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你對象跟人睡就睡了唄,你還非得去捉姦在牀幹啥。”張術通笑着湊了過去,直接就坐在了他的牀邊。
明明他就是在笑,可看在胡有爲的眼裡,這傢伙的笑容就像是魔鬼的露出魔爪一樣,讓他的心情平復不下來。
“我?捉姦在牀?”胡有爲自己都有點矇蔽了,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倒是周舟醫生,搖搖頭,一臉同情的看着他,男人能活到這種地步,估計也真沒誰了,自己的女人讓被人白睡不說,還捱了一頓揍。
“就你那媳婦,不是說我,跟咱們學校多少男生睡過了。”張術通繼續厚顏無恥的接着忽悠了起來,隨手一指身後的慕思榮,說道:“你問問他,跟沒跟他睡過?”
慕思榮使勁的點頭,很配合的說道:“哎,你那媳婦真的是,活好,奶奶的,睡了幾次,沒睡夠。不過也真是貴啊,睡一次十塊錢呢,夠我吃一頓午餐了。”
“我媳婦?”胡有爲完全是被兩個人帶偏了節奏,他什麼時候就有媳婦了?不過正兒八經的女朋友還真有一個,不過不在這所學校而已。
“你看。”張術通衝着周舟無奈的聳聳肩:“他自己都不知道咋回事,多可悲啊。”
“是啊,你們好好勸勸他把。”周舟嘆了一口氣,說道:“老話常說,要想生活過的去,頭上就得頂點綠,雖然你哥們這個綠有點多,不過也要想得開點。”
“周醫生你先忙。”張術通笑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有周舟在,他們‘聊天’終究是不太方便。
“好。”周舟也沒自討沒趣的留在這裡,而且她不太擅長勸人,也不想給這些年輕添麻煩,索性也就走了。
病房裡瞬間安靜下來,慕思榮關上房門的那一刻,胡有爲的心一沉,放佛是關上了他求生大門一般。
“你們,想幹嘛?”胡有爲此時才恍然大悟,剛纔他們是演了一齣戲,騙過了周舟醫生,甚至是他都矇在鼓裡。
現在周舟離開,沒人幫自己,他忽然感覺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了,任人宰割。
“也不幹嘛,你不是想住院,今天我就讓那個你住個夠。”張術通的嘴角上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這裡可是醫院,你敢在這裡動我?”胡有爲咬着牙的時候看向了門口,距離他不遠不近,但有慕思榮把守,他想趁其不意逃出去是不可能了。
“又說那話。”張術通擡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她剛包紮好的傷口上。
胡有爲一陣吃痛,然後就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順着頭頂慢慢流下,剛包紮好的傷口又流出了血。
一臉苦澀的胡有爲剛要喊救命,就聽到張術通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可以求救,不過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受的住後果。”
胡有爲只能把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嚥了下去,賠笑說道:“不喊不喊,我聽話。”
張術通微微點頭,態度還不錯,可以接受。
隨後他拿起了牀上的枕頭就要朝着胡有爲的嘴巴捂下去。
“我,我自己來。”胡有爲知道這次自己在劫難逃了。一個敢拎着磚頭追着自己好幾條街拍的狠毒子,絕對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既然躲不過,還不如乖乖配合,爭取個寬大處理。
說完,胡有爲拿過了枕頭,捂在了自己的臉上,一副可憐兮兮的神色:“我知道你要打我,能不能輕點?”
張術通都被他逗笑了,這哥們是真配合自己啊。
他這樣,自己反而有點小不去手了。
“我是真的怕了你了。真的,打心眼裡怕了,以後我胡有爲見到你就滾的遠遠的。”胡有爲一看張術通沒動靜,馬上說道:“哥,當我求求你,你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說完,從牀上爬了起來,低着頭就跪在了張術通的面前,砰砰砰的磕了幾個頭。
爲了能活下去,胡有爲磕的很用力,鋪着被褥的牀板都被他磕的砰砰作響。
擡起頭時,鮮血已經染紅了整個牀單,胡有爲依舊是面帶笑容說道:“你也知道,我以前挺牛逼的,所以好面子,總想着在自己的兄弟們面前露個臉,當然也不想讓他們看到我丟臉的一面,這幾個響頭,揹着他們我能磕。”
“要是我非要讓你在你的兄弟們面前丟臉呢?”張術通冷笑了一聲。
“那我就丟。你想讓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胡有爲應聲說道,這次他是真的心悅誠服了。
以往他身邊的人,大都是仗着人多和身世出去欺負人,雖然偶爾也會遇到有反抗的,不過都憑着他們的強大背影打壓了下去。
他第一次遇到張術通這種不顧生死敢跟他玩命的人,也正是對方的這種的這種氣魄和狠勁,讓胡有爲歎爲觀止的時候,也徹底的折服。
“我胡有爲以前囂張跋扈慣了,想讓我一下子改過來,不太可能。但這次我是真的服氣,你張術通想打想罵都行,我挺着也忍着,但別人不好使。”胡有爲慢慢的挺直腰桿,眼神有些犀利的說道:“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別說你,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張術通笑了笑,側頭看了一眼,跪的筆直的胡有爲,淡淡的說道:“今天你說的話,我當真。”
胡有爲重重點頭,剛纔的一番話,也着實是他的肺腑之言。
這一輩子,他還沒服過誰,張術通是第一個。
“我也不承諾,也不吹牛逼,看我以後咋做。”
“好自爲之吧。”張術通說完後起身,從牀上下來,朝着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慕思榮撓頭,有點沒看明白,就這麼完事兒?
