧員被他這麼一問,有些發矇,下意識的撓撓頭,這都帶着女人聊來開情趣房了,咋還能是苦中作樂呢,這分明就是享受人生啊。
張術通的手在小雅的腰部掐了一下。
感覺到疼痛的小雅,馬上就一臉痛苦的神色,眼淚在眼圈裡打轉。
吧員見到兩個人的表情都不太對,頓時更加疑惑了。
“她的男朋友出軌了,我們倆是來這邊捉姦的。”張術通說道:“我知道讓你幫我們查客人信息不太好,可真的是沒辦法了。”
“我對你們的遭遇深表同情,可我們賓館有賓館的規定,我真不能泄露客戶信息。”吧員依舊是很爲難的說道。
張術通的手在下面用是用力一擰。
“妹子,妹子啊。”小雅畢竟混跡夜場這麼多年,是聰明人。馬上就明白張術通是什麼意思了,瞬間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道:“你要是告訴我們的話,我保證絕對不會鬧的,我看看個小妖精是誰就行了。不給你們添麻煩,你要是不告訴我們的話,我就在這兒撒潑打滾,到時候警察來了,對你們賓館的影響也不好。”
小雅這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心裡卻把張術通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爲什麼是我的男朋友出軌了,不是你女朋友呢。
吧員一陣爲難,在天人交戰了幾秒鐘後,還是問了他們要找誰。
然後吧員掏出了一張備用房卡,嘟囔了一句我想去一趟廁所,把房卡放在桌子上後就走了。
兩個人拿着房卡直接上了樓。
小雅有一種無力感,她很不想見林若男,錢都收了什麼事兒都沒辦成,現在又帶着張術通來找她,肯定是要遭到打擊報復的。
不過在權衡利弊後,她還是決定出賣林若男,畢竟眼前的這尊瘟神太過於嚇人了。
房間裡,林若男穿着賓館提供的浴袍,就這麼靠在牀上很隨意的翻看着一本雜誌。
兩條長腿從浴袍裡延伸出來,疊加在一起輕輕的搖晃着。
對於張術通和小雅的到來,她竟然絲毫都沒感覺到意外,更像是意料之中,在這裡等着他們一樣。
“沒想到你還真能找到這兒,段小雅,收了我的錢事兒沒辦成,反而是把人給我帶過來了,你真該死。”林若男放下手裡的書,一副氣定神閒的說道。
段小雅撇了撇嘴,只能躲在張術通的身後。
“孫家?還是別人?”張術通問。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不管是孫家還是別的人,我林若男得不到的,也不會讓別人得到。”林若男微微側頭,滿臉的笑意:“你想要知道我背後的人是誰,你就到牀上來啊,睡了我,我就告訴你。”
張術通挑了挑眉頭,真就一步步的走到了牀邊,俯看着牀上風情萬種的林若男,慢慢彎腰。
看着他的身體越來越近,林若男輕輕舔了舔自己的嘴脣,他真的敢嗎?
“我不是收破爛的。你可以把自己當垃圾處理,我不要。”張術通的聲音在她的頭頂如炸雷一般響起。
林若男咬咬牙,她竟然再度被這個男人這麼羞辱,忍不住火氣的她擡手就是一巴掌,直奔張術通的臉頰就扇了過去。
但她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張術通瞬間抓住了她的手腕。不甘心的林若男再度擡腿朝着他踹了過去。
張術通另外一隻手直接她的腿按了下去,抓着她手腕的手往裡一帶,把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聲音冰冷的說道:“我可不是會憐香惜玉的人,別跟我這兒玩欲擒故縱,不然我會讓你後悔的。”
“你都這麼絕情,我就沒必要跟你客氣了。別人怕你張術通,我可不怕。”林若男的臉色一沉,惡狠狠的瞪着張術通。
張術通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冰冷笑容,這才淡淡的說道:“讓躲在你房間裡的那位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