那個平日裡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富二代不反抗了?就這麼認慫了?真的很難想象以往總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子胡有爲就這麼甘心情願的跪在了張術通的面前使勁的磕頭認錯。
還能一臉心悅誠服的甘拜下風。
“哥們,就這麼走了。他都那逼樣了,揍他一頓多好。”慕思榮扭頭看了一眼牀上的胡有爲說道。
張術通只是搖搖頭,輕聲的說道:“我沒痛打落水狗的習慣,而且他自己也知道錯了,以後不再找咱們的麻煩,也挺好的。”
“別把人逼急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一直沒說話的林木開口說道:“我覺得這次通哥做的很好。你知道人性這個東西嗎?”
慕思榮對眼前這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子沒啥太好的印象的,但有種說不出來的恐懼,誰讓他身上帶着一股子肅殺之氣呢,因此只能聽他說教了。
“胡有爲經歷了這兩次之後,是真的怕了通哥,這一點我看的出來,眼神是騙不了人的。”林木繼續解釋道:“只有打心眼裡怕了,纔不敢反抗才心悅誠服,之前對夜總會裡的小龍是,現在對胡有爲也是。他們因爲怕纔會敬。”
秦倚天側頭看着張術通,還是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表情,很平靜恬淡,看不出來任何的喜怒哀樂。
這個男生,現在就有這麼深沉的心機,日後能有多大的成就,可想而知了。
只要他不夭折,一路走下去,想成爲封疆大吏一樣的人物,不是沒可能。
幾個人出來後,路過護士值班臺的時候,隱約的聽到了一陣吵鬧聲。
出於好奇,張術通還是停下了腳步,剛好看到剛纔的周舟醫生更在跟一個男子吵架,那個男人看上比她大了不少,戴着一副金絲眼鏡,挺着胸脯一副驕傲的得瑟樣。
“我說過八百次了,不許你做手術。”男子沉聲說道:“這是對你的懲罰,要是你再犯一次,自己滾蛋。”
“張主任,作爲醫生我有義務緊急處置我接手的病人,當他們需要手術的時候,我責無旁貸,不能因爲你的一個處罰,就無視患者的生命安全。”周舟振振有詞的說道:“我知道我想競聘急診科的主任,你不舒服。但公事是公事,咱不能摻雜任何的私人感情進去。”
“胡說八道,我張秀明是那種人嗎。”張主任頓時又挺直了自己的腰板:“不要以爲你的醫術精湛就可以爲所欲爲。急診是個講究團隊合作的地方。不是你俗一意孤行逞英雄的地方。你被停職了。”
“我還不幹了呢。”周舟是個火烈的性子,盛怒之下,直接就脫掉了自己的身上的白大褂,一把摔在了張秀明的身上:“不用你停我的職,我自己走。”
“有本事你走了就別再回來。”張秀明大喊着,同時嘴角上爬上了一抹陰冷的笑容,總算是把這個才高八斗的女子給趕走了。
有她在急診一天,他的地位就岌岌可危,只有把她給趕走才能踏踏實實的坐穩這個可是主任的位置,在醫院領導的提議下,領導崗位趨於年輕化,他很有可能會被周舟取而代之的。
“這不是仗勢欺人嗎?”張術通看不下去了,擠過人羣,走到了張秀明的面前,語氣平靜的說道:“我沒猜錯的話,你這應該是快要被擠掉蛋了吧,想把她趕走,永無後顧之憂。”
被人戳中了心事的張秀明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指着張術通說道:“你是哪來的小子,敢管我們科室的事兒,馬上給我滾。”